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卷自古英雄出少年大义凛然不死神丹乱江湖第二章狂妄自大
青衣童子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胡小舒,说道:“我今年十一岁,我外公叫我元元。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胡小舒微笑道:“元元真乖,你叫我小舒姐姐就可以了。”
青衣童子轻声道:“小舒姐姐,听你的口音似乎是洛阳人?”
胡小舒道:“小舒姐姐家在江南,但从小失去父母,就做了一个大小姐的丫头。”
青衣童子脸上一片黯然,似乎在替胡小舒的身世难过。
胡小舒微笑道:“其实小舒姐姐也很有福气,不仅那家大小姐视我为亲妹妹,而且我现在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哥哥。小舒姐姐现在感到很幸福。”
青衣童子轻轻低下头,似乎在思考问题,又道;“小舒姐姐,你现在要干什么?”
胡小舒微笑的道:“姐姐想买元元的一匹马,可以吗?”
青衣童子忽然脸色一沉,摇头道:“不可以。”顿了顿,道:“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我也许能帮助姐姐,但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
胡小舒一阵难过,又柔声道:“我的一个大哥哥身有重病,而且双目失明,每天还要不停的赶路,这样下去,大哥哥是很难支持不住的。元元,你是一个好孩子,一定不想看见大哥哥死去,是吗?”
青衣童子略一思考,眉头微皱,终究拿不定主意,问道:“那个大哥哥是不是江湖上的大人物?”
胡小舒点头道:“那个大哥哥是江湖上的大侠、大英雄!而且武功高深,仁义为怀,为武林做了很多好事。”她说完之后,便用真诚的眼神看着青衣童子,希望他能被感动,同意卖出一匹马给自己。
青衣童子明亮的眼睛望着胡小舒,说道:“我心中也非常想帮助那位大哥哥,但是这些马也是为了救人性命的。如果为了救一个人,而放弃救另一个人的生命,这样不是很残酷吗?”
胡小舒和胡怅听了这些话,都不由暗自惊奇。没想到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居然能说出如此深刻的道理。
胡小舒却颇为失望,但她不愿意就此放弃,依然笑道:“元元,这里有八匹马,我只买一匹,不会防碍你们救人的。”
青衣童子只上摇头,说道:“如果我也不是非常需要这些马匹,听了姐姐的话之后,别说是卖,就是将马匹送给姐姐也无所谓。但是,现在真的不行!”
胡小舒见如此,只得作罢。一眼望去,却见旁边有人卖冰糖葫芦,便买了几串,含笑送给青衣童子吃。青衣童子终究是个小孩子,看见冰糖葫芦,不禁露出喜色,但忽然板起面孔,冷冷道:“我告诉你,我其实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如果你想用几串冰糖葫芦来收买我,那你太天真了。”
胡小舒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元元,你误会我,我只是送你几串冰糖葫芦,并没有别的目的。如果你不喜欢吃,我把它扔掉就是。”说着作势欲扔。
青衣童子大惊,连忙抢过冰糖葫芦,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他吃冰糖葫芦之时,不时向胡小舒望去。
胡小舒看青衣童子吃冰糖葫芦,脸上含着笑容。不一会儿,只见青衣童子忽然将手中的冰糖葫芦扔在地上,站起身来,凝视着胡小舒说道;“我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元元这样腻人的名字。最后我再提醒你一次,不要以为你长得美丽漂亮,就可以来诱惑我。我虽然只有十一岁,但是我不近女色,就算你再美丽十倍,我也不会多看一眼。”他说到这里,并没有停下长篇大论,想了一想,接着道:“我忘了告诉你们,我视金银美女为粪土,看王侯功名为虚物。”他说到这里,又停了一停,接着低声喃喃道:“最后一句话是我叔父告诉我的,这句话真是一句名言,我以后不能忘记才好。”他说到这里,忽然紧紧闭上嘴巴,似乎怕别人听到自己最后说的话。
胡怅和胡小舒听了青衣童子的长篇大论,几乎要哑然失笑,但是怕青衣童子生气,才强行克制住。而他们两人耳力极好,早将青衣童子那句“最后一句话是我叔父告诉我的,真是一句……”等话听在耳中,心想:“这个小孩的叔父却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物,竟然调教出这样一个古灵精怪,而又聪明绝顶孩子。”
胡怅和胡小舒两人听了青衣童子的话,更绝了心中的念头,只得笑着转身离去。两人只走了几步,只听青衣童子道:“你们终究是有点见识,不敢动来抢我的马匹,否则……”
胡怅见青衣童子虽然口出狂言,但他终究是个孩子,也不能以大欺小,坏了江湖规矩。此时终于忍不住接口道:“否则如何?”
