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下堂妻进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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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碧芸回到韩国京城,却见宇文麟在她房中睡的正香,想必是这几天都未曾合眼了,一脸的疲惫之色。

碧芸进门的时候,宇文麟已经醒了,只是怕碧芸将他轰出去,所以只能继续装睡。见碧芸要退出去,只好坐起来,说道:“芸儿,你回来了。”

碧芸见他醒来,坐到床边的椅子上,问道:“麟儿,是不是这七八天你都未曾合眼,脸色太憔悴了。锦衣楼真出了奸细吗?”

宇文麟摇摇头,说道:“不是暗影们的问题,是芳儿,你原来的那个替身,她对我们原来的暗影联络信号略知一二,后来不小心说漏了嘴,被她夫君知晓了秘密,在一次酒醉之后,无意中透漏给了查干巴拉府上的管家。那个管家本是瑞祥派到查干巴拉府上的密探,后来就把此事报告给了瑞祥。芳儿被瑞祥派人秘密抓了起来,严刑审讯之后,知晓了你的身份和锦衣楼的秘密,便把姐夫他们抓了起来,然后放出消息,如果我们来救他,正好就中了瑞祥的一箭双雕之计。”

碧芸站起来,走了两步,凝眉问道:“麟儿,如此说来,此地的锦衣楼已经暴露身份,那暗影兄弟们有没有危险?还有芳儿情况如何了?”

宇文麟摇摇头,说道:“芸儿,不必担心,锦衣楼的弟兄们都很安全,你上次出事后让他们密切注意芳儿家的动向,他们就派了人日夜潜伏在芳儿家左右,芳儿被抓走的时候,他们便迅速转移了,本想给我们传信,又怕瑞祥的人注意天空的鸽子,就派人骑快马去通知我们,只是没有想到瑞祥派出的鸽子比他们的脚程快了一步,如果我们迟两天出发一切也就明了了。至于芳儿,唉,他们夫妻已经被杀害了。”

碧芸眉头一皱,长叹一声,说道:“看来我们误打误撞救了乌日娜,是一件好事了。”

宇文麟剑眉倒立,怒道:“我可不认为是好事。”

碧芸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麟儿,还在生气吗?好了,收拾一下,我们今晚出发,回齐国。”

宇文麟顺势把她抱在怀里,笑道:“好,我现在不生气了。”

碧芸杏眼圆睁,愠怒道:“麟儿,放开……”

宇文麟不等她说完便捂住了她的樱唇,一片执念只为吮吸那甜美馨香。魅惑的声音回想在碧芸的脑海中,芸儿,我只想永远留在你身边,不要拒绝我。你是我的亲人,我的爱人,我的生命,没有你,我不会独活。碧芸没有想到宇文麟这时会用密语告诉她心里话,冰封的心慢慢消融,宇文麟伺机而入,终于再次品味到了日思夜想的柔情。

如玉的桃花粉颜让宇文麟更加贪恋的吻着她,他多想生生世世和她在一起,生生世世与她柔情相依。只是他的心里总有一个恐惧的声音告诉他,芸儿要逃走,不要放开她,放开她,生生世世便再也寻不到她。

碧芸离开的这几天,他几乎没有入睡,安排事物,拼命的找事情做,只为了不让那个声音再出现,不敢闭眼,稍有困意袭来,就是碧芸与格根相拥而去的画面。这个世界,师父们是他的亲人,芸儿则是他唯一的爱,唯一的希望。这一生,他只有一个理想,就是和芸儿生死不离。

碧芸好不容易挣脱了宇文麟,想生气,想发怒,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不忍心对着那双清澈得只有深情的眸子说出一句重话,她不忍心让他死,却也不忍心觉拒绝他。困惑的心流淌出一滴滴血泪,酸咸苦辣唯独不见甜。

宇文麟温暖的大手轻柔的为她拭去眼角晶莹的珠泪,坚定的说道:“芸儿,无论前面等待我的是什么,都无法阻挡我的一片真心,生生世世,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算天打雷劈,我也不会改变,只想告诉你,有苦不要往肚里咽,我永远在你身后,即便是我死了,也不会倒下,生生世世都会让你有依靠。你不是一个人,你不孤独,你何时回头,我都会在你身后。”

星眸珠泪不断流下来,碧芸呜咽道:“麟儿,不要这样,我会害了你,我不想要你死。”

宇文麟再次搂她入怀,没有只言片语,只存着万般的柔情,宽阔有力的肩膀无声的告诉碧芸,他永远是她的依靠。

格根拎着包袱,再次回头看看这美轮美奂的府邸,叹息一声,纵身上马,去追赶在城外等候他的碧芸宇文麟。这一走,再也没有回头路,功名利禄全都化为粪土,心里有个声音在问自己,为了关碧芸,舍弃了这一切,值得吗?

