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卷往事如烟自多愁群雄并至芙蓉白梅傲江湖第二章群雄并至
胡怅缓缓道:“我胡家剑派虽然在江湖颇有名气,却是与世无争。自从我父亲离逝人间之后,就由我哥哥就接管胡家剑派的内务。我哥哥接管胡家剑派还很年轻,但他甚至像我父亲一样严谨的处理着胡家剑派的内务,所以我们胡家剑派的每个人都很敬服他。直到有一天,我哥哥遇到一件极为难办的事情,于是他秘密来到少林寺,请少林长心方丈大师帮忙。当时少林长心方丈慈悲为怀,终于在暗中帮助我哥哥解决了麻烦。”
“我哥哥不肯凭白受长心方丈的恩惠,于是一定要给长心方丈做一件事情。长心方丈说了一些久仰大名等等的客套话,却不愿让我哥哥报恩。直到后来他抵不过我哥哥的固执,便把遗失易筋经的秘密告诉我哥哥。我哥哥虽然知道寻找易筋经十分困难,但还是答应帮助找到遗失的易筋经的下落。长心方丈知道寻找易筋经太过艰难,所以并没有限制寻找的期限。”
汤鸣心中暗道:“少林寺寻找上半部易筋经近二百年,始终没有音信,可见要找到易筋经甚是困难。”当下说道:“你哥哥难道真的找到了少林寺遗失的易筋经?”
胡怅道:“我哥哥费尽千辛万苦,暗中寻找了近十年,始终没有发现上半部易筋经的下落。但他始终没有灰心,终于在去年冬天无意中知道了易筋经的消息。”
汤鸣微微惊奇道:“是吗?”
胡怅道:“上半部易筋经如何遗失,已经无从考证,但现在却落在毒龙谷谷主的手中。所以我哥哥先我叫通知长心方丈,让他知道我胡家剑派是言而有信之人。我哥哥知道毒龙谷凶险无比,所以他是冒着必死的信念去闯毒龙谷。幸亏我哥哥在动身前往毒龙谷的时候,却在襄阳城中和金刀宋敬交了手,而且弄出了不少的瓜葛,耽误了许多时间。否则,我哥哥只怕早就闯了毒龙谷!”
汤鸣道:“这么说来,你哥哥一定不会放弃进入毒龙谷的计划。也许我们还能在这两天遇到他,是吗?”
胡怅点了点头,轻叹道:“上半部易筋经如果还在毒龙谷,我哥哥一定会来这里。其实,我很害怕我哥哥来这里,因为他来到这里就会不顾他自己的性命。”
汤鸣神色依旧,也道:“我们来到这里难道就顾及自己过的性命?闯毒龙谷本来就是一件冒险的事情,敢进毒龙谷的人都是拿自己的性命赌博。是输是赢,现在没有人知道。”
胡怅站了起来,缓缓的道:“不一样的。我哥哥的身体一直不好,而且他承受了太多的痛苦。而我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有责任和义务保护我哥哥。所以,我宁愿拼命的人是我,而不是我哥哥。”
汤鸣点头称是,想了一想,忽然道:“有一件事情我觉得非常奇怪。”
胡怅道:“什么事情?”
汤鸣正色道:“林中水既然是长领大师的徒弟,他偷学长领大师易筋经自然不足为奇。但是现在林中水的武功显然比长领大师高出很多,这可令人奇怪了。”
胡怅想了一想,道:“有没有可能是林中水的悟性极高,所以才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汤鸣沉思一会,摇头道:“不可能。少林寺中只有半部易筋经,如果强行修炼,轻则武功全失,重则当场毙命。因此长心大师和长领大师虽然修炼易筋经数年,也不敢贪多冒进。林中水就算天赋和悟性极高,恐怕也高不过长心、长领两位大师。”
胡怅凝神深思,却始终不知所以。
汤鸣想了一想,又道:“除非……”
胡怅连忙道:“除非什么?”
汤鸣正色道:“除非林中水已经得到了少林寺遗失的半部易筋经,否则他不可能有现在这样厉害的武功。”
胡怅道:“汤大哥,你的分析很合理。但是少林寺的遗失的易筋经在毒龙谷当中,林中水怎么可能拿到?”