青衣童子笑道:“否则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刚才五个长江派的弟子想枪我的马匹,但都被我打得满地找牙。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到对面街头的‘开胜医馆’中查看一下。”
胡怅微微惊奇,说道:“长江派的五个高手难道是被你一人打败的吗?”
青衣童子得意洋洋的道:“自然!”
胡怅微微一笑,蹲下身来凝视青衣童子,说道:“那你说,你能打赢我吗?”
青衣童子想也不想的道:“我自然能打赢你。”
胡怅笑道:“你如果能打赢我,我任凭你处置。但如果我打赢你,你就送我一匹马,怎么样?”
青衣童子还没有说话,胡小舒一把拉住胡怅,道:“元元还只是十多岁的孩子,并无江湖经验,你怎么能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快回去吧,大哥哥还在那里等我们呢。”
胡怅提出和青衣童子比武,也觉得不妥。见胡小舒劝阻,只得做罢,他正要离开,只听青衣童子大笑道:“江湖只中除了我叔父之外,便没有真正的高手。你是打不过我的,快快滚开吧!”
胡怅此时哪里忍得住,转身道:“我今日就算不为天下武林高手惩罚你的蒙昧无知,也要替你叔父教训于你!”
胡小舒待要再劝阻,却已经来不及了。
而那青衣童子更是怒火三丈,冷笑道:“你这个无耻之辈,真是不害臊!我就是兰州城中的小霸王,竟然敢拿我叔父的名头来压我!”说着手中捏中一个粗绳,只见他轻轻使力,那长麻牛筋制作的粗绳竟被他捏断。
胡怅见他竟有如此本事,倒也吃惊。但想到他适才的狂言,便不觉奇怪。要知道自古狂妄之人,必有一点惊人之技。但有惊人之计之人,未必要行狂妄之事。胡怅虽然不狂妄,但心中却容不下狂妄之人。
胡怅冷哼一声,说道:“我看你是个孩子,先行让你二十招。二十招之后,我必出手。二十五招之内,必制服于你!”他武艺高深,话语中也有一股傲然之气。
青衣童子冷冷的看着胡怅,大声道:“你若能在二十五招之内胜我,我就拜你为师!但你若在败在我手中,我就把你五马分尸!”说着,飞出一腿,踢向胡怅小腹。但见他章法有度,劲力不俗。若不是经过明师指点,不可能有这样的技艺。
青衣童子身材短小,胡怅虎背熊腰,两人体形差距很远,青衣童子更难施展绝技。只见青衣童子连踢五脚,一脚快似一脚,但都被胡怅轻易的躲开。青衣童子又气又急,大喝一声,双手成掌击了过去。
胡怅侧身避开掌力,心想:“这人小小年纪,却内外兼收、拳脚齐练,当真不容易。但他太过狂妄,如果他将来误入歧途,必定成为武林的最大大害!不如我今日痛下毒手,废去他的武功,纵然江湖中人说我以大欺小,也胜过他将来做祸江湖!”
胡怅心中思定,便要提起手掌废掉青衣童子的武功。他一眼瞥去,见青衣童子神色虽急,却是一脸幼稚,若真就这样废去他的武功,胡怅也是于心不忍。
胡怅心神未定,不由大是迟疑,心想:“这小孩先前的狂语或许只是信口而说,并不是真的有那个念头。我今日若是废掉他的武功,只怕要成为千古罪人!”
胡怅正迟疑间,只见青衣童子已经出了二十二招。他心中一惊,大叫:“不好!”。原来他承诺二十五招之内打败青衣童子,现在已经只胜下三招。如果胡怅不能在三招之内拿下青衣童子,纵然得胜也算是失败。
胡怅也不细想,当下右手探出,抓住青衣童子的手臂。他这一招快如闪电,出忽青衣童子的意料。
青衣童子左手被擒,心中大惊。但他临危不乱,右手成掌,击向胡怅的手臂。
只见青衣童子掌力将要袭到胡怅的手臂,胡怅向内一拉,手臂的位置忽变,青衣童子的右掌刚好向自己的左臂打去。
青衣童子大惊,连忙撤下掌力。他这一次慌忙撤招,却是应变极速,常人莫及。
胡怅似乎早料到青衣童子如何出招,此时只见他抓住青衣童子的手腕的手掌一张一合,竟将青衣童子的两只手都抓在其中。青衣童子连运三次劲力,也不能解开重围。
青衣童子冷哼一声,忽然飞出一脚,踢向胡怅的腰间。胡怅手臂一动,又抓住青衣童子的小腿。青衣童子双手一脚被拿住,身体失去重心,将要摔倒在地。
胡怅将他托起身来,抓住他在空中连转十多个圈子。青衣童子又惊又羞,口中大骂不断。
胡怅听了青衣童子的大骂声,对他更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