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破国第十八章:沈氏巨富 教派元老
程济奇道:“你们口中说的‘那个人’是谁?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呢?”
暴昭一笑道:“我们所说的‘那个人’是一个富商、一个建筑大师,而且还是一个护教法王。”
原本不明白的人,听他这么一说,便都明白过来,大家脑海中同时跳出了一个名字——沈万三。
说起沈万三,天下只怕没几个人不知的。
沈万三原名沈富,是名动江南的大富豪。
明朝初年,沿袭元朝的制度,将百姓分为奇、畸、郎、官、秀五等,“秀”为最上等,“秀”中又按照财产再分等次,“富者谓之万户”,沈万三在万户中位于第三等,得了“万户三秀”的美誉!一时间人们口耳相传,后来便干脆称之为“沈万三”!
“沈万三”这名字越传越响,后来竟取代了真名,广为人知。
关于沈万三的发迹史,有很多传闻:有人说他是耕织起家;有人说他是经商得富;也有人说,他精晓点石成金的法术;更有甚者,说他早年曾经将一百只青蛙放生,结果青蛙报恩,给他送来了一只聚宝盆,是于才家财日增,富可敌国。
无论传言是怎样,沈万三富可敌国,那是不争的事实。
他不但富,而且在太祖朱元璋大兴土木,修建京城时,还捐献巨资并雇人施工助修应天府的南半部分。
当时大家一起开工,朱元璋倾官府招募来的建筑师、工匠之力与沈万三进行比赛,沈万三使用的只是自己的家臣家丁,结果竟能比朱元璋早三日竣工。由此可见其作为建筑大师,水平之高明了。
另外,沈万三还主动向朱元璋提出申请,出银犒赏大明朝戍边的百万大军。
这位江南富商的义举轰动一时,直接惠利于天下黎民。
然而后来,在洪武二十六年的时候,这位江南富商却因受“蓝玉谋反案”的牵连而被抄家灭族。而在抄家的过程中,官差们从沈家大宅中搜出大量的明教物品,诸如明教令旗、明教书籍资料、明教历代高手的成名兵器及肖像画等,其中还有“护教法王”的令牌一枚。因此,朝庭最终判定他是那个漏网的明教护教法王——“阴阳神判”,于是便加重了“灭族”程度,一时间江南地区的沈姓人家十室九空,获罪入狱者相随于路。其场景之悲惨,实叫人不忍睹之。
程济疑道:“你意思是说,这座酒庄是沈万三的手笔?”
蒋渺渺道:“不错,除了沈万三,没人能策划出这样精奥玄奇的建筑布局。况且沈万三是明教中人,他留下这么一座酒庄,作为明教残余的藏身之处,也合情合理。”
程济苦笑道:“沈万三是已死了八年的人,没想到,我们今天竟还被他建造的一座酒庄难住!”
“所以我说要借徐大人逮住的那两个人用用。”刑部尚书暴昭道:“‘金仆玉婢’两人均为明教的元老级人物,相信那些向以正义自我标榜的教徒不会置他们两人生死于不顾。所以我们不妨用这两人为饵,调虎离山,将敌人的部分兵力骗离‘忘忧酒庄’,这样,敌人的力量被一分为二,然后我们再各个击破,这样,胜算便会多出几分来。现在敌人并不知道蒋指挥使已侦知他们的巢穴,是于必然料不到我们会有此一计。”
众人听了,都觉得好。
徐增寿一步跨出,向建文帝建议道:“此计甚妙,相信这回我们必能将这些明教残余全部消除。臣建议,此事由锦衣卫全权操办!”
蒋渺渺听得徐增寿向建文帝这般进言,真想拔剑扑过去,将这个庙堂政敌刺个血溅七尺——谁都知道,江湖人不好惹,而且自己现今在官场上又极不得意。如果不能一次性斩草除根的将这些明教乱党清剿,那自己一旦失势,被排挤出政坛时,将不知会有多少仇杀涌上门来。
因为这绝对是件吃苦头不讨好的事,所以蒋渺渺打心底希望建文帝不要下旨叫他亲办此事。当然,身为锦衣卫,办这种事本属份内。但毕竟刑部也负有维护治安的责任。所以最好还是让刑部打前锋,自己只在后面摇旗呐喊。
可是如今,经徐增寿这样一阵乱嚼舌头,只怕这苦差便要盖到自己头上了!他赶紧向建文帝道:“徐大人此言甚是不妥。皇上,臣因整治不严,以致门下出了陆修远这样的败类而不自知,几乎酿成大错,心中已是惶恐万分。现今是左督都徐大人逮了两名刺客,而刑部暴尚书又制定了克敌妙计,就只剩歼贼领功了。臣德浅能微,又有过在先,如若再将本属于二位大人的功劳冒领过来,岂不是错上加错,厚颜无耻之极!因此臣奏请皇上将此殊荣交由二位大人或者才俊能高的程督军来人领受。臣愿追随马后,鼎力相助。”
徐增寿一听,知蒋渺渺这狡猾的老贼是想通过这番话,卸去这门苦差,当下便道:“蒋指挥使这不是在推卸责任吗?”
刑部尚书暴昭心知肚明,道:“蒋指挥使也许是一番好意。可是,君子岂无成人美事之意。现如今,蒋指挥使因为治内不严,已成戴罪之身。我暴某、徐大人与你同朝为官,又岂无半点同僚之谊。这番功劳让你领去‘将功赎罪’那又何妨!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身败名裂吧!你说对不对?”
程济因韦诗依失踪与蒋渺渺有一定的关系,所以曾对此人进行过深入的调查分析,自然深知其虚伪丑恶的嘴脸,当下道:“蒋指挥使抬举在下了。在下年轻识浅,要对付一两个毛贼,或许还可以。要对付明教这样邪门的教会,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我看蒋指挥使你就也不必谦让了,你资历深,有经验,锦衣卫衙署中又高手如云,而且对明教也较为了解。要办此事,我看你是最佳人选。”
蒋渺渺听得大家这样“回击”,心下叫苦,只好把唯一的希望投注在建文帝身上,希望建文帝一开金口,自己便能卸掉这苦差。
建文帝稍微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难下决定的向坐在一旁的翰林侍讲方孝孺咨询道:“方爱卿,你看怎办才好?”
翰林侍讲方孝孺,略一沉吟,觉得这事关乎国家社稷,极可能,明教已与叛军勾结在一起。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将这股明教残余连根拔起,那便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了。毕竟叛军不久便要兵临南京城外。社稷危在旦夕,如果不赶紧消除内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方孝孺慎重的道:“昨晚三起刺杀案件,既然均与明教大有关系。那么消除明教残余便是刻不容缓的事。明教徒能够藏踪匿迹这么多年,想必他们定有很多可以避人耳目的秘密巢穴,蒋指挥使所发现的也许只不过是众多秘密巢穴中的一个。所以当锦衣卫集中兵力对付‘忘忧酒庄’内的明教徒时,不排除会有他处的明教徒从后攻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