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笑道:“你如此聪慧,如今怎么也糊涂了呢,这些难不成还要朕说个明白,你方清楚了吗,若真是如此的话,你也不是朕所倾心的灵儿了。”
灵儿岂会不明白,只是如今的她不敢去明白,毕竟她看似自傲,其实内心处还是有些自卑的,毕竟自己不过是个寡妇,如何能让这一国之君为自己而倾心倾情呢。
她看着康熙,眼中是偶尔闪过迷茫,偶尔闪过了然,偶尔闪过的则是不信,这种种的表情自然也是逃不过康熙的眼中,康熙轻轻叹了口气,也许自己真的应该说的明白些呢,原也当这小家伙是个明白的,可不想她的内心竟还有那种自卑的情绪,康熙有些责怪自己,若是自己能早早发现了,也不至于让自己和她兜绕了那么大一个圈了。
康熙看着灵儿,认真道:“朕的灵儿,朕只说一遍,你可听清楚了,朕以前是欣赏你,现在是喜欢你,更多的是朕可以算是爱你,毕竟朕不知道什么叫做爱,因此你也只能将就了,何况,朕再也不会放你离开了的。”
灵儿听着康熙的表白,眼中泛起了淡淡的泪花,她从不想自己还能让这样了不得的人为自己倾心,虽然自小也是明白自己长得也算是美丽的,可是从没有此刻这般的满足,也许今生的美丽原就只是为了他而已,此刻的她早也没了那红颜薄命的想法了呢。
“皇上……”灵儿看着他,语气有些哽咽。
康熙的眼中也有些水光,可是他不会在任何人眼前失态的,因此深深吸了口气,故作轻松道:“朕允许你叫朕的名字,记住,朕是玄烨。”
灵儿看着康熙,轻启朱唇:“玄烨。”轻轻的呼唤,充满的是众多的柔情。
康熙以为自己的自制力是算强的,可是此刻灵儿这一声的玄烨,竟让他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他不觉落下了一滴泪,灵儿看着眼前落泪的男人,泪水也更凶了,不知道是为他还是为自己。
康熙把头埋在灵儿的双手间:“你不会笑话一个落泪的男人吧。”
灵儿摇了摇头:“这个男人是为了灵儿落泪的,灵儿只会陪他落泪,不会笑话他的落泪。”
康熙好一会才抬起头,看着灵儿:“你可有什么话跟朕说。”
灵儿一愣,然后她转念一想也是明白了的,既然这康熙能在这里出现,想来这康熙必然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这件事情了,而这里的一切定然也是他安排的,因此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你又要做阿玛了。”
“什么叫做又要做?”康熙皱眉道,不满意的看着灵儿。
灵儿微微一笑:“别忘了,你宫中听说已经添了三个阿哥了呢,如今我这腹中的不论男女也都是你的孩子,自然也是说你又要做阿玛了的。”
康熙微微一愣,然后笑道:“这也有你说了去呢。”然后又正色的看着灵儿道:“记住,只有我们的孩子才是朕最期待的孩子,宫中的那些你也只当不过是朕为我们孩子做垫脚的而已。”
灵儿不明白的看着康熙:“你这话怎么说?”
康熙看着灵儿:“别的且慢说,你且回答我,你可愿意随我进宫?”
灵儿微微一愣,然后摇了摇头:“你既然明白我,就应该知道我的为人的,虽然如今和你在一起了,可是我并不愿意进宫,这不光是因为宫中有我姐姐在,最重要的是,我做不来那宫中女人。”
康熙听了轻轻叹气道:“朕何尝不明白,所以朕早也已经有了打算,即便你不乐意进宫,朕也是不能委屈了朕的孩子的。”然后也不等灵儿问话,只笑道:“这小杂院如何?”
