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忽遇红袖与轻裙红颜薄命天涯剑客可展颜?第五章神秘红衣
那五个黑衣人正是杀手营的杀手,他们联手围攻之下,那矮小的中年人险象环生。但那中年人宁死不屈,手中运用的剑法尽是拼命的招式。杀手营的杀手虽然了得,但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他。
汤小枳一眼看去,见那矮小的中年正是中午是遇到那红衣青年的仆人阿仆。他们又斗得一会儿,只听“嗤”的一声,阿仆长剑杀死一个黑衣杀手。但他右肋露出破绽,被重重的击了一拳。那一拳力道十足,阿仆“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其余四个黑衣杀手心中一喜,连忙急功而至。阿仆暴喝一声,依旧剽悍无比,手中长剑如狂风骤雨一般。四个黑衣杀手气势为之一夺,不禁缓下攻势。
但阿仆已经杀了十余个杀手,心力渐衰,早已经是强弓之末。四个黑衣杀手知道阿仆支持不了多久,所以也并不心急。
汤小枳看到此处,又惊又怒。她飞跃而起,手中吴钩一引,斜斜劈向一个黑衣人的腰间。那黑衣人吃了一惊,等反应过来时,早被汤小枳杀死了。与此同时,宋倾文长剑出鞘,加入战团。
只见吴钩起落,长剑飞舞,另外三个黑衣杀手早被料理了。汤小枳和宋倾文的武功并不比阿仆高,但三个黑衣杀手已经筋疲力尽,又是忽遇强敌,这才不堪一击的。
阿仆见救自己的人是汤小枳,心中大喜,急道:“请姑娘快去救我家大少爷!”
汤小枳道:“你大少爷在哪里?”
阿仆伸手指着河边的一条小船,道:“我家公子在……”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累倒在地上。的确,一场大战早已经令他心力疲惫,他能支持到现在都已经是一个奇迹。
宋倾文不禁叹道:“那位公子能有如此勇敢忠实的仆人,却不知道他本人是怎样一个优秀的少年?”
汤小枳把阿仆扶到一块大石上,让他休息。口中道:“除了我哥哥之外,我还见过两个优秀的少年,他就是其中的一个。”
宋倾文微微好奇,问道:“另一个少年是谁?”
汤小枳道:“他是……”忽然神情变的凝重,竟说不出话来。原来她心里又想到了子亦,可是她非常不愿意提起他的名字。子亦忽然闯汤小枳的心中,让她渐渐失去少女的天真,变的多情善感。汤小枳每此想到子亦,欢喜和痛苦都会交集在一起,不断冲撞他她心灵。汤小枳拼命制止自己的大脑去想那些,可是等她一闭上眼睛,那张美丽的面孔和深沉的眼神就又会在心中出现。
宋倾文见汤小枳眉头紧锁,心情沉重,以为她是为船上的青年公子当心,当下笑道:“我们快到船中看那个公子吧!”
两人跃到船头,打开船舱,只见那红衣青年正躺在里面。他脸白如纸,双眼紧闭,只不知道是生是死。宋倾文一看他俊秀的容貌,倒吃了一惊,连忙在他鼻下一探,见有呼吸,芳心暗喜。
汤小枳道:“这位公子得了重病,救不救的活?”
宋倾文道:“他本来是救不活的……”她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汤小枳心中难过,道:“他难道就这样死去了?”
宋倾文笑道:“别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本来是救不活的,但是,上个月我爹爹给了我一颗‘常香梨花丹’,所以我可以救活他。”
汤小枳又惊又怒,道:“你为什么不把话完,害的我总是担心。”
宋倾文抗议的道:“是你自己没有耐心听我的话好不好?”
汤小枳争不过她,说道:“好,算你厉害,我不想跟你吵了。”
宋倾文道:“什么叫算我厉害?我本来就比你厉害。”说着她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丹药,正是少林寺的治伤灵药“常香梨花丹”。她一边喂红衣青年服下丹药,一边道:“刚才你出手杀那个杀手时,用了四十三招,而我杀另一个杀手时只用了三十而招,而且我杀的那个杀手比你杀的那个杀手武功还要厉害。”
汤小枳笑了一笑,没有说话,她早知道宋倾文的武功比她高。
宋倾文道:“他现在吃了治伤灵药,已经并无大碍。我们就先走吧。”
汤小枳不解的道:“到哪里去?”
宋倾文道:“到毒龙谷去呀!我不是已经跟你说好了吗?”
汤小枳道:“可是……”
宋倾文问道:“可是什么?”
汤小枳看了一眼红衣青年,道:“可是他还没有醒过来,我放心不下。万一我们走之后,杀手营的人又赶过来,他岂不是有生命危险?”
宋倾文急道:“那你想怎么样?”
汤小枳道:“我们可不可一等他醒了之后,和他一起去毒龙谷。这样我们路上也有一个伴。再说,我也答应带他找不死不治神医治病的。”
宋倾文哭笑不得,叹道:“我的大小姐,你怎么会这么天真善良?”
