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给我闭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独自行走于宫道的寒柯,突然停了脚,恶狠狠的低吼着,身体因气怒而颤抖,翠玉扳指被死死捏在手中。
“好好,我不说了,我再忍三天,到了十五之夜,该死的该活的,哈哈……”
寒柯无所顾及的突然离开,摆明对皇上不满,更是对睿亲王的敌视。而未走的朝臣眼下也没那个心思去深究国师为何甩袖而去,至今为止,睿亲王的那番话,让众人云里雾里的同时,拼命理顺着,国师到底是忠实护国呢?还是要挟天下子以占天下?或是,让其天算门,让其尤氏一族取代轩辕皇族,坐享整个雪炎,故而,睿亲王为了护住雪炎正统,国之根基,才出此下策,与君为敌。
皇上轻轻淡淡的一句“都散了吧!”却有着不容丝毫质疑之力,群臣依次恭身而退,宏伟堂皇的金殿,只有等候圣意的禁军,随驾侍候的内侍,再来便是今日震惊朝堂的轩辕氏兄弟。
“走吧,我们兄弟暖阁一述!”轩辕殇依次看过轩辕驰与轩辕漠,优雅转身率先离开。
“三哥,走吧,有什么话到暖阁后,我们兄弟一并痛快的说个明白,这样的机会不正是三哥一直期望的吗?”轩辕漠用心说道,见轩辕驰仍有犹豫之色,自然清楚他三哥心里还有个结子,于是接言劝道,“不管先前三哥对皇上做过什么,错了就是错了,三哥应该跟皇上说清楚,皇上骂也好,责也罢,三哥今日稳步入殿,痛揭暗幕,难道没做最坏的打算?三哥难道真要看着雪炎乱成一团,百姓水火中煎熬吗?我想三哥如此做,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吧,是关于尤氏?”
一声粗重叹息,轩辕驰终肯抬起步子,沿着轩辕殇离开的方向而去,其后传来轩辕漠轻松的叹息,今日之争,远远出乎所有人意料,非但没有刀来剑往,血花横飞,却压的人心沉闷,好似一团厚重阴云突然笼罩头顶,看不到娇阳,见不得星月,漆黑阴冷。那最拿人心的所在,便是尤氏一族,蓝眸君主,天算门,国师,未想到这些竟然环环紧扣,密不可分。这虽震荡人心,却也不失好的结果,只要姓轩辕的先理顺清楚了自己,才可能去齐力断金,共寻个一清二楚。
皇城外别院,血千叶坐在床上照顾着两个孩子,冷烈则坐于椅中,对冷左冷右进行安排着,眼下冷家在雪炎的所有商号已然做尽了顶峰之势,冷家凭借着自己独有的猎鹰,将各地的消息及时传递着,尤其京城,此时百姓口中赞的是冷家,狗血淋头骂着的是姑苏一门。这让冷家在繁忙之时,有了更强更火热的人气,即使冷家不拿出轩辕殇特赐的旨意,冷家所经之处无不畅通无阻,所要办之事更是顺上加顺。
冷烈的意思很是明确,助人之时,本家才是重中之重。人手不够就地取材,将商号中所有护卫抽调出来,由冷左统一调配,安顿在皇城金当以及酒楼中,鹰卫则由冷右带领,这别院虽说有皇家禁军,可一旦有事发生,禁军会先顾他们的主子,冷家对于他们来说毕竟是外人,自家人的安危,还是交由自家人来的放心。
“主子,是否要将消息传回堡中!”冷右轻声问道,冷烈自然知道其真正用意,传回冷家堡那便意味着要让冷行风将消息送进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现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冷烈对于雷鸣何等重要,不言而喻。
冷烈稍思片刻,随即摇了摇头,“暂且不用!”刚说完,冷烈突然笑了起来,眼神瞟向床上守着孩子的女人。四目相对,默契而笑。即便他们不发任何消息回冷家堡,雷鸣也会闻到雪炎别样的味道,澹台方旭可不是只要自家太平,便两耳不闻天下事的主,他手中的那支暗卫,可与冷家鹰卫相媲美。
“夜狼可有消息?”冷烈问向假郎中。
假郎中赶紧摇了摇头,“夜狼跟魅影不但没回来,连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也正担心着呢,用不用派人去寻寻,万一真要是遇上了旧冤家,凭两人之力未必痛快脱身!”
