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伦敦的报纸几乎全都发表了这一消息,全伦敦的市民,甚至整个联合王国的人都知道了。所有的人都在讨论和争辩这场不可思议的打赌,讨论八十天真的能环游世界吗?
报纸的态度,不论是<<泰晤士报>>或是<<标准报>>,还是<<晚星报>>和<<每日晨报>>几乎都判断福克会输,只有<<每日电讯>>支持福克。评论家们声嘶力竭的试图证明福克是个疯子,陪他打赌的也是疯子,幸好高明辉在出发前早有准备,他特意叮嘱了俱乐部经理不得透露他的身份,所以对于和福克对赌一方,最大出资方只是一名神秘人士,只有高杰先生都被人们所知晓。
人们拿这次旅行的成败做起了投机买卖,赌博是英国人一生的嗜好,连打个惠斯脱也要变成赌博,而不肯单纯的娱乐。斐利亚*福克的名字像赛马一样被印在了赌博手册上,地下外围关于福克的盘口随着社会舆论的变化时刻在变化着;甚至连股票交易所也也出现了一只“斐利亚*福克”股票,人们买进卖出,红极一时。一时间环游世界成最热门的话题。
不过好日子太短,随后却又起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伦敦新闻画报发表了福克的照片,英国皇家地理学会甚至专门发表了一篇很长的论文从各个方向来驳斥福克。于是市场上的“斐利亚*福克”股票便不再那么让人看好了,价格大跌,人们开始抛售,引起价格再度下跌,跌成票面价格的五分之一,十分之一,最后跌成了百分之一,甚至更低。
支持福克的只有一位改良俱乐部的老会员,半身不遂的阿尔拜马尔老爵士,他是事后从俱乐部听闻这件事的。他德高望重,只是由于身体,长年得坐在一张安乐椅上,然后由仆人推到俱乐部去打牌。对于他来说,如果谁有办法让他环游地球一周,即使是拿出大部分家产,他也会心甘情愿。所以福克的这个打赌在某种程度上寄托了他的情结,他非常希望福克能赢得赌约,这老头儿固执的用四千英镑买了福克股票,当时的价格是发行价的两百分之一。
不过最后把福克股票变得一文不值的是一份电报,侦探费克斯从苏伊士拍了份电报给警察总局局长罗万先生,宣布在那里盯住了国家银行盗窃案的盗贼斐利亚*福克,要求迅速寄一张拘票至孟买。
至于理由嘛,这得归功于歇洛克*福尔摩斯的那个主意,高杰先生按照他的话向警察们建议集中排查那些最近有在国家银行附近张望的人,最后发现的嫌疑者特征行文发给了受警察局雇佣的各个侦探们,而费克斯先生在他的助手的帮助下,第一个发现,被列为嫌疑犯的盗贼和这位斐利亚福克长得实在是太像了。然后再加上福克平时那机械式的生活,突然间的打赌出走,睿智的侦探在助手的启发下迅速判定福克是在用这个荒唐的打赌作掩饰,他想逃跑!
白色的海浪两边分开,耳边是轰鸣的马达声,朱颖倚在蒙古号的栏杆上,看着远处飞翔的海鸟自由自在的前方掠过,任由清凉的水意扑打在面上。
这是一艘属于东方半岛轮船公司的铁壳轮船,有螺旋推进器和前后甲板,载重量两千八百吨,常动力五百马力,通常穿过苏伊士运河来往于布林迪西和孟买之间,正常时速时十海里,不过这艘船以总是提前到达出名,仿佛总以超过同类航船为乐。
“你好。”身边传来男子的招呼声,朱颖警觉的向旁边缩了缩,是那个高明辉悄悄的走到了她的身边。
“前方就是苏伊士运河了,它是一八五八年至一八六九年凿成。这条运河使欧洲和亚洲之间的贸易不必再绕过非洲南端的好望角,大大的节省了航程,从伦敦到印度的孟买,经过苏伊士运河比绕好望角可缩短全航百分之四十三。它是世界上最频繁的航线之一,全长一百九十公里左右…”苏伊士运河的历史在高明辉嘴里一个停滞都没有的被说出来,看他这架势,还能涛涛不绝的一直说下去。
“我想,你在进入失乐园前,一定是位地理老师。”朱颖侧转了身子,不耐烦道,对于对方枯燥无味,并且还叠叠不休的搭讪,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难道这些男人的脑袋都是用木头雕出来的?以前公司一个暗恋自己的男同事,每次和自己一聊天就会提起飞机大炮,然后眉飞色舞,如佛祖讲经,恨不能天花乱坠。
天哪,这样的男人,即使是自己碍于同事的面子想倾听一下,或是不想打击他那可怜的小心灵,但最后还是在那些数字再数字的方式下败退了。难道他们不明白,女人对于数字的敏感,第一是钱,第二是鲜花的数量,因为那代表着不同的花语。
让那什么飞机大炮见鬼去吧,还有这个一百多公里长的苏伊士运河!
“不,我只是对军事和历史有点兴趣。”高明辉解释道。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朱颖开门见山的直接道,“我想我们互相都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现在是到了说个明白的时候。”
从伦敦到杜伏勒,再从杜伏勒到布林迪西,由于有福克和路路通在场的原因,朱颖和高明辉虽然早就怀疑对方身份的身份,但是始终没有找到机会直接摊牌。自从上了这船后,福克先生的牌瘾又发了,一个劲的要教高明辉,甚至连路路通和朱颖也被要求学习玩牌,直至后来在一等舱内找到了几名会玩惠斯脱的乘客,朱颖和高明辉才解脱了,而路路通则被高明辉指派留在舱内侍侯福克老爷玩牌。直至这个时候,两人才算是找到了单独相处的机会进行一次谈判。
“不用那么紧张,我是来表达善意的。”高明辉轻轻挪近朱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