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七星三国 第七章 孙氏四杰
随着张角双手大张,突然峰顶疾风突起,众人正要运功抵御,没想到却忽然个个感到手脚被缚,先后如同落网之鱼般倒在地上,就连小藤野也不例外。
张角双眼充满怒火,望着敌人们,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这些朝廷的鹰犬不必这么奇怪,我既然是天公将军,自然可以御风运雷,小小‘风索’不过是雕虫小技,可惜我出手太晚,不然我的兄弟们就不会白死!”
“张角,你以为凭借这些妖术就能摆脱天道的惩罚吗?”怒声叱问者正是桃园兄弟的老大刘备。
张角满面不屑:“天道?什么天道?天道就是让达官贵人对我们穷苦百姓任意欺凌吗?天道就是让官差衙役从灾民们那里夺取救命的口粮,来保证贵族地主的日日大鱼大肉吗?天道就是让庸碌之辈占据高位饱食终日,却让那些一心为国为民的有才之士蹉跎岁月吗?天道就是要用发生在黎民大众身上的种种不公,去换取贪官污吏的得意逍遥吗?如果这就是天道,那么我连老天都不会放过!”随着张角傲气凌然的宣言,渐渐被乌云遮盖的天空猛然打出一道耀眼闪电,轰隆雷声随后而至。
“所以你就要扰乱天下,毁灭大汉,把那些被压迫者都变成压迫者,把天下无辜百姓从豪强地主手中救出,再推入由山贼土匪戴上统治者面具所挖掘的火坑之中吗?”刘备丝毫没有被张角的气势压倒,犹自慷慨陈词,“你以为遭受不公的只有你吗?你以为怀才不遇的只有你吗?你以为痛恨贪官污吏的只有你吗?当今世道之不公,无论你是什么出身、什么背景,都是同流合污者得意,正直无私者被压制,但无论在朝在野,一心要给百姓公正太平世界的大有人在。人民要的是公道、不是暴乱,要的是公平,而不是换一批只知破坏、不懂建设的人继续来欺压他们。你妄言太平,为推翻大汉,不惜招揽山贼土匪扩大势力,进而扰乱天下、将灾祸强加于百姓,让他们遭受贪官污吏与败类恶徒的双重压迫,还敢款款其谈自己的伟大吗?”
“你……”张角一时语噎,愈加恼怒,“都是你这种冥顽不灵之辈协助朝廷,才让我忙于战事直至重伤,因此无暇整顿军纪,今日就先杀你来祭奠我的兄弟!”
说着张角手中多出一柄木剑,指向乌云深处,一道闪电立即劈向刘备!
“大哥!”关羽、张飞急切大喊,却无力救助。其他人基本上也是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唯有天鹰子却感受不到任何惊慌,他坚信奇迹即将发生。
果然,只见一道橙黄色的绸缎不知从何飞来,就地一卷,刘备便脱离险境,闪电只不过在山顶打下一个大坑而已。张角心中一惊,只见那橙绸放下刘备,便闪电般向张角打来,隐约可见其主人是同样身着橙装的一位妙龄少女。
张角来不及运用法术,本能地用木剑去砍划绸缎,本以为可剑到绸碎,没想到却听“嘎嘣”脆响,木剑反被截成两段,那长绸不减其势,加速飞来,张角慌忙向后曲身,也因此清晰看到绸布下一柄长剑紧紧贴住,擦过大良贤师前腰而过。
长缎飞回主人手中,眨眼工夫只见青锋不见缎,那少女洋溢着可爱笑容问:“喂,你就是张角吧?怎么样,我孙仁的绫罗剑厉害吧?!”
张角被这偷袭杀得满头大汗,简直怒不可遏,见孙仁如此嚣张,他也本就无心怜香惜玉,表面无所动作,一道风索已悄无声息地扑去。但风索尚未到位,一声大吼又仿佛响在耳边:“看我孙策的‘霸王戟’!”
张角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戟,而是一头咆哮奔至的雄狮,吓得他匆忙运风索意图捆缚猛狮,却毫无效果。他与此狮纠缠搏斗间,运法眼注视,终于发现狮身皆是虚幻,实际上那只不过是快速自转的手戟制造的幻影。
大良贤师看破真相,却愈加恐惧,因为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手戟通常是成对使用。就在他错愕刹那,背后又传来狮吼,他再闪避依然被扑来幻狮在臂膀上擦出一道血痕。
张角惊魂初定,感觉头顶又有异状,他抬头一看,似乎有几道星光飞速逼近,以他法力不等那异物接近,就已经看出那是由几枝飞箭所化,因为疾行速度匪夷所思,再加些许幻象,乍一看真似流星。张角立即运法飞起空中,才勉强避开,而与此同时,继孙策之后,又有一紫髯碧眼的持弓青年稳稳落地,那人一拱手,自报家门:“小可孙权的流星剑,在前辈面前献丑了!”