守城的士兵看到国师,恭敬地跪倒在地,不敢看他清冷凌厉的眼神,直到他策马出城,才站起来,他却不知,他们敬慕的国师已经弃韩而去,再相见,他们是敌人。

宇文麟看到格根终于追过来,冷冷问道:“格根,难道你真舍得这里的荣华富贵。”

格根点头说道:“以后,碧芸就是我的全部。”

碧芸三人一路疾驰,赶到历阳城的时候,正值旭日东升。进了历阳署衙,四君子刚好要吃早饭,看到碧芸进来,画疯跑步上前,拉着碧芸的手,嚷嚷道:“芸儿,你总算平安回来了,师父要担心死了。”

碧芸娇笑道:“师父,芸儿这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吗?”

画疯楞怔了一下,问道:“芸儿,难道你不知天下已经皆知君鹏飞就是关碧芸了吗,瑞祥已经发出五万两黄金的通缉令,说是你拐走了他们的国师,王妃,郡主。就是那个小子吗?”碧芸他们三人一路上都是绕道城池,日夜兼程,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听到画疯一说,才知道自己的脑袋值这么大价钱。下意识的摸摸头,说道:“师父,以后见到瑞祥,我要问问,凭什么给我定五万两黄金,我的脑袋看来还很值钱啊,呵呵。”

格根上前躬身施礼,说道:“晚辈格根拜见各位前辈。”

棋狂不屑的说道:“格根,你师傅就是奥云达来是吗?你跟芸儿回来做什么?如果让我们兄弟知悉你有不轨意图,定不饶你。”

格根依旧恭敬的回答道:“请各位前辈放心,格根一片赤诚,绝对不会做出令人不齿的事情。”

琴痴淡淡说道:“好了,你们一路劳累,还是去洗漱一下,然后过来吃早餐。”

看着三人走出屋,画疯不悦的说道:“大哥,我总觉得这个格根图谋不轨,目的不纯,还是暗中告诉芸儿,让她多加防范为好。”

琴痴说道:“想必芸儿已经知道了,晚间我们细细问问麟儿便知。”

碧芸放飞了手中的鸽子,看到纸条上的消息,急忙奔回屋中,喊道:“师父,快来看。”

四君子刚刚摆好麻将,这段时间四兄弟日忙也忙,刚刚得闲,没有想到又来了事情,四个人相视苦笑,看来今天再想打麻将没可能了。

碧芸一看师父们,愧疚的一笑,说道:“师父,要不你们先玩两圈吧,我去演武场找麟儿。”

琴痴白了她一眼,说道:“坐下,先说给师父听。”

碧芸坐在琴痴身边,说道:“师父,瑞祥因为军队缺衣少粮,把楚韩两国百姓的粮食都抢了,然后把百姓都赶至齐国边境,集结兵力,准备大举进攻齐国。他们这次是从楚韩两国的边境同时进攻,而且把百姓挡在大军前面做挡箭牌,招也太恶毒了。”

琴痴紧缩眉心,叹息一声,说道:“我们断了所有的生意,肯定对瑞祥影响巨大,瑞祥无计可施,只能是兵行险招。如此看来,我们要分头行事了。”

碧芸说道:“师父,现在已经春暖花开,新征召入伍的士兵也训练的差不多了,不若我们就此渡江,抢先攻打瑞祥。现在已经到了春耕时节,此时若是一味守城,城外大片的土地就会荒芜,倒不如我们先发制人。”

琴痴点点头,说道:“看来,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碧芸看着师父们,心里很难受。四君子向来对世间万物风轻云淡,不理凡尘俗物。自从自己拜在门下,便开始了无穷无尽的忙碌。早些年为了生意只是到处奔波,本想报得母仇以后,和师父们畅游天下,却横生枝节,裹入这战乱之中,白衣飘飘纤尘不染的四君子,变成斩妖除魔的战神。她的命果真不好吗?为何只要和她沾染上关系的人,总会受尽苦难,甚至失去生命。母亲,齐皇,楚皇,下一个,不,不能再出现下一个。

碧芸开始调兵遣将,齐国现在拥有百万雄兵,兵精粮足,根本不惧韩国来袭。只是现在春耕时节,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季。所以,不能让战争误了农事。

