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却还好,只这火枪射的方向竟然是那拉皇后的方向,年羹尧自然是无所谓的,此刻的年羹尧只是想着能打一个就是一个,自然不会在意他打到的是什么。
可一盘的人都发出了惊呼,若皇后遇刺,只怕黛玉会受牵连,即便胤禛能保黛玉,可黛玉也必定又会有一个红颜祸水的称号,此刻的迎春除了这个想法,根本就没有想到,其实也是来不及想别的,只见她迅速闪身站在了那拉皇后面前,还没等别人明白,那一颗火药就这样射到了迎春的身上,迎春感觉到左肩传来的疼痛,不觉苦笑,好似她跟这枪伤也真的有缘呢。
一旁的孙绍祖见状大惊,也迅速闪身过去,却只接住了迎春倒下的身子,看着迎春额头的冷汗,孙绍祖心中大恸。
迎春只觉得眼前开始迷糊,不过她还是知道是孙绍祖接住了自己,因此在昏迷前忍痛的最后一句话:“不想这左肩又要受苦了。”孙绍祖不明白迎春的话,可是看见迎春的左肩却被鲜血染红了。
鲜血透过迎春那白底红梅的一副迅速的染开,好似所有的红梅在迅速的生长,一旁的黛玉见了早已经泪痕满面,不知道说什么,而年羹尧想不到自己打到的竟然会是迎春,虽然他不认识迎春,可平白无故的打到一人,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在他的心中,此刻能打了皇后才好呢,不过此刻也只能想想,因此竟也趁乱离开了这里,回了年府去了。
孙绍祖此刻虽然恨极了年羹尧,可是医治迎春才是当前的要事,因此也顾不得别人眼中的惊讶,孙绍祖抱起迎春飞身回奔,一入孙府就着人立刻去请大夫,一时间孙府忙了起来。
在等大夫到来之前,孙绍祖也没有闲着,只见他把迎春抱上床,凭着自己处理伤口的些许惊艳,但见他解开迎春的的外衣,又撕破迎春左肩上的衣服,此刻,孙绍祖根本顾不得男女之防,只快速简单的给她清洗伤口,上了些许的药,才把迎春放平,准备出去叫人给迎春换衣服,才一瞥,却无意中发现了同样是左肩上,也不过隔了一节小指的距离,竟然有两处的疤痕,一深一浅,虽然色泽不同,可孙绍祖也是知道这是火枪伤口,这左肩受伤的女子只有一人,那就是孙绍祖心中的玫瑰幻影。孙绍祖可不会忘记当初玫瑰幻影挡自己前面没让开被年羹尧打了一枪和她盗药时候被允祀打中的情景。
孙绍祖此刻心中是糖儿醋儿盐儿五味一骨碌的倒了,他不想这迎春竟然是他一直想打听不到的玫瑰幻影,如今他诚心放弃,不再寻找,只想和迎春过日子的时候,却又让他发现了这样的真相。这大概真正的所谓有心栽花花不成,无意插柳柳成阴了。
看着昏迷中迎春苍白的容颜,孙绍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无奈一笑:“你这丫头瞒得我也真是苦了呢。”可又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竟然有一种欣喜。
可惜此刻的迎春根本没有听到,孙绍祖眼神虽然复杂,倒也没再说什么,这时候恰好秋爽她们也赶了过来,孙绍祖让她们小心的给迎春换好衣服,大致的处理了伤口,然后才走出门去等大夫。
出了房门,孙绍祖看了看天空,微微一笑,如此才好呢,两人是一人,自然也给了自己无比的希望,如今这样也就够了,不过他却也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放开迎春的手了,既然上天让她嫁给了他,那么他是绝对不会再放开她的手的。
当然,他既然知道了迎春的真实身份,也自然知道迎春爱的那个绝美男子必定就是当日那个戴面具的白衣人,只是他不想再放手了。
大夫很快来了,看过迎春的伤口道:“孙爷,尊夫人这枪伤其实倒也不深,只是她身上似乎中毒了,因此需要防治毒发才是呢。”
“那孩子可还好?”孙绍祖明白迎春是多么的爱这个孩子,因此自然也是希望能保全的。
那大夫点了点头:“这也正是我惊讶的,那孩子倒是平稳的很,孙爷只管放心就是了。”
孙绍祖点了点头,然后道:“你只去抓药吧。”那大夫才点头出去。
孙绍祖看着昏迷中没有血色的迎春,想了想,然后决定还是去备了龟血,一切都准备好了,才又回来看护着迎春。