“哼,权儿,你跟一个逆贼客气什么,老贼接招!”张角这才发现原来空中还有人,但人形尚未看清,便有烈焰虎影扑来,此火不同凡火,而是专破法术的三味真火,张角根本无法抵御,火虎一头撞中张角胸膛,让黄巾领袖跌落峰顶尘埃,他精心施展的风索术也同时失效,曹操、刘备、天鹰子等英雄好汉纷纷起身。
虎影消散,那人稳稳落地,向众豪杰行礼:“‘江东猛虎’孙坚来晚了,还请各位不要见怪!”
天鹰子从刚才就暗自发笑,因为黄巾之乱时,孙坚不过青年,膝下子孙不是还未出生,就尚且襁褓之中。如今他见到的孙坚似乎已近中年,孙坚、孙策、孙仁(也就是传说中的孙尚香)都正值大好青春,这无疑证明他们都是幻灵,但所拥有的力量却远远超越了地球文明中的原型。
曹操略略还礼,便挺剑冲向张角,并提醒战友们:“快动手,防止此贼在使妖术!”
不能说曹孟德没有见解,可是他依然低估了张角实力,重伤之下,大良贤师居然还是放出一道疾风将曹操击倒,更有无数闪电劈头冲下。
罗瑞克迅速捡回魔法杖,设置屏障,却还是有几道闪电已然劈下,幸好张飞丈八蛇矛本就有运电功能,随着他兵器一摆,硬是用独门内劲将电流全部引走,弥补了魔法障碍的不足。
又有无数风索从张角处杀到,已有防备的众高手各展绝技,凭着直觉与风索纠缠,那小藤野则干脆戴上石子帽,没想到攻来风索也同样上当,因为瞬间失去目标而四处乱窜。
在对抗中,曹操依然不改以攻代守的策略,以王者之气逼退风索,便继续前纵。还有一人也是如此,那就是刘备,他的烈火凤凰剑,一旦施展开,区区风索根本无可奈何,而刘玄德也趁机攻向张角。
张角不愧一代宗师,即便重伤在身,还能运用狂风闪电作为武器,与两位英杰对抗。曹操、刘备上防霹雳,下挡疾风,还要寻找攻敌之机,难免显得狼狈。孙坚见状,一运火虎,替孙权挡住风索,并下令:“快,权儿,用你的流星箭,远攻支持!”
“父亲放心!”孙权纵身飞起,浮游半空星箭疾发,箭箭射向张角破绽。张角再运风灵术,以防护自身,可是一旦忙于守势,攻击威力难免大减,火凤、王气又不失时机地进犯,让张角手忙脚乱,几乎就要失守。
“天鹰子!”罗瑞克一声惊呼,因为他看见老友又被风索缠绕倒地,这回轮到汉军高手们分神,风索见缝就插,四侠、青云、地面上的孙氏三人等人先后中招,就连刘备、曹操、孙权也因为对天鹰子的关心,几乎被闪电击中。令魔法师不解的是,为什么小剑仙明明被缚,却露出得意笑容呢?
孙权仓促落地,与曹操、刘备站立一处,准备再攻,却见张角有所异状,肢体颇有些僵硬,再细看,只见张角嘴角处血丝如细流涌出。而明明已占优势的风索也瞬间解除。
“天鹰子哥哥,不带你这样的,上次也是,我想拿‘定身手电筒’活捉的,你又用降魔剑把他杀死了!”随着小藤野把石子帽与手电筒收起,满脸抱怨的顽童显露身影,而天鹰子则拍拍满身尘土站起,摇头叹息:“没办法啊,谁让我跟你这小家伙心有灵犀,总是配合得这么密切呢?”
