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阴魔火并阳神
872400000048

第48章 破国:义之所在死亦何惧

第一卷破国第四十八章:义之所在  死亦何惧

“剧情还没结束吗?”诗依惊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且说羊角哀辞了楚元王,径奔梁山地面,寻旧日枯桑之处。果见伯桃死尸尚在,颜貌如生前一般。羊角哀再拜而哭,呼左右唤集乡中父老,卜地于浦塘之原。此地前临大溪,后靠高崖,左右诸峰环抱,风水甚好。寻得风水宝地后,羊角哀遂以香汤为左伯桃之尸沐浴,为其穿戴大夫衣冠,置内棺外椁,安葬起坟。四周筑墙栽树,并于离坟三十步处建享堂,塑左伯桃之仪容。立华表,柱上建牌额。墙侧盖瓦屋令人看守。造毕,设祭于享堂,哭泣甚切。乡老从人无不下泪。”

程济道:“祭罢,乡老从人散去后,天色已晚。是夜,羊角哀独自挑灯燃烛而坐,感叹不已。忽然一阵阴风飒飒,烛灭复明,见一人于灯影中,飘忽不定,隐隐有哭声。”

程济说到这里看了看诗依。

诗依已紧张得双手抱肘,似怕冷而作瑟索状。看来她已预感到下面所发生的事情,将与阴冥鬼魂有关系。

“来的是左伯桃的鬼魂!诗依怕么?”程济满心关怀的问道。

诗依顿时放开抱肘的双手,挺起胸膛,道:“贤者之灵,必不害人。何惧之有?”

程济放心的点了点头。往下说道:“且说羊角哀惊见大哥左伯桃阴魂,又闻其隐隐有哭声,心想大哥阴灵不远,今来见弟,必有原因,当下便出声询问。左伯桃阴魂说道‘感谢贤弟记挂,初登仕途,便告假回来葬我!又赠重爵,并棺椁衣带之美,凡事十全。但因所建坟地与荆轲墓相近,此人在世时,因行刺秦王不成功而被杀,高渐离将他尸首葬于此处,神极威猛,每夜仗剑来骂我说——你是冻死饿杀之人,竟敢建墓在我肩上,夺我的风水!若不赶紧迁移到别处,我将挖开坟墓,将你尸首抛掷于野外。——因为有此危难,所以特来告诉贤弟你。希望你能将我改葬到其它地方,以免此祸!’。

说罢,疏忽不见!羊角哀本欲再问,却不知义兄英灵之所往!第二天,羊角哀唤来附近乡老,一问之下,方知附近果有荆轲墓,常常显灵,土人建庙于侧,四时享祭,以求福利!羊角哀心中大怒,便带着随从径奔荆轲庙,指着庙内供俸的荆轲神象大骂道‘你乃是燕国一匹夫,受燕太子丹俸养,名姬重宝,受用不尽,不思良策以完重托,入秦行刺,丧身误国!却来此处惊惑乡民,而求祭祀!我义兄左伯桃仁义廉洁,乃当世名儒。你有什么资格来*迫他!若经警告,还不思悔改,再来放肆,莫怪我下手无情,毁你庙、发你坟,让你没有安身之地!’。骂完,羊角哀便来左伯桃的墓前祈祝道‘如果荆轲今夜还来*迫,请义兄一定再来告诉我。’。”

诗依听得咋舌道:“不曾想,左伯桃一代贤士,死后也不得安宁。这荆轲也*人太甚了!”

程济笑了笑,道:“天色又晚,羊角哀于享堂内秉烛以待,果见义兄左伯桃咽咽而来倾诉说‘感谢贤弟你为义兄我出头,奈何荆轲从人甚多,皆土人所献。贤弟可束草为人,以彩为衣,手执器械,焚于墓前。我得这些草人相助,便可保安全了!’。言罢不见。羊角哀从其言,连夜使人束草为人,以彩为衣,各执刀枪器械,建数十于墓侧,以火焚之,并祈祝说‘若其无事,亦望回报!’。到了晚上,听见外面有风雨之声,如人交战。羊角哀出户观看,见义兄左伯桃奔面而来,说道‘贤弟所焚的草人,不得其用。荆轲又有高渐离相助,不久我的尸体必被他挖出来抛于荒野,贤弟还是早些把我迁到其它地方殡葬吧!’。羊角哀怒道‘此人安敢欺凌大哥,贤弟我当力助以战之。’。左伯桃叹道‘贤弟你为阳世之人,而为兄我是阴间之鬼!贤弟你虽勇烈,阴阳阻隔,却焉能来战鬼?就算结些刍草,也只能助战,不能退此强敌。徒呼奈何!’。羊角哀说道,‘大哥,你且先去,贤弟我明天自有办法料理这件事!’。”

诗依笑道:“这人鬼之战,也忒的离奇。只是说明了阴阳阻隔,人勇不能战鬼也!这羊角哀第二天又如何处置此事呢?莫非要去请僧道巫婆来上阵不成?”

