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迎春对于今儿的孙绍祖的话,十句里面有九句是不明白的,因此看着孙绍祖,觉得很是诧异。
孙绍祖微微一笑道:“他不知道的是,他一直恨的玫瑰幻影竟然是你。”
迎春对于孙绍祖的话微微一怔,不想就这一怔却让自己的肩膀撞在了一旁的床柱上,一股疼痛让她再度皱眉。
孙绍祖忙过去,见包扎好的伤口没见裂开才放心,眼中有些埋怨的看着迎春:“怎么如此的不小心。”
迎春淡淡一笑:“哪里能小心了,我倒不知道为何你竟会认为我是那玫瑰幻影。”虽然迎春没有否认,不过不得不说心中还是诧异的很。
孙绍祖微微一笑,然后指了指迎春的左肩道:“只因为你的左肩上的两个伤痕,虽然色泽不同,可却也让我知道了你的真正身份。”
迎春听了轻轻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因此看着孙绍祖:“既然你知道了,你又当如何呢?”语气冷静无畏,恢复了她玫瑰幻影的性格。
孙绍祖微微一笑道:“不如何,你如今早已经是我的妻子。”
迎春皱着眉不答话,只这般的看着孙绍祖。
孙绍祖再度一笑道:“不管如何,你都是我们孙家的少奶奶,因此不用再想别的了,我也不会在放你离开的了。”
迎春的心一惊,不想这孙绍祖竟然有这般的想法,可是他又与自己有恩,一时间可是有些为难了,她要和风无痕离开的决心并没有改变,可是如今如何安稳的离开成了她想追寻的方法了。
孙绍祖明白迎春如今的心还不在自己的身上,可他如今已经放不开迎春了,因此不管如何他都不回让她离开的,这是他在已经决定好的。
迎春需要转移孙绍祖的想法,因此岔开话题道:“这廉亲王为何这般的恨玫瑰幻影。”
孙绍祖听了笑道:“其实倒也不是恨,只是嫉妒而已,他嫉妒圣祖皇帝把玫瑰幻影这样的奇人遗给了当今,所以才连带的恨了起来。”
迎春不想这允祀恨自己的理由竟然是这般的简单,因此倒也是微微诧异了起来。
孙绍祖见迎春诧异也不说什么,只笑了笑道:“你也莫说什么了,也莫担心什么,我也不想你有事情的,所以自然也是不会告诉了她的,只是对于你,我同样也是不会放手的。”
迎春听了孙绍祖的话,心中不觉叹息,她如今也不知道当如何才能打消这孙绍祖的念头,不觉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措中,她想见风无痕,可是知道风无痕如今人在西宁,也许生病中的人终究也是脆弱的,她竟也不觉感觉自己的心中有些累了,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打破这个僵局。
不说这里迎春因为孙绍祖的话陷入了迷茫中,只说那宝钗发现了迎春和黛玉的秘密心中是惊讶万分。
那日宝钗是目睹了一切的,她诧异那迎春竟然会武功,虽然对于武功她是不特别的了解,可也知道迎春这般一定是练了好些年的,不想那府中的人竟没一个知道。这还不是让她最惊奇的,让她最惊奇的是,黛玉竟然还活着。
林黛玉这个名字早已经被府中人淹没在了心中,虽然其中也不乏有人有些感慨她的红颜薄命,可这些年过去了,所有人都只当她已经是死了的,可是不想今儿才知道她竟然还好好的活着,而且看迎春的举动,想来她早知道这件事情的。
