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天涯剑客断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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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死里逃生

第2卷不死不治是神医金刀庄严江湖儿女愁何在?第五章死里逃生

一缕阳光从窗外射进房中,里面是一张小床。那床虽然陈旧,却很干净。床上睡着一个少女,她紧闭着双眼,睡的很沉很沉,似乎永远都不会醒来。厚实的棉被遮住她优美的躯体,但掩盖不住她绝美的脸盘。那少女大病初愈,脸色苍白。可就是这种病态的美,更令人心醉,更令人痴迷。少女没有被别人打扰,因为她躺在一个善良的老农家中。

女子的身前斜斜立着一柄吴钩,那吴钩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吴钩不像兵器,倒似一个漂亮的装饰品。绝色少女的容貌清晰的映在铜镜中,原来她就是被生死一杀打伤的汤小枳。如果有人知道天下第一剑客的妹妹躺在一个偏远山村的老农夫家中,一定吃惊不已。如果汤鸣知道自己的妹妹没有死,也一定会很高兴。她明明被生死一杀打到河中,难道有人救了她?救她的那人是谁?她为什么在这里?

有太多问题需要解释,偏偏没有人回答。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直到中午时分,汤小枳才慢慢睁开眼睛。她看见这个陌生的地方,微微吃惊。她感到很疲累,但还是起身拿起自己的吴钩。只要吴钩在身边,她就不会害怕。一会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敲门进来,她欢喜的看着醒过来的汤小枳,柔声道:“好孩子,你醒了。”

汤小枳不认识老婆婆,问道:“老婆婆,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老婆婆道:“我叫余婆婆,这是我的家。三天前我在屋外种地,有一个青年男子把你救到这里。那时候你伤的很重,是他救了你。”

汤小枳闭上眼睛,想回忆三天前的事情。她心里早就隐隐感觉到三天前被人抱到这里,但意识很模糊,不敢肯定那是否真实。说道:“请问,救我的那个人在哪里?”

余婆婆道:“他治好你的伤之后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要我告诉你一句话。”

汤小枳道:“他说了什么?”

余婆婆道:“他说,你哥哥汤鸣在少林寺,你醒来之后就可以到少林寺找你哥哥。”

汤小枳心想:“我哥哥向来独来独往,这次到少林寺干什么?”她一时想不出原因,又寻思:“救我的那人既然知道我的来历,为什么不辞而别呢?莫非他也有危险?”想到此处,心中生起一股感激之情,问余婆婆道:“他还说什么?”

余婆婆道:“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就没说什么了。不过,他写了一张字条送给你。”

汤小枳道:“他些了什么字?”

余婆婆从抽屉中拿出一张对折的宣纸,递了过来。汤小枳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用浓墨写了一个“忍”字。那字迹苍劲有力,浑然正统,竟是名家手笔。汤小枳一看那字,不禁出声称赞。心道:“此人书法境界高深,足见是一个正人君子。而且字迹笔意高深莫测,更显得此人武功也不同凡响。”她忽然对救自己的人充满好奇,竟不想到少林寺去哥哥,反而想见一见救她的那人。

不过,找自己哥哥容易,但要找那个救了自己而没有留下姓名的英雄就不容易了。

汤小枳离开余婆婆的家中,去寻找救她的那人。她现在感觉那人很神秘,也很可爱。这种感觉很深很深,尽管她是从来没有见过他。

汤小枳一边走,一边琢磨那“忍”字的意思。忍,的确是世界上最难学的一种武功。细数古今风流人物,也没有几个人能把这个武功练到炉火纯青。的确,那种武功实在太难学了。汤小枳琢磨了半天,只模模糊糊的理解“忍”概念。

天地之大,万里无边。要找一个从没有见过面的人,谈何容易?此时汤小枳信步而走,不知不觉来到河边。河水很清澈,隐隐可见轻快的鱼虾和柔和的水草。河岸花草正盛,蝶鸟飞翔,风景美不胜收。

这时河中行来一条小船,船头坐着一个少年。那少年红发碧眼,是个西域人氏。那西域人举目观看四处的地形,良久才将目光移到汤小枳身上。

那西域人只看了汤小枳一眼,便望向别处,似乎清丽绝俗的汤小枳是透明的一般。

汤小枳心中猜测眼前这个西域人是否是救自己的人,但随即否定了。一个外国人,就算能熟悉中国的文化和风俗,也不可能写出那种气势磅礴的字。

那船正行到急处,忽听远方传来一声雕鸣。汤小枳一听雕鸣心中一喜,暗道:“原来宋伯伯来了!”汤小枳心中的宋伯伯,就是襄阳城的金刀宋敬。江湖上各项武功中,论剑法以紫林庄庄主汤鸣为第一,论刀法襄阳金刀宋敬不做第二人选。

