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鬼将军:抢来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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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何当红帐暖,不愧红珊瑚,香肌美如玉,泽兰与君知。”

这话说得委婉,却是一封明明白白的挑逗信!

泠凤只气得浑身发颤,自己想不想用身体笼络他是一回事,他这般侮辱自己又是另一回事,一怒之下,用力将信往水里一拍,看着墨迹在水中很快被热水侵袭,微微化开,但那纸却是极好的纸,热水下,竟然不破不损,墨也是极好的墨,化到有些模糊时,便不再化开,泠凤捞起纸来,狠狠将信又撕又揉,到最后只剩下一团纸糟粕,哗地一下,从水里站起身来:“更衣!”

孙琳上前将信的碎片捡起,放到一边的香炉内摊开熳热,直到信变干,紧缩,最后猛地蹿起一耸小火,将纸化为一团黑烬,彻底销毁物证。

恣烈送来的礼物是当日从三王爷手中收来的红珊瑚,当日天然生成“福”字样的绝世之宝,被恣烈要了来,如今新春大节下,此礼确实很应景,往元坤宫一摆,光华四射,端的是瑰丽端方,喜意盎然,只可惜是恣烈送来的,信上的内容又写得那么猥琐,泠凤想起就恼,再说要是让皇上知道,恐怕会激起更大的误会,便命孙琳率人将红珊瑚先收到元坤宫的私库里去。

一向以来,恣烈虽然常出入她的元坤宫,但是却不曾真正意义上碰触过她,除了那一夜亲吻过她以外,就不曾轻薄过她,关于这一点,她也很奇怪,按理说恣烈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她的身子,为什么却迟迟不见行动?她也早有了失贞的心理准备,但是他只是和衣把她抱着,似乎在想着什么,并没有轻薄她的举动,反而待她像是个易碎的琉璃娃娃一般,珍爱有加,然而——男人就是男人,这封信暴露了他最卑陋目的,她倏地明白了,他并不是真的不碰她,他是在等她自动献身吧?

这算什么,这封信是暗示吗?

泠凤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一股气在胸心里发不出来,只憋得几乎要晕过去,士可杀不可辱,他不就是想要侮辱她吗?

夜阑人静,灯炎依旧通明,元坤宫正要闭宫门,突然见到皇宫那头走来一队人,那气势显见得不一般,守门太监定睛一瞧,吓了一大跳,飞也似的进去通报皇后:“恣烈将军到!”

泠凤正在卸妆,闻言,怒道:“到就到,难道还想本宫出迎不曾!”

小太监唯唯退下,泠凤平静地道:“嬷嬷,继续。”

嬷嬷依言,小心地把泠凤头上的各种簪钗冠饰一一摘下,放到小宫女手中的托盘中,正要再摘头上的小玉簪,听得泠凤道:“你们都下去吧,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今晚,不要进来。”

“娘娘!”嬷嬷惊叫道,孙琳也猛地抬头看泠凤,泠凤道:“不用紧张,我自有分寸,你们都下去吧。退到外殿去。”

嬷嬷与武惠二人惊疑不定,正想再劝,孙琳便开口道:“奴才们明白了,娘娘请小心行事!”

泠凤注目看看孙琳,轻轻点头。

该来的总要来的,长痛不如短痛。恣烈做事越发的嚣张,几乎毫不避忌,经过玉和宫一事,并书信一事,她如今突然明白了,恣烈是要一下一下地把她的尊严扫地,一层一层剥去她皇后的外衣,他不是一下子就把她置于难堪之地,他是要她自己不得不送上门去!

为了不让这一切发生,她想方设法,努力再三,可是他这个人的手段太过暴烈而无情,他要做的事没有人挡得了,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委曲求全,她委曲全求全,得来的结果是什么?

是他的算计,是皇上的疑忌,是她的左右两难,从现在起,她不想再委曲自己了!

身后响起脚步声,她一听便知,他的脚步声,总是有力地似乎能将整个宫宇震塌一般。

“为什么不拿出来摆设?怎么,这个时候还怕那个皇帝说你?”恣烈来到元坤宫,像主人一般先巡视了一番,四下里只见到神色惊慌的奴才,却没见到珊瑚,问道。

泠凤轻轻一笑,自顾着将自己手上的假甲摘除,叮地的声扔进一旁的金盘中,看也不看他一眼:“这般好的东西,怕是只有将军消受得起,泠凤虽是皇后,但是无权无势,几乎是个亡国奴,承不起将军的厚意,请收回去吧。”

“你非要跟我阴声阳气的说话?”恣烈危险地眯起眼,他想看到她欢喜的样子,不想她冷冰冰地面对自己!

