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七星三国 第八章 剿狐行动
“吕布”两个字对于罗瑞克及满街百姓而言,实在平淡无奇,但是天鹰子听来却如雷贯耳,像他这样的三国迷不可能不知道吕布,只是他实在难以将眼前这位豪气万丈的侠客同那“三姓家奴”的大名连起来。
吕布报出名号,却无意探听天鹰子和罗瑞克的底细,他回转身,恭敬行礼:“姑娘,你没事吧,如今已经不是太平盛世,出门要小心啊!”
那美女并不多言,桃腮粉红,微微点头,便急切远去。见少女走远,人群一哄而散,吕布却痴痴远望渐逝倩影,久久不肯离去。
天鹰子愁云顿起,悄声说:“修罗鬼,你看这吕布和那美女是不是认识啊?”
问题已出口,但得不到任何回应,天鹰子再转头一看,只见那来自欧洲的冒险家,竟然如同吕布般傻傻望向美女消失方向,没想到素来正经的魔法师也会如此失礼。
罗瑞克无心聆听天鹰子的猜疑,反倒是吕布耳聪目明,连细微声音都收入耳中,慢慢转过身解释:“那是王允大人的府中婢女貂婵,记得当初还是我顺路把她带到洛阳。可惜我时运不济,纵有超凡武功,现在也只能在丁原大人麾下当个小小的主簿,无法照顾她。幸好王允大人心地善良,为人公正,待下人如子女,貂婵过得还算不错,而我能做的,也只有让她不被人欺负!”
罗瑞克似有所触地点点头,天鹰子却皱起了眉头:“这应该算你的隐私吧?为什么要跟我们解释这么多?”
“哈哈哈哈,因为我知道你们跟我是同类人,都是有一身本领却无施展之处,对不对,曹操大人府上的贵宾们?何况我吕布爱慕一个女人,也不需要掩掩藏藏,此话对任何人都敢说。其实洛阳城虽然无人知道我吕布是谁?却早就清楚,貂婵身边永远有我这个护花使者,我又何必隐瞒!好了,不多说了,在闹市打架会惊动衙门的,我可不想给丁原大人惹麻烦!告辞!”
天鹰子似乎还有疑问,但不等他开口,一个阴森古怪的声音传来:“哼哼哼哼,吕布,难道你就不奇怪,洛阳城中谁都知道王允府上的貂婵有个如影随形的保镖,为什么还有人敢动她呢?”
吕布心中一惊,循声望去,却见一个蒙面人带着数十随从不知从哪里冒出。天鹰子和罗瑞克同样觉得不妥,个个紧握灵具,以防不测。更让人意外的是,刚才还喧闹非凡的市场角落,忽然所有人似乎都在刚才短短时间被清理一空,这偌大地带竟只剩下神秘来客和三位路见不平者,以及依然昏迷不醒的无赖们。真不知这阴阳怪气的家伙是什么来历,在堂堂帝都、天子脚下,居然能有如此大的势力。
蒙面人无意遮掩,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吕布,被丁原那个鼠目寸光的家伙拘束得够久了吧?他思想保守、压抑人才,跟着他没有出路的。还有这两位,应该就是在讨伐蛾贼时立下大功的天鹰子与罗瑞克吧,你们在洛阳多日,也应该知道在我大汉帝国没有背景,跟着那个迂腐不堪的曹操,是看不见未来的,三位就不想为自己的未来打算打算吗?我可是有很好的建议哦!”
罗瑞克很好奇地打听:“请问这位先生……还是小姐的,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如此清楚我们的身份?”
吕布则放声大笑:“哈哈哈哈,这位真是外邦人,听这帮孙子的声音,再看他们的嚣张,还猜不出他们是谁吗?”
天鹰子立时心如明镜:“他们是十常侍的人!他们想劝说我们投奔十常侍!”
“没错!”吕布眼神瞬间充满鄙夷神色,“虽然丁原良莠不分,思想落后,但终究还算个人物。我吕布也并非只能跟着他那种人,可是,我有一个坏毛病改不了,怕你们不喜欢!”
