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古代将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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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清(9)

关于下一步进兵问题,胡林翼经与曾国藩商定,确定由道员曾国荃率13营进札集贤关内,围困安庆,由多隆阿率万人,进围桐城,由李续宜率万人扎青草塥,为两路援兵。正当湘军筹备东进时,太平军虚攻杭州,吸引清军,然后回师天京,胜利地进行了二破江南大营之役,然后挥师东下,攻占常州、苏州,江南大营钦差大臣和春自杀身死,两江总督何桂清被革职,朝廷任命曾国藩为两江总督,并要其统带各军,兼程前进,救援江南。

六月八日,曾国荃率13营进入集贤关,多隆阿部进逼桐城。曾国藩受命两江总督之后,即将围攻安庆的任务交给了曾国荃,自己则带领万人于七月三日自宿松起程,赴皖南祁门。这样一来,长江北岸围攻安庆的重任,就落到了胡林翼的肩上。胡林翼分析形势,由于陈玉成等的家属、财产尽在安庆,太平军“来援必速”。要多隆阿、李续宜早作打击太平军援军的准备。后来只是由于太平军贪攻上海,援军迟迟未来,从而赢得了充裕时间进行准备。胡林翼于秋后完成了兵力部署:以14500人围安庆,以两万余人打援,另以万余人堵北路。

胡林翼要求围困安庆的曾国荃部全力围城,并要求杨载福水师,扼守江面,断太平军接挤。

胡林翼命令驻扎桐城外围的多隆阿部全力对付太平军的援军,他在给多隆阿的信中强调说:“用兵之道,全军为上策,得土地次之;杀贼为上策,破援贼为大功,得城池次之。……我认为现今之局面,不仅以得城为喜,而以破援贼为功。”

九月上旬,多隆阿亲自带领部队于桐城外围连续攻城,造成了八百多人的伤亡,并挖掘地道,准备攻占桐城。胡林翼得知后一再去信加以制止。他要多隆阿“审察兵机,蓄养士力,准备大战,并请贵部专作战兵、援兵及备剿之兵,是为主要。……若误信营哨官言,以攻坚及地道等事为可侥幸,则异日必贻大祸。”多隆阿接信之后,马上停止挖掘地道,并离城扎营,休养生息,准备迎战太平军援师。

四、克复安庆病死衙署

咸丰十年秋,洪秀全调集大军,分作南北两路,夹江西上。陈玉成率军于九月三十日白天京渡江出发,十一月下旬进抵桐城外围,于挂车河、香铺街等处筑垒数十座,图解安庆之围。多隆阿根据胡林翼的意见,静观虚实,不仓促出战。十二月十日,多隆阿、李续宜各率马步万人对陈玉成部太平军实行前后夹击,大败太平军。陈玉成退扎庐江。

这时,胡林翼卧病行营,起坐已不能自主。他自称年未五十,衰老已如八九十岁老人。他给妻子写信说,想离营归家调养,然军务在身,病势日笃而不可言病,悲感交集,苦不堪言。

咸丰十一年(1861)一月,胡林翼冒着风寒,拖着病弱之躯,自英山移大营至太湖,以靠近安庆、桐城前线。三月,陈玉成率部自庐江趋霍山,并连占霍山、英山,蕲水;胡林翼先从前线抽调李续宜部后援,继而又调杨载福水师西上,以保卫武汉。这时,胡林翼连日呕血,面如白纸,军报亦废置不阅。

四月,陈玉成部太平军因在黄州受英国参赞巴夏礼的恐吓,停止了对武汉的进军,转攻德安、随州。中旬,陈玉成率部挥师东下,连下广济、黄梅。二十二日路过太湖,此时胡林翼正在太湖,城内守军仅2000人。当胡林翼得知太平军大队往援安庆,恐安庆、桐城围军不支,请曾国藩调鲍超自江南北援,自调总兵成大吉部自湖北增援安庆。陈玉成过太湖后,取道石牌,直抵集贤关。这时天京方面又派出洪仁王干,林绍璋率军来援,驻扎桐城外围,企图与陈玉成部共解安庆之围。但当进至新安渡、练潭一带时,为多隆阿部所败,退回桐城。不久,陈玉成以主力留守集贤关内外各垒,自率马步五六千人赴桐城,会合洪仁歼、林绍璋等部,再援安庆,结果又为多隆阿部所阻截。集贤关内外各垒孤立无援,遂被前来增援的鲍超、成大吉部各个击破。陈玉成主力被歼,元气大伤。太平军救援安庆的计划,遭受严重挫折。