“不敢!”泠凤头也不回:“我说了,我是亡国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在赌气吗?”

恣烈踱到她身后,一只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肩上,微微施力,泠凤感觉到肩上重如千斤,却又并不感觉痛,只是行动不得,冷笑道:“怎么,我连赌气的资格也没有?”

他突然笑了:“当然有,我的皇后要赌气,我自然千允万允,只是不要气太久,伤了身子,我可舍不得。”

无耻!

泠凤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尖头簪,簪上的晴蜓翅膀不住地晃动,极力忍住狠狠将簪子刺入他心脏的冲动,吸了口气,将簪子放下,他看着簪子,笑着放开手道:“这天下没有东西伤得了我!好啦,不要生气了。”

泠凤不理他,仍是头也不回,恣烈如之前一般,欲将她从椅上搂起,接触到她的手,脑中的自制仿佛一瞬间崩溃,泠凤猛地转身,无可抑制地叫了起来:“够了,你这个放肆的东西,不要碰我!”

“怎么了?”恣烈不防见到她失态,便要伸手抱她安慰她,泠凤再次失声大叫:“不要碰我!我叫你不要碰我!你没有听见吗!滚!”

泠凤的眼中蓄满怒火,她的双手紧紧握住,气得全身都在不住地发抖。

“怎么了?恣烈!这句话你怎么说得出口?问我怎么了?”泠凤逼前一步:“好,我告诉你我怎么了!我疯了!你究竟想干什么呀,想干什么呀!这样耍着我玩,有意思吗?你一边控制了朝政,一边控制了皇上,然后还想看看玩弄皇后是什么滋味,就由着我像个小丑一样,在你面前做着各种花样!是不是!你一边带我去看皇上与玉妃的密谈,一边又讨好我,又给我那样的信,你究竟想干什么!”

恣烈稳稳站着不动,没有表情,也不回答,沉默将他的心思全掩在厚厚的石壳下,只看得见坚硬的外表,他居高临下,将泠凤眼中的绝望与狂乱尽收眼底。

“好了,现在你可以如意了?你不就是想看看皇帝被你掌控,皇后被你玩弄的样子吗?”泠凤想起那封信里毫无遮掩的轻薄,冷笑道:“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身子吗?给你,都给你!都给了你之后,你是不是能给我一个痛快!”

她退后一步,盯紧恣烈的眼,手在腰间轻轻一拉,腰带轻分,罗衣已经委落在地,罗衣下,不着寸缕,高挺与幽黯相衬,山峰与谷地间分明,她一脚踢开地上的衣物,同时踢去皇后与女人的自尊,媚笑着冲恣烈勾勾小指:“你还装什么样子?你不就是想要我吗?过来呀!你不就是想作贱我?过来呀!”

恣烈依旧不变,眼睛却深了起来:“你想激我?可惜,我从来不受激!”

手一捞,泠凤身不由己地腾空而起,待到发现时,身已在床上,他身上的厚挺的衣物棱角刮得她的肌肤一丝丝地疼,一会儿变红了起来,他低头看着她皮肤上的红痕,眼睛竟有些温柔起来,道:“皇后今日怎么突然想通了?愿意与恣烈一宵好合?”

“谁愿意与你一宵好合?但是你这样不停地明示暗示,不觉得烦吗?是不是我只要成了你的人,是死是活,你就能给个痛快?如果是!那你就玩吧!”心中怒火烧得她的脸红胀胀的,眼睛分外地晶亮,她越发笑得妩媚。

恣烈轻笑一声:“如你所愿!”

事情到了这地步,确实再拖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他已经把她激得失去了理智,再激下去怕适得其反,撒出的网也该收了,他的女人也该到他怀里来了。

他翻身而起,当着泠凤的面,缓缓解开自己的腰带,往后一扔,咯啦!随着腰带上的玉雕与桌面相磕,泠凤的心不由得一颤,不自觉得坐了起来,方才的勇气不知怎么流失了大半,咽了口唾沫,向后缩了些,恣烈注意她的反应,讽笑道:“怎么,怕了?不过现在怕也来不及了!”

