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时分,曹操出现在我们的餐桌上我并不意外。席上只有我和姑妈是女性,大乔及我父亲的一干妾室都不见外人,我嘛,可能如大乔所说:受姑母及父亲宠爱有加之年龄又小所以能够出席吧!
我的姑母气度雍容,服饰雅致而不失华贵,对人态度温和,却又带有不可侵犯的威严在其中。姑母及父亲分坐主席,我紧挨着父亲就坐,其次是我几个哥哥,从姑母那边起是宫表哥,曹操,放眼望去,满桌的帅哥,看来我家的遗传因素不错哦!曹操此时在一干人中倒也没有显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比他们多了一份坚忍的成熟,还看不出枭雄的气魄。众人显然是不清楚曹操的身份的,只当他是陈宫的一个朋友亦或是把我送回来的一个路人而已。姑母几次有目的的从旁侧击也都被他巧妙地掩饰过去了。
我把注意力放在了满桌不曾见过的食物上面。本来就是嘛,一个六岁的孩子——我——在用不着去管他们大人的事,六岁的年龄正是吃喝玩乐的好年纪。以前由于身体状况不好,饮食有百般禁忌,现在可以放开肚皮吃啦!
正在我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满脸油兮兮的时候,我瞥见了对面传来的戏谑的目光,我不满地看去,发现曹操正用他招牌式的似笑非笑的目光有点戏谑似的看我。我鼓着眼睛回瞪他,顺便把我的小白牙露出来吓吓他——这个小动作逗得人大家都笑了。
乔玄放下碗筷,找出我的手娟细细地帮我擦了擦,然后举杯对曹操说:“今天幸亏公子将小女送回,这一杯敬公子。”曹操忙举杯:“乔公言重啦,我也只是偶遇小小姐,小小姐冰雪聪明,应该懂得回家的路,我只是担心她的安全才一路护送回来的。”……护送?!哼!明明是要利用我蒙混过城门才把我带回来的!说起假话来还脸不红心不跳的,看来确实是个奸雄的料啊!我这边岔岔不平,他们倒好,一下子席间气氛活跃起来,众人畅谈古今,曹操妙语连珠引得姑母也几次露出她那迷人的笑容,只有我听见他们之乎者也的有点郁闷,谁让我接受的是现代教育呢……
一顿饭吃下来,曹操已经与我家的人都建立了友好的关系,尤其我那几个哥哥吃过饭就与曹操他们一起出去。姑母微微皱了下眉头,低声跟父亲说:“此人似乎有不简单之处,光看他一下子功夫就把几个孩子都拉拢过去便知不一般啦,你要留心一点。”父亲点头称是,然后命人将我带下去整理休息。
吃饱睡好日子过得好好……
又回到我那精致的闺房,睡得不醒人事直到丝月把我叫起来:“小小姐,大小姐都来看过你好几次啦!”“哦……”我迷迷糊糊地应答着,任由她帮我换好衣服,梳洗打扮。扎两个可爱的娃娃髻,髻上缀着两只栩栩如生的金蝴蝶,随着头的摆动,蝴蝶翅膀微微颤动着,很是生动,左右分垂下两缕发丝,身着红白相间的衣,很简单的衣服,却又有金银线在其上绣制的精巧花样,阳光下一闪一闪的,与众不同。差不多忙完的时候,大乔推门进来,看到我已经醒来忙要拉我出去,我蹦下凳子准备跟她出去,她打量了我一下,又有黯然之色飘过,我随着她的目光也看了看自己,又看看她:一件滚边掐绿裙,头上懒懒的挽着一个挑心鬓,随意地插了一支长长的绿玉吊坠,清丽动人,只是没有我的衣裙环饰考究。
转眼间,她又神色如常,牵着我的手走出去,边走边跟我讲:“姐姐带你找宫表哥玩去哦,小乔乖,宫表哥那里有好多好玩的玩意儿……”原来是来找我做幌子的哦……不过去看看曹操他们也好……