六月,忠王李秀成所部经皖南、江西义宁入湖北,连占通山、兴国、大冶,武昌岌岌可危。胡林翼决定亲带成大吉十营回驻武昌,六月十九日离太湖,病情加剧,每日吐血二百余口之多。二十二日与曾国藩相会于香口镇,二人畅谈四日。二十五日,胡林翼离香口镇西上。七月十日抵武昌,因病日重,向朝廷请假两月,日常政务由藩司代行,军务仍亲自办理。不久,李秀成部主动退出湖北,武昌周围各州县相继收复,形势缓解。

八月,湘军击退再度来援的陈玉成、杨辅清部,于九月五日占领安庆城。安庆克复,曾国藩推胡林翼为首功。朝廷以胡林翼谋划攻克安庆有功,加太子太保衔,给骑都尉世职。朝廷的谕旨发出第二天,即咸丰十一年九月三十日,胡林翼病死于武昌衙署,为维护清王朝的反动统治尽忠到最后一息。

彭玉麟

彭玉麟(1816~1890),清末镇压太平军名将。字雪琴,晚年自号退省庵主人。湖南衡阳人。父彭鸣九。彭玉麟统带湘军十多年,有勇有谋,却无意功名,可敬可佩。有《彭刚直公集》行世。

一、收复湘潭铁锁沉江

彭玉麟16岁时,父亲彭鸣九去世,族里人争夺他家的田产,彭玉麟在家乡难以立足,就到府城的衙署当文书,以侍养母亲。知府高人鉴发现他的文笔不错,就招他到官学读书,成为一名秀才。后来又到来阳县一家商号里做事。

咸丰三年(1853),为阻挡太平军的进击,在籍礼部侍郎曾国藩奉命帮办湖南团练,在衡阳开府募勇,筹建湘军。彭玉麟前去投效,在曾国藩的弟弟曾国葆那里帮办营务。为控制长江江面,配合陆上部队作战,不久又筹建水师。经曾国葆推荐,曾国藩就命彭玉麟分统一营水师。由于水师营官多数缺乏军事谋略,而彭玉麟从小饱读史书,又富有胆略,遂成为协助曾国藩筹建水师的得力帮手。经过半年多的筹划、操练、湘军水师于咸丰四年三月成军,开赴长江,配合陆军攻取由太平军扼守的岳州(今湖南岳阳)。

那时,太平天国西征军已攻占湘潭,围困长沙,威胁到湘军老巢的安全。湘军首领议论下一步究竟是解长沙之围,还是先夺回湘潭的行动方案时,都同意彭玉麟提出的先取湘潭的计策。于是,曾国藩确定了水陆并进的方略,陆师由塔齐布带领,水师由褚汝航统率,合击湘潭。彭玉麟分领一营水师参战,结果在湘江内焚毁了太平军几百条船,陆路也击退了守军,一举收复湘潭,长沙之围也随之而解。这是湘军出师以来的首次告捷,交战双方的攻守态势开始改变。

七月,彭玉麟分统湘军左营水师,参加围攻岳州之战,遭到太平军猛将曾天养部的拦击。在激战中,彭玉麟右肘中弹,血染襟袖,仍裹创力战,被誉为“勇略之冠”。八月总兵陈辉龙,水师总统褚汝航战死,湘军水师受重创,而彭玉麟却接受了临战前曾国藩关于风过顺则“下游水急,进易退难”的告诫,未轻率随大队出击,损失独小。从此,他与杨载福同时继任湘军水师统领,担负起重整水师、指挥作战的重任。