灵儿又是一怔,然后了然笑道:“感情这里的一切是你的算计呢。”
康熙笑了起来:“你是朕的女人,朕怎么会放心你离开。”
灵儿看了看这房间笑道:“我也喜欢这里的清净呢。”
康熙点了点头,然后又看着灵儿道:“朕也是早明白了你的心思,所以才让你放心的住这里,朕也是明白的,凡事总也是有个度的,既然你愿意跟了朕,朕如何也不能委屈了你,原想,你若是乐意进宫,朕愿意封你为后,可是朕也明白你多半是不乐意进宫的,因此朕也早做好了准备了。”
灵儿看着康熙,听着他说下去。
康熙继续道:“朕知道你素来只想得一个真心人而已,因此朕岂会委屈了你,朕可以直接告诉了你,也许以后朕的后宫会不断的充实,朕也会不断的去宠幸一些妃嫔,可朕的后位将为你终身而空虚,而朕的一切也会算计好了留给我们的孩子,而你就住在这里,当朕来的时候,这里是你和朕相守的地方,你可答应了。”
灵儿感动的看着康熙:“玄烨,谢谢你。”说完她的头靠在康熙的肩膀上,她明白,要让一个皇帝这般的让步真的很不容易,想着,心中又是一阵感动。
康熙看着灵儿好一会才道:“朕早也是知道了你的性格的,所以朕也明白若是想跟你在一起就势必要让步,不过朕这般做可不是让你落泪的,若是为此让你落泪了,朕宁愿带了你进宫呢。”
灵儿瞪了他一眼,不过眼中的泪水倒也为此消散了去。
康熙见状笑道:“朕还巴望着你落泪呢,也能正大光明带了你进宫的,倒不想你竟如此不肯呢。”
灵儿听了这话不觉瞪着康熙:“好坏你还是一国之君呢,竟也这般的不正经了。”
康熙笑道:“朕若是正经,就得不到你这佳人了。”
灵儿歪头看着康熙,眼中泛起一丝的顽皮:“这素来你而是极喜爱汉学的,这汉家都说这般的话呢,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而且还有那些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若按这话去量度你,感觉你整一个无赖呢。”
康熙听了哈哈大笑道:“无赖就无赖吧,这朕也不让别人来计较朕的为人,对于男女****方面,朕的准则本也就是与那汉家有些冲突的。”
灵儿诧异的看着他:“有什么冲突呢?”
康熙笑道:“朕若是也如他们说的那样,对你勿听勿言勿视,朕又如何能得了佳人呢,可见这一方面朕更喜欢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话了。”
灵儿听了红了脸啐了一声道:“这话也由你说,好歹还是个皇帝呢。”
康熙正色道:“可皇帝同样也不过是个人而已。”
灵儿微微一愣,也许自己真的忽略了这个事实,一直当他是皇帝,却忘却了,他也不过是个人,想到这里,心中之情也就更甚了,不觉开口道:“玄烨,若你不曾遇见了我,你还会有动心的时候吗?”
康熙微微一笑道:“会。”然后又道:“灵儿,朕不欺骗你,作为男人,尤其是帝王,面对那么多的女子,很难不动心,然而动心不等于是痴心,若未遇见你,只怕朕如今也不知道这痴心为何物呢。”
灵儿明白康熙说的都是真话,不觉为他可怜,正如他说的,作为一个帝王难以痴心啊,不然也不会因为太祖太宗的事例,大清不再容许有痴情的皇帝。
康熙见灵儿已经安心,自然也是欢喜,因此一直到快上朝的时候才离开。
康熙是皇帝,所以明白,若是让世人知道灵儿的存在,势必给灵儿带来祸事,因此他除了心腹的李德全,从不让人随意去小院子。
这一日,康熙上完朝,在乾清宫批阅奏折,这时候,说太医院的太医求见。
康熙头都不抬一下:“让他进来。”
太医一进来,忙给康熙跪下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康熙淡淡道:“何喜之有啊?”