迎春自然不知道孙绍祖的想法,也不知道孙绍祖的打算,事实上此刻的她也无心去想太多,因为她此刻正处在昏迷中,这一颗火药,让迎春感觉自己一会儿处在寒冰中,寒冷刺骨,满身寒颤,仿似自己都成了一片的冰冻了。可一会儿又感觉自己好似处在了火山中,浑身上下都热的难受,想透口气都不容易,这一会冷,一会儿热的,倒也让她痛苦不堪,可是不管是哪种情况,其实她的心智也是清楚的,想来那寒冰的必定是寒毒发作,而那火热自然是枪伤引起的。
孙绍祖自然也发现了迎春的不一般,他是龟血的拥有者,因此一见这个情况,什么也没说就拿出了早准备好龟血,然后给迎春服下,才算压制了她的寒毒。
允祀闻讯也过来了,脸上也有担忧和焦虑,一见这情况皱眉道:“怎么会发生如此的事情?”看来允祀虽然知道迎春受伤了,可详细的事情竟还不如何了解。
孙绍祖看了看允祀,竟私心想隐瞒住迎春就是玫瑰幻影的事情,事实他也确是如此做了,不然若是让允祀知道,依照他对玫瑰幻影的想法,迎春才是最危险的呢,因此忙道:“年羹尧的这番举动谁也料不到的,谁会想到他竟然会持枪去游玩的,也没想到他竟然会随意的开枪。”
允祀原本温和脸上听了这话竟有一丝的狠毒:“这年羹尧,凡事做事也是刚愎自用的,又骄横跋扈,早也应该受些苦楚了呢,我留下他本是想他对付老四的,倒不想他竟这般的无用,既然是废弃的棋子,也就算了,我看也该是我放弃他的时候了。”
孙绍祖点了点头:“我原本想告诉你呢,你若是不出手,我都要出手了,他,留不得的。”语中对年羹尧的恨倒也是有了几分。
允祀点了点头,然后又道:“只是如今她无事吧?”
孙绍祖听了轻轻叹了口气:“我如今也算不得她的,她身上有寒毒,又有了身子,因此不怎么好办,好在我给她服下了我们孙家的龟血,如今也是能遏制一段时间呢。”
允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先好好照顾她就是了,我却却处理一下年羹尧的事情,年家也该是落的时候了。”
且不说允祀如何回去整治年羹尧的一切,只说黛玉见迎春受伤昏迷,孙绍祖抱了迎春离开,一时间也慌了,她自打来了京城最照顾她的就是迎春了,如今迎春受伤,这让她不觉伤心起来,一时间也失去了分寸了,不知道该如何好,只泪水急速的落下。
那拉皇后见状,忙一旁安慰道:“别担心了,随我回去吧,凡事让爷去处理就是了。”
黛玉明白那拉皇后口中的爷正是胤禛,因此含泪点了点头,也没了游玩的心,只匆匆的回了小院子,却不想,在她的身后有两个人跟了来,其中一个正是宝钗,也为她以后的生活再次牵动了风波。
黛玉一回到小院子,那拉皇后就匆匆回宫去找胤禛,胤禛一听这消息也顾不得别的事情,直接出来去瞧黛玉。
才到了有凤来仪,就见黛玉独自在垂泪,胤禛上前把她拥入怀中:“好好的,怎么哭了。”
黛玉见是胤禛哭得更凶了:“哪里好好的了,二姐姐受伤昏迷了呢,如今也没点消息。”
见黛玉如此伤心,胤禛心疼的揽她入怀:“好了好了,也别伤心了,这迎丫头的委屈,我自然也是不会让她白受了的。”
黛玉含泪道:“总也是我不好呢,说什么,这二姐姐也为了我才受伤的。”
胤禛给黛玉擦去双颊的泪痕道:“别伤心了,那丫头可是为救皇后受伤的。”
黛玉摇头道:“我是了解二姐姐,若是别的时候,二姐姐才不会这样做的,都只因我在旁边,二姐姐才如此做的,她也是知道的,若是皇后受伤了,而我却是安然无恙的,想来我也是不能安身而退的,所以她才救皇后的。”
胤禛明白黛玉说的是真话,想来迎春也必定是如此的,因此自然也是点了点头的。
黛玉又道:“如今二姐姐又是有身子的,可偏受了伤,我……”说着又垂泪了。
见黛玉如此的伤心,胤禛不觉恨起那年羹尧来,好好的惹出那样的事情,因此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必定要让那年羹尧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才成。
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安慰黛玉,于是只得把黛玉搂入怀中,小心的安慰着。
一直见黛玉睡了过去,胤禛才在黛玉身边打了个盹,然后五更一刻就起身,回宫去了。
才到了乾清宫的御书房,李德全拿了龙袍出来给胤禛换上,胤禛换上后才想起前一夜的一本奏折才看了一半,因此又回去看,却发现书桌上竟然有一个信封,胤禛诧异的拿起,感觉里面还是沉甸甸的,似乎里面是一本厚厚的册子,因此好奇的问一旁的李德全:“可有谁来过这御书房没有?”