琴痴,画疯,霍思进,于谨领兵五十万,从楚国边境进发,进攻韩军。其中,于谨画疯二人带领水军十万人,战船千艘,直扑楚国边境第一城南阳郡。步兵骑兵从徐田郡出发从陆地上配合水军共同作战。为了保险起见,碧芸把自己的金线小坎送给了画疯。画疯几番推辞,碧芸坚决他要穿上,画疯万般无奈只好收下。

棋狂和书颠带着慕容恪,铁思安领兵三十万,从旬州出发,攻打韩国边境图瓦。

碧芸,宇文麟,格根,上官澜领兵十万,从滕州出发,攻打韩国边城库伦。

上官澜自从确定君鹏飞就是碧芸,心如死灰,每日里如同行尸走肉,举目便掉泪,行走便摔跤。每天茶饭不思,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完全失掉了往日里丰神俊朗的第一美男子形象。军营中同僚得知他就是休掉碧芸的上官澜,更是见之皆嗤之以鼻,再无半点威信可言。

慕容恪对他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终敌不过结义情意,与他彻夜长谈,让他改变自身,奋发图强,靠自己的实力和神情从新赢回碧芸的芳心。

碧芸也特意带着宇文麟找上官澜谈了一次,碧芸对他言明,从此以后,他依然还是三哥,除了结义兄弟情,再无其他,二人从前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并希望他能够振作。宇文麟则私下警告上官澜,如果再对碧芸有别样心思,就与他决一死战。

上官澜自知原来做错太多,冷静下来以后,每日只是到演武场上练兵,或者演习武功,看到碧芸,表面上不卑不亢,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是在如何翻滚。夜深人静之时,往往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天亮后才发现,早已泪湿衣襟。

此次出征,碧芸本想让他和慕容恪对调,慕容恪知道他的心思,便对碧芸说,上官澜熟知滕州兵丁情况,不肯对换,碧芸只好作罢。

宇文麟见左有格根,右有上官澜,心中警铃大作。

碧芸自韩国京城回来以后,每日和四君子混在一起,出入皆有四君子相陪,就是住所,也与四君子挨着,除了宇文麟偶尔能和碧芸单独相处以外,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单独见到碧芸。

只因碧芸左手的红鸾星,自从韩国回来,愈来愈亮,四君子对格根充满了戒备。格根日常坐卧起止,温和文雅,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不卑不亢。连四君子暗地里也对他非常赞赏。

这次四人一起出征,有人欢喜有人忧。

格根自知他与碧芸已经性命相连,从不担心,反倒与碧芸行止间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

上官澜内心早已泛起滔天海浪,碧芸这段时间来往于边境各城,与他倒是经常见面。只可惜见面之后永远都是一句淡淡的三哥,在以后就是公事,没完没了的公事。四君子总有一人专门陪她来往于各城之间,任何人都休想接近她。见不到的时候,思念像是一把刮骨钢刀,剜的让人心痛肉疼,及至见到了,碧云淡淡的语气,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又一下子拉远,远到了三万六千里之外,上官澜此时才理解到何谓咫尺天涯。心在一起,天涯也是咫尺,心远了,咫尺也是天涯。他不要刮骨钢刀,也不要咫尺天涯,他只要碧芸的眼睛能够看到他,只看到他。

对岸韩军因为缺衣少粮,退至距离松河百里外的库伦,兵临城下之时,碧芸气得肝胆俱碎。韩国百姓因为没有粮食衣服,又不敢过河到齐国去。在库伦城边上用木头搭建了很多茅草屋,靠着猎取林中的飞禽走兽,挖地上刚刚长出的草根生活。一些老幼妇孺因为没有能力找寻吃的,饿倒路边,无人过问。

一场战争,彻底暴露了人性狠毒自私的一面。有些人实在找不到吃的,就偷偷把自己的孩子煮来吃了,甚至是偷别人的孩子煮来吃。虎毒尚不食子,战争带来的残酷,把人变得禽兽不如。

碧芸命令大军安营扎寨,然后召集百姓,发给粮食衣物,并命令齐军安葬死去的百姓尸骨。

库伦的城墙都是大型条石,坚固高大,如果正面进攻,恐怕造成的伤亡太大。

碧芸和宇文麟转了一圈,发现库伦的护城河是一条干河,里面插满铁蒺藜和削尖的木桩。看来韩军做了充分的防御准备。

二人决定晚上到库伦城里走一遭。

库伦城里只有两种人,一是韩军,二是军妓。这些军妓都是库伦城的青年妇女。前几日韩国各城接到瑞祥命令,夺取百姓的粮食作为战备物资,并将百姓驱逐至齐国。

镇守库伦城的将军巴恩达接到命令大喜过望,库伦城的百姓多数都是齐韩两国商人的后裔,他早就看着不顺眼,这次有了借口,他便命令开始驱赶百姓。除了青年女子,一个不留。

接到探子来报,关碧芸集结兵力,有可能大举进攻韩国,巴恩达心里咯噔一下,他们还没有进攻,关碧芸就先发制人了?

