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余影(三)
我和她也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我跟进她承诺过,说天下太平上后我就与她成亲,让她做我的新娘。父亲大人也已答应,看来是娶她的时候了。你们应该祝福兄弟我的啊,是不是?”
“是,是,是,我们都祝福你。不过,我们得事先说好,大婚那****必须单独请你的兄弟。”
“那当然,我秦皓说话一言九鼎。对了,亦天翔,也不是我说你,有些话我和你韩史早想跟你说了,就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有什么不妨直说,我亦天翔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吗?”
“那我就直说了,你是皇上,堂堂一国之君,哪里朝哪里代的帝王没个三宫六院啦?你父亲那天找我们谈过,是他叫我们来劝劝你的。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对云姑娘的那份情意是刻骨铭心、致死不渝的,可她毕竟离开我们了。立妃之事已经在朝廷之中传开,众臣议论纷纷,我想,云姑娘并不想这样吧。后妃必须得立,纵使你的爱不可能再给另外一个女人,但你也必须承受,因为在你登基之日就已经注定这一切了,你可以改变天下、驱除黑暗,可你仍然无法主宰自己的宿命。你拥有了天下你就得失去自我,明白吗?我知道你过得很不快乐,你无法忘记曾经,对,我们也都是无法忘记那段为和平而走下的血路。为了这份用自己亲人换来的和平,难道你就不应该忍着吗?你如此沉默着,又算什么呢?——是懦夫,我们所了解的亦天翔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我都是知道,可你们不觉得那样做太残忍了吗?我爱的是云,而又要娶另外一个我根本不爱的女人,这对那个女人很是不公平。”
“或许,是吧。我们要明白的是,即使这世间的恶势力灰飞烟灭了,但我们仍然无法保证事事公平,因为这个世间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失云原有的平衡了。”
“嗯 ,你们让我好好想想,我会给天下人一个交待的。”
亦天翔怀抱关一坛“人间何世”,蹒跚的走了出云,没有人阻止他,也没有人询问他。
雪谷的弧线像是极了一道道起伏的波澜,花香缭绕。一个男人走过寂静的石板雪路,与身旁的小桥、流水擦肩而过。雪簌簌地落,落实满意了男子黑色的大氅。一只青鸟盘旋天际,咕咕叫着。曾经的它被告亦天翔救起的时候还只是一只幼鸟,如今天都是已羽翼丰满,唯一不变的是它对主人关怀的肯神,如此忧伤、如此不安……
男子走到了“雪墓”,那里埋葬着他深爱的人。
他饮着酒,泪痕数道,“云儿,你在天堂过得好吗?那晚我应该留住你的,而我却放开了你的手。你爱我,对不对,你只是不想耽误我。傻姑娘,真是个傻姑娘,和我妹妹一样的傻。为什么时候啊,为什么相爱的人总是咫尺天涯,我终于理解了岑岚的‘人间何世’,酒中百转千寻。你我相识几日仿若相守了一辈子,他们都说你离开了我,我却不这样认为,你并没有离开我,对些我很清楚立妃之事不能就这样拖着,或许他们说的对吧,我没有选择,我有能力改变别人的命运却始终无法改变自己的宿命。你是了解我的,对吗?如果可以,我愿轰轰烈烈的死在沙场上次如果可以,我愿不曾被人依赖的如果可以,我愿时间戛然在曾经。”
“伊儿,我最爱的妹妹,你知道吗?哥哥一直牢记着你的遗言,你相信哥哥是可以成为一位好皇帝的,那么既然是你希望的事儿,哥就一定会将它做好,不让你失望。伊筱霜,你真的很勇敢,你一直都是哥学习的榜样。放心吧,哥是你的青鸟,无论你在何方,天涯海角也好、人间地狱也罢,哥永远都陪伴在你的身旁,与你同甘共苦。”
风雪中的迷雾如入仙境,晨曦和日落的照射中呈现出一种迷蒙的颜色,极为美丽。百区千折的琼枝,千树万朵的容颜,梅花绽放的日子仿佛若隐若现。一片斜阳如期而至的射进高高的关隘。
大雾在清晨弥漫了旷野,那些凝结着冰霜的树木在曙光的照射下逐渐显露出来。城池外峰峦叠嶂,碧水环绕,幽谷苍翠,水声哗哗悦耳,瀑布在林间跳跃淙淙。云雾一直较浓,阳光猛然出现,耀眼极了。
梅花在破晓与月牙的交替中调零,天空一片晴朗。随之,巍峨的宫殿中开始吹吹打打,一位头戴皇冠,身姿婀娜的女子在喜娘的搀扶下走进了大殿,从此刻起,她将成为他的妃子。
两年后,一个胖乎乎的男孩躺在一个依然俊朗却略显悲凉的男人怀里,聚精会神的听着那个关于“伊人玉”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