十月,湘军夺回了长江中游战略重镇武汉以后,曾国藩决计攻取江西要地九江。为阻遏湘军袭击九江,太平军加强了九江以上沿江的防务,并派燕王秦日纲坐镇前线,两岸险隘由韦俊等率重兵把守,天京水营也调遣船队前来增援。其中最险要的一段是被称为“老鼠峡”的江面,北岸的田家镇(属湖北广济)是天京的咽喉,隔江而立的半壁山(今湖北阳新县境),临江耸立,悬崖陡峭,这里江面特狭,有“老鼠也难闯”之说,成为拱卫九江的天然屏障。太平军依山傍江,在两岸组成了坚固的防御体系。

十一月湘军发起进攻。在南岸,湘军塔齐布、罗泽南部进展顺利,直抵半壁山下和附近的富池镇。经过四天激战,湘军于二十三日攻占了半壁山太平军营垒,秦日纲率部退守北岸田家镇。为突破江面障碍,彭玉麟在战前的一天黄昏,带小队人员密探横江铁练情状,提出了水师分四队协同作战、突破铁索的设想:头队由小船组成,随船携带炉、炭、吹火革囊以及椎斧、剪等工具,任务是砍断江中铁锁。二队的炮舟以火力压制太平军的拦截,掩护头队在江中作业。三队船只待横江铁锁一砍断,立即下驶,火烧太平军水营的船队。四队守护水师老营,以防太平军溯江上攻。这一设想得到曾国藩赞同,并令陆师配合行动。十二月二日,由铁匠出身的孙昌凯带领头队轻舟出发。头队官兵依计而行,在二队炮火掩护下,鼓囊冶锁,锁断缆开,椎锁下钳,钳落筏空,终于凿出一道缺口。接着,彭玉麟、杨载福亲率的二、三队水师,上下夹攻,太平军的战船大多被烧毁,孤守田家镇的太平军失去江上屏蔽,被迫东撒。这场血战,太平军损失惨重,死伤数千,湘军也折损千余人。彭玉麟写了“半壁江流沉铁锁”七律一首以记此战,并手书“铁锁沉江”四个大字,刻在半壁山临江的峭壁上。

二、攻破天京功成身退

湘军在半壁山、田家镇之战获胜后继续前进,直抵鄱阳湖人江处的湖口附近。咸丰五年初,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率部增援,坐镇湖口,罗大纲部扼守对岸的梅家洲,林启容据守九江,互为犄角。曾国藩亲率湘军,围攻九江。在攻城战斗中,湘军死伤惨重,可九江仍未能攻下。九江不下,曾国藩下令退师,彭玉麟随残部返回武汉。

八月,曾国藩困守南昌。困在鄱阳湖内的水师营官萧捷三在一次战斗中中炮阵亡,内湖水师陷人群龙无首的困境,多次催彭玉麟赴援。咸丰六年一月问,彭玉麟化装成游学乞食者模样,徒步700里,躲过沿途太平军重重关卡的盘查,只身赶到南昌。曾国藩惊喜交集,对彭玉麟极为感激,随即令他整顿充实内湖水师,统带八营,驻扎南康。这时,太平军的战略重点在集中兵力合击天京(今南京)外围的江北、江南大营,从西征前线抽调重兵东向。九月初,太平天国又发生自相残杀的“天京事变”,更无力出击,因此在江西没有发生大规模战事。

成丰七年二月末,曾国藩父亲病逝,回籍奔丧。行前,他向彭玉麟等心腹布置,乘太平天国内讧之机,继续执行“肃清江面,直捣金陵”的方略。水师以杨载福为总统,彭玉麟为协理,兼领内湖水师。经过补充整训,湘军水师逐渐恢复了元气,共有18营,战船500余,炮2000多尊。这时,湘军在占领武汉后,正水陆东下,再围九江。太平军在湖口列战船数百,仍以铁索拦江,石钟山架起大炮,对岸梅家洲筑坚城,由绰号为“黄老虎”的黄文金踞险扼守,九江城仍由林启容镇守。面对太平军的坚固防御,湘军采用先扫清外围据点的战法,决定分水陆三路,会攻湖口,由彭玉麟指挥的内湖水师,准备出湖助战。

同治三年(1864)七月十九日,天京被湘军攻破。彭玉麟也受到清廷加官进爵的奖励。同治七年,彭玉麟会同曾国藩拟定从荆州至崇明的长江水师营制,将湘军水师改成清政府的经制兵。