“诗依且往下听,这离奇剧情动人处就在下面这一段。”

程济继道:“次日,羊角哀到荆轲庙中大骂,打毁荆轲神象,又欲放火焚庙,却见乡老数人来劝阻并再三哀求说‘此乃一村香火,若触犯之,恐贻祸于百姓’!须臾之间,土人都来求告,羊角哀拗他不过,只得罢了。回到享堂,修了一道表章,上谢禁元王说‘昔日伯桃并粮于臣,因此得活,以遇圣主。重蒙厚爵,平生足矣,容臣后世尽心图报!’。将表章交付给从人,然后便到左伯桃墓侧大哭一场,对左右从人说道‘我义兄被荆轲强魄所*,去往无门,我心实在难受,想焚荆轲庙、掘荆轲坟,又恐拂土人之意。宁愿死去做阴冥之鬼,助我义兄战退强敌!请你们将我的尸身葬于此墓之右,生死共处,以报答我大哥并粮之义。回奏楚王,请他切记要听取谏臣之言,永保山河社稷。’说完,便拔剑自刎而死。”

诗依听得羊角哀拔剑自刎,脸上笑容尽皆不见,唯剩一片惊愕与茫然!

程济激动的道:“从人急救不及,便速具衣棺殡殓,将羊角哀埋于伯桃墓侧。是夜二更,风雨大作,雷电交加,喊杀之声,远传到数十里外。到第二天清早的时候,只见荆轲墓上震裂如发,白骨散于墓前。墓中松柏,连根拔起。庙中忽然起火,烧成平地。乡老大惊,都往羊、左二墓前,焚香展拜。从者回楚国,将此事上奏楚元王。楚元王感其义重,差官往墓前建庙,加封上大夫,敕赐庙额为‘忠义之祠’,并立碑以记其事。至今香火不断。荆轲之灵至此绝于!”

诗依不由得又轻泣起来,显然羊角哀之死又触动了她的心弦。

“怎么了,诗依?你怎么又哭了?”程济轻轻的问。看到诗依哭泣时,楚楚可怜的样子,他便忍不住心疼。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将她揽入怀中,软语温慰一番!

诗依拭着眼角的泪水,说道:“济哥,我想起小青了。小青是我到京城才认识的好朋友,我们亲如姐妹,无话不谈。后来她与我哥相爱了,可是……可是……”

诗依哽不能语,缓得一口气后才说得下去道,“可是她的父母竟不允许她与哥哥来往,为此竟不允许她再出闺阁。她思念日甚,最后竟想不开,割脉自尽……”

诗依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完全失了控制。

程济沉默。

他知道羊角哀舍命全交的故事,让诗依念起了亡友小青,她为小青的不幸悲伤,为她们友谊的过早夭折悲伤,也许也在为自己没能好好劝慰小青而自责……然而她可曾知道,眼前有一个人,也正在为没能好好照顾她,没能与她再续前缘而深深自责,深深感伤……

二人并肩走着,像一对恋人!可是外人哪里得知,迷漫在他们中间的其实是浓得化不开的伤感!

御神医府高大、厚重的大门已遥可望见!程济不由得将脚步放得更慢,更慢慢,更慢慢慢……

诗依拭了拭眼泪,收拾容妆,忍住悲伤,道:“又哭鼻子了!叫你见笑了。”

“我有时也哭。”程济安慰道,“而且哭得比你更历害。更不可收拾!”

诗依不禁破涕为笑,嗔道:“哪有一个男人,能哭得像我们女孩子一样糟糕啊!”

程济笑笑。没有答。

“这个剧子真好,只听济哥你说,就很动人了。我真想能快一点去看看,不知在哪里可以看到这个剧子?”诗依满心向往的说道。

程济:“城西万花楼。在城西万花楼,你可以看到这个剧子,楼外有书店,你可以在那儿买到这个剧子的剧本。剧子要比我说的更动人!”

“城西万花楼。”诗依将这个名字默念了一遍。点点头道:“我记住这名字了。等有空了,我一定会到那里看看!”

程济笑道:“但愿,那儿,不会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