“哼哼哼哼,既然知道我们是谁,就应该相信我们的度量,人无完人吗?有本事的,谁没有点儿小毛病?”
“哈哈哈哈,没错,没错,人无完人,你们个个都不是完整的人!”
吕布嚣张讥讽,立即激怒了蒙面人的随从们,他们刚要有所异动,就被首领制止,那蒙面人虽然也是心生怒意,但还是心平气和地问:“无聊的玩笑就不要开了,我这次来,主要是代表张常侍招揽你的,无论你有什么毛病,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你肯为我们效力,保你荣华富贵,即使是貂蝉那小妮子,我们一句话,王允就会乖乖地给你送过来!”
“哼,我的毛病就是……最讨厌没种的死宦官!”吕布神色依然嚣张不改。
而那蒙面人终于怒火中烧:“死吕布,你是给脸不要脸啊!天鹰子和罗瑞克,你们帮我拿下这狂妄的家伙,我们绝不会亏待你们!”
天鹰子闻言也是大笑不止:“哈哈哈哈,一群即将死到临头的死宦官,逞什么威风?还是回去多过几天舒服日子吧,你们活不了多久了!”
小剑仙是按照三国演义中的设定实话实说,但在这帮宦官高手听来,却是比吕布所言更恶毒万倍的诅咒。但他不甘心今日一无所得,又将目光转向罗瑞克,魔法师则彬彬有礼地虚心请教:“请问这位先生……或者小姐,‘死宦官’是什么意思?还有……你究竟是先生还是小姐?”
罗瑞克的诚恳咨询却彻底突破了蒙面人的忍耐极限:“呀呀呀呀,反了,反了,真的都反了!把他们都给我杀了、剁了,喂狗吃!”
“是!”早已忍无可忍的无须随从们扬起钢刀正要动手,忽然听见阵阵脚步声夹杂着马蹄声由远及近,更有宏亮嗓音厉声呵斥:“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敢在洛阳城中胡作非为,都不想活了吗?”
蒙面人回头一看,眼神中透出几分惊惧:“糟糕,是何进,还有袁绍和曹操,咱们撤!”
天鹰子等人立觉阴气突起,不由纷纷微微侧目,再定神看去,别说蒙面人及其随从,就连昏迷无赖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鹰子、罗瑞克,你们怎么在这里,那些什么人,居然敢封锁街道,他们想干什么?”
发问的正是老友曹操,天鹰子立刻简要解释清楚,吕布则无暇浪费时间,懒洋洋转身就要走,袁绍大嚷一句:“嘟,何进大人还没让你走,你怎么就敢离开?”
吕布冷笑回身,翻翻白眼冷笑说:“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谁也管不着!”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而去,气得袁绍故意高声辱骂:“哼,不识礼数的下等贱民,跟那些卑贱的宦官还真是一样的货色,十常侍竟然想依靠你这种无名小辈苟延残喘,真是病急投庸医啊!哈哈哈!”
