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卷木剑竹棒两相斗曲直难分多情少女为谁歌?第四章少女拜师
宁玉儿道:“我姐夫只要你不去找你心里喜欢的那个女子。我姐夫说她是……是……”
胡怅道:“你姐夫是不是说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手?”
宁玉儿惊奇道:“杀手?我姐夫并没有这样说。胡公子,你心爱的人当真是一个杀手吗?”
胡怅禁受的太多的压力和痛苦,此时再也忍受不住,不禁大声道:“我爱什么人是我的自由,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否定我的爱情?的确,我爱的人曾经是做过坏事,但那是曾经,不是现在,更不是将来!我说过我和她在一起之后,不会伤害任何人。我既然说过这个话,一定能做得到。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相信我和她呢?为什么!为什么!”
宁玉儿被他吓了连退三步,花容变色,良久才道:“胡公子,请你不激动。我只不过心中好奇,顺便问了一下,如果你觉得我说的过分,请你原谅我的冒昧之罪。”
胡怅压抑在心中的话语一下爆发出来,哪里收得住?现在冷静下来,才见宁玉儿吓的脸色微白,不禁歉然,歉然道:“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宁玉儿道:“没关系的,一个人难免有激动的时候。再说,我听了你的话也很感动。”
胡怅微微惊道:“感动?我的话有什么好感动的?”
宁玉儿幽幽道:“爱自己所爱,不顾声名地位,甚至置生死于杜外。这种爱情难道不值得感动吗?如果能得到你这样的少年的爱,那个女孩一定会幸福的死掉的。”
胡怅长长的叹了口气,心不是滋味。
正在这时,小零跑了过来,说道:“胡公子,你人送了一柄剑给你,还有了一封信帖。”
胡怅思绪混乱,竟似没有听到小零的话。
宁玉儿走了过去,拿起那柄剑,观看一番,大声道:“果然是一柄好剑!”抬头见胡怅还呆在那里,便要逗他欢喜,便开玩笑说道:“胡公子,我不要你赴汤蹈火,只要你这柄剑。”
胡怅这才反应过来,一听有人送剑给他,也是莫名其妙。忽见宁玉儿手中拿着的赫然就是他送给方蓟淋的华烁宝剑,他大惊之下,走过去向小零道:“送剑来的是什么人?”
小零道:“送剑的人将宝剑放在大门口就离开了,是小舒姐姐刚刚上开门的时候发现的。因为剑下压着一封信,信封上面写着‘青山胡家绝顶剑客胡怅亲启’才知道是送你的。”
胡怅道:“那封信在哪里?”
小零道:“小舒姐姐把信拿去看了,她叫我先将宝剑交给你。”她见胡怅面色严重,连忙道:“胡公子,我去叫小舒姐姐把信拿给你。”
胡怅心中想念方蓟淋安危,不仅心中急噪,大声道:“小舒!你快把我的信拿出来!”他气沉丹田,那声音远远传出,一里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小舒本来躲在角落里看信,听的胡怅的声音,吓得立时跑了过来。
胡怅从小舒手中接过信,见信的封口已经被打开,冷然道:“你为什么要看我的信?”
小舒见胡怅怒气冲冲,倒害怕恰起来。她低下头,一时不敢说话。
胡怅见小舒楚楚可怜,反觉得自己有点过份。当下打开信笺,只见上面写着:“明天夜幕降临之前,一个人到城外的净难寺相会。如果错过机会,你一定会后悔的!”字迹潦草,字形中带着七分癫狂之气,却不是方蓟淋的手笔。
胡怅心想道:“难道有人抓了淋儿,以此来要挟于我?对方将华烁宝剑送过来给他,又显然不是为了钱财。”他不敢断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有先赴净难寺之约。
宁玉儿见胡怅看完信之后,脸色凝重,虽然喜欢那华烁宝剑,却也不敢所取。但拿在手中,也不给胡怅。
胡怅看着宁玉儿,歉然道:“这柄剑我已经送给别人了,所以……”
宁玉儿微微一笑,只得将宝剑还给胡怅,说道:“你今天真的要走?”