太医忙道:“臣才从德嫔那里来,诊出德嫔已经有一个半月的喜了,因此特地来给皇上道喜。”
“哦?是吗?”康熙抬起了头,他当然不会忘记自己却也是临幸了德嫔,如今德嫔有喜,也许是个契机,然后点了点头道:“很好,下去领赏。”
“谢皇上。”太医忙退了下去。
康熙对一旁的李德全道:“德全,去给德嫔传旨,朕闻之她有喜,朕心甚慰,因此着令德嫔去畅春园将养,其余嫔妃不得探望,也无需再去六宫请安。”
李德全看了一眼康熙点了点头:“喳,奴才这就去。”
德嫔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冲的是眉开眼笑,当下就吩咐人收拾去了畅春园。
李德全安排好了德嫔的一切,然后才来给康熙禀告。
康熙看着李德全好一会才道:“想法子让德妃的孩子没了,朕不需要她给朕的孩子。”嘴角有一丝的血腥。
李德全一愣,不明白的看着康熙:“这是为何?”
康熙淡淡道:“朕之所以要德嫔去畅春园不过是为了朕和灵儿的孩子,朕知道灵儿是无论如何不肯进宫的,可是她的孩子朕如何舍得让他在民间呢,好坏也是要把最好的给了这孩子的,因此才让德嫔去那里,为的是杜绝所有人去探望,等灵儿的孩子出生了,朕会把这孩子过在德嫔的下面,并且让佟妃抚养,如此也就不怕孩子有什么危险。”
李德全算是明白了康熙的打算,同时不觉也感叹这康熙的心机之深,若是过逝的太祖和太宗皇帝,绝对没有康熙想得这般的周到的。
不过想想德嫔的来历,问道:“皇上,这样做好吗,不怕得罪了乌雅家族吗?”
康熙笑道:“朕怎么会亏了这德嫔,等过些时候自然也会升了她的位份的,她只要好好做她身份的事情也就是了,何况你做的了什么,竟还怕朕得罪了这乌雅家?”言下之意,这事情要做的妥当,绝不能让别人看了出去的。李德全明白的退下去安排去了。
德嫔到了畅春园,吃的是好的,用的也是好的,这自然也是开心的。
不想也不知道是否她自个没这个享福的福分,也不过才将养了两个月,也没能抱住了她的孩子,就这般落了红。
康熙怜惜德嫔丧子,又让李德全传令,允许她在畅春园将养好了再说。
时间渐渐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十月。
灵儿挺了个肚子也越来越笨重,不过每日倒也在竟儿的搀扶下,慢慢散步。
康熙十七年十月三十日,是个晴朗的日子,灵儿一早醒来竟觉得身子好像特别的沉,因此懒洋洋的躺了也不想动,竟儿进来见灵儿这般的样子笑道:“太太可也是越来越懒了。”
因为康熙的坚持,所以在这小院子中当差的人,叫灵儿都是太太的。
灵儿笑道:“好似今儿特别不想动呢。”
竟儿见了道:“好歹也要吃了早餐吧,到时候你爱睡多久也没人会拦了你的。”
灵儿微微一笑,到想起身,不想才一动,肚子竟传来了疼痛。
灵儿脸色一变,忙对旁边正摆放早餐的竟儿道:“竟儿,我好似要生了。”
竟儿一愣,忙对外喊道:“快来人,太太要生了。”
一时间所有小院子中的人也忙碌了起来。
康熙一下朝,就从李德全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就忙去小院子见灵儿,不想灵儿也算是顺利,当康熙赶到的时候,灵儿正在逗弄孩子。
灵儿一见康熙来了虽笑道:“玄烨,是个男孩。”
康熙听了哈哈一笑道:“好好,既然是个男孩,朕的江山也后继有人了。”
灵儿一愣:“你说什么呢,这孩子跟你的江山有什么关联呢。”
康熙看着灵儿道:“朕要把最好的一切给我们的孩子。”
灵儿看着康熙:“可是这孩子并不是在宫中出生的,而且想来你们宫中也容不得他的。”