汤小枳说不出话来。
宋倾文看了一眼红衫青年,苦笑道:“如果我们带这样一个病人去毒龙谷,我爹爹就是派一群蚂蚁也追到我们了。”
汤小枳道:“他说他练过武功的,路途也不需要保护,也许他赶的上我们的脚步。”
宋倾文道:“一个病的连头发都白了的病人,连走路的力气都使不上来,能练出都厉害的武功?如果他的武功很高,我早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汤小枳还是坚持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抛下他不管。”
两人正犹豫间,忽听岸上一人道:“师父,有几个杀手营的人死在这里。”
另一个声音淡淡的道:“我知道了。”正是金刀宋敬的声音。
宋倾文和汤小枳震惊不定,急得在船舱中跺脚。宋倾文惊道:“我爹爹已经带很多人来找我了,现在这么办?”汤小枳此时也是六神无主。
这时宋敬一眼看见躺在大石上的阿仆,命令他的徒弟道:“这个人晕了过去,快把他救醒。”
宋敬的大弟子廖一长大声道:“师父,我就是他把我打伤的。”
宋敬道:“哦?”他显然不相信一个看似弱小的仆人有那样高强的武功。又向自己的徒弟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廖一长道:“他是一个红衣青年的仆人,其他的情况我并不知道了。”
宋敬道:“红衣青年?你问过人家是哪门哪派的人没有?”
廖一长道:“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们就走了。”
宋敬道:“那里有一艘小船,我们先进去看看。”说着快步向小船走去。
宋倾文见自己的父亲要找到自己,心急如烧,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
汤小枳也捏了一把汗。
宋敬快步走到小船上,打开船舱。宋倾文早双手掩住脸,眼睛从手指缝中看着宋敬,轻声道:“爹爹!”
宋敬忽然见到女儿,又惊又喜,又怒又怜,百感交集之下只是说不出话来。
廖一长站在舱外,见了宋倾文,心中一怔,随即笑道:“师妹,我们终于找到你了,这几天师父他老人为了你茶饭不思,消瘦了很多。”
宋倾文一看苍老而憔悴的父亲,心中激动,扑到他怀中,流泪道:“爹爹,我只是不想嫁给胡著仿,请你原谅我。”
宋敬轻轻拍着她肩头,柔声道:“文儿,爹爹明白你的心情。你如果真的不想嫁胡著仿,就跟爹爹在襄阳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宋倾文说不出话来。
宋敬的目光忽然红衣青年的身上,脸上勃然变色,失声道:“文儿,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宋倾文见平静的父亲忽然激动起来,连忙道:“我和小枳妹妹刚才看见他有危险,所以出手救了他。”
汤小枳说道:“宋伯伯,你认识这个人吗?”
宋敬道:“我当然认识他。”
宋倾文奇道:“他是谁?”
宋敬长叹一声,慢慢道:“他就是……”
那红衣青年服下宋倾文喂给他的“常香梨花丹”,这时正好醒了过来。他缓缓睁那双原本看不见东西的眼睛,淡淡道:“宋前辈,你不应该把我的身份告诉她们的。”
宋敬惊道:“哦?”
红衣青年一边咳嗽,一边道:“你告诉她们,只会让他们难过,也会让我难过。”
宋敬更加不解。
红衣青年道:“我决定放弃了我想要的东西,你就不会失去你要失去的东西。今天你的女儿救我性命,如果有什么吩咐,在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宋敬道:“可是?”
红衣青年缓缓站了起来,淡淡道:“没有可是。”他走到宋倾文身前,道:“谢谢你救了我。”
宋倾文适才喂他丹药,只是出于同情之心,并没有其他的感觉。现在见他不威自怒,再也不敢小窥。又听他跟自己的父亲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更是摸不着头脑,说道:“如果你真的要谢谢我,就告诉我你什么名字。”
红衣青年止住咳嗽,正色道:“我的名字也许就是你的恶梦,你不知道反而更好一些。”说着拄着拐杖缓缓出船舱。
宋倾文更是不知所云,汤小枳心念一动,似乎明白什么。
宋敬看着红衣青年转身出了船舱,道:“你要到哪里去?”
红衣青年淡淡的道:“回家。”
宋敬自然知道红衣少年的家在哪里,听他说回家,心中一热,低声道:“文儿,他的眼睛看不见,你扶他出去。”
宋倾文这时才明白红衣青年是一个瞎子,心中一振,连忙向前扶着他出了船舱。
红衣青年不停的咳嗽,不停的拒绝宋倾文的援助之手。愈是如此,宋倾文的手抓的他更紧。
宋倾文扶着红衣青年的时候才知道他身体是多么的消瘦,一个八尺高的大男子汉,与他的体重相差太大了。疾病可以摧毁很多英雄的身体和心灵。但宋倾文感觉疾病只摧跨了红衣青年的身体,却磨砺了他坚韧的性格。
宋倾文内心深处由衷的敬佩红衣青年。一个一生都在与疾病和死亡抗争的人,是永远值得敬佩的。
望着红衣青年雪白的头发,宋倾文不禁问道:“你多大了?”
红衣青年道:“二十六。”
宋倾文嘻嘻一笑,令气氛轻松了一点,笑道:“我比你小多了,今年才十八岁。”
红衣青年一阵咳嗽,轻轻的应了一声。
宋倾文笑道:“我非常喜欢音律,尤其偏爱长笛和瑶琴。我最喜欢听湖南月古先生吹作的天崖剑客断肠曲。你呢?”
红衣青年叹道:“月古先生所做的天崖剑客断肠曲,其曲调悲痛伤感、哀叹幽怨调令人黯然垂泪,你难道也喜欢听?”两人聊的甚是投机,不知不觉的竟坐在河边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