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卷情深意重多磨难隐谷秘踪朝廷厂卫无善人第七章迷雾重重
淡元老人叹道:“七王爷使了这样一个妙招,你到现在难道还不明白?”
张镇之依是不解,说道:“我的确不是很明白。”
淡元老人道:“七王爷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退出江湖。他现在看似不过问江湖之事,实则在暗中指挥全局,可谓是深藏而露,妙不可言!”
张镇之这时才明白过来,失声道:“没想到七王爷竟是如此阴险狡诈,叫人防不胜防。”顿了顿,道:“现在形式对我们大大不利,我们该怎么办?”
淡元老人略一思考,说道:“俗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们要想胜过七王爷,就必须在他前面出手。如若不然,我们定是满盘皆输。嘿嘿,我们杀手营来去自如,输与不输,并没有太多关系。而你是西厂总管,如果也跟着输了,再也休想爬起来。”他的话刚说完,就向张镇之横了一眼。
张镇之心中一颤,额头不禁涔出汗水。不禁身子一软,失足坐倒在凳子上。
淡元老人见他脸色苍白,心下暗喜,随即正色道:“七王爷虽然老奸巨滑,但他的女儿却是出道不久,其计谋策略一定不会很高明。只要把她除掉,七王爷就等于失了一条手臂,到时候我们乘虚而入,才是最好的机会!”他的分析很有道理,张镇之听了终于觉得有了几分指望。
张镇之沉吟道:“七王爷的女儿名叫朱思,她虽是金枝玉叶的郡主,却有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根据我的情报显示,她已经练成了绝迹江湖数十年的‘九转不世神功’。如果这个情报是真的,那么她现在的武功已经不在我之下。而且她身边暗藏了二十多个江湖高手,还有铁鹰派掌门柳江昆和天下紫剑同时进行保护。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非我西厂和杀手营合作才能将她除掉。”
淡元老人笑道:“我杀手营的人别的本事有,杀人却是最在行。我可以保证在五天之内杀掉朱思,但我杀掉她之后,我要得到一百条大战船和三千支长矛,五千副战甲,除此之外以及无数的黄金和白银。”
张镇之见他的要求甚是苛刻,但思考其中厉害,只得暗自答应,道:“只要你能杀了朱思,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
淡元老人淡淡道:“既然我们已经约定好了,我就先回去安排刺杀朱思的计划了。”说着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张镇之看了一眼旁边的麻袋,道:“淡元老人,在你离开之前,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把谁藏在麻袋中?”
淡元老人摇头道:“我不想知道。”
张镇之不禁道:“为什么?”
淡元老人淡淡道:“能被你抓到的人,一般都不会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既然不是厉害的角色,所以我不看也罢。如果什么时候你能把天下第一剑客汤鸣装进你的麻袋,我才会佩服你的本事。”
张镇之脸上一青,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掌管西厂多年,可以随意诛杀忠良,却还没有对付天下第一剑客汤鸣的胆量。这时回头看时,淡元老人早消失在夜色当中。
张镇之冷笑一声,道:“杀手营的人真是一些不要脸的无耻之徒!我总有一天会将你们赶尽杀绝的!”他正愤怒之际,不禁喝了几杯酒,忽然觉头脑一重,竟晕了过去。
原来正是柳镜用特制的熏香,将张镇之迷倒了。柳镜的爷爷是锦衣卫的首领,自然有很多对付人的法子。这奇特的熏香只不过是柳镜从他爷爷那里学会的其中一个法子而已。虽然是一个法子,但这次对付张镇之却很有效果。
柳镜见威风凛凛的西厂总管竟被自己迷倒,不禁喜出望外,兴奋无比。而在张镇之昏倒之后,汤鸣和柳镜便从房间中的横梁上跳下来。
柳镜甚是高兴,早把熏香熄灭,又用油纸包了,揣入怀中。汤鸣怕张镇之清醒过来,连忙点了他周身十余处要穴。别说张镇之现在处于昏迷当中,便是他内力再强一倍,也解不开身上的穴道。
柳镜的目光忽然转到张镇之怀中的狸猫上,只见那只狸猫毛色鲜艳,显得格外可爱。此时那只狸猫的眼睛也凝视着柳镜,眼光中没有一点恐惧和惊怒之意。柳镜越瞧越喜欢,不禁多看了几眼。那狸猫似乎有灵性,对着柳镜温顺的叫了几声。
柳镜在也忍不住,她快步走到狸猫前面,将它提了起来,轻轻抱在自己怀中,口中叫道:“小可爱,你真乖!”
那狸猫似乎听懂了柳镜的话,竟在柳镜这个新主人怀中伸了一个懒腰,沉沉的睡了过去。柳镜轻轻抚.摩着狸猫的长腰,心中很是欢喜。
汤鸣看了一眼狸猫,道:“狸猫乃上不祥之物,不如丢下它吧。”
柳镜争辩道:“这个狸猫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把它扔下?再说,它如果离开我,说不定又会被别的动物欺负。汤哥哥,你难道愿意看到这么可爱的动物被欺负?”