胡怅点头道:“是的。”
小舒向前一步,忽然道:“胡公子,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我……我只想跟你学武功。”
胡怅见小舒眼泪将垂,轻声道:“你要侍奉你家小姐,再说,我的武功不能传授给你的。”
小舒道:“我家小姐有小零和小水两个妹妹伏侍已经足够,我已经决定跟你学武功,不管你走到那里,我都跟到那里。”说完之后,用坚定的眼神看着胡怅。
胡怅只是不答应。
小舒向宁玉儿道:“小姐,我知道你的心好。可是小舒的去意已决,我是一定要学武功的,请你原谅我。”
宁玉儿温暖的眼光看着小舒,深切的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是女孩子,不合适拿刀拿枪。再说江湖险恶,你是受不了那种苦的。”
小舒坚定的道:“只要胡公子答应我教我武功,我什么苦都能受的。”
胡怅道:“小舒,你先别激动,这件事情对你很关键,你还要想清楚。等一段时间之后,你如果还是这么坚定,我们再商量行不行?”
小舒激动道:“胡大哥你休要骗我!今日一别,我们只怕再也没有机会见面。山长水远,那时我到哪里找你商量?”
宁玉儿心中一阵酸痛,不知道该说什么。
胡怅已经被小舒的固执感动了,道:“我现在将我这柄华烁宝剑放在你这里,等我办完事情,一定来找你。”
小舒接过华烁宝剑一看,忽然丢在地上,流泪道:“我不要这柄剑,我只要跟你学剑法!我只要跟你学剑法!”
这时宁玉儿使了一个眼色,小舒和小零连忙将小舒扶了下去。小舒的手中还是拿着华烁宝剑。
院子中一阵寂静,没有点声音。
胡怅走出大门口与宁玉儿辞别,正要转身离去。
小零急匆匆的跑出来,泣道:“不好了!不好了!小舒姐姐跳井自杀了!”
胡怅和宁玉儿都吃了一惊,胡怅健步如飞,赶到水井边,见小舒还在井水中挣扎,小水身子娇.小,又没有气力,哪里救得她出来?
小水救不出小舒,只伏在井口嚎然大哭。
胡怅见机得快,想也不想,立时跳下井中,刚要接触井水,只听“嗤”的一声,他五指成爪,深深的抓入井壁当中。另一只手悠然伸出,将小舒从井水中提了起来。胡怅伸脚在井壁点了几下,便携着小舒跃了上来。
胡怅见小舒呼吸微弱,心中暗暗着急。这时宁玉儿和小零赶了过来,见小舒不知生死,只惊的流出眼泪。
胡怅道:“你们不要担心,我也许能救活她。”当下伸出手掌抵住小舒背上的灵台穴,将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的传了过去。
良久,胡怅头顶冒出白烟,一会儿,小舒头顶也白烟缭绕。宁玉儿见小舒苍白的脸山慢慢有了血色,才微微展开眉头。
只听“哇”的一声,小舒吐出一大口水。胡怅掌力一倾,将小舒喝进肚子的井水全部逼了出来。
小舒见是胡怅救了自己,心中又感激,又愧疚,扑在胡怅怀中,柔声道:“我只是想跟你学武功,请你不要拒绝我!”
胡怅心中一阵激动,道:“好,我答应就是。”
小舒听了,脸上呈现出一丝满足笑容。
小零见小舒身体一片冰凉,连忙扶她进房换了干净的衣服,不一会儿,两人都出来了。小舒跪在宁玉儿面前,道:“小舒辜负小姐的期望,惟有给小姐八个响磕头。从今以后希望小姐能快乐幸福,身体安康。”说完规规矩矩磕了八个响头。
宁玉儿见小舒去意已决,心中虽痛,也没有阻拦她,扶她起来道:“胡公子是个好人,你跟着他我倒也放心。你以后在江湖上闯荡,要小心在意自己,不要意气用事,也莫给我江湖侠女丢脸。”
小舒含泪答应,道:“我会记得小姐的话。”
宁玉儿又向胡怅道:“我姐夫是丐帮帮主,他为人虽然粗鲁,却是一条铁铮铮的男子汉大丈夫。我姐姐情愿放弃所有而跟他,便是为此。你和我姐夫一样,都是江湖上闯荡贯了的人,希望你们以后相遇不要打架。胡大哥,你能答应我这个要求吗?”
