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靡被司徒槿挠得痒痒,忍不住笑了出声,翻个身将她压在身下,邪魅地道:“不等我回来就自己睡了,我不记得我有允许你这样做。”
她迷迷糊糊,听到他这样赖皮的话,真是哭笑不得,又困得要死,不想搭理他,手推着他的胸膛道:“什么啊……这里又不是你的房间。你不是很多事要忙么?忙去吧……昆莫的丧事什么的,慢慢忙。”
她不知道,星夜靡今天去送殡,已经算是忙完了丧事,明天开始连丧服都不用穿,还马上就要迎接新的虎王,准备新昆莫登基之事,这件丧事就算是已经过去了的。
这个国家,没有因为去世的是昆莫,便要举国吊丧的习俗,更不会象中原一样,一吊丧便是三年功夫,三年之间,要老百姓都不许办喜庆活动,不许喜乐……只一个死人,就剥夺了很多人三年间快乐的权力。
她本来睡得正酣,此时眼睛都睁不太开,面上一片诱人的红晕,愈发地衬得一张樱桃小嘴,娇润欲滴,分外养眼。
星夜靡不由分说,俯身先品尝了这张好一阵子没有触碰过的香甜小嘴,又在司徒槿耳旁流连忘返,温柔软语。
“父皇的丧事已经办完了,明日开始,新的虎王希罗将要驾临赤谷城……他是我的结拜兄弟,你很快会见到他。”
“希罗……?虎王?”司徒槿到底是被他完全弄醒了,但心情却不好,柳眉蹙得紧紧,嘟着小嘴嘀咕道,“结拜兄弟……?”
星夜靡讲的这些,她都完全没有听明白。
虎王怎么会换了一个?新的虎王来了,那么旧的虎王呢?
她不知道星夜靡处理狼王刺杀时间的细节,所以当然也不知道虎王因此下马,换了他的结拜兄弟的事。自从蕾纱来到水殿,连日来,她脑子里就都是乱哄哄的一片,根本没心思去打听什么外面的新闻,每天只是自己闷闷地出神。
“旁人要叫他希罗靡,你到时不要叫错了。”星夜靡俯身又给了司徒槿一吻,顺带一路往下啃到她的颈脖根部。
没想到,司徒槿被他这样一啃,立时惊叫了起来:“疼……!我的伤都还没好……放开我!”
星夜靡闻言吃了一惊,立时停了侵犯的动作问道:“怎么,非常疼?”手又习惯性地探上司徒槿的额头……难道她又发烧了?他实在怕了这个不懂照顾自己的小女人。
“疼,疼死了……”司徒槿的眼睛闪烁闪烁,不知在想着什么,象一只警觉的小猎犬。
其实……根本就不是伤口的问题,而是——她早就闻到星夜靡身上,有蕾纱的味道……
看来,他就算不是刚刚从蕾纱的地方回来,至少今天也去过她的地方。
一想到这点,她心底的嫉妒火便熊熊燃烧了起来——他既然都去蕾纱那里了,为什么不干脆就在她那里办完例行公事再回来……又或者再做彻底一点,就留在她那边过夜好了!还跑来找她司徒槿做什么?
反正,她没有蕾纱那样的绝世容貌和身段,也没有服侍他的合理心态……以后要嫁给他星夜靡的,也不是她司徒槿,而是那个跋扈的、将她扔去喂大蛇的左夫人。
她一点都不想要再受那个蕾纱的气,也不想要再受左夫人的气。她现在只想要自由,想要自尊……她想要回家去。
她所受的这一切苦,都是拜他星夜靡所赐的!他既然都这样左拥右抱了……为什么就不能还她一点点清净,又或者干脆放她自由呢?
司徒槿越想越是心烦,小手儿挽了上去,就使劲地揪星夜靡的头发。
确认司徒槿没发烧后,星夜靡稍稍松一口气,但马上又被她狠狠地拽了一下头发,疼得他轻微地皱起了眉,低声喝道:“不要扯我头发!”
