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拿眼神询问他。
清咳两声,他正色道:“朕觉得有些乏了。”
两位贵人一听,立即起身告辞。
若离也不挽留,目送二人离开,回身似笑非笑的问:“皇上,您是哪里乏啊?”
楚惜墨对着她勾动手指,笑意在眼中流淌:“小离啊,到时候那五个人不好办啊。你现在对她们如此上心,到时候会更愧疚,何苦呢。”
“你操什么心?这后宫的事,我说了算!”娇嗔又威严的横他一眼,随后笑着搂住他的脖子:“你呀,就拭目以待吧,我非得让那班老大臣们跌破眼睛不可!”
“你在想什么主意,能不能透露一点?”楚惜墨故作讨好的笑。
“没什么,不过随便说说。”若离坐到他身边,略带思索的说道:“那几个人早被惊吓到,不敢有异样心思,只是闷在后宫里,早晚会生出别的事来。我想,若真能放,就全放了。”
“你做主。”楚惜墨不做异议。
小雯小巧两个从绛雪轩回来,折了两枝漂亮的梅花,插放好后,把瓶子摆在镂空隔扇旁的花架子上,幽香阵阵。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小禄子远望着有人走来,进入屋内禀报。
楚惜墨叹口气,修长的手指眷恋的梳理着她肩后的垂发:“这事情,总是要先拖着。小离,你说那些个大臣,怎么才能让他们安静一两个月?”
若离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儿,就看到寝宫门口出现的身影,笑着说:“苏大人来了。估计找你有事,你去忙吧,这件事让我想想。”
他站起来,说:“我不过随便问问,你别太费心了。到暖阁里面吧,外间冷,我走了!”
“嗯!”答应着,看着他走了才转身走回暖阁。
想到方才的谈话,她不由得思考起来。
那派老臣里,自然是以宰相大人为首,要想让宰相放弃一向坚持的原则,似乎很难。说起来,对于宰相,她了解的不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看来,无聊的日子正是宣告结束了。
隔了两日,雪止天晴。
若离乘坐小轿,带着精心挑选的礼物,前往宰相府。虽然是明摆的贿赂,但她却一点不心虚,反而嘴角始终带笑,似乎胸有成竹。
目送她离开养心门,楚惜墨蹙眉:“你们说,她这么做行吗?”
身后的苏明轩淡笑,随同样不解,可不怀疑:“皇上,依照她的聪明,断不可能胡乱行事。想必,她是成竹在胸,表面之下,另有文章。”
“我也觉得,小离实在太狐狸了!”玉文瑾也赞同的点头,随后,似想起了什么,笑嘻嘻的说:“有件喜事告诉你们,明年我就能做爹了。”
“你是说小桃有喜了?”苏明轩刚要恭喜,前面的人身形一冷,顿时意识到话题敏感。
玉文瑾也在他提示的眼神中明白,张着嘴,不知如何说。
“可真是件喜事,恭喜啊,文瑾!”楚惜墨回身,看似平常的祝贺,随后迈步朝三希堂走去。
剩下的两人对视一眼,多年的相处,岂会不了解他的真实感受与想法。
没有人不希望有自己的孩子,特别是与自己爱人的孩子。
楚惜墨也只能在心里叹息,安慰自己道:或许这就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拥有小离已是难得,不能再过多奢望,若那药喝出了效果,就真是上天恩宠了。
小轿出了宫,直接前往宰相府。
宰相府是先皇赏赐的府邸,庄严气派。轿子在门前停住,小雯打起轿帘,若离从轿内走出,早有小巧先一步去通报。
抬眼审视一番,这才朝大门走去。
刚到门口,宰相老妇人已经率领着家下众人迎了出来。今日宰相大人在宫里,她就是专挑这个时间,看着眼前浩浩荡荡的一家人,双眼难掩羡慕。
当老夫人等人站定,气氛有些尴尬。若离身份太特殊,尽管实际犹如皇后,但毕竟没有名分,连基本的相见之礼都是问题。
好在若离早有准备,率先走近老夫人,亲切询问:“老夫人,听说前两****病了,我特地来看望,也代皇上慰问。如今看来,老夫人面色红润,精神健朗,丝毫没有任何病症,身体真比年轻人都好啊!”
“不敢当,老身何德何能,还劳皇上关怀。姑姑快请入内用茶!”老夫人迭声说着,有些惊吓。
“奶奶!”突然一名胖乎乎的小男孩迎面冲来,眼看就要到跟前,却被一双手给抓住:“爹爹?”
“胡闹!管家,还不赶紧把小少爷带下去!”男子冷面斥责,担心冲撞了贵客,或许是不曾如此训斥,小男孩当即就被惊出了眼泪。男子也顾不得安慰,歉意的连连说道:“姑姑多为见谅,下官疏于管教,犬子得罪之处,还望姑姑海涵。”
“张大人言重了。小公子今年有五岁了吧?与张大人有七八分相似呢,假以时日,必定如宰相与张大人一样,成为朝廷栋梁。”若离温和的笑着,伸手对着怯生生的小男孩儿招了招:“小嘉,过来!”
小嘉望着她,询问的看看爹爹,这才走过去。
若离帮他擦去眼泪,顺势拉起他的小手:“男儿有泪不轻弹,快别哭了,呆会儿姑姑陪你玩好不好?”
“你陪我踢球吗?”小嘉试探的问。
“当然了!”若离俏然一笑,带了几分调皮。
“姑姑真好!”小嘉开心的笑起来。
宰相府上上下下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摸不着头脑,倒是张大人有所猜测,却不懂她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