胡怅道:“我一直都敬重孙帮主的为人,我今日有幸认识你这位女中豪杰,也是他给我的机缘。”
宁玉儿听他这么说,便放下心来。看了一眼小舒,眼睛又不禁湿润,道:“小舒这个丫头跟了我四年,我一直待她如自己的妹妹一般。希望以后你帮我尽心照顾她。”说完之后,扶着小水回了房中。
胡怅带着小舒出了城,在一家也店安歇下来。但见夕阳西下,天色黑了下来。小舒是一个小女孩子,以前又很少出门,脚力自然不济,她虽只是走了一个时辰的路程,秀气的小脚已经起了水泡。胡怅心有不忍,有奔到城中买了治伤的药草,给她敷上。
小舒甚是感激,连声说对不起。
一切妥当,胡怅坐在小舒对面,正色道:“你既然诚心要学我的剑法,我自然会倾囊相授。但练剑当真辛苦,你能受的住吗?”
小舒真诚的道:“请相信我,我一定行的!”
胡怅道:“你跟我学剑法,我们必须有一个合适的称呼。小舒,你姓什么?”
小舒摇头道:“我从来没见过的爹娘,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么。”
胡怅见她身世凄惨,不禁多了一份同情之心。想了一想,道:“你既然没有姓氏,不如跟我姓胡,我以后以兄妹相称,如何?”
小舒喜道:“好呀!”随即低声的道:“可是我只是一个丫头,怎么配跟你姓胡呢?又怎么有资格跟你兄妹相称呢?”
胡怅道:“什么配不配,有没有资格的,我全不管那一套。只要我诚心认你这个妹妹,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小舒本来以为胡怅只收自己为徒,或者让自己当他的丫头,没想到他竟要自己做他的妹妹。她一惊之下,不知道该怎么办。却见胡怅说的极是诚恳,慢慢放下心中的顾虑。
胡怅向小舒柔声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名叫胡小舒,怎么样?”
小舒沉吟一会,说道:“如果我叫你哥哥,你还传我剑法吗?”
胡怅道:“不管如何,我都传你剑法。不过你要答应我几个小小的条件?”
小舒道:“什么条件?”
胡怅道:“第一,你学会剑法之后,不能便使用,更不能滥杀无辜。第二,你不能告诉别人是我教你剑法的。第三,你只能自己学胡家剑法,不能将之传给别人。这三个条件,你能答应吗?”
小舒坚定的道:“能!”
胡怅也相信小舒能做到,便没有再说下去。道:“妹妹,天色很晚了,你快点睡吧!”
小舒听胡怅叫自己妹妹,像吃了蜜糖一样,心中甜甜的。见胡怅转身要走,道:“哥哥,我睡不着。”
胡怅转身,问道:“你怎么睡不着?”
小舒道:“哥哥,你讲一个故事给我听,我就睡着了。以前小姐常常讲故事给我听的。”
胡怅笑道:“我可不会讲故事。”见小舒脸上一片恳求之色,只道:“好,我就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胡怅不大会讲故事,只是东拼西凑的讲了一个不太完整的故事。等胡怅讲完故事时,小舒早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
胡怅看着小舒熟睡时的样子,只怕自己不小心惊醒。他给轻轻给她盖上被子,带上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次日清晨,胡小舒便敲胡怅的房门,道:“哥哥,快起来教我剑法呀。”
胡怅见她这等学武心切,颇感惊奇,说道:“学剑法不能心急,等吃了早饭,我就带你到僻静的地方学剑法。”
胡小舒听了胡怅的话,当下到楼下去要几样糕点。
胡怅爬起床来,穿好衣服,手持木剑走了出来。却见胡小舒坐在椅上,愁眉不展,便道:“妹妹,你怎么了?”
胡小舒道:“这里没有糕点,只是一些粗糙的面条,我怕哥哥吃了肚子痛。”原来这是城外的小客栈,不能跟城里的大客栈酒店相比。里面只有两三个伙计,和一个做菜的厨子,情形甚是寒酸粗糙。胡小舒想给胡怅弄一些好吃的糕点,便要自己动手去做,谁知这里不是面粉太差,就是缺少芝麻,而且厨房很脏,做糕点的器具也不齐全,哪里做得出像样的糕点?胡小舒无耐之下,只好坐在椅子上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