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大雪翻飞。
京城之外的官道上,红色在夜色的掩映下显得妖魅,抬眼看马上的人,眼神坚毅。虽然表面依旧冰冷,心里却微微叹息。
“我可以告诉你,她在大楚最南的梅县。”说着将一个简易包裹丢给他,说:“你所有的东西,就是这些,自己好自为之!”
楚惜墨接住包裹,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谢谢舅舅!”
“时间不多了,以后如何,看你自己。”蓦然间,他开始希望他成功。
楚惜墨抓起马缰,猛一夹马肚飞奔而去。
看到人影逐渐消失在前路,他拍了拍手,立即落下四人:“楼主!”
“你们两个跟着他,若非有生命危险,不得出手。”他命令道。
“是!”两人领命,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你们两个知会各分楼管事,在他达到梅县之前,不允许朝廷查到他的行踪。若他主动放弃,另当别论!”说完衣袂一响,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日清晨,苏明轩与玉文瑾一起来到皇宫,探望皇上病情。在快到寝宫门口时,看到几位来的极早的大臣,徘徊在廊下,似乎是被挡着不准进入。
二人对视一眼,走了上去。
“苏尚书,玉侍郎!”相熟的人与之招呼。
“封大人,皇上身体如何?”苏明轩试探的询问。
“不知道啊!”封大人摇头,望着那道紧闭的寝宫大门,说:“来的时候就是大门紧闭,听说只有禄公公在内伺候,我等不敢硬闯。二位大人,你们与双上私交甚好,不如、进去看看?起码让我们知道皇上龙体如何,也好放心啊!”
苏明轩听了,觉得奇怪,点点头:“我试试看。”
“有劳了!”封大人拱手。
走到门边,苏明轩抬起敲了敲门,扬声道:“禄公公?”
静听了一会儿,里面有了声音,但门未开:“苏大人,诸位大人,皇上已经醒了,但龙体欠安。皇上让奴才转述一声,歇朝三日!此外,这三日皇上想独自静养,任何人一律不见。”
众人一听,纷纷议论,觉得情况有些诡异。
玉文瑾与苏明轩眼神交流,随后苏明轩说道:“禄公公,能否与皇上禀报一声,下官想面见皇上。”
“很抱歉,苏大人。皇上有交待,任何人一律不见,包括苏玉二位大人。”说完这些,小禄子不再出声。
“太奇怪了!”玉文瑾的双眉紧了又紧。
“苏大人,你看皇上……”封大人也是不放心,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些消息。
“我想、皇上应该没事,否则如何能下命令。三日后就知道了。”苏明轩也是疑思满腹,看到天又飘起雪花,想着或许是冬天到了,皇上更加思念小离。如此,让他独自安静几天,也许是好事。
大臣们一一散去,依稀的光线从窗户朦胧的映照进去。寂寂的房中,小禄子从昨夜就一声不响的跪在那里,双手捧着诏书,看似平静的表情,心中却翻滚不已。
三日后的早朝,群臣早早就等候在殿内,而一向准时的皇上却姗姗来迟。
苏明轩开始不安,总觉得今天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当他看向玉文瑾,对方与他有同样的担忧。
殿内的细碎议论突然停止,众人看去,只见禄公公双手捧着圣旨走出来,并不见皇上。
苏明轩见此情景,顿时心里咯噔一响,知道大事不好。
果然,待走到殿中,小禄子举高圣旨,说道:“皇上有旨!”
群臣满头雾水,纷纷跪下。
小禄子将圣旨展开,尽管早知道其中内容,仍是忍不住双手微微颤抖。
“朕在位一十有六载,遭宫廷内乱,邻国相侵,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朕扪心自问,实难继担天之重任……朕虽庸貌,暗于古昔,永稽崇替,为日已久,敢忘列祖之遗典,人祇之至愿乎。今便逊位别宫,敬禅于楚姓才德子孙,延大楚之繁盛……望宰相与苏玉二臣诚心帮辅恭佐,令其远小人,杜谗言,闻君子仁孝之道以聆听。续江山社稷万万年也。”
声音停止,大殿内寂静无声。
少顷,群臣忘了高呼万岁,全都焦灼又惊恐的左右私语。
宰相从震惊中回神,顾不得礼仪,起身冲到小禄子面前厉声逼问:“皇上呢?”
“皇上已经离开皇宫。”小禄子回答,顺便将圣旨交到宰相手中。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你这大胆的奴才,为何不早早禀报?!”宰相愤怒难当,冲向养心殿。似乎不亲眼见证,根本不信皇上已经不在。
众人随着一起前去,零乱的脚步之后,大殿内只剩了苏玉二人与司徒霁云。
“皇上什么时候走的?”苏明轩相对冷静,详细问着小禄子。
“苏大人。”小禄子顿时眼眶一红,扑通一下跪倒:“奴才没看好皇上,但是、皇上有命,不准奴才离开寝宫半步,奴才……”
“我都明白,你把事情经过细细说一遍。”苏明轩让他起来。
“是!”小禄子把那晚的情景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然后问道:“苏大人,皇上这一退位,是不是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苏明轩紧锁眉宇,没有回答。
“明轩?”玉文瑾急的捶手:“皇上怎么能如此儿戏,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能说走就走?真是……”
苏明轩望向几步外站立的人,拱手恳请:“司徒将军,麻烦你将皇上找回来!更换皇位动摇社稷,容易民心浮动,再者、皇上并未指出具体的接位人选,若真就诏书来做,势必引发夺位之战。”
司徒霁云轻然颔首:“保护社稷稳定,是每个臣子的应尽之责,保护皇上的安危更是我的职责。苏大人请放心,我定会将皇上找回来!”
“辛苦将军!”苏明轩叹了口气,决定先找宰相商议当前局面。
虽然在立后的问题上,宰相与几位老臣十分固执,但对于大楚十分忠心,他们也不愿皇上退位,造成国势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