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女大不中留,为了他,小枫儿连师兄都数落。师兄那不叫狠心,而是替师父验验他老人最疼的徒弟,会许给怎样的人。你啊,私传玄天神功,等着挨师傅的骂吧!”
雪枫嫣然娇笑,她现在还真是想师傅的骂呢。
“皇叔,皇叔快救雅儿啊!”
“疯丫头,说好不准叫的!”
“我答应你帐内不哭不叫,现在是帐外,皇叔……”
“臭丫头……”
暂不理那对闹腾的人,邵云峰说道,“上邪烈,绑了雪尘公主,你接下来可是要威胁雪尘帝退兵?”此话虽问的轻轻淡淡,却令上邪烈不屑轻笑。
“人你现在便可带回去,三日后,我必攻打乌兰城。雪尘猖狂的太久,不重重回击,雪尘帝就不知道什么肉该吃,什么肉不但吃不得,还有巨毒。”
“这仗你真要打?”
“打!不打不足以报仇血耻;不打不足以练就大军铁般决心;不打不足以让大军威势天下!”
“还有一点你没说,不打,你上邪烈不足以宣告天下,夜蓝双帝并尊!”
“师兄只说对了一半,夺回北境,夜蓝会双帝分据南北,与烈并尊?哼,上邪鸿跟上邪辰没那个资格。”
邵云峰微点头,想来确是如此,弃将士与百姓不顾的帝王,已无尊严仁心,夜蓝是该变天了。他虽是雪尘人却拜恩师于夜蓝,两国若动起大干戈,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雪枫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师兄可想好要帮哪儿头了?”
邵云峰笑瞪,“我爹已然做出决定,身为天马山庄少庄主怎能违背庄主之意,君焰断然不会与夜蓝彻底撕破脸,此次若不是借黑龙军之力,雪尘怎会如此明目张胆。既然三日后要攻打乌兰城,那我就带着公主在此避难好了!刀剑无眼,莫被错伤了!”
“好啊,师兄就留在军中!”
雪枫余音未落,赫连宝雅已跑了过来,“皇叔要留在这儿?皇叔不救雅儿回家吗?皇叔?”
邵云峰收神微敛,轻斥道,“来时许诺早扔的一干二净,你可有错?”
赫连宝雅的小脸叭叽摔了下来,秀眉揪锁,小嘴委屈的嘟起。
“喂喂,不许哭啊!”夜痕先一步警告,他可领教了这女人的哭功,那真叫一个委屈十足,楚楚可怜,就算十足大恶人看了也得好生想想,这人是不是抓错了。
“人家哪有哭啊,要你管。”
“你可是小爷绑回来的,小爷当然得管到底!”
“皇叔,您可听到了,是这个臭无赖、臭混蛋绑了雅儿,欺负雅儿,打骂雅儿……”条条罪状有的没的,全数从赫连宝雅那张樱桃小嘴中倾倒了出来。听得雪枫眉梢高挑,别有深意的看向自己的弟弟。听的夜痕嘴角抽搐,疯丫头说谁呢。
“枫儿,这小子若真是这般对待雅儿,师兄跟你要个人情!”邵云峰俊脸聚敛,厉声质问,有了撑腰的,赫连宝雅恶狠狠的瞪向夜痕。
“师兄的人情枫儿一定给,唉,枫儿怎会有这么坏的弟弟呢,随师兄处置吧!”雪枫竟然说的痛心疾首。
“姐!”
“弟弟?”
夜痕跟赫连宝雅还真是一对默契的冤家,竟然同声而语。
“好!”邵云峰语如重锤,令夜痕跟赫连宝雅齐看来。
“胆敢冒犯公主,罪名可大了!小子,你给我过来!”话落,霸道掌风袭向夜痕,邵云峰出手如电闪,不待夜痕回过味,人已被劲力吸住。
“皇叔!”赫连宝雅惊呼,她现在才明白马公公当初之言毫不虚夸,皇叔的武功果真比皇兄厉害。
夜痕怎会乖乖受制于人,他的内力早已今非夕比,运足从雪枫那儿得来的三成玄天神功,与邵云峰抵抗着、挣扎着,口中更是气恼,大胆雪尘人,竟敢在夜蓝大军辕门外做乱。
“这小子筋骨甚好!”邵云峰毫不吝啬的夸赞,随即问向赫连宝雅,将此人扒皮抽筋如何?