虽是问着冷烈,假郎中不觉朝床的方向看去,在他心里最信服的还是自己的门主,而血千叶却在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的男人,没有丝毫要插言的意思。夫妻之间早已默契商定,非常之局,对外,全交由冷烈一手掌控,冷烈才是冷家的当家人,对内,看护两个孩子以及那些亲近之人的重任,则被血千叶揽入手中。
“我会让人格外留意,过于招摇只会给夜狼引去麻烦,既然他答应自己的门主,人为重,我相信他不信做出违背诺言的事,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魅影,夜狼更不会冒然犯险。再耐心等等看,兴许是发现了有利的东西!还有件事,尽快查明皇城周围可有军力调动,皇城之内可有侍卫暗动。轩辕驰造反,总该有所大行动才是,单纯的让姑苏家歇业,并不可能达到其想要的结果。”冷烈的声音变的轻幽。
“主子的担心,鹰卫也有留意,皇城周围静的很,皇城之内只有先前百姓恐慌,不见任何兵动之举。”
冷左的话,让冷烈瞬间挑起眉头,“再去核实,我要最确实的答复。造反不动兵,这是何种反法,难不成直接在朝堂上赤膊上阵,当着百官的面与君来场血斗?轩辕驰药葫芦里卖的是哪一贴药!还有那个寒柯?”
“主子,是否让鹰卫盯查国师府!”冷左细心问道,被冷烈果断拒绝,寒柯可是地头蛇,他们这过江龙犯不上去查人家,更何况如若真派人去盯梢,非但不会有任何收获,万一惊动了寒柯,引来的只会是麻烦,不光他的女人对寒柯有种很不好很强烈的感觉,他自己行走江湖多年,高官显贵更是结交无数,唯独寒柯给他的感觉最为微妙,有时会打心里泛出厌恶甚至是寒意来。
待众人散去,冷烈痛快起身,重回自己妻儿身边,将宝贝女儿抱进了怀里,小妮子借势撒起娇来。
“爹,等瑶儿长大了,也给瑶儿买能发光戒子戴吗?”瑶儿仰着天真无邪的小脸,乖巧更向望的问道。
冷烈忍不住宠溺的亲了亲女儿的小脸,疼爱的问道,“瑶儿可是看上你娘亲手上的戒子了?”此话一出,夫妻两人皆等着女儿的答复,不想,小妮子果断的摇了摇头,又忙着点了点头。
“妹妹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依在娘亲怀里的天悦,宠溺的说道。
瑶儿娇气的嘟着小嘴,言明,“我只喜欢娘亲的戒子亮闪闪的,会发光呢。可是,不喜欢它的样子,怪怪的,挺吓人的!”
天悦笑了起来,“我们家瑶儿几时变得这般胆小了!”
“才不是呢,这不是胆小,是我不喜欢!”小人儿据理力争,天悦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全然一幅“谁信啊!”的表情,惹的瑶儿粉嫩精致的小脸,不悦的揪结起来,秀美的小眉头越揪越紧,看了看亲娘,又看了看亲爹,没有一个要伸出援手帮忙的。没想到,小妮子自己到突然笑了,可爱纯真的笑脸,让娇美的小容颜越发光彩。
瑶儿娇气的依躺在爹爹的怀里,摇着手中的布偶,得意的说道,“我有爹爹,娘亲,哥哥护着,我才不怕呢。”
夫妻二人眼中溢满爱宠的看着那俏皮的小人儿,为了孩子纯真无邪的笑脸,他们会张开世间最强大的双翼守护他们。
皇宫暖阁,精致典雅更似一座小巧的皇家园林,此等妙处为历代雪炎皇帝静心调养之处。暖阁外空无一人,所有禁军皆院外戒备。一壶极品香苠,几碟精致甜点,一套梨木桌椅,三个相貌出众,皆有不同,细微处又颇有相似之处的轩辕氏兄弟。
轩辕殇与轩辕驰相对而坐,细细品味香茶四逸,轩辕漠则背着手,饶有兴趣的看着屋中的摆件。
“哈哈,没想到,这个竟然还在!”轩辕漠有些惊喜的声音打破了屋中的沉寂,一块通体似羊脂般的玉龟书镇,被其小心翼翼端放于掌中。
“当初被你摔坏的那个?”轩辕驰问道,轩辕漠笑点着头,忆起往夕趣事不禁让其神情雀悦。
“看来这暖阁中的物件,皇上从不曾动过,仍保持着父皇在世时的样子,要不然我打小相中的这块书镇怎会还藏在书架那儿,皇上可知这块书镇的趣事?”
