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天涯剑客断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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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人生离乱

第10卷木剑竹棒两相斗曲直难分多情少女为谁歌?第三章人生离乱

小零见小舒伤心的离去,心里也很难过,低声道:“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为了证明自己能干,而说小舒姐姐的年纪比我少的。小舒姐姐是从雪地中拣回来的孤儿,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今年是多少岁。”

胡怅百感交织,只说不出话来。

没过多久,却见小舒又脸带着笑容跑了进来,向胡怅道:“你叫什么名字?”

胡怅见她忽然过来,微微一怔,道:“我叫胡怅。”

小舒喜道:“你既然也是姓胡,应该听说过青山胡家剑派的名头。听说胡家青山的剑法都很厉害,是不是真的?”

胡怅道:“青山胡家剑派的剑法的确很厉害。”

小舒道:“他们打的过山上的强盗吗?”

胡怅道:“胡家剑法对付一群乌合之众当然没有困难。”

小舒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胡怅道:“自然是真的,因为我就是青山胡家剑派的人。”

小舒期盼的眼神看着胡怅,道:“那么,你可不可以传我胡家剑法?”

胡怅一阵犹豫,道:“这……”。

胡家剑法自古以来都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小舒既是女孩子,又不姓胡。胡怅虽然不肖,也不至于违背祖训将胡家剑法传给小舒。

小舒见胡怅不答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眼睛早已湿润,却没有说一句话。

胡怅见小舒是一个倔强的孩子,不忍心当面拒绝。

小零见小舒失礼,连忙去扶小舒,道:“小舒姐姐,有话好好说嘛,胡大哥是一个很随和的人,我们慢慢的替你恳求,胡大哥也许会答应的。”

小舒只是摇头,泣道:“胡大哥今日来访,也许马上会走。如果他走了,我到哪里去找他?我找不到他,又有谁肯传我胡家剑法?”

胡怅道:“我并不是不想教你胡家剑法,只是我胡家有一个祖训,我不能违背。”

小舒也知道胡怅有为难之处,不禁问道:“什么祖训?”

胡怅道:“胡家剑法自古以来都是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你既不姓胡,又是女孩子,我实在没有办法传授你剑法。”

小舒听了只是摇头流泪,小零也劝不住她。

胡怅凝视小舒的眼睛,道:“你一个女孩子,学剑法有什么用。”

小舒道:“杀人!”

胡怅想起死在自己手的那两条命,不仅心寒,长叹道:“胡家剑法的传人不得滥杀无辜,我就是因为杀了两个人才变的无家可归!你学剑法的目的只是为了杀人,我更不能传你剑法。”

小舒自知太过激动,说错了话,连忙道:“我不是杀人,我只是为自己报仇。”

胡怅大声道:“可是,你要报仇,就必须会杀人!小舒,你知道吗?杀人是很痛苦的事情!我现在不希望看到任何人杀人,更不希望看到任何人被杀!”

小舒惊呆在那里。

小零道:“胡大哥,原来你也有伤心之事呀。”

胡怅道:“每个人都有伤心之事,只是每个人的伤心事并不相同罢了。”他向前扶起小舒,柔和的道:“你为什么要杀人?”

小舒颤声道:“我……我……”竟说不下去。

小零道:“小舒听说自己的爹娘是被山上的强盗杀死的,所以想学会武功,去找他们报仇。我家小姐一直不准小舒姐姐学武功,无奈之下才会求胡大哥你的。”

胡怅望着窗外,道:“孝义为先的确是应该的。这样吧,你告诉那伙强盗在哪里,我去帮你杀了他们,行不行?”他不喜欢杀人,但现在为了一个纯洁的侍女的幸福,他宁愿再破例一次。

小舒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胡怅一怔,道:“为什么不行?”

小舒咬着嘴唇道:“自己的杀父之仇,怎么可以让别人代替?”

