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邪魅首席甜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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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碰的一声。

她感受着黑暗。

男人将洗手间里的灯瞬间熄灭。

力道大得让人无法反抗。

身后贴着冰凉的门板,她只穿了一件黑色裹臀针织裙,大衣还在椅背上。

这样的冰凉,蓦地贯穿了她的感官,神经被绷得紧紧的。

她挣扎着,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推拒着贴在她胸前的炙烫身躯,直到扒下了一颗冰凉的纽扣,她蓦地停了下来。

小巧的鼻翼带给她最最直接的感官刺激。

淡淡烟草味,以及,青草味的沐浴露气味。

熟悉,如水草一般,滋生着,包裹着她,使她快要窒息。

心,跳得厉害。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换上另一副模样,不再反抗,在黑暗中扬起嘴角,冷声开口:“大总裁,你是不是喝多了?我不是小红,小紫,不是您的莺莺燕燕。”

她的语气狂肆,语言谦卑,矛盾的综合体,更激发了男人的怒气。

手腕被用力的握紧,她感受到手腕里如粗糙的绳索刮过一般的生疼。

咬紧了嘴唇,她不发出任何的求饶。

小红,小紫,在她被带进包厢里,她看见了几位长得人模人样的女人,画着漂亮的妆容,生得都是魅人的面容。

既然有了那些女人,又添上她一个,不多余么。

呵。

她冷笑着,窗户里渗透而进的月华照亮了她的表情。

没有畏惧,没有多余,只剩讽刺,冷冰冰的淡薄。

“两年,你学到的就是这些伶牙俐齿么?!”左兮蕲的嗓音冰凉,在黑暗之中,更像是冰镇的梅子酒,渗出的是淡淡的清香,香味过后,却是浓烈的毒辣,冷冽如凛。

挺拔颀长的身躯贴得更紧,抑或者,用“压”更贴切一些。

坚实顶着柔软,火与冷的融合,却是剑拔弩张的张狂。

“两年,您好像一点都没变,还是喜欢做人上人。”她说得冷淡,淡得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这样的家常句子。

“聪明的女人,不会选择正面去反抗男人。”耳边,轻柔地晕染开来一抹湿热的男性气息,温热,潮湿,触着朵寂最最脆弱的耳垂,那样的气息喷薄而出,让她不由轻轻打了一个冷颤。

“是么?”朵寂轻轻地笑出了声,胸前的柔软在黑色的针织布料衬托下,露出白皙的肌肤,沁入白雪一般,盈着淡淡的女儿香,她抬起头,对上面前这个冷傲的男人,一字一句道,“堂堂左氏集团的总裁,会在乎像我一样的小人物么?我没有这种威慑力,还有些自知之明。”

她的嗓音淡淡的,却像是吊兰洒落一地的凄凉。

似反抗,却盈着一丝淡漠的讽刺。

“何况,左先生,你从未把我当做一个女人。不是么?”

不是么?

十年,两年。

她连一个女人的资格都没有。

又何必眷恋着,丢了自尊。

啪的一声。

清晰地响彻在女洗手间里,冰凉的门被用力地打开,一抹纤细的身影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留下那个男人,冷冽如刀,冷凛着墨眸,划过一抹刺骨的眼神。

俊朗的脸庞上,清晰地留下一道五指掌印。

男人冷抿着薄唇,浑身不怒自威,散发出的怒气似狂肆的沙起。

大步离开。

而,从女厕的隔间里,却蓦地走出了一道瘦长的纤细身影,女人背着月光,站在阴冷潮湿的地板上,视线紧紧锁着门边敞开的缝隙,勾起一抹冷笑。

呵。

这一回,有戏唱了。

夜风冷凉。

一抹纤细的身影,静静走进了公寓大门里。

她径自上了电梯,回到房里,草草冲了个冷水澡,便倒头,窝在床上厚软的被子里,沉沉睡去。

月光洒落在她如墨散开来的长发上,衬得淡蓝色的羽被盈着浅浅的白光。

呼吸,错乱得紧。

她拨开了被子,撑起双臂,围了个薄薄的毯子,坐起,靠在床靠上。

一旁的台灯,盈着细细窄窄的光亮。

很舒服,却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她揉了揉眼睛,却揉出了一片湿意,嘴角勾起一抹冷嘲,讽刺的意味夹杂着冰凉的刺骨,刺激着感官,也刺激着大脑。

她暗叱:左小安,你真够烂的。这年头,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眼睛眨了眨,还是睡不着。