汤鸣见柳镜爱狸猫之心太甚,也没有勉强她,说道:“你既然如此喜欢这只狸猫,把它带在身边也无不可。只是它有朝一日离你而去,你也不要太过伤心。”
柳镜听了柳镜说的最后一句话,若有所思,良久没有说话。小动物也是见势而附,如果柳镜身遇危险,这只狸猫会不会瞥下她而另寻主人呢?此时柳镜望了一眼在自己怀中熟睡的狸猫,心中拿不定主意。但要她此时丢下这只可爱的狸猫,却是千难万难。
汤鸣在昏迷的张镇之身前转了两圈,道:“此人武功高强,又是阴险狡诈,十分难以对付。他今日虽然落在我们手中,但往后的事情却不能预料。如今局势不明,我们该怎么对付他?”
柳镜走了过了来,正色道:“这个阉人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他不仅控制朝中大局,还仗着西厂的势力杀人放火,做着和强盗一般的勾当。我们今日最好替天行道,把这个阉人杀了!”
汤鸣道:“他现在落在我们手中,要杀他并不困难。但是就算我们今天杀了他,也改变不了江湖上的局势。”
柳镜道:“他如今是西厂总管,杀了怎么不会改变江湖局势?”
汤鸣道:“他虽然是西厂总管,就算我们今天把他杀了,朝廷还会另派高手总管西厂。由此可见,我们杀了张镇之只是除掉西厂一个重要角色。但西厂高手如云,而对于朝廷来说少了一个张镇之并没有什么大的损伤。”
柳镜大声道:“我们难道就这样把他放了?”,眼珠一转,冷然道:“他是朱思郡主的敌人,我可绝对不同意将他放走。他是我出手抓到的,所以是生是死,当由我来决定。”
汤鸣道:“我们虽不能杀张镇之,但却可以利用他。只要利用的恰当,比杀了他更有用处。”
柳镜听汤鸣说的高深莫测,不由觉得有趣,连忙道:“张镇之老奸巨滑,我们怎么才能利用他?他怎么可能上我们当?”
汤鸣不理她的话,道:“你刚才是不是听说张镇之已经和淡元老人进行秘密的交易?”
柳镜点头道:“我是听到他们想杀了朱思郡主,才决定要杀张镇之。”
汤鸣淡淡道:“只是我们现在杀了张镇之,也不能阻止淡元老人刺杀朱思郡主的行动。因为淡元老人已经将朱思郡主认定为敌人,而对付敌人,淡元老人从来不会拖延。”
柳镜听了不禁害怕起来。
汤鸣笑了起来,道:“如果我们能利用张镇之去和淡元老人作对,那么朱思郡主岂不是高枕无忧?”
柳镜却笑不起来,她摇头叹道:“你的主意虽然好,但要让张镇之和淡元老人做对,简直比登天还难!”
汤鸣故做神秘的道:“那也未必?”
柳镜见汤鸣胸有成竹的样子,这才激动起来,道:“汤哥哥,你有什么好的计策?”
汤鸣道:“我的计策其实很简单,只是平常人想不到而已。如果现在张镇之知道两个杀手营的杀手要杀他灭口,那么西厂会不会和杀手营反目成仇?”
柳镜听得入神,不禁沉吟道:“张镇之身为西厂总管,杀手营的杀手要杀他,自然是淡元老人的命令。张镇之知道淡元老人老人要杀自己,自然会跟杀手营翻脸。只是现在天色已晚,上哪里去找杀手?就算我们找到杀手,他们也未必肯杀张镇之。”
汤鸣笑道:“我们虽然找不到杀手,难道我们就不能假扮杀手?”
柳镜惊奇道:“假扮杀手?”
汤鸣笑道:“正是。”
汤鸣和柳镜到里面的房间换了一套衣服,又在脸上抹了一把灰。两人在铜镜上一照,竟连认不出本来面目。柳镜见了自己被抹的黝黑的脸,觉得十分有趣,笑着又在汤鸣重重的抹了一把灰尘,正色道:“汤大侠果然英俊非凡,在下佩服!”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汤鸣也笑着在铜镜上一照,只见自己脸上显得臃肿难看,直如黑碳一般。他见柳镜正取笑自己,不禁笑道:“你如果再说话,我把你身上都抹上灰尘。”
两人嬉笑罢了,便出了房间。却见张镇之昏睡在那里,汤鸣取过一盆井水,泼在他脸头上。没过多久,张镇之缓缓睁开眼睛,道:“咱家睡了多久了?你们是谁?”
汤鸣怕张镇之记住自己本来的声音,此时便粗声大气道:“你睡了半个时辰了。嘿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永远睡下去!”
张镇之虽然清醒过来,但身上的穴道并没有解开,他急忙冲了三次穴道,却始终没有用处,最后只得断绝了冲穴的念头。他听汤鸣语气冰凉,心中害怕起来,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将我迷倒。”
汤鸣道:“我乃是无路可走的杀手,本来不愿意和你作对。只是我是奉命而为,张千岁,你千万不要怪我。”
张镇之一听“张千岁”三字,心中一颤,冷冷道:“你们认识咱家?”
此时柳镜也粗声大气的说道:“阁下是西厂总管张镇之,我们怎么会不认识?”她终究是女流,忽然装做男腔,觉得颇为刺耳。但张镇之正在惊惧之中,也没有听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