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邪魅首席甜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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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一手提着棕色系的漆皮皮包,她走到公寓大门前,按下公寓大门的密码,几个数字,并不太熟悉。

她好像有些钝,老师也经常这么说她。

考试资料的那一堆数据,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一碰上电话号码和密码,她就会犯迷糊。

懊恼一声,她低下头,捋了捋垂下来的发丝,将它拨向耳后,掏出记事本,翻开第一页。

几个数字。

她浅笑着,伸手按下几个数字,纤细的指尖贴近【6】时,却蓦地被一只修长的大掌覆盖住,灼热的滚烫,一瞬间倾袭了她的五脏六腑,大脑里轰轰地乱想。

没有猛地缩回,她顿了顿,暗自嘲讽。

她怎么忘了,某个人不是轻易能够躲过的。

“左总,您还没回去?”她装作很惊讶,蓦地转身,纤细的手指恰巧轻松地从那滚烫的修长手指中钻了出来。

很顺畅。

也很自然。

两年,她学会了迂回,学会了如何有技巧地去做一些抗拒。

过去太年轻,年轻到她以为反抗就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

几步,她退开来,手腕却被那只修长的大掌狠狠地攥住,劈头盖下冷冽的嗓音,彻头彻尾的寒:“左小安!你还真能装。”

左小安,你还真能装。

装。

呵。

朵寂没有想过,这个男人即使外表再冷酷,也会爆出一句粗口。

装不装,虚不虚伪,还有意义么。

空调开得很足,足得让她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在哪个季节里。

冬天。

离开的时候,还是秋天,落叶刚刚开始枯黄,水泥地板上凹凸不平,沉淀着些许翻滚的尘埃。

没想到,回来的那一天,便逢上了大雪,皑皑的白雪,剔透得不可亵渎。

她低下头,环顾四周,这是一间豪华的VIP包厢。

呵。

她好像还是对他狠不下心来。

他那样指责她,无凭无据。

禁锢着她的大掌,紧得勒出了一条红肿的红痕,粗糙的绳索一般磨搓出的红肿。

他很用力。

面前,摆放着巨大的黑色烤漆餐桌,长方形,典型的欧式风格,奢华的格调,一如他的矜贵。

这样的男人,也只有上档次的东西才能够入他的眼。

她朵寂,何德何能。

呵。

饭店房间的门,被打开来,发出咯吱一声。

朵寂抬眸,看向某个始作俑者。

他倒是谈笑风生,冷冽的墨眸中,闪着几分璀璨,墨夜星辰般,笔挺的身躯散发着矜贵的冷冽气质。

“左总,我可是等你半天了,该罚,该罚。”

“行。”

这是个商业聚餐。

朵寂不明白,她不是明明推了这个局了么,他还能够带她来。

强制性的。

左兮蕲脱下西服,昂贵的衬衫袖子被利落挽起,露出精瘦的手臂,修长的手随意端起一杯酒,仰头干下。

举止优雅,沉稳不已。

朵寂在旁边看着,并没有说话,一张桌子,摆着的是色彩缤纷的西餐,吃的方式倒像极了中国人的热热闹闹。

女人们,男人们,簇拥着,吆喝着。

很吵。

朵寂一直安静地坐着,有些走神,视线盯着身旁刚毅完美的侧脸,看着他和一些大老板们在谈天,在碰杯。

很近,却也很远。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被当做焦点。

走到哪里,都有一束光芒跟随。

这样的负担,太累。

让人疲惫。

有种人,是天生的贵族。

有种人,只适合蜗居。

“这位小姐,贵姓?”

一杯高脚杯被递到面前来,朵寂直觉性地向后靠了靠,隔开一定的距离。

刺鼻的白酒,剔透的纯净色彩,却沁着呛人的气味。

细细的远黛眉不由轻轻蹙起,一双清眸看清楚了凑上前来的男人。

酒气。

浓烈的酒气。

在这间豪华奢侈的VIP包厢里,到处萦绕着刺鼻的杂味。

汗水的咸味,酒水的刺味,香水的浓味。

还有,污浊暧昧的体味。

她瞥了一眼身旁空出来的座位,才记得,他刚才接了个电话,便出去了,一直还没回来。

巧不巧。

她吐出一口气,将自己挪得远一些,却不想身旁一个膘肥的老男人却继续凑上前来,日本鬼子象征的胡子衬得那张脸变得有些反胃。

她伸手一推,将面前的酒杯推开,让出一段距离,戒备地看着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先生,您好像有点喝醉了。”