泠凤的心一抖,他已经祼裎在面前,他站着,她坐着,于是眼睛无可避免地一下盯到他的粗壮上,不由得尖叫一声,把眼睛捂上,恣烈一声长笑,将她搂进怀里,她在他的怀中颤抖,恣烈爱怜地亲吻着她的发,将她压倒在床上。

羞耻感很快湮灭在他的肆意温柔中,他的手所经之处点起了一丛丛火,从脚趾一路燃烧到小腹,他点起了大火,用这把大火把她的理智燃烧殆尽,将她的骨头化作一汪春水,将她的眼睛化作朦胧的雾雨,尖叫与呻吟,轮番上演,在这个只有皇上才能临幸的凤床上,他与她结下了万世不解之缠,当一阵战栗穿透肌骨,她尖叫地哭喊:“够了,恣烈!我恨你!我恨你!”

他毫无迟疑,更加用力地锁住她的身:“恨吧!这辈子我就是要你了!”

“啊!”她从不知道,男女之事,可以让人疯狂至这般,疯狂地让她情不自禁地尖叫!

她恨他,恨得入骨,可是她的手越发紧密地搂在他的脖颈上,把自己的身体全交给了他,由他粗暴蹂躏!

雨过风息,她无力地从被单上抬起头来,哑声道:“好了,现在你玩也玩过了,你是要杀要剐?你究竟想怎么样?”

恣烈看着无力虚脱的她,强忍下再要一次的念头,沉声道:“要你,我就是要你!”

“你只是要我吗?”泠凤难以置信:“你说过你现在只要权的。”

“不错。我为你入伍,为你当官,如今才算真正抱到你。”恣烈手一揽,把她揽在怀中,深深地嗅着她激烈过后,让人疯狂的馨香:“几年来的出生入死。只是为了与你在一起。从前我是说过要权,不过当时的情况下,我只能那么说,要是我说要你,你马上便把我逐出朝廷了,可是那个时候我羽翼未丰,在朝中根基也还没有扎下,所以不得不对你说瞎话,我要你,一直是要你的。”

他不住地在她颈边深嗅,几年来睡里梦里都是她,她站在远处朝他俏皮地笑,可是每每当他靠近,她却调皮地自梦里溜走,空留一室的冷清给他,醒来后,他便以十倍的怒火发泄于所有阻拦他的人,将他们入狱,罢官,杀头,抄家!

可是现在她就在他的怀里,又香又软又滑,触手皆是温香软玉!

看来是那封信的功劳,他写那封信,确实是暗示他想着她的身体想得要疯了,却没有想到激起她这么大的反映,也是意外收获。

“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这般情景有些熟悉,也许我们前世曾经相遇过。”恣烈缓缓地道。

这样的情景虽然没有出现在梦里,可是内心深处感觉到的熟悉感却挥之不去。

不但是他,泠凤也有同样的感觉,在两人情爱到最深处,那种由心底深处迸发出的惊喜与契合,不单只是****,更是心灵的撞击产生的爆炸感!

一时间两人相拥无语,说不出什么感觉,泠凤突然觉得他的怀抱如此温暖而安全,缩在他的怀中,竟不愿离开,这太危险了,她明明该恨极他的,可是不知为何,躺在他怀里,竟然恨不起来。

宁静气氛中,两人一时无语,过了许久,泠凤渐渐理智回来,想到他方才的话,心蓦一地跳,竟有几分窃喜,一来是为女性的虚荣,二来是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很快收拾心情,柔声道:“我也觉得有熟悉感呢。”

“真的?”恣烈惊喜地低下头看着她,泠凤点点头,虽然有些难堪,可是她确实也感觉两人之间在身体上有些默契感。、

“你真的入朝廷只是为了我?你要是只为了我,那好办,我们一起离开皇宫,我和你一起过自己的日子!好不好?你敢不敢?”她抬头,闪亮的眼睛望着他。

“我敢。”他道。

泠凤心一跳,成功了?

“但是我不想。”恣烈看了她一眼,泠凤知道自己所有的打算,都逃不开他精明的眼睛,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恣烈的嘴边有一抹残忍而冷酷的笑:“美人与江山,我都要。”

泠凤没有再说。

付出了身体,将来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好,她知道他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那个皇帝位子。

她想起了父亲对她说过的话:“制敌之策,不外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静制动,以柔克钢……”

她突然明白了,恣烈就像一个大网,她越挣扎,就把她束得越紧,倒不如听天由命,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也许是对付恣烈的最好办法。

恣烈天将明时离去,没有惊动他人。

几天后,皇上依例在御花园里宴请百官,泠凤坐在皇上身边,显得心事重重,笑得有些勉强。

“皇后,最近可是累了?为何有些心不在焉?”皇上探过身来,握住她的手:“可是怪朕这阵子冷落你?”

