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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小日本

林楚九那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总是能攀附上不同的达官贵人。当悦柔扶着微醉的振生准备出百乐门的时候,他好巧不巧的带着一个长相威严的年轻人挡在了他们面前。

“沈小姐,久违了。”

林楚九皮笑肉不笑的伸出手,悦柔极不情愿却不得不和颜悦色的把手搭在他干枯的老手上。他学着西洋人的样子在悦柔的手背上轻轻一吻,自以为绅士无比,可实际上却是让人心中泛呕。

“林老板,您可是稀客。可是,您瞧,您来的真不巧。我们五爷和顾少都不在,单单只剩下六爷在看场子,只怕是要冷落了您了。”

沈悦柔真是越来越会奚落人,拿乔正国来吓他不成?林楚九虽然心中大大的不受用,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未褪去半分。

一个闪身,让了路,让他身后的威严青年露了面。“这位是我的日本朋友岩本川,久闻沈小姐芳名,今日特来拜会。”

文邹邹的说话,嫌不嫌烦?以为自己穿上长衫就是文人了不成?青玉对那一脸严肃的小日本行了礼,“多谢岩本先生捧场,不过您来的可真不凑巧,悦柔现在要陪客人出门。”

岩本川不苟言笑的脸上刚要浮现出一丝笑容,却不料悦柔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泼他冷水,僵住的笑容和停在半空要去握悦柔的手让跟在他身边的随从以及林楚九都捏了一把冷汗。

吵闹的舞厅似乎都安静了起来,众人仿佛听见了关节活动的嘎巴声。岩本少佐生气了。

“这就是你的客人?”岩本川咬字不清的说着语调奇怪甚至有些讨厌的中文,手一挥指向了站在悦柔身边脸色潮红的荣振生。

“是她的朋友。”振生挺了挺胸膛。这个讨厌的小日本,休想让悦柔陪他喝半杯酒。左右现在他没什么好失去的,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他得为悦柔出一次头。

“那么我们也将会成为朋友,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岩本川是个忍耐力极强的军人,虽然胸中怒火已经熊熊燃烧,但是他还能够心平气和的和振生说话。

“荣振生。幸会。”振生伸出右手,可是岩本川却将原本摆在身体两侧的手齐齐背向了后方。明摆着是让振生下不来台,气氛的尴尬程度陡然飙升一层。

“荣先生,”岩本川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振生。“荣占雄会长的独子?和传闻中很不一样嘛。”

“岩本先生认识家父?”振生收回停在半空比岩本川尴尬好几倍的手,以后的看向他。

“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既然荣先生和沈小姐还有事情,那么在下就不强行挽留。再会。”岩本川恭敬的一个行礼,挥手示意身后的随从。“今日大家可以在这了尽兴,所有一切费用我来承担。”

与他擦身而过后,悦柔厌恶的一白眼,作威作福的小日本最讨厌,顾少是不是要把自己送给这个小鬼子?

“哦,对了沈小姐。”悦柔拉着振生刚迈开步子,岩本川别扭的声音却突然从身后响起。“往后我们会有很多机会共同相处,还请你多多指教。”

又是一个九十度的标准躬身,青玉转过身象征性的回了礼。“哪里的话,请岩本先生多多指教才对。后会有期。”

“他要做什么?”出了百乐门,振生担忧的拉着悦柔。“那个小日本他图谋不轨,悦柔明天开始你不要来百乐门上班了。”

悦柔一面挥手叫着黄包车,一面推开振生。“我不上班谁来养活我?快些回家吧,去想想怎么挽救你的家业,怎么追回你的婚姻。”

振生极不情愿的被悦柔推上了车,虽然不好意思可是碍于囊中羞涩还是不得不让悦柔付了车费。悦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连他的婚事成了泡影她都猜得到。

何止是渐行渐远,沈悦柔简直是完全陌生。胸口突然闷的发慌,他不知不觉中丢掉了太多的东西。

悦柔叹息着看振生远去的背影,心中莫名的情愫跳动着,似乎是在嘲笑她命运的不济。她不知道明天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对她虎视眈眈的小日本岩本川,不惜拿她当筹码的顾建成,还有莫名恼火的杜昱晖。生活为什么永远乱七八糟,也许她不应该有闲暇的时间,要不然会被这些琐事折磨致死。

“再看多久都于事无补,他终究是不能和你走到一起的。”五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这才使悦柔从万千思绪中抽身回到现实。

“五爷?”

下午莫名恼火的五爷又恢复了以往的沉静内敛,悦柔转过身,看着他俊挺的面容,不知道心里为什么莫名的难受。

“悦柔,你愿意和我去香港么?”

香港?悦柔瞪大了眼睛,五爷怎么突然说去香港?还是和他一起去?

“你不要误会。”杜昱晖清了清嗓子,收回扶住悦柔双肩的手重新插进口袋。“我是说,派人送你去香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建成把你当成礼物送给日本人。如果是送给别人或许我会袖手旁观,但是对方是日本人绝对不行。”

“把我送走,顾少岂不是要惹了大麻烦?”悦柔故作轻松的笑,五爷对她好,她心里有数,就因为他对她好,所以她不能给他惹任何麻烦。“今天我见过那个岩本川,看起来不是很讨厌么,我能应付的来的。”

“悦柔,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满足你,你不要再挣扎了好么?”杜昱晖看着沈悦柔故作坚强的样子,觉得很难过,再不想伪装漠然。

“我要什么?我也不知道,或许只是想要你……要你们过的好吧。五爷,顾少,振生,丽梅还有素琴姐。”

杜昱晖看着低下头的沈悦柔只有叹气的分,憋在心里的那句话他说不出口,也没有立场说。当时若不是他为了自己的私仇拉了悦柔下水,现在也不至于看她这样而心痛的肝肠寸断。久经风雨的他怎么就在沈悦柔这小河沟里翻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