见轩辕殇笑着摇了摇头,轩辕漠了然的点点头,对于那白玉书镇仍是爱不释手,一道儿时的趣事自轩辕漠口中道出。暖阁禁地,轩辕驰跟轩辕漠打小就偷进来过,尤其后者,只要瞄准机会,便会偷进暖阁,这里的书多,稀罕的摆件多,宝贝自然也多,那时年少无知,就看着先皇放于桌上的玉龟书镇雕刻的活灵活现,更能合手的顺出去,留着自己玩,不想皇上突然驾临,让慌了神的轩辕漠将玉龟摔到了地上,还好宝贝经摔,没给他来个粉身碎骨,却也留下了深深的裂痕,一时慌乱,将玉龟藏到了书架里更用书遮掩了住,他则赶紧溜之大吉,后来,轩辕驰偷入暖阁翻书时,发现腰身处有裂纹的玉龟,不但没惊动任何人,反而替轩辕漠做的更周到。
看着轩辕驰与轩辕漠笑语回忆着儿时的趣事,轩辕殇心里的那个洞越来越大,他的儿时哪去了,他为何想不起自己儿时有过何种乐趣,跟兄弟间有过何种交际。难道从记事起,眨眼间他就长到如今这般吗!一丝苦笑在轩辕殇心中荡开,那圈圈波澜越来越大,越来越重。他失去的何止是童年,何止是兄亲,何止是****。这一切的一切,值吗?而他之所以如此,又该去怨谁?怨亲娘的早逝?怨父皇为了成就雪炎圣君,对他的严厉教导?还是怨那位不知姓寒,还是真姓尤的国师?
“三哥还有何事未查清楚?”轩辕殇突然打断了回忆往夕的两人,待大局定了,再忆也不迟。
轩辕驰将玉龟还给了轩辕漠,神情瞬间收剑,沉声道出两个字,让轩辕殇挑起眉头,神情微变的两个字,“神堂!”
“神堂?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位大人的口中听说过,说是?是什么来这?”
“专门收钱杀人的地方!”神情恢复的轩辕殇,轻声提醒道。
“噢?皇上竟然也知晓这等下做之处,可是听国师说起?”轩辕驰似笑非笑的问道,语气神态中带了厌恶之意。
轩辕殇未在意睿亲王那是何种态度神情,因为他清楚,那不屑厌恶真正要针对的并不是他。
“朕不但知道,更亲身领教!”轩辕殇无所避讳,将当日抓获魅影之事娓娓道来。
“皇上可曾怀疑过,是我花重金雇神堂杀人灭口!”轩辕驰直白的问道。
轩辕殇蓝眸含笑,灼灼看着轩辕驰,干脆的回道,“有,暗鬼一出,朕立刻想到了朝堂出事了,有人不想让朕安安稳稳的回京,满朝文武神貌皆在朕的脑中一一滑过。”话至此,轩辕驰突然笑了起来,将话接了下来。
“皇上定然不会去怀疑国师,怀疑自己身边的大臣。怀疑自己的兄弟,本在情理之中,古往今来这样的事太多了,容不得皇上犹豫。”
“朕的确犹豫不得,却将家丑隐了下来。直到遇上三哥的那个侍卫,其临死前的话,让朕敢肯定下来,三哥的确不想让朕回京,却并非雇神堂之人,而那个神堂也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哥,你真的那么做了!”见轩辕驰一声重叹,轩辕漠无奈更心痛的问着,手足相残,人间大悲之事。
“神堂之事,让我不得不那么做。”轩辕驰轻轻淡淡的一句话,让对面两人无不目光灼热而来,事态好似一团乱麻,却在绕着一条芯线,只要找出线头,乱麻顺势可解。随着轩辕驰越来越多的轻淡之语,对面两人神情虽有差异,却无不渗透着一个意思,揪结,震惊,云里雾里。
神堂的存在早有耳闻,不过视为传言,充其量认为是些亡命之徒揪结到了一起,专做些杀人害命收钱的勾当,终有一天会被官府查办,未想到,事实远远出乎轩辕驰所料,让其不得不将其重新摆在桌面,将其与所查的事牵扯到一起。引起轩辕驰如此关注之事,可得感谢一个人,此人便是国师寒柯,在轩辕驰派人密查寒柯时,无意间发现寒柯每逢阴时十五之日便会因病告假,而探子冒死查到的是,寒柯不仅没有在府中养病,而且趁夜色,乖一辆极不起眼的马车离开皇城,为求原由,探子乔装赶夜路的商客,待到皇城外百里处的坎山,寒柯会弃车换马,在数名黑衣人的护卫下,向坎山深处奔去。
“探子可追去?”轩辕漠忍不住追问。
“一旦追去,不但打草惊蛇,更无回头路!到是记下了他们进山的入口,隔日,我便派侍卫再探坎山!”轩辕驰一声无奈苦笑,接言道,“山中有石,有木,有兽,有虫,却不见任何人迹。连马蹄印记都未曾留下,侍卫搜查了两天,毫无收获。我安排侍卫埋伏于山外,寒柯既然能进,就总有出来的时候吧,整整五天,连个鬼影都不见。可寒柯却在深夜之时返回了国师府,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知他从何处出山。”
“这只能说那天算门的老儿神神道道,跟神堂扯连不上什么关系啊!”轩辕漠仍是不解,此时的轩辕驰却手醮茶水,在桌上画着什么?
