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狼吻诱惑:藩王的爱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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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槿儿……”蓝迪的呼吸不觉变得厚重起来,“别担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绝不会辜负你,害你伤心的……”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司徒槿疯了一样,奋力地挣扎着,可是她的心里非常清楚,虽然蓝迪不如星夜靡那样高大又壮实,总归是个九尺男儿,她这样一个弱女子,甚至本来就比一般女人的力气还要小,就算是又打又抓,发了狠劲,也不过是螳臂当车,根本无济于事。

她一瞬间简直想要找面墙狠狠地撞过去。

莫非……自己竟然是这样可笑的命数,出了龙潭又入虎穴,从星夜靡的跟前逃脱了,只不过是又落入蓝迪的手心而已?

莫非自己竟真的是床奴的命,从一个男人的怀抱换到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纵然心里不愿,却无法掌控自己的自由?

——不!

绝不。

司徒槿晶莹亮丽的眼眸猛地涌起一股不肯认命的熊熊火焰。

决不能……决不能象上次那样放弃了!

她不要让自己再屈服于这种屈辱的命运——纵然自己已经不再如往昔般冰清玉洁,但即使是死在这里,也绝不可以再让第二个男人,这样玷污了她的身子!

也不知是哪里的神经末梢突然接通了,司徒槿心中某个意念陡然闪亮起来,手迅速地往身下摸去。

蓝迪想要一亲芳泽却总是无法得逞,又被司徒槿的两只爪子抓得心烦意乱,正是烦躁地想要先擒了那双捣乱的小手,冷不防她突地撤了一只手,连身子都弓了起来,便以为她心灰意冷,就此放弃了,心中一喜,俯身便要往那张诱人的小嘴上吻去。

“我叫你放开我!”

蓝迪断没有料到,司徒槿一声尖锐的喊叫之间,眼前竟银光一闪,似有什么极为锋利的东西,猛然袭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却已经晚了!

电光石火之间,一阵剧烈的疼痛,已经随着血腥的味道,自脸上传了过来。

“啊!”

蓝迪忍不住一声大叫,身子已经撤离了床铺,挣扎着站了起来,方才的意乱情迷,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手中摸下来的一滩鲜血,和脸上肯定已经成形的深刻伤痕,以及心中无比震撼的感觉。

那双闪烁的星眸,不可置信地望向眼前两尺远处,衣衫凌乱,满脸汗泪,喘息不定的司徒槿,视线缓缓地落到她手中,那点闪亮的寒冷刀锋之上。

司徒槿气息紊乱,握着匕首的手连带整个身子,都如筛糠般地抖着。

她方才只是一时情急,伸手拔出腿上绑着的匕首,便不由分说地往跟前掠了去,一心想要解除眼前的危机。没有想到自己的刀锋竟正好划到了蓝迪的脸,还……

司徒槿睁大了如水的眼眸,眼中荡漾着浓浓的气,不知所措地望着蓝迪。

他从脸颊到鼻子中段,已经被她横着划下一道长长的血痕,伤口正冉冉地流出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

她没有用刺的,也没有伤及蓝迪的要害……然而,虽不至于伤及他的性命,但是这样深刻的伤痕,往后一定会留下永远的痕迹,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想到这里,司徒槿的心中,立时变得更害怕了!

“你……哪里来的匕首?”

虽然这样问出了口,蓝迪下一刻便已猜到了究竟——因为,他一眼便认出这是一把精铁打造的匕首,手艺精湛,是件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品,断不可能从路边摊贩手中轻易买到。

也就是说……除了那一个唯一的可能,就再也没有别的选项。

那个犹如阴魂不散的厉鬼般缭绕不去的影子……

蓝迪那张本来俊美得没有瑕疵,此刻却已经沾满鲜血的脸上,冷冷地浮起了狠厉的笑容:“是星夜靡给你的,对不对?没有想到,那个家伙不只是霸占了你,居然还教你为他而守身……你这个女人——既然对他痴迷到这样的程度,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从他那里逃出来,跟我来到这里?你直接就留在他那里,好好地做他的暖床奴不就得了!”

司徒槿傻子一样,完全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就更不要说好好地回蓝迪的这一句话了。她瞪大了水眸看着蓝迪缓缓地立直身子,看着他眼中慢慢地变得冰冷绝情,却只懂得眼眶一红,再次落下泪来。

她本来并不是想要伤到他的!

她知道他为她做了很多很多,他的心意是明晰的,他的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无论如何,她这一匕首都是不应该的……可是,可是她……

司徒槿已经无法分辨,自己所做的事究竟是对是错,但她依旧颤抖着往腰带里摸了去,将自己的手绢儿拔了下来,缓缓地举到自己跟前。

“蓝迪,你脸上的……伤……”

蓝迪望见那方粉色的四帕,不但没有上前去接,反而往后退了一步,眼中露出憎厌的神色。

他就这样隔着五步之遥,看着司徒槿那双摇曳不定的眼眸,又缓缓地往她的身上望去。

她如今衣衫紊乱,依旧是面如桃花,身如冬雪,然而那柄闪亮的匕首尽管已经沾满了他的血,却依旧被她紧紧地握在手中……

终于,他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发一言地转了脸,便再也不看司徒槿,就此捂着脸,掩门而去。