康熙摇头道:“你的顾虑朕早已经知道了,所以朕也有所了安排,大半年前,德嫔的孩子没了,因此一直在畅春园将养,对于她没了孩子的事情,宫中也没什么人知道,朕捉摸过了,这孩子的玉碟上就写生母是乌雅德嫔好了,至于抚养朕会让佟妃抚养的,毕竟整个皇宫中,也只有佟妃能让朕信任一些。”
灵儿瞥了他一眼:“你如此算计何苦,我这孩子在这将养不也好吗,何苦去那血腥的地方,而且我只要我的孩子平安就好。”
康熙笑道:“朕的孩子,自然要养在朕的身边。”
灵儿根本就不理会他:“我才不会让孩子去了那地方呢。”
康熙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他明白灵儿是不舍的自己的孩子,可是为了孩子的将来,康熙也有自己的坚持。
趁着灵儿睡着了,康熙抱走了孩子,到了门口,李德全见了道:“万岁爷这样好吗,若灵主子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康熙淡淡道:“朕也是为了这孩子着想,想来她会明白的。”说完用大氅遮住孩子,然后吩咐李德全道:“走,去畅春园。”
德嫔自从没了孩子总也是郁郁不欢,这会才睡下就听见康熙来了,忙出来迎接,行了礼,康熙坐到正位对德嫔道:“德嫔,这些日子可也好些了。”
德嫔忙恭顺道:“奴婢好了很多了,可是总觉得对不住皇上,竟没能留下那孩子。”
康熙淡淡道:“无妨,朕也知道你素来是对朕是忠心的,既然如此,朕如今有事情要你出面,你可愿意了。”
德嫔忙道:“奴婢自然是乐意的。”
康熙点了点头:“朕上次出巡时候无意中遇见了一个女子,并有了些许瓜葛,如今知道她为朕生下了一个阿哥,朕决定把这孩子过继到你的名下,当然抚养是佟妃,毕竟大清规定,这孩子当由正妃才是合理的。”
德嫔微微一愣,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情,不过私心猜测想来是那孩子的母亲也是个没身份的,所以康熙才要自己出面,虽然是担了个名,想想自己如今可以凭了这孩子稳定了自己的身份,自然也没什么不允的,因此忙道:“奴婢听从皇上的安排。”
康熙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也放心,朕也不会让你吃亏了的,既然这般,等过些时日,朕自然会升了你的位份的。”
德嫔大喜,忙磕头谢恩。
于是康熙给才出生的孩子取名胤禛,排行四子,着内务府制碟,生母为乌雅德嫔,并且按大清规矩,把孩子交由佟佳皇贵妃抚养。
当灵儿醒来,看见孩子没了,也就明白康熙竟不管自己的意见,把孩子带走了,不觉大怒。
这灵儿本也是个好脾气的人,可如今却被康熙弄的发这般大的火,想来有生之年也只一次了。
康熙进来的时候,只见灵儿房间的东西已经被灵儿摔的差不多了,这些他也不心疼,他担心的看着灵儿:“灵儿……”
“滚……”灵儿冷漠的看着康熙“奴才当不得皇上这般称呼,何况这里也是个污秽地方,请皇上回了自个的地方吧。”
康熙从没见过灵儿这般冷冰冰的样子,想也明白这会的灵儿向来绝对气得不轻,因此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先回去,一切等灵儿气消了也就好了。
可是灵儿却恨康熙的一意孤行,这日起,竟闭了房门不见康熙,无论康熙何时来,她都以月子未满,不便见客为由不见他。
康熙这算是领教了灵儿的固执了,可是如今即便是知道了,很多事情也是不能挽回的,想了想,决定一切等灵儿满月后再说。
十一月三十,灵儿可谓是满月了,一早起来,她径自打理的行装,竟儿进来一愣:“太太,你才满月做什么?”
灵儿淡淡道:“竟儿,去找个马车来,我要出门。”
竟儿看着灵儿:“太太要去哪里?”
