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卷天下第一也无奈刀光剑影剑客为何不回头?第一章小巷遇险
汤小枳缓缓走了过来,脚步很轻。
子亦早已经感觉到她的存在,他放下手中的笔,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淡淡好象没有眼神。汤小枳的眼睛正看着子亦,子亦的眼睛正看着汤小枳。两人注视良久,汤小枳才道:“你好吗?”
子亦淡淡道:“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原来子亦和胡著仿在城外剧斗,一时不分胜负。胡著仿心中寻思:“我的生命已经不多了。今日一战也许是我最后一战。我只希望能在我有生之年,让那个失去亲情弟弟重新做人。”。将死之人的意志最为强大,胡著仿精神一振,忽然一声清啸。只见长剑急转逼开子亦,大声喝道:“胡著正,你到底什么时候改邪归正?”
子亦见他直呼自己的本名,心中一酸。但知道自己手中做下无数的杀孽,一时硬下心来,道:“我是子亦,不是胡著正。我子亦的事情不要你胡著仿管,你快走吧!”胡著仿又说了一些规劝的话语,子亦哪里肯听?
胡著仿听他的话越来越冷漠无情,心中大怒。长剑递出,都是同归与尽的打法。
斗到紧处,只见胡著仿忽然踏出一步,剑芒忽出,指向子亦的胸口。子亦的笔杆早被胡著仿削下一截,现在竟不能抵挡。眼见长剑将要刺到子亦的胸口,胡著正心中一动:“他毕竟是我的弟弟,我不能规劝他,只希望他自己能够悔悟。”想到这里长剑停在半空中,竟刺不下去。子亦见他露出老大一个破绽,还以为其中有乍。一怔之际,半截毛笔飞射而出,中好击中胡著仿的小腹。胡著仿支持不住,口中不停的咳嗽。他将长剑插在地上,半跪在地,颤身道:“你还不肯悔改吗?你还要做杀手吗?”
子亦脑中一片混乱,大吼一声,转身远远的去了。胡著正只觉头上一重,昏倒过去。
汤小枳向前一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和胡著仿决斗?”
子亦长叹道:“有些事情是没有选择的,你愿意做也的做,不愿意做也必须做。”
汤小枳道:“可是,胡著仿是你的哥哥呀,你们不能兄弟相残。”
子亦冷然道:“我不知道哥哥和亲人是什么东西,一个杀手是没有亲人和朋友的。”
汤小枳道:“我算不算你的朋友?”
子亦冷冷道:“不算!”
汤小枳冷然道:“那我算你的什么?”
子亦冷冷道:“你什么都不算。”
汤小枳流下了眼泪,她一直喜欢着子亦,知道他受伤后不顾一切的寻找他。没想到当见到他之后,竟说出这样无情的话。
子亦忽然提高声音道:“你给我快走!”
汤小枳终于愤怒了,随即大声道:“我不走!你想怎么样?”
只听“啪”的一声,子亦一巴掌打在汤小枳的脸上,打的汤小枳退了两步,脸上出现通红的五道指痕。汤小枳站在那里,她的眼睛像毒蛇一样看着子亦。
子亦低声吼道:“你看什么?我叫你滚!”