彭玉麟以一介书生,投笔从戎,统带湘军水师十多年。随着太平天国和捻军起义的先后失败,清王朝又恢复了暂时的宁静。彭玉麟抱着功成身退的意愿,向清廷递上了一份请求回乡补行守孝的报告,清廷同意了他的请求。同治八年春天,他回到衡阳,在家乡盖了草房,布衣青鞋,经常到母亲墓前凭吊。

三年过去了,清廷命他检阅长江水师,并要他进京朝见,彭玉麟辞却了兵部侍郎的任命。南归后,他在杭州西湖边上盖了一座房子,叫做退省庵,表达了无意功名利禄的情怀。之后,他义先后辞谢了两江总督和兵部尚书的高官。

光绪九年(1883),中法战争爆发,年已68岁的彭玉麟,应命募兵赴广东备战。他不顾年高体弱,立即募兵4000人开赴虎门附近驻守,并派部将率兵分驻广东沿海要地。光绪十一年战争结束,奉命撤兵。但他仍关心海防建设,向清廷提出了选得力将才领水师,练陆军以辅水师,东北宜预为筹防,台湾须练勇办团,增添船炮,广筹粮饷等建议。光绪五十年病逝,终年74岁。

冯子才

冯子才(1818~1903),清末爱国名将。字南干,号萃亭(一作翠亭)。广西钦州(原属广东,今广西钦县)人。行伍出身。他以近七旬的高龄,驰骋疆场,奋勇杀敌,打得法国侵略者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在中国近代史上留下光辉的一页。

一、受命危难首战告捷

冯子材早年参加过广东天地会起义,咸丰兀年(1851)参加清军,曾随向荣、张国栋镇压过太平军,从兵卒逐步擢升至提督。同治元年(1862)任广西提督,光绪元年(1875)调任贵州提督,光绪七年(1881)回任广西。在两次鸦片战争中,冯子材亲身体验了帝国主义侵略者给中国人民带来的深重苦难,竭力主张保卫疆土,抵御外敌,却遭到清政府中投降派的排斥和打击。一气之下,年已65岁的冯子材于光绪九年“称疾”归田,回到原籍钦州。

光绪十年六月,法国公然对我国发动了侵略战争。我国军民同仇敌忾,奋勇抗击。但是腐败无能的清政府采取妥协政策,进一步助长了法国侵略者的扩张野心。次年二月,法国侵略者大举进攻中国的南大门镇南关(今广西友谊关)。当时,广西巡抚、清军前线统帅潘鼎新积极执行李鸿章的投降政策,不但不予抵抗,反而弃军逃命,引起全军溃退,使镇南关当日即落入敌手。此时,广西危在旦夕,在全国军民一致要求抗击法军的压力下,清政府迫不得已起用了老将冯子材,任命他为广西军务帮办,负责组军戍边,抗击法军的入侵。冯子材毅然承命于危难之时,他立即召旧部、募新兵,扩编部队,赶赴前线。冯子材带了两个儿子同行,准备将自己的尸体运回家乡,以此来表达与敌人血战到底的决心。

冯子材抵达前线后,面对民心不定、军纪涣散、指挥混乱的局面,果断地采取了一系列有力的措施。首先是教育军队,约法三章,不准欺压百姓;其次是整顿溃散之军和扩编新军,加紧军事训练,努力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再是把湘、淮、粤、桂各支军队的指挥关系统一起来,组建作战指挥中心。迫于中国军民的强大声势,法国侵略军烧掉镇南关,退到镇南关外三十里的文渊城。

随后,冯子材会同王孝琪等诸将到镇南关前视察地形。鉴于镇南关已被法军烧毁,他们决定选择距镇南关十里的关前隘作为决战的战场。关前隘两侧都是崇山峻岭,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战场选定后,冯子材组织军民在隘口处突击修筑起一道三里半长的高墙,横跨东西两岭,墙外还挖了一条很深的壕沟,以利坚守。此外,义在东西两岭的山顶上构筑了炮台,以便居高临下,打击来犯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