巴恩达自知武功计谋都不是关碧芸的对手,便把心思都用在了城池上。这座石头城堡的四周都暗藏了很多埋伏,巴恩达沿城一周命令士兵挖了深坑,搭上细木杆,覆上土,从城墙上看,没有丝毫破绽可循。坑里都是铁蒺藜,尖木桩。只要你是皮肉之躯,掉下去即使不死,也会扎成筛子眼。

城上的韩军无精打采的来回巡逻,不时听到有人小声抱怨,春寒料峭,又没有酒可以取暖,真是受罪。

碧芸和宇文麟像两只飞鸟,从韩军士兵的头上掠过,直接飞到房子上,然后向城中央飞去。

行至半路,他们发现不远处的一座房子好像有灯光射来,碧芸还听到了屋内有女人哭泣的声音。

他们早已从库伦城外逃难的百姓那里得知库伦城的现状,听到女子哭泣的声音,宇文麟立刻知道是何原因了。

他轻声说道:“芸儿,你在这里等着我,我下去看看。”

碧芸点点头,回道:“小心一点。”

宇文麟颔首致意,飞到下面那座房顶上,一个倒挂金钩,看清了屋中的所有情况,这一看,让宇文麟勃然大怒,红着脸从屋顶直接窜入屋中。

屋中有四个韩国士兵,一个身无寸缕的女子。

宇文麟怒斥道:“禽兽。”屋中士兵慌忙拿起手边的钢刀,砍向宇文麟。

宇文麟根本不把这些人看在眼里,夺过其中一个士兵的钢刀,一刀一个,结果了三人,另一个人刚打开门,就被力毙刀下。

看到战战兢兢的女子,宇文麟扭过脸说道:“穿好衣服,我救你出去。”

女子哆哆嗦嗦的回答没有衣服。

宇文麟只好扒下其中一个士兵的衣服,扔给了她。

女子穿好衣服,颤巍巍说道:“恩公,奴家穿好衣服了。”

宇文麟问道:“你可有家人亲戚?我送你去找他们。”

女子泪如雨下,说道:“我家是库伦城的首富,家中所有亲人都被巴恩达杀死了,这个大院子都是我家的,现在被巴恩达占领了,他就在最高的那座房子里,他把我的姐姐软禁在那里做了他的小妾。”

宇文麟一听巴恩达就在院里,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对那女子说道:“你在这里稍等,我去把你姐姐也救出来。”

宇文麟独自飞到巴恩达所住的房屋顶上,巴恩达还没有睡,还在和女子调笑打闹,宇文麟暗忖,巴恩达,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细细听了一会儿,宇文麟确定屋中只有巴恩达和两名女子,便跳到地下。

宇文麟敲敲门,捏着嗓子说道:“将军,开门。”声音柔媚至极,听的人骨头都酥了。

巴恩达听到敲门声刚想发怒,听到声音,立马来了精神,问道:“谁啊,进来。”

说完命令离着门口近的那名女子把门打开。

那女子刚一开门,吓一跳,刚要喊出声,就被宇文麟点了穴道。

巴恩达急忙找衣服,准备穿衣服,后来又觉得应该先拿兵器,左手用上袍子挡住身体,右手便去够自己的宝剑。

宇文麟呵呵一笑,问道:“巴恩达,你觉得是穿衣服好呢,还是先杀我好呢?”

宇文麟语落剑至。一招秋风落叶,巴恩达的衣服便如片片落叶,散落在地。

巴恩达恼羞成怒,欲要大声喊叫,宇文麟脸色一变,说道:“禽兽,受死吧。”

一招呼风唤雨,瞬间将巴恩达砍成肉泥。

两个女子早已吓得昏了过去。

宇文麟喊过碧芸,让她点醒两个女子,并让她们穿好衣服。

碧芸没有想到,竟然会因为无意中救了一个女子,轻而易举的找到巴恩达,并把他杀掉。

如此说来,库伦城不攻自破了。

两个人安置好三个女子,决定现在城里绕一圈,看看工事,明日攻城的时候,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转了一圈,二人对城里的布防已经了若指掌,准备出城。

宇文麟拉着碧芸,心里不停欢笑着,如果不是今晚来探营,根本没有机会拉她的玉手。

走到离城下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宇文麟只觉得脚下一空,大叫一声:“芸儿,不好!”便拉着碧芸掉到了深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