汤小枳心中一片冰凉叫道:“你一定会后悔的!”说着转过身去,疾冲出房门。她刚出房门,忽然觉得子亦刚才的神色极是异常。以前子亦在她面前像一个有气度的君子,为什么今天变的这样冲动?是他受了重伤,心情烦躁?不是。是子亦已经讨厌了她,不是。是他已经有心爱的人?也不是。
为什么子亦会大发脾气?汤小枳在门外不停的想着这个问题。汤小枳心中一片混乱,却忽视了危险的存在。
汤小枳怎么也想不到,是子亦为了保护她才赶他走的。
原来子亦和胡著仿在城外决斗,最后弄的两败俱伤。但子亦的伤却轻一些,因为是胡著仿在故意让他。看着胡著仿倒下,看着胡著仿那温暖的眼神,子亦才知道胡著仿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哥哥不管自己弟弟做错了多少事情,走错了多远的路,都会原谅他的。血浓于水,亲情重于山。
子亦拼命的飞奔,也不管自己身上有多少伤痕,也不管伤口流了多少鲜血。他在想自己为什么是一个杀手,为什么要去剥夺别人的生命。他本身就是痛苦的人,而杀人更是比任何痛苦都痛苦的事情。尽管他在杀人的时候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那也欺骗自己痛苦的心。
子亦是一个出色的杀手,他不仅杀人的手法高明,而且机智过人,有着狼一样的性格,因此他杀每一个人都像一头狼扑杀小猎物。当他消灭猎物,他又会把自己变成鹿一样藏在丛林深处。很少人有能接近他,更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子亦已经和杀手营盟主约定,他只杀做过坏是的人,杀手营盟主也答应他的请求。但两年下来,他发现这个江湖上的坏人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多到你杀也杀不完,数也数不清。是的,江湖上有几个的成名大侠,在没有成名之前没有做过坏事?所以子亦杀的人不但没有减少,更增加了很多。每当杀手营盟主的将要杀的人的姓名、时间、地点写给他时,还附上那人的一大叠罪名。当看到那些或大或小的罪名之后,子亦也不得不大开杀戒。
可是子亦只是像狼,却并不是真正的狼,他和别人一样的厌倦鲜血和尸体。他也有泪,也有无奈。当他打了汤小枳一巴掌之后,竟不知不觉的滑下眼泪。他知道自己不该打汤小枳,但为了让她及时的离开,他又不得不这样做。
原来子亦知道自己的行踪被别人发现,而那些人马上就会找到他。子亦要在他们出现之前赶走汤小枳,否则死的也许不是他一个人。
人在江湖,并没有永远的赢家。只要你曾经杀过人,就不免被别人追杀。子亦是天下第一杀手,也不会例外,相反他更懂得这个道理。
要杀子亦的人宽衣长袍,束发长刀,他们的服色与中原不同,他们也不说中原的语言。他们正是扶桑忍者,数十个扶桑忍者已经隐蔽的侵入小巷中。
扶桑的忍者不像中原的豪杰,更像中原的杀手。他们喜欢血.腥,喜欢杀人,也喜欢自杀。他们的思想充满野蛮和暴力,令人感到恐惧。而他们的武功非常厉害,许多中原豪杰抵挡不住他们的一支“夺命飞镖”和他们手中的长刀。
他们的刀长而有力,是专门为他们的武功路数设计打造的。
子亦已经感觉到危险的存在,握紧了手中的毛笔。他知道汤小枳还站在门外没有离去,大声道:“汤小枳,你快进来!”。子亦知道现在里面要比外面安全。
汤小枳听了他的叫喊,心中一颤,但想到自己红肿的脸,便叫道:“我不进去!”每个少女都有自己的脾气,就算是最有气质的淑女也有发怒的时候。
子亦心中一痛,提高声音道:“外面很危险,你快进来!”
汤小枳心中一惊,已经感觉到危险的存在,但现在已经晚了。一个扶桑忍者的长刀已经向汤小枳砍来,那柄刀快而有力,足已震惊中原武林豪杰。汤小枳见那柄长刀迎面而来,慌忙中举起吴钩挡格。只听当的一声,长刀与吴钩相撞,火光四射。汤小枳虎口酸麻,吴钩脱手而出。
只见刀风响起,那扶桑忍者冷笑一声,手中的长刀又劈了过来。正在电石火光之间,只听轰的一声,厚厚的墙上被击开一个大洞。众扶桑忍者和汤小枳惊愕之际,子亦已经从墙洞中现了出来,但见他手臂一挥,手中的毛笔上飞出一点墨汁。那墨汁夹着强大的劲力,穿破了空气,像一个利剑,更似地狱中逃出的灵魂!