话是有点,但,拒绝的意思很明白。

酒后,乱性。

“谁说的?我王某人怎么可能喝醉?”老男人醉得面红耳赤,将手中倒满白酒的酒杯往前一放,剧烈的阵势着实让酒液颤了一颤,溢出了些许,瓢泼在昂贵的实木桌上。

碰的一声。

“朵小姐,给我王某人一个面子,干了这杯酒!”男人粗鲁地哼哧,将酒杯用力甩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充满了浊气,有些混杂。

“很抱歉,我不会喝酒。”朵寂拒绝,目光清冷,并无畏惧。

这样的饭局,她见多了,也自然成了习惯。

在国外时,陪老师出席一些聚会时,也会碰上热情的外国男子,喜欢贴面吻,喜欢贴身热舞,她婉言谢绝,手段莞尔,也将一些复杂的撇了开来。

她的嗓音,并没有越矩的不满。

但,王老板却一声冷哼,倾身上前,粗糙的双手把住朵寂的椅子把手,眼神很冷,喷出浓烈的怒气:“朵小姐,你是不是跟了大老板,看不起我王某人?!”

呵。

朵寂勾起一抹浅笑,视线里,饭桌前的男男女女颇是看好戏一般,指指点点,却无人上前来劝阻。

这种社会,没有关系的必要,谁会愿意去惹上一个不该惹的摊子。

能躲则躲,碰上一些,还有专门看好戏的。

“王总,我想您误会了,我对酒精过敏,望您能够见谅。”朵寂倾身往后,单手想要推开面前倾身压迫着的身影。

靠得太近,也太过于暧昧。

她闻不惯那种气味,也忍不住喷薄在脸颊上的湿热气,带着污浊的潮湿,让她的毛细血孔也颤栗着凹凸着。

“哼,别给我说些假话,我就不相信,一杯酒你还受不了了!”王总一把将盛着白酒的酒杯塞进朵寂的手里,推攘之间,纯净的液体彭的一声,撞击着玻璃表面,撒到朵寂身上的白色V领贴身连衣裙上,迅速地化散开来。

“今天你必须喝了这杯酒,否则就是不给我王某人面子!”

这么逼人,有意思么?

朵寂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她朵寂和这位所谓的王某人哪里扯得上一点关系。

别说她只是不想喝这杯酒才婉言拒绝,就算是有利益关系,她也不会答应。

尺度。

不是说一则允一。

“王总,你何必强人所难。我只是来凑个数,真正的主角还是你们几位老总,别让我一个局外人抢了你们的风头。”朵寂静默地说着,字里行间没有丝毫的情绪反抗。

她记起在车上,那个冷傲的男人接了几通电话,她本不想听,但传进耳膜中的几个字眼断断续续,重复了几遍,让她记住了“王兴邦”这个名字。

今晚的聚会,很显然,是左氏与王兴邦的合作最后敲定。

精致的水眸漾起一抹清晰的镇静,她抬眸,看向面前这杯荡漾着的白酒。

澄净。

纯粹。

但凡远观时,隐隐地被这深邃的诱惑所勾引。

而,仰头喝下时,却才在喉咙最浅处便感受到了极深的刺激。

辣。

眼角被逼得淌下了一抹湿热,过了半晌,却有些冰冰凉。

刺骨。

两年,她与酒为友,交易场所,欢乐场所,人的交际唯独不可缺的玩意儿。

“王总,我干杯了。”

白皙的脸颊,沁着淡淡的红晕,却仍然掩盖不住那深处蔓延开来的苍白无力。

“朵小姐,你还好吧?”一旁,有一位先生在细声地问道。

而陌生的嗓音,已然入不了她的耳。

五脏六腑里,似点燃了一把狂烧的火焰,一盏酒下肚,更是辣刺。

“没事。”她摆了摆手,两年,她学会了伪装,不将脆弱展现在别人的面前,推开椅子,扶着椅子的扶手,她静默地低着头,轻轻深吸了一口气,一晌过后,再抬起头时,笑容姿态,优雅干脆:“我去一下洗手间,失陪。”

推开门,绕过长廊时,如蝶的睫下,蓦地闯进了一抹阴暗。

洗手间前。

她扶着门,在门板后静静地靠着,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扒着镶金的门把,一根一根,指节微微地泛白。

她真是晕了头。

为何要去接下那杯白酒。

脸颊上,淡淡的彩妆有着防水的华丽材质,几滴晶莹的水珠还依稀沾染在其上。

冷水泼脸,一遍又一遍,她舀起了水,再统统地冲击脸部的皮肤,刺激着毛细血孔,换来通体的舒畅。

朵寂。

你一定是病了,被烟酒熏得迷糊了。

别忘了,你现在不欠任何人,包括……那个人。

甩甩头,纤细的手指拨了拨蓬松的棕色大波浪,她浅笑着,又是那个风淡云轻的女子。

推开门,她还未来得及抬头,手腕却被用力地握紧,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蓦地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