吕布步伐略缓,轻轻吐出两字:“无知!”便自顾自再行加速远离。袁绍没听清对方说什么,还以为是被自己吓到匆匆离开,得意大笑。天鹰子和罗瑞克,包括曹操都对袁绍有失身份的言行有所不满,反倒是何进及其部下跟着哄笑起来,就好像他们轰走的是权倾朝野的十常侍,而不是一个微不足道且与宦官无关的无名小卒。
曹操示意朋友们速速回府,仿佛有大事即将发生,天鹰子略有所悟,罗瑞克却不明所以,但他们全都依言行事,赶紧归家。到了晚上,曹操匆匆归来,立即召集天鹰子等高手……当然,也包括古灵精怪的小藤野,宣布了一件大事。
原来,大汉皇帝汉灵帝已经驾崩,朝中秘不发丧,但小皇帝继位已成事实,外戚派代表何进意图趁机除掉欺上蒙下的十常侍宦官派,曹操与朋友袁绍都极力赞成,袁绍还献策秘密召集各路豪强来相助,曹操虽然认为不妥但此建议却被何进采纳,并将此次壮举命名为“剿狐行动”!如今,董卓已率大军二十万赶到,就在城外驻扎,明天就要趁何进借口布置灵帝丧事、新帝继位大典入宫时动手。
因为十常侍实力深不可测,而曹操已察觉董卓似乎并无意立刻入京,为防意外,曹操特邀请天鹰子等人相助“剿狐”!小剑仙明白这是三国演义中的必然命运,当然愿意推波助澜,其他人唯天鹰子马首是瞻,也毫无异议。
次日红日初升,似乎预示着光明未来。按照计划,何进将率领多名高手,进入宫中先保护好何太后,只等信号发出,袁绍、曹操便领兵杀入,清剿宦官,董卓处也已派人通知立即行动,但还没有回信。
为安全起见,除了罗瑞克和小藤野,天鹰子、青云及四侠都穿上盔甲,伪装护卫随何进进宫。小剑仙心知肚明,按照三国演义所写,这何进按道理说是保不住的,可七星魔阵已是意外叠生,就连吕布和貂婵的相识也被大幅提前,那还有什么事不能发生。毕竟这不是历史时空,而是虚空变幻出的空间,天鹰子倒要试试能不能改变何进的命运。
紧锁宫门徐徐打开,何进冷眼扫视着卑躬迎候的小宦官,想象着他们即将喋血宫廷的惨状,不由露出得意微笑。有个年青的宦官上前行礼:“大人,根据宫里的规矩,您是不可以带亲兵入宫的,您是不是……”
“啪”清脆耳光打在宦官脸上,何进狂吼随后而至:“你的脑袋是不是不想要了?敢对我下命令?我是谁?你不知道吗?我是何太后的哥哥、当今圣上的舅舅,你要是不要命,我现在就成全你!”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宦官吓得急忙下跪求饶,却被何进一脚踢开,好在对方并不想立刻处死他,因为在何进眼中,所有宦官今日都在劫难逃,又何必急于一时呢?天鹰子等人却不由心生怜悯,在朝中为非作歹者不过是以张让为首的十个老宦官,这些小宦官又何罪之有?要受这种凌辱?像何进这种人,就算掌控了朝廷大权,就能给天下带来太平吗?会不会比十常侍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虽然心中有所动摇,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无论有何顾虑,也要等何进过了今天的生死劫再说!
“轰隆”巨响,是宫门重重关闭,天鹰子一行猛然心惊,因为在江湖幻界中攻打假东京时,他们就曾有过类似经历。何进本来信心十足,不知为何也突然心惊胆战起来。
更恐怖的是,忽然响起阵阵阴森冷笑,声音来自十处,仿佛已把何进等人完全包围,众人四下望去,只见阶梯上、宫檐上、玉栏上、铜像上,或坐或站,十名年纪不轻的宦官分散而处,个个身上散发出阴邪鬼气。如此情景,无论是否认得这十人,谁都能猜出他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张让、赵忠、封谞、段珪、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恽、郭胜。合称“十常侍”,他们一出现,小宦官们立刻逃之夭夭,以免祸及池鱼。
何进强定心神,指着张让呵斥:“阉贼,你们想干什么?要造反吗?”
“哈哈哈哈,何大人,要造反的恐怕是你吧!我等奉先帝遗命,诛杀佞臣何进!”
“什么,这是矫诏,矫诏!”何进狂怒喊叫,张让可不给他太多机会呼喝,右手一伸,竟化作鬼爪,闪电般飞来。棕光闪现,鬼爪被硬生生砍下落地,出手者自然是天鹰子。但让小剑仙惊诧的是,鬼爪触地便化,而张让只是徒添几分惊诧,右手安然无恙。
郭胜看得清楚,立即尖着嗓子说:“怎么?天鹰子,你是铁了心要跟着何进、曹操陪葬了?白费了我昨天一番苦心,那就怪不得咱家了!大哥,何进身边有高手,咱们不能留情了!”
天鹰子这才明白,原来昨天大街上设计引吕布现身的就是郭胜,而张让此时也极为兴奋:“好,兄弟们,动手,让何进大人欣赏一下咱们的‘万鬼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