摔门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冲击,震落了司徒槿手中的匕首。

匕首滚落床头,“哐当”的一声,刺痛人的耳膜。

司徒槿直到这时,才瘫软地倒到床上,也顾不得拉一方棉被过来掩住裸露的肌肤,伏在柔软的被褥上,呜咽地哭泣起来。

万籁俱寂的深夜。

赤谷城的内城之中,繁花似锦的中宫后殿里,最繁华、最宽敞的一间房。

星夜靡在堆积如山的文书前面,细细地阅读审批着,手中的笔不时地往纸上写画,书下苍劲有力的字体。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月亮都已经西斜了,他才默默地弃了笔,起身到墙边取了火把,缓缓地往庭院走去。

穿过圆形的喷水池,宽敞的中庭,在卫兵们讶异的视线中,星夜靡走出中宫的后门,顺着整齐的石板铺就的花园小路,走到水殿的门前,抬脚跨过门槛,往左转去。

顺着长廊一直走……右边的第五间,也就是最靠近他以前内室的那一间房,轻轻地推开木门。

房中,静谧地点着一盏油灯,灯火飘摇,照亮房中的一切。

梳妆的桌子,墙角的衣箱,一旁的书桌上,还扔了数个玩耍用的小沙包……所有的一切,都仍留着活动的气息,仿佛屋子的主人只是今夜没有回来,往哪里游玩去了似的,第二天,这些器具,就会再沾上她身上的暖气。

星夜靡缓缓地走到梳妆台前,顺手拿起一只玉钗来,如看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静静凝视许久。

簌然,那双蓝眸中精光一闪,手中的玉簪便是一声清脆的裂响,就此在他修长的指尖断做两截。

“楼兰王……原来是你!”低沉的声音仿佛含着能刮起飓风的力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星夜靡的眼皮子底下,在我的乌孙兴风作浪?还竟然,唆使摆布她到这样的地步……”

再一使劲,那支玉簪便碎做更细的碎片,发出痛苦的呻吟,坠落青石板铺就的地面。碎片珠子一般地弹跳起来,散落一地。

“我会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星夜靡缓缓地抬了头,如星子一般闪耀明亮的蓝色眼眸,烁烁地闪着,望向天窗外,那犹如莲子般坠在天幕上,发出耀眼光芒的明月。

精美的装饰错落地摆在接近中原风格的桌椅和架子上,琳琅而不显庸俗,透出一股大气。木框的窗子透入明媚的阳光——夏日的午后,骄阳似火。

房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药味,不知是什么古怪的药方,味道奇异,令人闻得想吐。

“真是的,怎么不干脆把整个鼻子割下来了呢?”

铃音一边无奈地叹着气,一边替蓝迪缓缓地涂着药,一会儿,又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她看来根本没有真正可怜蓝迪的意思,倒是幸灾乐祸的意味更浓郁一些。

蓝迪蹙紧了眉,脸上本来是不能抽动肌肉,以免触动伤口的,却仍忍不住丧气地道:“谁能想得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身上竟会随身藏着一把致命的匕首?”

“我不是说匕首的事情,”铃音干脆笑得更欢了些,“你竟然会恼羞成怒,企图霸王硬上弓,实在有够失败的。我真想问你,平日老谋深算的你,将女人的心思把握得恰到好处的你,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你,那些看家本事和骄傲,统统都到哪里去啦?”

“我不想谈这个,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蓝迪没好气地将脸转开,不想理会铃音了。

“不要转开头,不然我怎么给你上药?”铃音马上出口抗议,“到时候若是留下了疤痕,你可别怪我的灵药不灵。这可是你自己讳疾忌医,不配合我哦。”

“你的那些邪门的方子,如果可能的话,我才不想要去尝试。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你偷偷地下了毒,甚至,可能在我的身体里种了条蛊虫,都有可能!”蓝迪冷哼一声。

“听听,这是什么话?”铃音将手中的药重重地往旁边一撩,“当年在断崖下捡到你,用你口中这邪门的方子救了你一命的人,是谁?这些年来给你护卫挡邪,任劳任怨的人,又是谁?你不要如今做了楼兰的王,傻小子也当上皇帝了,就忘了自己原来究竟几斤几两,竟这样对我说话了。”

“你才是不要忘了自己几斤几两的人……”蓝迪毫不让步地道,“若不是我将你带出来,替你实现了多年以来的夙愿,你恐怕如今还抱着你的那些邪门歪道,躲在那个断崖底下无助地哭泣度日呢。哪里有你扬眉吐气,在这里专横霸道的这一天!”

“你……”

铃音眉头一紧,正欲说句什么,门上却突然响起了恭敬的敲门声。

一个宫女在门外道:“启禀王,那一位贵客,遣奴才送来问候病情信笺,并邀王往花园里同游一番。”

蓝迪一听,“扑哧”一声笑了:“你听你听,我负伤以来,这是第几次了?以退为进,乃是上策之一,你看,着鱼儿不是就要上钩了?”

铃音冷冷一笑,顿了顿才道:“怕是你自己的心,早已先被人钓了去!为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如今竟连脸上被人伤成这样了,也不懂得记恨……你究竟是真的没发觉,还是在装傻?”

“没发觉也好,装傻也好,总之这是我的事情。”蓝迪起了身,斜了眼望着铃音,语调冰冷,“你不要忘记我们当初的约定,在这里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