刚走出不远,迎面遇见正匆忙走路的乔玄,乔玄慈爱的看了我一眼,问大乔:“带她去哪里啊?她刚病愈,我不是说过这几天别领她到处跑吗?今天早些时候还把她弄丢了,我还没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大乔低着头站在那里,有些发怔,没有立即回答,我跑过去拉他的手说:“父亲——,我睡了好久啦——呆在房里很没味儿,我要姐姐带我到园里走走。”说完又向前跑去,乔玄急唤大乔追了过去,自己又匆匆走了。
大乔追上了我,带有些许感激,我装作没看见,蹦蹦跳跳地向前跑了两步又停下来——我不知道路啊!还是等她带我去吧。
该是快到陈宫处了吧,大乔脸上自然流露的笑容越来越明媚。她迫不及待地推开一扇门,叫声:“宫表哥——”就进门啦,我跟着进去,发现她愣在那里不动,我猜是陈宫不在吧。抬头一看,不是不在,而是房里有两个人。
曹操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女,阅过的美女也不再少数,今天倒是好像未经人事的少年一样,在这个人面前呆住了似的,“咳……”陈宫适时的一咳,曹操才回过神来,大乔忙拉住我:“宫表哥,冒昧打扰了,我这就带小妹出去。”
我不想走。
曹操明显比上午精神好多了,双目炯然有神,身材伟岸高大,陈宫则稍显瘦弱,带点书生气的秀气,跟两个不同风格的帅哥在一起应该很有趣。我决定赖着不走,装小可怜似的蹭到陈宫面前,拉拉他的衣服:“宫表哥,我想在这玩会儿,——我很乖的!姐姐也会很乖的!……好不好?”说完大摇大摆地爬上凳子,拿起桌上的点心:梅花状的酥饼啊,桃型的烙糖啊……都往嘴里塞。
曹操走过来敲一下我的头:“走到哪里都只顾着吃的!哈哈哈……”该是默许我们留在这里了吧,我朝大乔挤眉弄眼的,大乔也就不情愿地走到我身边,年青女子是不能轻易见外人的,不过能和她宫表哥在一起,应该不会介意很多吧。
他们逐渐相谈甚欢,把我和大乔撇在一旁,谈论的多是时局,大乔一脸茫然,只是看着陈宫的侧脸出神,我则边听边吃,不亦乐乎,历史我还是学得不错的,听他们讲先前的宦官和外戚的权力之争,讲为了在权力争夺中取得决定性胜利,何进听取袁绍建议,征调四方猛将、英雄豪杰率兵入京,造成董卓乱政;地方势力借口讨伐董卓,纷纷招兵买马……倒也能跟的上思路,偶尔我还可以把曹操讲的东西纠正过来,好奇地问他们王允——以后那个要设计杀董卓的人——现在是当什么官之类,吕布是不是真的很帅啊……
似乎曹操看大乔的眼神有点不对,他偶尔会看她一眼,目光中带有我看不懂的东西,大乔却是眼里只有陈宫,没有注意到曹操的不对劲。
后来曹操发现我对时局很了解,微略有些惊讶,我才认识到自己的见识不像小孩子会引起别人怀疑的,于是我开始笑哈哈的继续装我的可爱小孩……
时间过得真快,眼看就快天黑了,大乔带我跟他们道了个别走了出去。
夜幕降临,偌大的陈府各处的灯笼逐一地点上了,四处都很安静,我和大乔迈着小碎步在各庭院间穿梭,对我来说就像走迷宫一样有趣,兴致勃勃地四下看夜景。
突然间一道人影阻在了我们面前,定睛一看,原来是曹操。他径自走到大乔面前,直直地看着她,大乔有些惊慌,拉着我向后退了几步,想要避开他的视线。曹操用手托起她的脸庞,目光似乎要射入她的心底一样……我在一旁呆住了,好像没听说历史上有这么一出啊!耳边传来曹操低吼地声音:“他有什么好?!你那么在乎他!——我比他强,比他好不知多少倍!——你却不肯多看我一眼……”大乔已经回过神来啦,激烈地挣扎着——猛地——曹操俯下身子张嘴吻住了她——强吻?我有点不知所措,大乔在那里死命地想摆脱他,但是怎么能争的过曹操呢?
曹操的行为激怒了我,我跑过去推曹操,可是六岁的娃娃哪有什么力气!看着大乔开始无力的啜泣,我猛地张嘴咬住了他的腿,突如其来的疼痛使曹操放开了大乔,伸腿用力一甩,我就被甩了出去,接着一阵疼痛传来,就什么都不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