“皇上可见过这东西?”轩辕驰问道,轩辕殇细看过,很郑重的摇了下头。
“皇上既然抓到了神堂的人,为何不看看他身上有何印记!这个鬼面图就是神堂的东西,我特命侍卫从刺客的后背上活生生的将那块皮肉割了下来,想杀本王,谈和容易。而那个刺客,当夜就是从国师走出。”
原本还因没看魅影身上是否有鬼面图而无奈轻笑的轩辕殇,在听到国师两字时,神情严肃的很。
“三哥在朝堂之上与国师针峰相对,故而引来杀身之祸!如此说来,国师不但知道神堂,更知道如何找到他们,雇佣他们。莫非,神堂隐匿在坎山?”轩辕漠猜测道。
神堂在不在坎山,暂且未查明,轩辕驰可以肯定一点,国师的确知道神堂,更知道去神堂的路,自那次刺杀过后,轩辕驰确有收敛,朝堂之上不再锋芒毕露,开始学着轩辕漠的处事之道,珍言重语,反而让国师越发心中起疑,最后连夜召去了虎跃。
时间分妙流逝,茶已凉透,可那份清雅香气仍萦绕不息,三个大男人无语静坐,各自暗思,所有事的茅头无不指向一个人,而做为那人的主子,才会因这般烦乱之事险些死在自己亲哥哥手中,用轩辕驰嘻笑的一句话,尤氏一族不论真如传言所说是神族也好,妖孽也罢,为了雪炎基业,为了万千百姓,宁可错杀一人,也不敢去冒那个险,面对那个残酷的事实。雪炎的国君只能姓轩辕,更要世世代代传承下去。
“那这眼下?”轩辕漠意有所指的问道,今日暖阁之中,如果没有轩辕漠的存在,时不时沉默的两人不知要说到何时。
眼下还能怎样,朝堂之论没想到会是那般结果,逆反大罪,皇上不但没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与国师揩起手来追究到底,严惩逆王。相反,竟然给了轩辕驰足够的机会大爆狠料,金殿没说够,气走了寒柯后,又移驾到了暖阁再述,今日可真是破天荒,兄们间头一次相聚如此久,相谈如此的彻底通透。
“神堂之事不亦声张,只适暗查,朕会派出禁军协助你查清此事,如若他真与神堂有所牵连,朕可以明明白答复你们,朕绝不顾惜。因为朕姓轩辕,朕所作所为对得起先皇,对得起雪炎,朕更不会让百姓身处水火之中!”
“国师对于陛下,亦臣亦师亦父,希望皇上记住此时之言!该是臣做的事,臣定会处理妥当!该是臣领的罪,待云雾散尽之后,臣绝无二话,甘心领罚!”
听得两位兄长如此琢琢之言,轩辕漠舒舒服服喘了口大气,生于皇家本就没有暖情可言,再刀剑相向更是国之大难,百姓之大难,此时这般才是他所求的。这厢稍稳,别院那里再起风浪。
夜狼与魅影两天两夜未归,更是一点踪迹也找寻不过,直到第三日天色仍黑之时,魅影扶着夜狼急三火四的闯进了别院,将后院之人全数惊醒。
“跟哥哥在房中乖乖的等娘,不可闹腾啊,爹娘有事要处理,不等瑶儿睡饱,娘亲就回来了。来,快躺回去!”
“不要娘去,要娘陪,让爹去,瑶儿要娘陪着!”
“真是个狠心的丫头,关键时刻还是最认你娘,爹是白疼你了!”不理会冷烈的数落,瑶儿仍紧扯着血千叶的衣襟,不肯松手。
“瑶儿乖,哥哥守着瑶儿!”懂事的天悦扯过妹妹的小手,温柔的哄着。
“哥哥!”小妮子声音柔柔的叫着,算是应允,却不忘叮嘱爹娘早些回来。
假郎中房间中,一干人等全数到齐,此时,魅影精心的给已处好伤口的夜狼披好衣服。
“如何?”血千叶严肃的问道。
“还好,没到伤筋骨,否则这手臂就废了!”假郎中如实回道,惹得血千叶狠厉的看向夜狼,怒他的不守约定。
“是我太大意了!”
“太意的险些废了一双手臂,我身边从不留没用的人!”血千叶很不给情面的斥着,夜狼低头无语,魅影却有些受不住,要上前解释,却被夜狼扯住,故而扯痛了伤口。
“狼!”
“我没事,放心!”
夜狼安抚过魅影,再次抬起头,大事为重,事过之后他再领骂。
“神堂倾巢而出!”夜狼严肃更字字如重锤般砸进了众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