李德全诧异的摇了摇头:“不曾啊,才万岁爷不在,也不过是廉亲王来求见,不过听说万岁不在,因此也未进来。”
“廉亲王?”胤禛微微诧异,不过心中还是很好奇这信封中的一切,于是拆了开去,只见里面果是一个册子,胤禛打开册子,里面记录着年羹尧近几年受贿的详细情况,中间还夹杂了几封,年羹尧强占别人土地,强取豪夺的证据。
虽然胤禛对于年羹尧的罪证已经收集的也是差不多了,不过如今能有锦上添花,自然也是好的,胤禛知道,是有人要年羹尧下台了,只是这人是谁你呢?允祀?胤禛终究还是有些好奇,可却不知道这到底是谁拿来的。
不过他也不过略略沉思了一下,毕竟如今也是对付年羹尧的时候了,因此,他也不管是谁送的证据,决定是下决心的时候了。
同月,胤禛以年羹尧“自恃己功,显露不敬之意”为由,对他在青海立的战功,“亦在朕许与不许之间”。接着雍正更换了四川和陕西的官员,先将年羹尧的亲信甘肃巡抚胡期恒革职,署理四川提督纳泰调回京,使其不能在任所作乱。四月,解除年羹尧川陕总督职,命他交出抚远大将军印,调任杭州将军。
同时胤禛也知道对于如今身在西宁的风无痕是不能隐瞒迎春受伤的事情的,因此飞鸽传书而去。
在胤禛处置年羹尧之间,迎春总算是醒了过来,迎春一醒,看见孙绍祖关心的目光,心中泛起一丝的感动和感激却也夹杂了一丝的无奈:“这次想来是累了你了。”
孙绍祖听了微微一笑道:“哪里能累了,你只放心就是了。”
迎春对于他的话弄的不清不楚:“什么叫做放心就是了呢?”
孙绍祖笑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去,如今当今皇上已经开始在对付年羹尧了。”
迎春微微一笑道:“这又如何,你不会认为这皇上对付年羹尧是为了我吧?我可没那样的魅力呢?”
孙绍祖见迎春已经有了调侃的力气了倒也是放心了下来,于是笑道:“你若没那魅力,还有谁有呢,别的我是不知道,不过不管这皇上是不是为你才对付年羹尧的,这一次我是绝对支持了他的呢。”
迎春也不在意,只轻轻一笑道:“想来也是,这年羹尧终究也是危险了些呢,今儿会威胁皇后,谁知道,明儿他又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呢?”
迎春的话让孙绍祖笑了笑道:“你倒想的明白,想来他自然也是有他的想法呢,不过如今我们任何人都不会给他再伤害你的机会了。”
“我们?”迎春对于他的用此很是好奇。
孙绍祖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们,是我跟廉亲王,所以你只好好将养也就是了,这年羹尧也只让我们去操心去。”
迎春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她不想连允祀也扯了进来,因此蹙眉道:“怎么把廉亲王爷也惊动了呢?”
孙绍祖才想说,却见司棋端了药进来,于是孙绍祖接过药,然后给迎春服下才道:“你如此这般如何能不惊动人的,不过他还是有一丝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