明明很累的。

她呼出了一口气,仿佛将心中的抑郁也一并驱除而尽,而当她静默下来时,却发觉胸腔里又积蓄起慢慢的不爽。

对。

就是不爽。

那个自大的男人。

这个世界,好像总是重复着相同的笑话和巧合。

比如,这一次。

低垂下头,她的视线落在眼前摊开来的纤细手掌上,她的手指很长,是封建思想里最最不幸的断掌。

寓意不好,象征不好。

她暗暗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自讽,谁说断掌是克夫克父的。

她倒是克了自己。

甩甩头,她随意从一旁的矮柜上抽出一本漫画书,最近习惯了在儿童的世界里,不断将自己包装,包装,伪装也罢,图个清静,也乐得自在。

正要翻开第一页,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

不是电话。

而是短信。

她迷糊地点开来,却愣在了原地。

似触电一般,将手机啪的扔了开来,像是极其嫌恶一般,她怔了怔,好半晌,才翻身下床,重新拾起手机。

蓝色的屏幕上。

还清晰地印着那几个字迹。

这就是所谓的纠结。

纠缠在一个套子里,怎么挣脱却始终发觉影子还笼罩在阴沉的腐蚀之中。

结束,却始终迟迟不来。

归根结底。

却终结在了一个俗套里。

既然无欲无求,又怎会为之所左右呢?

别老装圣人。

噗。

清晨起床,第一件事,朵寂对着剔透晶莹的镜子,狠狠地唾弃一番。

想起那条短信,她狠狠地将嘴里的牙膏沫子吐进池子里。

未完,待续。

他还真当他是诗人文人,还搔首踟蹰,装圣人。

柔顺的长发,乖巧地披散在窄窄的肩头,尽管她被逼着总是在吃肉,却总是不长肉。

吃什么,长什么。这个逻辑似乎没有事实的依据嘛。

喝进一口水,她漱了漱口,将满嘴的唾沫星子也一齐吐了出来。

翻江倒海。

别再用那种眼光看她,她不想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也不行。

暗暗地点了点头,她似乎浑身被输进了一种莫名的能量,张开双臂,做了个懒腰,清澈的水眸却瞥见剔透的镜子上,残留着一抹白色的泡沫。

伸手抹去,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手,她用力地甩了甩,走出洗手间。

卧室里,敞开的落地窗前,洒进了一大把一大把碎金般的光束,一把一把的,布满了干净的地板上,纱帘上绣着的几朵不明的碎花被光束轻轻过滤,在地板上投下了斑驳的小小阴霾。

很好看的光点。

朵寂抬眸,望了望敞开的窗户外透着的晴朗天气,如蝶的睫轻轻蒲扇了几下。

很澄澈。

好天气,人的心情也莫名地好了起来。

回来几天,也闲了几天。

碰上了一些不想碰的人,做了些莫名其妙的事,她从衣柜里择了一件纯黑色套装,典型的白领服饰,利落的剪裁,明朗的线条。

黑色。

她越发喜欢的色彩。

随意绾了个利落的职业女性发髻,留清汤一般的刘海挡住光洁的额,她拿起皮包,便走下楼去拦车。

“小姐,去哪儿?”

“VACI集团。”

闲了许多天,她并没有忘记回来的目的,作为已经签约的设计师,她此次回来是为了置备VACI集团近日来将要举办的一场巨大的时装见面会。

一个主题,一个系列,以及各个方方面面。

她需要全力以赴。

这场时装展,实际上,在另一层面上而言,也是她个人——朵寂的首次个人时装作品展。

成败,在一念之间。

好,则功成名就,坏,则……

老师对她很好,一直都很器重,所珍贵的知识统统毫不吝啬地传教于她。

她很珍惜这次机会。

走进VACI大厦时,前台小姐很热情地为她指出了设计部所在的楼层,朵寂绕过长长的廊道,走近电梯前。

因为她并不被上班时间所束缚,所以这个时间,基本上员工们早已开始进入工作。

其实,她并不喜欢这种例外的特殊。

昨晚的失眠,加上今早的自我催眠,加上刷牙时的自我拯救,等她醒悟过来,却发现时间已经早早过了上班的那个点。

不锈钢电梯门前。

她静静地站着,抬眸看一眼正在往下跳跃的数字,已经快接近了一层。

“叮。”

宽敞。

踩着黑色细高跟鞋,她走进电梯里,平常拥挤的电梯,此刻却显得有些豪华。

她懒懒地倚在旁边的壁沿上,正费劲地将手上的大手套给脱下来。

冬天,就是冷。

她忙着呵气,却不小心将手套掉在了地上。

身上,穿着比昨天还厚的大衣,她深吸一口气,弯下腰,一点点俯下身子,终于拾起了手套,视线里却蓦地出现了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

昂贵。

单从那线条和皮质看,她的脑海里蹦出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