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男人,兴你娶媳妇,就不兴我给爹娘找个儿媳妇啊!”
“这也得夜痕说了算吧!”上邪烈好心提醒,毕竟娶媳妇的可是夜痕。雪枫眉梢高挑,小手轻点上邪烈胸膛,他就等着看好了,她绝不会看错,她的宝贝弟弟跟这个招人稀罕的宝公主绝对不一般。
赫连宝雅理留在了军中,邵云峰更是理所当然陪着留下,谁让他那个胳膊肘儿向外拐的皇侄女把伤人的罪责全推到了他身上,试问当初是哪个喊着救命,是哪个一口一个混蛋的骂来着。
军中虽来了客人,却丝毫不耽误大元帅下达军令,三日后,大军开挺,于乌兰城外五里驻扎,夺回乌兰,将雪尘赶回老家去。
“啊!你还有完没完啊!”军中狼嚎再起,不是别人,正是被强迫养伤的夜痕。
他不过一时气血涌动,只要吐出那口热辣暖流再用些顺血气的汤药,便无大碍。眼下可好,他不但要躺在床上养伤,还得眼前这朵娇贵的雪莲花亲自服侍。
“你又有什么不满意吗,人家已经很用心了吗!”
“对对,就是因为你太用心我才烦,我说公主大人,公主姑奶奶,你能不能不在我眼前晃啊,快打仗了,我还在床上躺着,你还让不让我当将军了!”
“你烦我?”面对夜痕扯开嗓子的叫嚣,赫连宝雅问的轻、问的柔,美眸中突然不再光彩莹人,尽是失落、委屈。娇人楚楚之姿,突然熄灭了夜痕冒起的心火。
“我……”
“你真的烦我?”娇人追问,红唇紧咬,这次绝不让自己哭,否则他会更烦她。
看着那倔强的人儿,明明心里委屈的想哭,却强忍着,更将娇唇咬出紫痕,夜痕的心猛然间收紧再收紧。
“我不烦你!”郑重言语,迎来佳人抬头细看,“傻丫头,我不骗你,真的不烦你。你若是夜痕嫌弃之人,我的军帐你休想进来!”
“你吼我!”娇气柔言,一滴委屈更是欣喜的泪滚落下来,好巧竟然掉在了夜痕掌心,热热的麻麻的。
“刚才是我不好,不该给你大喊大叫的,我真是不吼你,我只是心急啊!再有一天大军就要开拔了,而我还躺在床上!雅儿,你帮我把姐姐找来,我有话跟我姐说……”夜痕罗嗦半天不见对面佳人有何回应,待挑眉看去,却见佳人娇颜红润,正羞怯的看着他,这又怎么了?他又哪句话说的不当?
赫连宝雅红唇微启,娇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夜痕不觉犯难,挠了挠头,他说了那么多,她指哪句啊?他刚才有叫她什么吗?
“哼,猪脑子,自己说的话都会忘!”佳人娇斥,夜痕无奈苦笑。
“小姑奶奶,我说了那么多,我知道你问的是哪句啊,对了,我刚才是不是叫你小姑奶奶来着?”
“哪个是你小姑奶奶啊,我可没你这么大的侄孙子!”毫不客气顶回,却见对面男人啮眉瞪眼,小丫头轻吐舌,逗趣模样甚是娇俏可爱。
容颜红润娇羞,只因混人叫她雅儿,叫得那么顺口随意。皇兄叫雅儿,她会娇声回应;姑奶奶跟姑爷爷叫雅儿,她会甜甜应答;皇叔叫雅儿,她虽拖沓,却也乖巧。为何同样称呼被眼前混人叫出,心里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夜痕恍然,他随口轻唤,竟能让小丫头如此盘问。
“你……不乐意我这么叫?”温柔探问,想来跟女人相处时间久了,哄女人的本事不用教自然而然就会来,话又说回来,近墨者黑,平日看着大元帅哄他家姐姐,他也能耳濡目染。
“不是!”佳人急切回应,娇颜越发红润,“往后不许你再叫我疯丫头、臭丫头,只许你叫我雅……儿!”
好个霸道的小公主,只许叫雅儿?夜痕嘴角扬起坏坏的笑,柔声问道,“只许叫雅儿?”
“嗯!”宝雅应的果断坚决。
“这么说我要是叫宝儿,你就不应了?”
“啊?”
未料到夜痕突来此招,佳人美眸圆睁,待恍然夜痕故意戏弄她时,粉拳毫不客气袭向敢算计她的混人,却落入温热掌中。
大掌包裹着小手,四目久久缠绕,羞涩热辣的气息将两人紧紧包围。
“我……”
“你……”
“哈哈,你先说!”
“不要,你先说,我听着!”
“说就说,我才不叫你雅儿呢!”见佳人猛然抬头,夜痕俊脸张扬起狂傲的笑,“我要跟他们不一样,我,叫你宝儿,可好?”