胡怅见小舒甚是坚定,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舒紧紧抓住胡怅的手臂,道:“胡大哥,求求你答应传我武功吧!”说着又跪了下去。

正闹的不可开交,只听那少女在门外道:“你们吵吵闹闹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说话之间,她已经走了过来。却见已经换了一件紫云色的衣裳,倍显得庄重优美。

小零向前一步,道:“小姐,刚才是小舒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汤碗,正给胡公子赔罪呢。”

少女道:“哦?一个汤碗也不算什么,你们下去吧。”她见小舒脸有泪痕,猜到另有原因,但也没有追究下去。

小零拉着小舒出去,小舒却一动不动。

那少女看着小舒道:“小舒,你怎么了?”

小舒道:“没什么?是刚才的汤洒在眼睛里去了,我到井边去洗一洗。”说着和小零一起出去了。

那少女坐在胡怅对面,微笑道:“我的丫鬟都是粗手粗脚,胡公子莫见怪。”

胡怅道:“不是的,她们都很可爱。对了,刚才姑娘出去了干什么?”

少女道:“我家姐姐找我有点事情,所以才耽搁也一点时间。”

胡怅自然不好问她姐姐是谁,便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南山玉儿的吗?她现在在那里?”

那少女道:“我现在想起一件事情,只要你能做到,我就带你去见南山玉儿。”

胡怅也记得自己曾有这个承诺,便道:“你要我做什么事情?”

那少女道:“胡家剑法名震天下,小女子深居陋室,一直无缘相见。今日有幸遇到胡公子,想观看一下胡剑法的精妙,不知胡公子可否赐教?”

胡怅见她想看自己的剑法,却并不困难,当下点头答应。

少女大喜,道:“胡公子,请到后院舞剑。”胡怅跟随那少女走到后院,但见荷塘中正有两只起舞的白鹤,屋檐上还有两只燕子。里面花草点缀,树木峥嵘,装饰的甚里清雅。

胡怅站在中间,手握木剑,说道:“在下献丑,还请姑娘莫笑。”

少女嫣然一笑,道:“胡公子剑法高深,不必太过谦虚。”

胡怅拔出木剑,当下使出胡家剑法。只见他行如奔马,立如泰山,跃如白鹤。但见剑气纵横,剑影飘忽,那少女只看的眼花缭乱,不禁赞道:“好剑法!”

胡怅一腿跨出,便在三丈之外。他身形如风,正好落在荷塘中。只见他木剑在荷塘中一点,便有腾空而起。惊的荷塘中的两只白鹤展翅欲飞,胡怅哪里容它们逃跑?他伸腿在两只白鹤背上一点,两只白鹤又落在荷塘中。看那白鹤时,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那少女见了不禁一声惊呼。

胡怅对自己的武功很是自负,许久都没有大显神通,今日倒想看一看自己的武功到底如何,当下全力施为,尽展家传绝技。但见他脚踏荷叶,剑指虚空,潇洒自在,只把胡家剑法使的出神入化,当真是个少年绝世剑客!

这时小零和小舒躲在暗处,偷偷观看胡怅舞剑。她们虽不会武功,但见胡怅剑法变幻莫定,也是不住惊呼。

只见胡怅轻轻落在地上,手中木剑一挥,内力到处,两丈外的花盆被他的无形剑气击的粉碎。但见花盆中的鲜花飞跃而出,在空中不断飞舞,良久才落在地上。胡怅微微一笑,还剑入鞘。

少女幽幽叹道:“胡家剑法果然了得!”

胡怅微笑道:“过奖了。”等了一等,道:“现在我已经使完剑法,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南山玉儿?”

少女道:“看胡公子急促的样子,你是不是身有要事?”

胡怅给她一言道破,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的确身有要事,不能太过耽搁。见过南山玉儿这位才女之后,我便要离开这里。”

少女叹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胡公子要走我并不阻拦。却不知道胡公子要到哪里去?”

胡怅道:“我要去的地方,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但不管如何,一个人总要走的。”

少女幽幽道:“能牵制天下英雄唯有一个情字,莫非胡公子是为了心爱的女孩子?”

胡怅微微一惊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为情所困?”

少女道:“我自然是猜到的。你心爱的女孩怎么样?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一见她?”