宋敬养了一只巨雕,每次出行都是人不离雕,雕不离人。因此外号叫做“金刀飞雕”。江湖中人只要听到着苍茫的雕鸣,就猜到是“金刀飞雕”宋敬来了。

可是,宋敬不在襄阳城中养伤,跑到这里干什么呢?三十年前宋敬被一个神秘人偷袭,伤势至今还没有痊愈,所以他很少出门。

第二声雕鸣响起,宋敬已经背负大刀迈步出来。宋敬果然不愧是宋敬,他神色还如三十年前一样威严,他的脸还是像三十年前一样黑。汤小枳见过很多黑脸的人,但宋敬的脸绝对是最黑的那个。

西域人见了宋敬比黑碳还黑的脸,微微皱了皱眉,他似乎很讨厌黑脸的人。宋敬望了一眼西域人,缓缓拔出了那把历史悠久的大刀,那是一把金刀,刀背很厚,刀口很薄。这口宝刀没有名字,传说是当年刘备用过的宝刀。不管传说是否真实,但那的确是一把宝刀。

西域人忽然向宋敬笑了一笑,那种笑绝对不是友善的笑,而是令人窒息的感觉,让人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宋敬没有笑,他只是把金刀握的更紧。

船靠了岸,西域人一跃而起,落在宋敬面前。两人对视,西域人淡淡道:“你没有失约。”

宋敬坚定道:“我从来不会失约。”

西域人脸有歉意,道:“今天我本来想和你一决高下的,但事情有了变化。我想推迟三天。”

宋敬心中不解,道:“你千方百计的逼我到这个僻静的地方和你比武,现在我如期而来,你为什么推迟时间?”

西域人道:“因为我遇到一个比你更厉害的对手,我想先跟他较量。”

宋敬好奇,问道:“哦?那人是谁?”

西域人一字一句的道;“子亦。”本来只有两个字,所以他说的很慢。话语说的越慢,就代表越郑重。

宋敬心中一惊,道:“你知道他在哪里?”

西域人道:“我现在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感觉到他就在附近。”

宋敬冷冷道:“我奉劝你不要去找他。”

西域人道:“为什么?”

宋敬异常平静的道:“如果你和他交手,死的一定是你。”

西域人道:“你为什么那样肯定我会输?”

宋敬道:“因为子亦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杀手,他只会杀人,从来不会被人杀。你根本是不是他的对手,尽管你练成了天域冰蚕掌,尽管你打伤正康神僧,尽管你杀了华山派掌门,你所做的一切都不够资格。”

西域人脸色铁青,他为了在中原武林出人投地,已经打伤了正康神僧,杀死了华山掌门人,现在他又想打败金刀宋敬。他的武功的确很高,但还是忽略了中原武林的实力。

宋敬沉声道:“就算你今天杀了我,你一样没有资格跟他决斗。”

西域人道:“这个世界上难道没有人是子亦的对手?”

宋敬道:“至少有一个。”

西域人道:“那人是谁?”

宋敬伸手向汤小枳一指,道:“她的哥哥。”

西域人看了一眼汤小枳,见她不仅容貌美丽非凡,还有一股动人的气质。他全力克制自己,才能勉强装做若无其事。

这个西域人名叫高怒远,是西域最厉害的武士。西域很多国家都知道高怒远的名字,因为他创造了很多奇迹。高怒远这次到中土就是想用西域武功来技压群雄,尽管他做了几件轰动中原武林的大事,但绝对不能雄霸武林。

高怒远道:“她哥哥是谁?”

宋敬道:“她哥哥是天下第一剑客汤鸣。”

高怒远震惊在那里,良久没有说话。

宋敬道:“你认为你能胜过汤鸣吗?”

高怒远没说什么,转身要走。宋敬道:“你难道不想和我较量?”

高怒远淡淡道:“不必了。我已经输了。”

宋敬道:“可是我们还没有动手。”

高怒远叹道:“没有动手我已经输了,如果动手,我只有输的更惨!”他已经看出金刀宋敬的武功要比他高的多。如果一个人坚持挑战比自己厉害的角色,那他一定很愚蠢。高怒远不是愚蠢的人,否则他也活不到现在。

宋敬看着高怒远的背影,道:“看来你想通了?”

只听呼的一声,高怒远扬长而去。

汤小枳走了过来,道:“宋伯伯,那个人是谁?”

宋敬看着高怒远远去的地方,叹道:“他叫怒高远,是西域最厉害的武士。如果他一直在西域,那一定是个了不起的武学宗师。但他来到中原,就注定没有好结果。”

汤小枳道:“为什么?西域和中原有什么不同?”

宋敬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宋敬和汤小枳来到一个茶肆,两人对面而坐。宋敬从来不喝酒,但喜欢喝茶。他喝的是最苦的那种浓茶。他常常对别人说,苦是一种享受,一种超脱。很少人认同他的观点,所以只有别人给他倒茶,很少有人能陪他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