“宝儿?”
“对,我绑来的爱哭又难缠的宝儿!”
宝儿?好个娇俏的宝贝可人。
三日之限越来越近,整座军营将士豪气冲天,誓于三日后报仇血耻,心坚志决,复仇之仗无可避。想至此,佳人不免轻叹,他口口声声喊着烦,那是急于归入将士中,他要披甲上阵,他要再立新功,他要用自己的本事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将军。虽没亲眼看过大军攻城、撕杀,亦知道刀剑无眼、战争惨烈,心中再如何担心焦虑,却不敢对其说半个不字。
佳人眉头微锁,眸光闪动,玉手轻扯衣领,却令夜痕浑身激灵,“你做什么……”话音未落,只见佳人玉手挑起红线,一块冰透翠玉被拎了出来。
“这是父皇在雪山神庙给我求来的玉如意,说是只要戴着它邪魔秽物不敢沾身,可避血光之灾、逢凶化吉。我三岁时就戴在身上,很灵验的。”
“都说古玉有灵,更何况还是你父皇从庙里求来的,喂,干吗摘下来!”
“不摘下来怎么给你戴啊,笨死了!”佳人取笑,夜痕却愣起神来,御赐之物给他这个外人?这丫头真不是一般的大方啊!恍惚间,雪山如意稳稳当当挂到了夜痕的脖子上。
“它会保佑你平平安安,一切血光都离你远远的!”
“我个大男人戴这个干吗!”
“你敢摘下来试试,我哭给你看!除非你不上战场!”娇声威胁,说的坚决,说的果断。
他怎么可能不上战场,他要痛击雪蛮子,他要夺回壮丽山河,“我要杀的可是雪尘兵啊!”
“我又不傻,当然知道你们要攻打什么人了!”
“那你还要保佑夜蓝人平安,还要将你父皇给的宝贝挂我身上!”
有些事偏要亲耳听到才心满意足,夜痕正是如此。心中似有个声音在焦切催促着答案,可是对面佳人默不做语,小手又开始扭绕起腰间配玉。
夜痕轻叹道,“若是后悔了,现在就……”
“人家哪有后悔,明明是你娇情,让你戴你就戴,哪来那么多话啊!你等着,我去叫姐姐!”扔下抱怨娇斥,佳人一溜烟跑了出去,此时心绪好似打结的发丝,梳不清、理不顺。
待雪枫进帐时,不见宝儿身影,夜痕跟失了魂似的直往帐外看着、等着,连雪枫坐于床边都不理会。
情之何物,多是当局者迷。
“咳咳,有人眼珠快掉出来了!臭小子,我跟你说话呢!”被默视太久,雪枫出掌轻柔拍在夜痕额头,不想臭小子未喊痛,却直截了当问宝儿下落。
“宝儿?嗯,这称呼可比疯丫头好听千倍呢,宝儿宝儿,娇俏的宝贝可人儿?是吧弟弟!”
“胡说什么呢,我只是担心那丫头捣乱,毕竟人是我绑回来的,万一扰了大军,我难逃其责!”
“是吗?娇娇柔柔的可人能捣什么乱,不过啊,军中尽是些粗鲁的人,万一……”
“坏了,我怎么把这儿事忘了!”夜痕腾然起身,却被雪枫点住,动不得分毫。
“姐!”
“喊什么喊,姐姐耳朵好使着呢!把我叫来了,你小子到想跑了!”
“我哪有跑啊,我只是……只是……”
“只是担心你的宝儿有何闪失?夜痕,如果宝儿真被人欺负了,你会怎样?”
“我会杀人!”夜痕毫不犹豫,霸道更斩钉截铁的回道,连他自己都吃惊不小,更别提笑意越来越浓、越来越坏的雪枫,她的宝贝弟弟果然找到宝了。
“不错不错,你这绑匪做的真是仗义。”
“姐,快把穴道给我解开啊,等我找回宝儿再跟你从长计议!”
“好了,我逗你呢,宝儿去她皇叔那儿了!”话音起,指尖落,夜痕穴道随之而来,仍不放心追问,可有亲眼看到宝儿进了她皇叔大帐?一个人还是马公公跟青儿陪着?
雪枫满脸暧昧坏笑,夜痕为掩失态赶紧扯上正题……
“今晚到大帐来,明日开拔,烈的攻城策略今晚会告诉你们。对了,别光傻乎乎的收礼,用心想想送礼之人的心意!”
“收礼?收什么礼?”
“臭小子,别说你脖子上戴的玉是血族之物啊!啧啧啧,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开窍的弟弟,简直笨死了!”
无视夜痕叫嚣,雪枫走出军帐,那对人之间的事还是交由他们自己扯清理顺的好。
时间过的真快,离开皇城时,她还穿着单层劲装锦袍,现在已入秋季,尤其身处北境,早晚天气甚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