说完,绞开了她的手指,拉了她的衣服领口往下剥去,就想继续讨要温存。
司徒槿早已是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此时更蹙紧了眉狠命地推星夜靡的身子:“不要碰我。”
星夜靡真是又好笑又好气,抬手擒住司徒槿两只小手按到床上,低声警告道:“你给我醒过来!你搞清楚状况没,这里谁说的话算数?”
这里可是他的地盘,居然敢跟他说不要碰她,这小妮子若不是没睡醒,就真是不要命了。
“当然是我说了算!”司徒槿今天真发了狠,眼泪滚了出来不说,连双腿都踢将起来,“我说了,不要碰我!”
“真是反了……你又吃错什么东西了?”星夜靡被她搞得莫名其妙,不由得恼了起来,“那条蛊虫给你下毒了不成?”
司徒槿一听到“蛊虫”二个字,眼前突地又闪过那双诡异的绿眼,顿时吓得睁大了眼,闪烁着黑白分明的瞳子带着轻微的恐惧,直直地瞪着星夜靡,眼里汪汪地全是晶莹的泪,再一眨眼,就哧溜地滚了出来。
他本来已几乎要气得爆炸掉,但见她委屈得连鼻子都红了,心又软了下来,伸手替她擦了眼泪,柔声哄道:“到底怎么了?”
他记得这小女人从生病之后就一直脾气弯扭了……先是将他的脖子抓得伤痕累累,之后又诸多扭捏之处,她到底哪里受刺激了?
星夜靡本来是耐着性子,想要跟司徒槿好好研究问题所在的,可是她却一扁嘴,别过脸去:“没怎么了。”完全是一副拒不合作的桀骜样子。
他的自制力立时倒了台,火冒三丈,正想要好好修理这个忤逆他的小东西,司徒槿却突然又呜咽呜咽地哭了,还一下子哭得凄凄惨惨的,仿佛全世界都对不住了她一样。
他实在是被她搞晕了,完全弄不懂这个小家伙究竟哪根筋搭错了哪根线。
再吓唬她一下吧,她已经浑身是伤,前两天才刚刚从鬼门关前绕了回来……有点太可怜。可是放着她在床上这么哭着……似乎又不对。
星夜靡还从来没有被女人闹脾气闹到这等地步过,又偏偏觉得不能再对她滥用暴力,不能放着她不管……无奈,只好抚着司徒槿的头,柔声哄个不停。
“不哭……不哭,可怕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怎么还哭?有我在,就不会再有人能够伤害你……不哭了,乖。”
司徒槿睁开闪烁的水眸,突地往他的方向靠了过来,伸手圈紧了他的脖子继续哭,沾了他胸前一片眼泪鼻涕。
星夜靡蹙紧眉吁了口气,只好顺着司徒槿的意抱紧了她,手抚过她柔软如丝的三千青丝,温香软语地哄着。温热的唇瓣安慰式地印上她的额角、眼睛……不觉中,又托起她细致的脸颊,将之深化做一个缠绵的吻。
本来一切看似还好的……她对他的接纳早已被驯做一种本能。可就在他觉得事情该是回到正轨上了的时候,司徒槿的手居然又寻着了他的脖子根处,死命地就抓了下来!
星夜靡一声吃痛,离了她的唇:“你到底怎么了!”
他忍不住怒火中烧,一下子掐紧了司徒槿的脖子,将她用力地按紧在床上,另一只手伸到脖子后一摸,竟是湿淋淋的,放到眼前,就是斑斑的血迹。
司徒槿抓下去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力道,现在看星夜靡真的流血了,心里不觉抽了抽,疼了起来……眼泪流得更泛滥了。她的双手扒紧了星夜靡拧着自己脖子的手腕,轻轻颤抖。
星夜靡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却毕竟留了一点自制力,没有真的使狠劲。
他咬了牙问:“你究竟为什么事跟我闹别扭?如果你再不说出来,我就打到你说出来为止!我从那条蛊虫手里抢了你回来,可不是想要你来跟我唱对台戏的!”
他真的是越想越气,这个小女人诱他跳下了那个地窖,害他中了蛊毒,却还这样对他……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件极度不值得的蠢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