“是!宰相大人拉拢微臣,字里行间,的确有谋反之心,那间密室他带臣去过,这些物品也的确是宰相大人所有。”林燕南说了违心的话,那些东西是真,但龙袍……
“私通外国,侵吞贡品,预策谋反!再加上方才扬言要杀了朕,那就是弑君!四项罪名,哪一样不能办你?你还敢说你无罪?”楚惜墨阴冷的凝视他,笑的残忍而快意,“告诉你,就算你不提太后,朕也会提,但是要让你失望了,此时的太后怕是自身难保了!”
一席话说下来,刘牧的脸色已如灰土。
“宰相大人,我等定会护你杀出重围!”黑衣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此刻嗜血的本性被激发出来,决计要奋力一搏。
“好!”刘牧咬牙,高喊道,“只要保护我出了皇宫,一律重赏!”
林燕南眉头一皱,深知他并非口出狂言。狡兔三窟,刘府后花园的密室里恐怕也不是他的全部财富,若是他今夜逃了,就会成为无穷的隐患。
“弓箭手准备!”林燕南询问的望向身穿龙袍的人,只等他一声令下。
“不论死活,拿下!”楚惜墨说完退回殿内,另外,看着黑衣人退避的方向,他不免有些担心。
此刻,其他两人也看出这个问题。不同的是林燕南很沉着,不敢漏出一丝情绪,以免被对方利用,而孙青淮则没有想到这一层,当即就带人逼杀黑衣,朝若离居住的房门靠近。
这无疑是给困兽般的刘牧提了醒,他立即想到一个自始自终被忽略的人,与一名黑衣说了两句,那人立刻领着两人破窗冲入房中。楚惜墨一看,顿时手心出了一把冷汗,忙令红叶楼的人前去营救。
孙青淮知道坏事,又急又无奈,只得赶紧与林燕南一起指令弓箭手放箭猎杀。
虽说箭势如雨,但死十都是进行过专门的训练,自有一套对付箭阵的办法,短时间内还能应付。刘牧也将希望寄托于屋内,正在这时,却突然想起惨叫,几名黑衣人被打飞出来,吐血身亡。
红叶楼的人不知屋内情况,全数退出,于此同时只见一道身影闪过,转瞬就见一紫衣男子抱着若离落在楚惜墨身边。正是梅沐枫!
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可除了林燕南与若离,也没有任何一人不吃惊。他将身边的人放下,手中握着青玉笛缓步而出,慢慢接近被围堵于正中的刘牧,那双细长的丹凤眼里满是欲杀之而后快的冰冷恨意。
刘牧不禁觉得一阵寒意自背脊窜起,“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宰相大人好健忘!”梅沐枫噙了冷笑,提醒道,“你难道忘了十五年前的那场大火吗?忘了被你一把火烧光的梅花山庄吗?你能忘记,可我不能,如今,是该你偿命的时候了!”
“你,你是梅家少爷?!”刘牧如遭惊雷,简直不可置信,“你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会……不可能!”沉下心来,细想当年种种,“他们说,你和一个小丫头,都已经被解决了,梅家不会有人了……若离?你也姓梅?!”
楚惜墨惊愕的看着她,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连询问都不敢说出口。
若离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走到梅沐枫身边,“宰相大人,原来你还记得我。不错,我姓梅,我叫梅若离!我就是当年在安王府,无意间偷听到你与福安说话的那个小丫头,你肯定不记得了吧?”
“是你?!”刘牧已经完全没了反应,他如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小丫头的心机竟如此之深。
梅沐枫怜爱的看她一眼,将她推后,手中青笛一横,说道,“刘牧,今日我要用你的血,来祭梅家上下枉死的百余口冤魂!”
说完但见青光闪闪,紫色人影如鬼魅般闪到黑衣人中间,凌厉而快速的招式,令黑衣人措手不及,招架不住。领头的黑衣意识到,他是逍遥道人的徒弟,明白胜算不大,于是令其它人拖住,自己带着几人想将刘牧救出。
林燕南看出其意图,当下也剑锋出鞘,从另一侧杀入,红叶楼众人辅助铲除其余逆党,凡是正规军队成了摆设。在养心殿的一角,司徒霁云由始自终的旁观,得知她的真实身份,亦喜亦忧。
孙青淮走到若离身侧,看她焦灼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那两人,心中难免吃味,又兼着不安,“若离,你说过的,你对我是真心!”
她转头看他,没出声。
很快,黑衣被诛杀殆尽,梅沐枫手中的青玉笛抵上了刘牧的脖颈。刘牧面如篙灰,跪倒在地上,知道不论落于谁的手上,都注定难逃一死。
就在梅沐枫欲动手时,楚惜墨也拿了侍卫的剑走过来,一剑就刺穿了刘牧的心口,冰冷的说,“这是为我死去的爹爹!也为死去的先帝!”
玉笛收了起来,梅沐枫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嗜杀欲望,一个已死之人,没有必要再动手。走回若离身边,听着皇宫中逐渐沉静,夜色依旧,血腥的味道弥漫。
“表哥。”若离明白他的心,撑起一笑,说道,“我们回家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