灵儿看了一眼竟儿:“这能说与你知道吗,我可不想你转眼又把我的消息传了出去。”
竟儿明白灵儿这在秋后算账了,想来也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引发的事后症状了,心中不觉埋怨那康熙,可嘴上还是这般道:“太太,竟儿发誓绝对不说出去,不然不得好死。”
灵儿见竟儿竟发毒誓,点了点头,微微叹气道:“既然他要孩子,就让他跟孩子去过好了,夺了我的孩子,别指望我会原谅了他,所以我此刻是要离开这里了,走得远远的,不想再跟他有瓜葛,你若忠心就跟我走,若不想走,只去给我顾了马车,若还念以往情分,也别跟人说起我的行踪。”
竟儿一听,完蛋了,这主子怕是气的不轻了,可见灵儿这般的固执样,她只得去找了马车,因为誓言,她也没跟人说起灵儿的行踪,灵儿就这样带了竟儿悄然离开了小院子。
当康熙趁着夜色赶来看灵儿的时候,只留下了一座没有主子的小杂院和一封信笺。
信笺上这般写道:君夺妾子,妾已心死,子去妾走,永不往来。
康熙一看完这信笺上的愤慨之词,又加上数日来担心灵儿及被灵儿的拒绝,这会是担心和懊恼所有情绪交集涌上了心头,再也忍不住的,一口鲜血随口而出,可吓坏了一旁侍候着的李德全,忙扶住了康熙:“万岁爷,你没事吧。”
康熙擦了擦嘴角道:“朕真的那般残忍吗,竟让她用永不往来这样的话语。”
李德全忙道:“万岁爷,你当保重身子才是呢,想来过没多久灵主子也是想通了的,到时候自然也就回来了的。”
康熙凄凉的一笑,摇了摇头:“你不明白她的性格,也许朕当时应该好好跟她说说的,何以朕偏也是这脾气,才让她这般的离开。”然后对李德全道:“吩咐所有暗探,寻找灵儿的下落,找到了也别惊动了,直接来禀告朕就是了。”
李德全忙点了点头,然后出去了。
康熙回到宫中,此刻竟然觉得自己的身心真的好疲倦,以往灵儿也会和自己说笑的,可如今因为自己的决定让灵儿这般愤慨的离开,想想心中好痛。
他不知不觉走道了佟佳皇贵妃的住所,里面传来咿唔的孩子声音,康熙走了进去。
佟佳皇贵妃忙上前施礼:“见过皇上。”
康熙摆了摆手:“起来吧,朕来看看禛儿,这些日子也累了你了。”
佟佳皇贵妃忙道:“皇上过滤了,这是臣妾的本份,何况四阿哥也端是可爱,臣妾自然难免多喜欢了一点。”
康熙看着佟佳皇贵妃道:“依照你这般说,若是一人把一个孩子从她母亲身边带走这是不对的了?”
佟佳皇贵妃笑道:“臣妾虽然无所出,可如今跟四阿哥近月的相处也是明白了做母亲的天性呢,作为母亲,自然是喜欢自己的孩子是一直在自己身边的。”
康熙微微一愣:“那带走孩子其实是为了孩子的前程也不行吗?”
佟佳皇贵妃笑道:“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不同,毕竟女人的生活环境是不同的,在她心中,丈夫和孩子是最重要的,若是缺了一个,她的天地也就不存在了的。”
康熙听了心头一怔,按照佟佳皇贵妃的说法,自己不是活生生的把灵儿的天地给毁了吗,想到是自己毁了灵儿的天地,康熙不觉恨起自己来,如今他昂也指望那些暗探能早早发现了灵儿的去处才好呢。
可是灵儿好似石沉大海,竟不得一点线索。
其实此刻的灵儿就住在郊外一座不知名的尼姑庵中,其实离开没多久灵儿也想通了,知道康熙这般做其实为了孩子的将来打算,可是作为母亲,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卷入什么是非中的,因此对于康熙这般擅自做决定的做法很是不认同。
来到这庵堂也不过是巧合,实在是灵儿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此时此刻灵儿悲哀的发现,这天下似乎并没有自己能容身的地方,因此她索性就寄居在了庵堂中,一来是她需要时间想事情,二来也当算是个康熙擅自做决定的惩罚。
时光不知不觉过去了大半年,来到庵堂,倒也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了很多,每日里随了里面的大小姑子一起诵经礼佛,倒也算是一个乐趣。
倒是同来的竟儿,有些担忧的看着灵儿,她还真担心这灵儿一怒出家了呢,好在虽是在礼佛,倒也没见她有出家的趋势。
这一日,竟儿侍候灵儿做了晚课,然后开口道:“太太,我们何时回家啊?”