说话间,张角已向前轰然倒下,果然后背插着天鹰子的降魔剑。原来刚才小剑仙之所以再次被缚,就是因为他见张角忙于应付曹操、刘备、孙权,暗运宝剑飞到大良贤师后背突袭,才会中招。谁知道小藤野也早就偷偷蹿过去,用法宝定住了张角,可怜的一代领袖就这样毁在两位地球灵幻师意外的联手配合之下。
就这样,虽然天鹰子和罗瑞克始终没弄明白到底张角是不是紫微与七星之一,但一场恶战总算结束,黄巾之乱也从此进入“余部转战各地”的阶段,再也难成大气候。
下了巨鹿峰,众人随大军转回洛阳,大乱既平,自然是朝廷上下一片欣喜若狂,贵族地主奔走相告,而穷苦百姓已无心忧喜,部分黄巾军的胡作非为让他们寒了心,再也不敢对太平道义军抱有任何幻想。说实话,严政之流确实对大汉朝立功至伟,曹操等人不过是摧毁了太平道的核心力量,而十常侍派去的内奸以及本来素质就不高的部分黄巾败类,却摧毁了百姓对义军的信任与支持,这才是最致命的。
在洛阳呆了多日,并肩作战的好友渐渐分道扬镳,赵云与陈到坚持去边关投军,无意接受曹操举荐,没几天就纵马远行。孙坚深通官场奥妙,早就疏通了关系,很快得到提升,率领儿女开开心心赴任去了。临行前,刘备对孙仁救命之恩再三致谢,而这位橙装少女留给刘备的却是回眸一笑,那晚,刘玄德辗转反侧,整夜未眠。
刘备也是最晚得到封赏的,这还是因为有人见朝中十常侍(宦官十位首领)赏罚不公,上朝告发,十常侍为了保全自己、稳定人心,才仓促把有绩可查的留京平乱功臣封赏打发走。
临行前,刘备一再邀请天鹰子等人同行,小藤野也吵着闹着要跟刘关张一起离开,却被天鹰子示意青云与四侠拖走。小剑仙只是颇有玄机地说了句:“我们本是有缘人,还怕没重聚之时吗?”刘备立刻心领神会,大笑告别。
罗瑞克问为什么执意要留在洛阳,天鹰子说:“如果这个魔阵基本是在模拟三国演义的时空,那么下面的大事必然是发生在洛阳,七星与紫微要捣鬼,也必定会在种种重要时刻导致变故,我们要留在这里默默观察,来判断究竟谁是紫微,谁是七星!”
魔法师弄清真相,真是既宽慰又深感幸运,宽慰的是经历种种磨难,天鹰子愈加成熟,大将风度日益明显。感到幸运的是,有这种深谙中国古典文学的战友为伴,何愁不能早日找出紫微与七星。其实,天鹰子也有事情隐瞒着罗瑞克,那就是如果他们真的身处于被营造出的三国演义时空,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小说根本没有的因素,比如说青云所言本应在三国历史上才会出现的陈到、颍川的地动阵、莫名其妙的巨鹿峰,这种种一切说明天鹰子根本无法凭借一本小说来预测未来走向,这才是小剑仙最忧虑的。
曹操位卑言轻,既留不住诸多英雄在身边,也无法为天鹰子等人请功,只能尽心尽力照顾好朋友们在洛阳的生活。这一天,天鹰子与罗瑞克闲来无事,行走于洛阳街市中,大概是因为这座古老都市从来不乏波斯商人的光顾,所以即便是罗瑞克这样外表古怪的外邦人畅游其间,也丝毫不会引来围观注意。
忽然,前方一阵阵骚动传来,似乎人们在围观什么,好奇的天鹰子与罗瑞克也急忙上前,当他们看清前方,几乎都惊愕住了。因为一名举手遮掩面目,另一手提着菜篮的美貌少女正极力躲避几个无赖的纠缠。虽然无法看清她的全貌,但只是露出的朱唇明眸、如雪肌肤,已足令人惊叹。与其说围观者是在看热闹,不如说是在欣赏美女,专注程度甚至让他们无暇去谴责无赖的恶行,或者说是不敢。
目睹此景,罗瑞克忽然想起了曾在假东京见过的高衙内,素来不喜惹事的他,也不知从哪涌出的勇气,拨开人群冲出,用魔法杖指着无赖们怒斥:“几位先生,你们还有没有羞耻,竟敢光天化日拦截女性!”
无赖为首者以鄙夷目光扫视了罗瑞克一言,便不再多看,摆摆手说:“滚滚滚,这是俺们大汉的内部事务,你个外邦人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咳咳!那我算是大汉人吧,我总可以管吧!”天鹰子缓步踱出人群。
没想到他的资格也同样被否定:“你个修行的方士,管俺们红尘中事干什么,去去去,找个深山炼你的丹去吧!”
大概是因为汉朝时候道教还没有形成,所以天鹰子首次被视为方士,但他同样不干:“你们这些不长眼的,老子是剑仙,不是方士!”
他还要解释,忽然红光一闪,天鹰子和罗瑞克还没看清,那几个无赖个个在惨叫声中被打向四方。而美女身前忽现一位平民打扮的俊朗英雄,他冷眼看着在地上打滚的无赖们,斩钉截铁地说:“跟这些无耻之徒,没那么多废话,打了就是!”
天鹰子最欣赏这种路见不平的侠客,兴奋之余拱拳回应:“大侠说的是,是我迂腐了,早就该动手了。大侠武功不错,敢问大名?”
那人望向天鹰子,拱手报名:“大侠二字不敢当,在下吕布,字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