胡怅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所以才会去找她。”

那少女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胡怅见她不语,还以为她不愿意带自己去见南山玉儿,当下道:“在下多有打扰,还请恕罪。如果姑娘不愿带我去拜见南山玉儿,在下告辞了。”

那少女微笑道:“我已经带你见过南山玉儿,你难道不知道?”

胡怅道:“我今日只见过姑娘和那两个侍女,并没有见过第四人。南山玉儿的尊颜,我的确从未见过。”

那少女笑的更加甜,说道:“我说你已经见过南山玉儿,你为什么不相信呢?”

胡怅道:“在别人说的话和我自己的眼睛之间,我更相信我自己的眼睛。因为我的眼睛并没有看到南山玉儿,所以才不相信你的话。”

那少女道:“人的眼睛有时候也会被蒙蔽的,不是吗?”

胡怅不知道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顺口道:“的确是这样的。”

那少女只是咯咯的笑着。

胡怅心念一动,忽然想到什么,颤声道:“原来……原来你就是……”他实在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那少女点头道:“不错,我就是那南山玉儿。”顿了顿,又道:“南山玉儿只是我的雅号,我的真名叫做宁玉儿。”

胡怅心中一凛,道:“原来丐帮帮主孙联西是你的姐夫,你刚才是不是跟见他去了?”

宁玉儿见胡怅猜到很多事情,倒也不想隐瞒,说道:“刚才我的确是见我姐夫,我姐夫说你是一个很好的英雄少年,他爱惜你的才能,又不想让你被坏人利用,所以他叫我留住你。”顿了顿道:“我能留住你的人,又岂能留住你的心?既然留不住你的心,倒不如不留你人。”

胡怅一下子明白过来,心中思绪不断,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玉儿柔声道:“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要走?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在我这里玩几天,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向你请教。”

胡怅淡淡道:“要走的时候,总是要走的。再说,我胡怅才学浅薄,声名狼籍,又没有远大的志向,一定会令姑娘你失望的。”

宁玉儿见他如此说,也不好强求,说道:“在你走的时候,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你能答应吗?”

胡怅自知今日一别之后,便没有见面的机会,当下点头道:“可以。”

宁玉儿提高声音道:“小零,将我房间中的纸墨颜色拿出来,我要在外面作一张画。”

小零连声答应,不多时便将纸墨颜色等绘画的器具材料拿出来,小舒和小水两个丫头搬出一张桌子。宁玉儿见诸事妥当,吩咐三个丫头下去做事。

宁玉儿在桌案上铺开宣纸,道:“胡公子英姿飒爽,若无一人记录其雄姿岂不可惜?我玉儿虽不是丹青妙笔,所做的画卷却也能入得眼睛。幸而胡公子不弃,玉儿作幅画卷,也可以长存后世。”

胡怅见她只是要画自己的相貌,倒也很是欣然。

胡怅手持木剑,傲然站在那里。宁玉儿调好颜色,看着胡怅画了起来。胡怅见她持笔有力,运笔如神,这才相信她是南山玉儿。半个时辰后,宁玉儿添了最后一笔,笑道:“好了!”

胡怅走过去一看,却见画中的落款正是“有情人南山玉儿”。那画中笔力通透,颜色浓淡有致,画中的胡怅英俊潇洒,不怒自威,不禁赞道:“果然画的好!”

宁玉儿嫣然道:“我对山水画颇有研究,但人物画毕竟是马马虎虎,胡公子你见笑了。”

胡怅看着这幅画,竟爱不释手,口中不住称赞。

宁玉儿笑道:“如果胡公子喜欢这幅画,我可以送给你。”

胡怅迟疑道:“那怎么好意思?”

宁玉儿嫣然道:“我画的本来就是你,有什么不好意思?”

胡怅道:“如此多谢了。”将图画卷起来,用油布包了,放入自己怀中。等了等,又道:“今天收了你的画,实在不好意思。以后但凭姑娘吩咐,在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宁玉儿半笑半叹:“赴汤蹈火太过严重,再说,我也不相信你能为我赴汤蹈火。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你能听我姐夫的话,我便是为你画一百幅画也心甘情愿。”

胡怅心中一颤,不禁为她的话感动起来,良久才道:“孙帮主要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