也许宝钗比不得黛玉聪慧玲珑,凡事看得透,可是她也不是一个庸碌之人,只回想了过去的一切,就猜想出了一定的缘由,想来黛玉的事情只怕跟迎春脱不得关系的,难怪当日,她执意要和黛玉同乘一辆车,可是心中还是有不少的疑惑的问题没有想通的。
因此见黛玉似乎要回了,趁着黛玉不注意也就悄悄跟了黛玉来到了小院子中,她不想这黛玉竟然一直住在京城中,若不是今儿无意中的发现,只怕如今都以为这黛玉是失踪了,也或许跟别人一般认为她是香消玉殒了呢。
见黛玉进了小院子后没多久,那拉皇后就出来了,她心中自然也是好奇的,原想进去瞧瞧的,不想才到门口就被人挡了出来,宝钗明白了,想来这里的防卫是很严实的,只是不明白这黛玉为何能在这般严实的地方,她和那拉皇后是什么关系,为何这皇后竟这般的维护她,想不通这个问题,她决定再等等或许还有什么答案呢。
也正是天意的安排,她正想的慌,不想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见胤禛匆匆而来。
虽然胤禛是一身的便服,可宝钗也是见过胤禛的,因此自然知道他的身份,可惜她进不去,不然她一定对于黛玉和胤禛的关系弄个明白去。
只是见胤禛能如此焦急的进去,以她的聪慧也是明白,这里面的防卫想来是胤禛做的,又想起那拉皇后对黛玉又是那般的照顾,想来也是明白十之八九,这黛玉跟胤禛之间必定有什么瓜葛,何况黛玉那一头的妇人头,若是嫁给了别人,这胤禛又如何能这般没有大防的进屋,想来想去,这黛玉不是嫁给胤禛最亲近的人,就是和胤禛有了一些不为人知道的关系。
当然,以宝钗的心性想到的自然是后者,她认为这黛玉必定是嫁给了胤禛认识了一个人,却又和胤禛相识,然后有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宝钗这般的想法能确定是因为胤禛进屋都已经快半个时辰了都不曾出来,于是她决定先回去,然后得空再来瞧瞧。
风雨欲来啊,这京城的气氛异常的诡异,就连寻常百姓都能感觉到里面的不通。
迎春的伤势有了起色自然是好的,可是孙绍祖和允祀的殷勤关心,让迎春有一种说不出的累,趁着夜晚清净,她打发了人出去,只自己靠在了床上,暗暗思索。
看孙绍祖的样子,是真的不预备放自己离开了,可是自己对他或许有感动,有感激,可绝对是没有那一分的儿女之情。
风无痕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迎春靠在床上一个人沉思的样子。
风无痕过去,轻轻的坐在了她的身边,迎春看见了他,眼中有深情也有诧异:“你不是在西宁吗?”
风无痕瞪了一眼迎春:“好意思说这话呢,我不过才离开多长时间,你竟给我弄了这一身的伤。”
“哪里有一身了,也不过是一个伤口而已。”只有在风无痕的面前,迎春才会有一股从未有过的轻松。
风无痕无奈一笑:“你还说这样的话,一个伤口,我可是记得你的左肩跟你也算是多灾多难了呢。”
迎春嘴一瞥,然后不满意道:“这都是意外。”
风无痕点了点头:“是啊,全是意外,所以我才不跟你追究了,不然你当我就这般放过你了吗?”语气中隐隐含这责备。
迎春吐吐舌头,聪明得不再说这话题,只转开道:“你还没告诉我,如何回来了呢?”