“家?”灵儿苦笑一声:“竟儿,何处才有我的家,我是早没有了家的。”
竟儿见灵儿这般说,不觉道:“太太还在生爷的气吗?”对外,竟儿素来以爷称呼康熙。
灵儿轻轻叹气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生气,这都也过去大半年了,即便有再多的气也是散了的。”
“那太太为何不愿意回家呢?”竟儿不明白的看着灵儿。
灵儿摇了摇头:“竟儿,你还是没弄明白啊,不是我不愿意回家,而是我没有家。”
竟儿这才发现灵儿似乎真没有回去的打算,心中可也急坏了:“太太,你该不会想出家吧?”
灵儿微微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即便有这样的想法也未尝不可啊。”
竟儿忙道:“太太,你可千万不要有这般的想法啊,好歹竟儿还不想出家呢。”
灵儿微微一愣,然后笑道:“你这丫头说什么呢,即便我出家,也不会带了你的,再者了,我看你跟我也是不少时候了,若是有合适的人家,也早早嫁了吧。”
灵儿这原是安慰竟儿的话,可在竟儿心中却以为主子真想出家了,所以才这般的安排,因此这心也就更加的急了起来,心中暗暗是打定了主意,即使因为自己违反了誓言而不得好死,她也要把灵儿的消息告诉康熙。
灵儿自然不明白竟儿的想法,她还是按往常一旁的礼佛念经。
李德全一得了竟儿偷偷送来的信息忙去见康熙。
都过去大半年了,派出可多少的暗探,可是都没有灵儿的消息,康熙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春梦。
李德全进来,见康熙似乎又发呆了,自从灵儿离开,康熙看起来还是如往常一样的处理朝政,可是当无人注意的时候,总会一个人发呆,李德全有时候真的很埋怨那灵儿竟能这般狠心的离开。
李德全上前施礼:“皇上,竟儿偷偷传了消息来了。”
康熙先是一愣,然后不敢置信的大喜,忙过来一把拉住李德全的手:“她在哪里?”
李德全忙道:“竟儿传来消息,灵主子在郊外的尼姑庵,据竟儿的消息,主子好似有意出家了呢。”
“什么?她敢?”康熙嘴上虽然这样说,可眼中却也是担忧,他还真怕她一时想不开,出家了呢。想了想,对李德全吩咐道:“德全,传令,明儿朕要去郊外打猎。”
见康熙的活力似乎又回来了,李德全忙答应了一声就下去传令去。
第二日,康熙率领了一小队御林军去郊外涉猎去了,这自然是朝中上下都知道的,要知道,这康熙素来是善于骑射的,有这种做法也是常事,因此自然也没人会去怀疑。
一队人朝郊外皇家涉猎区奔去,可途中,康熙带了李德全和几个亲信,悄悄换了便服离开了队伍,朝竟儿提的尼姑庵而去。
灵儿并不知道竟儿已经把自己的消息传给了康熙,还是一如往常的在自己的厢房礼佛诵经,偶尔抄抄经卷。
康熙到达的时候,竟儿正在门口等着,一见康熙就行礼,康熙一摆手:“免可这些俗礼,你主子呢?”
竟儿忙道:“回爷的话,太太在厢房抄经卷呢。”
康熙点了点头:“你且在前面带路。”
“是。”竟儿忙拂了拂身子,然后转身在前面带路。
到了厢房,竟儿先走了进去,灵儿瞥了一眼,见是竟儿,也不看后面的来人,只继续自己的抄写中,嘴上却道:“你这丫头,一大早也没了影,我还当你去会情人去了呢。”
康熙见半年没见的人坐在窗边,一身灰色缁衣,虽然没有剃度,可她的头发也是所以的扎成了一束,看她如今心平气和的样子,自己却是一股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