赫连宝雅大惊,没想到皇叔会如此直接的狠,若换昨日臭混蛋要将扔下大沟时,皇叔此话,她定举双手赞同,可是现在?人被扒皮抽筋那不是死定了吗?她不想让他死,打心里不想,她只是想让皇叔吓吓他罢了。一想到臭混蛋浑身是血倒地不起,她的心跳的厉害,更怕的厉害,一路绑来都有未曾如此怕过。
夜痕气的大吼,还没过招就想对他扒皮抽筋的,狂妄的雪尘人,不挥撒颜色给他们一个两个的看看,他就不是独孤夜痕。
夜痕渐收内力,整个人似棉絮般任由邵云峰拎着。如此弱势,雪枫跟上邪烈非但毫无担心之色,两人竟饶有兴质、默不作声的看着。
此时谁急谁忧,一目了然,赫连宝雅一双小手已被腰间配玉的金丝线勒出红痕。
弱非真弱,只为重新凝聚更强更大的力量,冲破禁锢,还以颜色。随着怒狮狂吼,夜痕猛然张开双臂,蕴于双掌的玄天神力喷发开来,不但震开了邵云峰的禁锢,更震得其虎口发麻。两人各自退后,夜痕脚下未稳,腰上那把老爹亲自交于他手中的紫玉银龙剑铮鸣出鞘,银龙出,誓要与翠玉寒萧一决高下,以血刚才之耻。
脚下生风,剑似流星,招式变幻无常,竟将刀法剑招融会贯通,此时的夜痕何止令邵云峰刮目相看,雪枫跟上邪烈更是看得心花怒放,这小子私下里真练出名堂了,刀剑齐力威力强劲狠辣。
赫连宝雅大气不敢喘,直勾勾的盯着夜痕,每逢邵云峰寒萧挥来,那丫头一准惊呼,这是担心她皇叔呢,还是成心捣乱。
夜痕用力点地,不但避开寒萧劲力,整个人拔地而起,霸气狮吼震荡天地,“银龙斩!”
伴随吼声激荡,紫玉银龙剑挥出的强大剑气瞬间幻化劈天长剑,朝邵云峰挥去。如此霸道狠辣的招式,邵云峰哪敢怠慢,腾身之际,萧声洪厚如巨浪盾墙朝夜痕的银龙斩迎出。
嘭的一声巨响,似晴天霹雳,似山崩地裂,围观人等若不是雪枫筑起盾墙,早就被强大劲力之潮伤累。
待半空两人掉落下来时,邵云峰大退数步,脚下方停稳。夜痕未等身形停稳,轻嗯声中嘴角渗入鲜红热流,比内力,夜痕与邵云峰还是相差一截,故而才会有此硬伤。
“混蛋!”赫连宝雅惊呼,看着夜痕嘴角不断滑下的血水,小丫头眼中又开始晶莹闪闪起来。
“臭丫头,你骂,谁呢!”夜痕扭头回击,雪枫无奈摇头,真是冤家一对,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逞口舌之快。
“混……你没事吧?”娇声询问,细细看着夜痕脸色,赫连宝雅原本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
“我有……没有事要你管!”
“你个混球,不知好人心,谁,谁稀罕管你啊,我是担心我皇叔,万一把你打死了……”说着说着,小佳人又哭了起来。
“喂喂,小爷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你胡说什么!你要是死了,我,我……”
“你怎样?想敲锣打鼓不成!”
雪枫摇头轻叹道,“臭小子,真是不识好人心啊!”
想自己一片好心竟被埋汰成这样,赫连宝雅倔强的仰起娇颜,如玉小手狠狠抹去脸上泪痕,却抹不干净,“是啊是啊,我就要敲锣打鼓的跟皇叔回家,怎样,气死你个混蛋!”
“你个臭丫……噗!”夜痕这一动气,令胸口未安稳的气息突然躁动了起来,心血奔涌,一口血水喷了出来,这可吓坏了赫连宝雅,顾不得矜持已扑向夜痕,摇着夜痕的胳膊不停叫着哭着。
咦?好个冤家对头却是十足的郎有才有貌,女有情有义噢。
雪枫突然大呼小叫了起来,赶紧找军医,赶紧扶回军帐中,想是伤了心脉,这下可坏了,看看那吐出来的血,真是鲜红鲜红的呢,只是军中全是些粗手笨脚的大男人,她这唯一的女人又不会照顾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
“你?公主说笑吧!”
“我没说笑,我来照顾他!”
“公主可是金枝玉叶,那是得人照顾的,怎会照顾人呢。”
“我会,我会!我若不会的地方还有青儿跟马公公呢,姐姐,让我照顾他吧,毕竟是我皇叔伤了他,雅儿理应替皇叔……”话至此,赫连宝雅自己没了声响,这话别说听着别扭,就连她自己都觉得理亏,皇叔可是在替她出气,她到好,倒打一筢,竟把罪过推到自己皇叔身上了。此时哪还敢看皇叔,赶紧跟着袁山袁木一溜烟跑回军营。
“师兄也看到了啊,可是公主自己要留下的!”
“你啊,雅儿单纯的跟张白纸,当然被你算计透透的!”
“啊,师兄摆明说枫儿奸诈了!不是只纯纯的小兔子,枫儿还不要呢!”
“要来做何?”上邪烈柔语问道,夜痕虽吐了血,那只是气血涌动所致,吐出来才好,确不至于像他女人喊叫的那般严重,邵云峰说的没错,他家女人摆明在算计雪尘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