风无痕看迎春这般有精神,也明白这伤势是控制住了,因此才没有因为迎春转开话题而恼怒,只淡淡道:“四哥来的飞鸽传书,我这才离了几日,你竟出了这事情,看样子,应该早早帮了你在身边呢。”
迎春淡淡一笑:“又来说这话了,明知道我暂时是不能离开的,还说这样的话呢。”
风无痕听了只轻轻一叹道:“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才好呢,你也不能让我省心一点。”
迎春听了笑道:“当时的情况也不过是个意外,我若不那般的做,只怕你那两位四嫂就有危险了。”
听到这里风无痕冷冷一哼:“你如何就不明白,虽然我跟四哥是同胞手足,可是对于情一字我们都是很执着也是很有私心的,只要能保住了你们,死谁都可以,如果我没想错的话,若是为了我那小四嫂需要你死,我那四哥必定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同样我的想法也是这般的,只要你好好的,死任何人都无所谓的,这就是我们家人的私心。”
迎春听了风无痕这话,微微愣了愣,好一会才道:“你和四哥还真有这样的想法呢。”
风无痕微微一笑:“是啊,所以你们保护好自己才是最紧要的,不要为了别人去牺牲了自己。”
迎春摇了摇头:“或许你们的想法是真心的,可是我们却做不到,因为我们除了儿女情,周围还有朋友和亲人情,其实你也一样的,若是为了四哥,你必定会以四哥的利益为主的。”
风无痕听了迎春的话,微微一笑,其实他明白迎春说的也是真的,自己也确是在这般的做着,只是因为听得迎春受伤,所以才勾出了自己的私心。
迎春何尝不明白风无痕的想法,因此微微一笑道:“罢了,终究也是我此次不当心的缘故而已,你也别在意了,如今我可是好多了呢。”
看着迎春这般的表情,风无痕值得无奈的叹了口气,终究他也舍不得说她一句重话的。
也许是因为风无痕在这里,迎春的心也轻松了下来,不觉有些疲倦了,风无痕见状,忙拿掉了迎春身后靠着的一床薄被,轻轻的扶她躺下,然后又给她盖好那狼皮芍药锦被,才悄悄的走了出去。
不想在院子中,只见孙绍祖背手而立,听风无痕出来的声音,他才转身,然后看着风无痕:“你来了?”
虽然简单的三个字,可风无痕竟然明白孙绍祖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是啊,我来了。”
孙绍祖又看了看天色,然后才道:“我已经让人在一旁的客厅备了一桌酒菜,我们喝一盅如何?”
风无痕邪邪一笑:“自然是好的。”
孙绍祖点了点头,然后率先在前面带路,风无痕也没有任何犹豫,只见他迅速的跟了上去。
两个同样轩昂的男子,一个一身白衣,一个一身蓝衣,虽然只是灯火照料,可是却也显得如此的出类拔萃,他们应该是战场上的对手,可是心底中却又有着惺惺相惜,他们明明没有任何的交际,可是却为了一个女子而如今同坐一桌。
看着风无痕如此的逍遥自在,孙绍祖倒也有了几分的嫉妒:“既然你爱她,为何任由她嫁给了我?”
风无痕喝了一盅酒,然后眼中有些迷茫,好一会才道:“知道她身上有寒毒吗?”
孙绍祖点了点头:“知道,这次枪伤也引发了寒毒,好在我们孙家还有龟血,因此才压住了她的毒素。”
风无痕点了点头才道:“她的毒原本是我的。”
孙绍祖心一惊,他没忘记当初迎春盗药的情景,原本以为是她自己服用的,不想答案竟然是这样,不觉看着风无痕,脸色有些深沉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寒毒陪了我无数年了,我也知道若是在十年内再找不得那解毒的三花一血一茯苓,想来自己也是没有命了的,原本我无意去耽误了任何人的,可是我却遇上了她。”风无痕的眼中似乎有了好些回忆:“知道吗,我和她相见的时候,她才是一个小女孩,可是那异于常人的谈吐和冷漠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说到这里,风无痕的眼中竟然露出一丝的温和,不带任何邪魅的温和。
“后来呢?”孙绍祖看着风无痕,追问了下去,他也想知道迎春的过往一切。
风无痕听了笑了起来,可眼中却是无限的沉重和挣扎:“我也曾经想法子拒绝了这一份的情,可是最终我还是失败了,因为她的笑她的淡漠甚至说她对于我的无视已经深深刻入了我的心中。”
孙绍祖看着风无痕,心中也是激起了多重的浪,他明白,看来风无痕其实对迎春的情也是很深的,只是有些疑问还是问清楚的:“那么为何你的寒毒如今竟在她的身上?”
风无痕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的沉重:“这还要感谢那位一等子爵年羹尧。”语中满满的嘲叽和愤恨让孙绍祖也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