汤鸣却道:“如果少林寺遗失的易筋经不在毒龙谷呢?”
胡怅摇头道:“不可能,一定在毒龙谷中。我哥哥半年前得到极可靠的消息,不可能有假。出现现在这种情况,最有可能就是林中水曾经潜入毒龙谷,偷走了那半部易筋经。”但他的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因为毒龙谷凶险无比,林中水根本没有可能潜入其中去盗取易筋经。
这时,只听归星蝶在不远处呼喊道:“汤哥哥,天色很晚了,我们快回去休息吧!”
次日清晨,吃过早点。汤鸣的伤势大有好转,大家正要商量闯毒龙谷的事情。只听远处马蹄杂沓,显然是大敌来犯。不一会儿,有数十骑骏马飞奔而至。汤鸣见势头不对,连忙向众人道:“那边有很多武林高手冲了过来,看情况是敌非友。我们要提高警惕,切记不可走散。”
归星蝶神色惊恐,急道:“包围我们的人马是不是毒龙谷派来的?我的‘催人睡’早已经用完了,现在该怎么对付他们?”
汤鸣也甚是纳闷,缓缓道:“他们不像是毒龙谷的人,但这些也是很难对付。”他拉着归星蝶的手,安慰道:“星蝶,你放心吧。有我在,你就不会有危险。”
归星蝶点了点头,也握住了汤鸣的手。
说话之间,那批人马已经浩浩荡荡的冲了过来。汤鸣和胡怅当先抢出门外,汤小枳、归星蝶、胡小舒三女站在他们身侧。他们放眼望去,却见来者人数虽多,却服色杂乱,不但不是毒龙谷的人马,而且都是江湖的名门正派弟子,其中更不乏武功高强的大宗师、大侠客。
胡怅等人见来的不是毒龙谷的人,不禁松了一口起。而汤鸣始终如临大敌,不敢松懈半分。
群雄距离汤鸣等人尚有一箭之遥,便一气勒停马匹。只听呼呼声响,群雄纷纷下马,早将汤鸣等人围了起来。
汤鸣放眼望去,神色凝重,压低声音想胡怅等人道:“来者虽然都是江湖豪杰,但他们来意不明,我们见机行事。”
胡怅等人微微点头。
只见群雄中走出十个人,他们并做一排,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汤鸣见多识广,大多他们知道他们的来历。而胡怅武功虽高,江湖阅历却少,这十个人武林高手之中,他竟一个也不认识。
那十人站成一排,神色严肃之极。不一会儿,他们纷纷报上自己的名号
只见右边第一个矮瘦的老者,提高声音道:“老夫崆峒派掌门人刘井勘!今天有幸见到天下第一剑客汤鸣,和永州胡家剑派的高手,老夫倒想领教几招。”
汤鸣抱拳为礼,道:“好说,好说。”
第二个人是独臂头陀,他忽然抬起面目狰狞的脸,大声道:“在下渤海派掌门‘水狮子’!”水狮子自然是这个独臂头陀的外号。汤鸣只知道他曾力战扶桑数十忍者,他一战成名之后就得到了“水狮子”的外号,但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第三个是位白发苍苍的道士,只听他不紧不慢的道:“贫道是武夷山‘真横观’掌门在心道人。”原来在心道人在出家之前是个太监,所以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娘娘腔。
第四个人是身穿异服、耳带大银环的中年男子,他冷冷道:“苗族千家洞第一高手就是我!”汤鸣见此人甚是自信,不禁另眼相看。
第五个人身穿紫袍,面目甚是威严,说道:“老夫是飞远教教主司徒南通!”此人的外形并没有特别之处,但一看之下,就知道他不是善于之辈。
第六个人身材肥大,冷冷道:“在下是长江派掌门鲁振刚!”不仅是汤鸣,就连汤小枳也知道鲁振刚的来头。原来自从鲁振刚当了长江派掌门之后,就把握了江南所有的漕运,通吃黑白两道,是一个很有权势的人物。
第七个人正是个老年尼姑,缓缓的道:“阿弥陀佛,老尼是恒山派掌门尺愁!”此人不用介绍,一看知道是个武林高手。汤鸣曾听说尺愁神尼当年一天连屠杀太行山八座山寨,却不知道是否属实。
第八个人满脸红光,颇具英气,正是江湖上最的赤龙镖局的总镖头杨五。杨五曾得汤鸣相救,此时见了汤鸣不禁脸露愧色,道:“我的低微的身份之极,汤大侠早有见教,在下也不用多说废话!”说着,他便撇过头去,也不理众人的敌视他的眼神。
第九人却是一个中年和尚,只听他道:“老和尚我无门无派,专门喝酒吃肉、赌钱杀人、打家劫舍,江湖人称‘不是和尚’的坏和尚。
胡小舒不知道“不是和尚”的来历,此时听了他的话,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了。胡小舒毕竟是初涉江湖,又是年纪幼小的女孩子,哪里知道江湖上的忌讳?