“不是。”泠观笑得不在意,任他拉住自己的手:“臣妾只是在想,在皇上心目中,臣妾是个什么样的人。”

皇上不意她说出这番话来,一顿,又展颜笑道:“自然是个好皇后。”

“还有呢?”

“皇后今日是怎么了?”皇上放下杯子,认真起来。

“过完年,我们一起去清波苑住一阵?反正现在朝中有没有我们都一样了。”

皇上望着臣席上首位的恣烈对泠凤道,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明确地指出两人的处境。

泠凤默默点头,恣烈势力过大,文家的人已经被全部监视,有点忠骨的人,不是死于非命,就是被罢免为民,留在朝中确实已经没有用了。

正想说话,泠凤却便看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恣烈正微笑着看着他们,似乎对皇上与泠凤的恩爱很是赞赏一般,他对着帝后二人,遥遥举杯相对,一口饮尽后,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玉杯,随既用小指轻轻在小指上一勾,正如他那夜抚摸泠凤一般,泠凤倏地沉下脸来,蓦地起身拂袖而去,宴笙歌丽舞,臣子们陶醉其中,没有人注意到皇后的异样。

皇上的脸有些苍白了下来,他看到恣烈的动作,脸色变化只是一瞬间,随后又恢复了常态,恣烈也随之站起,冷冷地瞥了一眼皇上,尾随泠凤而去,不久当臣子们从歌舞中回过神来,发现皇上皇后不知几时已经不见了,将军也不见了。

失魂落魄地在前面走,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她知道恣烈在后面跟,这一幕让她想起梦中的情景,只是自己与恣烈却是不世仇敌!

当她第三回走过青石台,恣烈一个箭步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够了!”他沉声道:“你要这样走到什么时候,一会要下大雪了。”

天阴得像要塌下来,此处背风,但是冷意却不丝毫不减。

“与你何干!”泠凤甩开他的手,径自往前走,恣烈拉着她的手不放,两人僵持不下,泠凤便回头笑得开心:“你在那儿看着我和皇上,明明是两个被你捏在手心的蚂蚱,却还要装腔作势,是不是很有趣?”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一见到我非得要吵起来吗?”他皱着眉

“我没法对一个想篡权夺位,淫人之妻的奸臣有好脸色!”

“淫人之妻?”恣烈哈哈大笑,想用这句话来讽刺他?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抱在怀里:“我记得那天你也有感觉快活的。”他毫不留情地道。

“放手!现在是在御花园!”泠凤惊慌地四下扫了一眼,似乎没有看到人,见没有人,略松了口气忙道:“恣烈,你想让我羞愧而死吗!放手!”

她带着哀求的目光永远让恣烈心一软,飞快低下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这才放开她。

远处的假山下,有一个明黄袍子一闪,没入一片假山石间,消失无踪,泠凤没有看到,但是恣烈的眼睛似有若无地一瞄,一抹狡猾之色随即被藏下。

天下间,竟没有一个宁静之所!出来本为透气,却更加烦躁不堪,恣烈仿佛看透她的心思,一只手扶着她走过有些滑脚的青石阶,一边道:“没有用的,皇后娘娘,该来的总要来的!要是看不清形势,站不稳路,除了让自己痛苦,对别人没有一点帮助!”

“我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回到宴会大殿,群臣喝酒的喝酒,看歌舞的看歌舞,君臣一家,显得其乐融融,皇上笑着饮尽一杯酒,黑色的液体像毒药一般流进他的唇,好像是意犹未尽,泠凤看皇上脸面红酡,想是喝了不少酒,正要说话,他又自斟了一杯灌进嘴里:“好酒!好酒使人不知愁!”

“皇上,您喝醉了!”泠凤忙压住酒杯,不让他再喝,皇上笑笑,无奈地看着泠凤:“皇后拉着朕做什么?大节之下,不让喝酒,还有什么劲?”

“酒虽好,但是多了伤身,皇上,臣妾扶您去后面休息一下吧。”泠凤看出他神色不对,柔声劝道,皇上不肯走,正为难,恣烈走上前来道:“皇上喝多了,还是让我来吧。”

说罢,一把托住皇上肋下,毫不吃力地把皇上架到后殿房里,皇上醉眼惺松地看着他道:“恣烈!哈哈哈!好样的,你真是个好样的!”

这话,竟是哭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