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神的突然而至 (3)
‘你看到旁边的一面镜子了吗？那是“死神之镜”……死神之镜里闪过密密麻麻的名字，这此名字有些是该寿终正寝的，有些是因意外而死的，可是除了意外而死的人，寿终正寝的人都还好好地活在玄天四国里。为什么？因为死神长年累月工作他太累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睡了二十年？”这个家伙，真能睡啊。
‘不对，我在死神宫里睡了几百年，相当于玄天四国的二十年。死神星上的时间与玄天四国里的时间，是不一样的。要是时间一致，一个人处理那么多寿终正寝的人命，非得把我这个死神累死了不可。’
“因为睡觉，你就对二十年来，所有玄天巫师对你的呼唤于不顾，继续睡觉？”
‘死……’死神一阵语塞。
死神宫里。香眠中的死神似乎听见有人辱骂他……他终于，缓缓动了动眼皮。
“是哪个该死的东西？”
顷刻之间，死神完全睁开眼睛来。他用手狠劲地揉睡意蒙眬的眼眸，然后睁开他的眼睛来……那一刻，我看清楚了他的脸。
然后，整个惊呆了！因为死神的脸几乎与我本人长得一模一样，死哪！我像在看着男版的自己。这太离奇了，太不可思议。
透明色的死神之镜上，显现了一组画面。死神看到澹台离站在巫师天坛上口中念念有词，唠叨个不停……就是他了，就是他在诅咒死神。我看到死神眼里升起一股怒气，不由得替澹台离担心起他的小命。
澹台离穿着套奇怪的巫师服装，梳着绝顶的高耸发型，赤脚站在巫师天坛上。
透过死神之镜，死神在澹台离的额头上看到一个名字：澹台离。
死神再挥一挥他的长袖，扫了下死神之镜，镜中便出现了澹台离的身份——
澹台国的王子，年仅十六岁，天资聪慧，对巫师这门职业有一种执著的决心。
“澹台国王子？”死神瞑想，轻皱眉。
“喂，你当时在想什么？”我问死神。
死神也老实回答，‘我当时在想身为一国王子竟然做巫师？绝无仅有。不过我身为死神，却渎职二十年，也绝无仅有。’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死神不答，只是笑。
死神宫中……死神一笑，似乎打算饶过冒犯他的澹台王子。
他站起来，身体蹦跳几下，令自己精神抖擞。松松筋骨后，死神对着死神之镜吼：“行了，玄天巫师！我醒了，不用再骂！”
巫师天坛上。澹台离整个人定在那里……我想他是惊奇于听到来自遥远的死神声音吧。我了解这种感觉，就跟我听到死神声音时一样……如果现在的一切不是梦，而是占据着宝贵时间、真实发生的话。
巫师天坛下面，所有的人都在看着突然没了动静的澹台离。
‘你……是、死神吗？’
缓过神来的澹台离，试图与死神对话。
“哼，竟然怀疑我吗？”死神宫里，死神又对镜一吼。
“死神，能告诉我，你多少岁了吗？”我说，因为我直觉他那不知道活了多久的俊美脸孔上，居然没有一点岁月痕迹。
‘我？活了多少岁？嗯……身为死神行星上唯一的生物，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怪物。记不清在多少年前，一个貌似是我师父的人，把我安排在这儿之后我就成为了死神。唉，那么遥远的事记不起了。’
画面里——
“你……真是……死神？”巫师天坛上的澹台离已完全石化。
“喂，澹台离怎么啦？”我问死神。
‘他在兴奋……’死神说，‘他想……‘死神，死神耶，哈哈！我终于可以和死神通灵了’……自小到大的愿望，此刻成真。’
“明白。”美梦成真的感觉。
要是我取得全国武术冠军，想怕会又蹦又跳。
画面中，澹台离终于恢复过来。
他对死神说：“你快恢复工作吧，把寿终正寝的人清理掉。”
“用得着你来指导我工作吗？”死神又对镜一吼，然后把澹台离的影像抹掉。
死神拍着额首，躺在地面上。
他露出一副伤脑筋的表情，又看了一眼死神之境上的死亡名字。
“喂，你当时想什么？”我问死神。
‘当时我在想，原来积攒了这么多工作没做啊。’
“你不准备做吗？”我看到画面中死神闭上眼睛，又准备睡觉的样子。
‘我有做啊，你看……’
果然，画面中死神马上爬起来，把积攒已久的工作完成。
死神说：‘我记得，貌似N久之前，那个貌似是我师父的人说过，除非我找到下一个足够称职的死神，否则就不能离开这座死神宫，也不能偷懒渎职。我半眯起睡眼朦眬的眼晴，神速收掉了几条人命。’
“你的职业精神还不错嘛。”我随口称赞。谁知道这个突然至而的死神要对我打什么主意？赞赞他，与他打好交道，总没错。
‘可是，我收错了人命……错手之下把一个年轻人的性命也收了进去，这是不可挽回的绝大错误啊。’死神好像很自责。
巫师天坛上。
随着澹台离大呼一声“我成功啦”……夏侯城内陆续有人报出死亡。城中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祭奠，哭孝之声直冲九宵云外。