只听“嗤”的一声,那点墨汁就飞射到那扶桑忍者的太阳穴上。那扶桑忍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已经停止了呼吸。只见挥向汤小枳的长刀,还停在半空中。他到死的时候还没有闭上眼睛,那是因为子亦墨汁的速度太快了。
子亦经常看见睁着眼睛死去的人,所以并不觉得惊奇,而汤小枳却惊呆在那里。汤小枳这一刻知道子亦要打她,赶她走,完全是当心自己有危险。这一刻,她已经明白了子亦的心意。
众扶桑忍者见子亦威风凛凛的出现,都不仅退了一步。但他们退了一步,想了一想,又向前走了三步。
子亦凝视众扶桑忍者,冷笑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这时带头的扶桑忍者走了出来,张开大口不停的说话。他说的是扶桑语言,汤小枳一个字也听不懂。
只见子亦回应带头的扶桑忍者,这时子亦也是说扶桑的语言,汤小枳还是听不懂。
子亦和他们越说越激烈,显然到了无可调和的地步。只见五个扶桑忍者一跃而起,攻了过来。子亦手臂一挥,五点墨汁飞射而出,又打在他们的太阳穴。那五个扶桑忍者立时时毙命。众扶桑忍者一惊之际,子亦已经拉着汤小枳进了疾冲进房间内。
汤小枳被他拉着手,只感觉他的手不住颤动。汤小枳激动的道:“你怎么了?”
子亦沉声道:“今日如果不是我有伤在身,对付这些扶桑忍者岂有如此狼狈?”
汤小枳见他身受重伤,一时紧张起来。
众扶桑忍者守在外面,见房间中一片漆黑,一时不敢攻进来。但子亦和胡著仿决斗时本来受重伤,刚才杀了六个扶桑忍者更出尽全身的力气。汤小枳见子亦全身无力,连忙扶他坐下,急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子亦道:“如果现在要脱险,只有一个办法。”他低声的在汤小枳说了一会儿话。
房间外的扶桑忍者很是着急,他们知道子亦已经身受重伤,本来想冲进去杀子亦,但想到那神出鬼没的墨汁,都迟疑了起来。
忽听汤小枳在里面叫道:“子亦,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带头的扶桑忍者其实不仅听的懂汉语,而且说的很流利,否则他们怎么能进入中原,并能找到子亦的所在?他听说子亦已经死了,一时又惊有喜。大喜之下,他首先撞开房门冲了进。只见子亦果然躺在地上,全身是血,早已经闭上眼睛垂死在那里。众扶桑忍者见状,也心中一喜,纷纷举着长刀挤进房中,
其中一个扶桑忍者忽然冲了上去,挥倒要砍子亦的首级。他的长刀还没有落下,只听“嗤”的一声,带头的扶桑忍者已经将他杀死了。扶桑忍者忽然分做两派互相打了起来,他们竟是不顾性命的,招式狠辣而绝情。只见房屋中一片混乱,不多时,带头的扶桑忍者已经将另一派的扶桑忍者斩杀完毕。但一场厮杀下来,三十多个扶桑忍者只甚下六个人而已。
汤小枳眼中含泪,心中实在想不明白扶桑忍者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带头扶桑忍者得意的走到子亦面前,正要举刀砍子亦。只见子亦猛然睁开眼睛,众人还没有看清楚他手臂是怎么挥动的,他手中那毛笔上便化出六点墨汁。六点墨汁飞射而出,分别打在六个扶桑忍者的太阳穴,不偏不倚,一招致命。只听“碰”的一声,六个扶桑忍者同时倒在地上。
子亦看着地上扶桑忍者的尸体,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自相残杀吗?”
汤小枳道:“不知道。”
子亦道:“扶桑忍者一共分为两个派别,分别由两个首领掌握。四个月前,两个首领同时被别人杀死了,他们都怀疑是我杀的。扶桑的两派的武士约定,只要他们其中一派的人杀了我,另一派必须听他们的号令。那时他们以为我死了,就迫不及待的砍下我的首级。这样以来,他们为了争夺各自派别的权利,注定要自相残杀。”
汤小枳道:“那两个首领是不是你杀的。”
子亦道:“不是。”
沉默一会儿,子亦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汤小枳道:“你要到哪里去?能不能带上我?”她说的很小声,但却叫人难以拒绝。
子亦心中一振,冷冷道:“我每天都会遇到危险。”
汤小枳道:“我喜欢冒险。”她说的很坚定。
子亦沉声道:“跟我在一起,你会被江湖中人耻笑,会身败名裂的。”
汤小枳道:“只要活的有价值,我不在乎名声,也不在乎生命能否延续下去。”话语依旧很坚定。
子亦忽然冷冷的道:“我是一个杀手,所以不会带一个累赘在身边。”
汤小枳道:“我不是累赘,我也可以帮你。”顿了顿,道:“我知道你要到哪里去。”
子亦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