胡小舒刚一笑出声来,只见“不是和尚”右手一扬,一枚暗器便射了过来。胡怅见那暗器来势甚急,吃了一惊,正要伸手去接。只见汤鸣手掌伸出,早将那暗器接在手中。
胡小舒大出意料,早吓的花容失色。
群雄见汤鸣接暗器的手法高明之极,无不暗自惊叹,都向汤鸣投来异样的目光。
汤鸣微微一笑,忽然手臂一挥。只见他手中的暗器便射向“不是和尚”。虽然是同样一种暗器,但被汤鸣发射而出的威力要比“不是和尚”强劲得多。
“不是和尚”见暗器来势甚急,竟不敢硬接。当下身形微微一晃,向左倾斜。不是和尚武功不弱,他这一晃一斜,甚是轻快灵巧,不少人因此为他喝彩。谁知道那暗器好似长了眼睛一般,竟在空中转了一个弯,又向“不是和尚”肩头打去。
那暗器自然不会长眼睛,却是汤鸣早料到“不是和尚”会向左倾,他就用奇妙的手法让飞射而出的暗器在空中偏动了方位。汤鸣这一招看似简单,其实寻常武士根本不敢想象。因为汤鸣既要事先预料到“不是和尚”晃动的方位,又要暗中使用精妙的手法,使得暗器在飞射中自行改变方位。在当今的江湖中,能做到这门绝技的武林高手已经为数不多。
群雄见汤鸣出手惊人,都倍感惊奇。他们若不是来寻汤鸣麻烦,只怕早就鼓掌喝彩了。他们此时虽然没有鼓掌喝彩,但早露出了敬佩的神色。
第十个人是条大汉,只见他手持铁鞭,正要报出自己的字号。
胡怅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就是广州神鞭门的掌门郑余长吧?我当年和你师叔西门铁风也算是老朋友。只不过你师叔死的甚是冤枉,我曾听说你师叔还是你亲舅舅,你难道不想为他报仇?”
郑余长冷哼一声,道:“我报不报仇与你有何相干?你别以为自称天下第一剑客,就可以为所欲为!”
胡怅也不理会他的话,淡淡的道:“你不是不想报仇,恐怕是你根本不知道仇人是谁。”
郑余长脸色一青,没有说话。他师叔西门铁风在上京城的路途离奇死亡,他暗中查访半年之久,到如今也没有一点线索。
汤鸣见郑余长陷入沉思,接着道:“郑大掌门人,你想不想知道你师叔是遭何人的毒手?”
郑余长心中激动,颤身道:“汤鸣,你真的知道我师叔是被谁杀死的?”
汤鸣缓缓点了点,却不回答他。
郑余长激动起来,道:“你快说!我师叔是被谁杀死的?”
汤鸣还没有说话,这时长江派掌门鲁振刚忽然道:“郑大哥,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怎么会知道你师叔的死因?”
汤鸣望着远出,淡淡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一个人做了违背良心的事情,就一定会遭到应有的惩罚。”
鲁振刚脸上闪过一丝惊恐的神色,他看了汤鸣一眼,连忙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