‘苏醒后我努力工作，玄天四国许多年过百岁的老人终于寿终正寝。众人也确信死神苏醒。而澹台离成了二十年来最伟大的巫师。不过这个消息差点令澹台国王气得吐血，他可不希望儿子成为巫师。’
“然后呢？”死神也该说出找我的目的了吧？
只见面画中，死神宫内。处理了一大堆事务的死神累得瘫倒在地。他双眼茫茫无神，原先的所有光华都被黑眼圈所遮盖。
“天哪，我好累！好累！真的好想睡觉啊。”死神呼喊。
不过看一看死神之镜内还有许多不断浮现的死亡名字。
‘那时我快绝望了……’死神说，‘我应该物色一位死神接自己的班，就象N久之前师父把我丢在这儿，然后去逍遥自在一样。我也想逍遥自在，不过师博现在身在何处呢？我快要记不起师父的模样了！’
我蓦地看到死神宫里，死神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一个鲤鱼挺身爬起来。
他喃喃着：“师父老人家到底去哪里逍遥作乐了呢？”
他走到死神之镜前，含魅一笑，对镜体用了一个奇特的动作，便启动了死神之镜的……‘多功能效应。’死神说，‘死神之镜是博大的宇宙产物，我至今搞不懂它有多少神奇效应未被发掘。它其中一个功能就是扫描宇宙苍穹，碰到有生命迹象的星系镜面就会暂停，待死神来处理！’
画面中，死神半睡地点着镜面，“没有师父的气息，跳过！”
‘就这样，我一个星系接一个星系地扫描，最后扫到一个叫银河系的星体上。’
“银河、系？”这不是我们的星系吗？
‘在我的记忆深远，似乎对这个星系有些印象……师父好像说过，会去哪里。’
画面中，我看到死神像想到什么似的按了按镜体的某个点。
“你在做什么？”我问死神。
‘让镜面扫描到银河系的深处。’
画面中，死神兴奋地喊：“太阳系？好像有师父的气息耶……”
死神看到散发炽热强光的太阳，他笑了：“原来像我们玄天星系一样，银河系也有太阳，那一定也有月亮啰！”他继续扫描，然后看到围绕太阳转动的一个绿色星球——地球，“咦？有智慧生命迹象。”
死神快跳起来，又按了镜体的某个点。
“你又在做什么？”我问死神。
‘启动死神之镜的气息追踪功能。’
“气息……追踪？”真神奇啊……
教室，我看到一个教室。
咦？这个教室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我们上天体课的教室。
教室里挤满了人，那是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他们正在上课，授课的是个气质高雅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就是我们天体老师。
死神宫里，死神惊喊：“这……可不就是师父吗？原来，师父跑到地球逍遥。”
可是他还没兴奋几秒，视线似乎被一个点吸引。
“咦？”
死神看到学生群中一个与他自己长得极为相似的人，这引起他的注意。
那个人就是我！
长得中性化的，有点像男生的我！那表情，那长相，那五官……还有那雪白的牙齿，都与死神如出一辙。死神彻底呆住了。
‘我被吓倒……’死神说，‘原来宇宙中还有一个人与我长得如此相像。’
“你不会因为这个，就找上我了吗？”
‘聪明，果然是智商200的天才少女鱼小碟。’
“我想哭……你找我干什么？”
我一边问他，一边看着画面中的死神宫。
死神正在听他师父对那些学生讲课——
“我们的宇宙不是从来就有的，它也有自己诞生和成长的过程。现代科学发现，我们的宇宙大概形成于二百亿年以前，在一次无比壮观的大爆炸中我们的宇宙诞生了，这就是著名的‘大爆炸’理论。”
死神的师父——也就是我们的天体老师道。这是三天之前他给我们说过的地球理论，那时我还听得不过瘾，想知道更多。
‘电光火石间，我突然萌生一个想法。嘿嘿，何不让这个与我长得如出一辙的女生来代替我做一段时间死神呢？这样我就可以找一个时间概念更漫长的星球去睡一觉，最好睡上一千年，彻底睡饱磕足。’
“这……就是你找我的原因吗？”死神，他让我代替他做死神！
妈啊，杀了我吧。
‘哈哈！美呆了……这想法，是不是？’他扬扬得意。死神宫里，死神想着这个念头，也高兴得满屋子跑，仿如劫后重生。
‘我是个有想法就会付诸行动的人……’死神道，他的意思是：他马上来找我！
所以他出现在我面前了，所以在我冲向厕所时，他使用了某种手段让功夫高手的我晕倒！呜，我被这个死神算计了！哭！
“等等，我有一个疑问。”哭丧着脸的我。
‘你说。’
“地球这么远，你有什么办法瞬息到达？一般来说，以光速都要几百亿光年。”
‘我有一个绝招，那就是镜像通道……哈哈，只要进入死神之镜里，就可以在弹指之间到达任何一个镜体上展示的世界。’
这这……该死的镜体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