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微微一笑,此刻似乎有温润儒雅,只道:“郡主不用对人这般有防备之心,郡主只要记得,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奴才都会护住郡主的,绝对不会让郡主吃亏的。”说完,贾珠就转身离开了。
看贾珠这般的样子,黛玉倒是微微一愣,然后微微皱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那贾珠的为何会说出那样一番子的话,让黛玉有点捉摸不定,不过黛玉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皱眉,却不去追究什么,只自己又回到了观澜谢。
雪雁和绿鸢看见黛玉,不觉松了口气,绿鸢上前道:“我的姑奶奶,您怎么不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可是吓坏了我们,只差要去求皇上,翻了这畅春园找你了。”原来那绿鸢原本是随了黛玉去的,可不想自己不过是去给黛玉拿了一下扇子,这黛玉就走的没了踪迹了。
黛玉听了轻笑道:“有必要这般的夸张吗,我也不过是在园子中走走,平日走走也不见你们说什么,今儿如何就这般多的话了。”
绿鸢看了一眼黛玉,然后道:“姑娘好意思说,姑娘可知道这毕竟是皇家园子,到处是侍卫,若是遇上个不长眼的,不认识姑娘,伤了姑娘怎办。”
黛玉无奈笑道:“没有这般夸张吧,我也不曾走远,只是方才回来的时候,凑巧闻到了一股桂花香味,因此就去寻香了,想不到这园中的早桂开的那般的早,一会你们去弄些桂花来,我们今儿做桂花糕吃。”
雪雁笑道:“姑娘玩性是越发的大了,这往年糖填的桂花还好几瓶子呢,偏是没事的,要那新鲜桂花,摘了来不处理也不好吃,有苦涩味道的。”
黛玉笑道:“糖填的终究不新鲜,那新鲜的桂花香味比旧的也好闻,苦涩一点也不怕,我自然有妙招,总之你们只去摘来就是了。”
看样子黛玉是打了主意了,雪雁和绿鸢无奈对看一眼,然后微微一笑,只好答应了下来。
其实黛玉也只是兴起,主要是通过做事情希望能将一些事情理清,毕竟贾珠那样的态度让人觉得迷惑,黛玉不认为贾珠是一个好人,这一点康熙也曾经说故哦,对贾珠的评语是一头狼,既然是狼,那么会没有目的的帮助自己吗,黛玉认为绝对不可能,因此不自居的沉吟。
绿鸢和雪雁见黛玉陷入思考,就知道必然是有什么事情,因此绿鸢对雪雁施了个眼色,然后也就出去了。
想不明白,黛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卡住了,竟然让她有想不明白的地方,难道说是自己来了这古代时间久了,这智力都退化了不成。
微微叹了口气,算了,既然想不通就暂时搁一搁,黛玉认为这贾珠若是真有什么要算计的计谋,迟早也会显现的,因此自己只要平时多当心也就是了。
想通了这点,黛玉倒也不在纠葛,只随手拿起了一般孙子兵法看了起来。
绿鸢和雪雁带人采摘了桂花,进来的时候,只看见黛玉正歪在榻上,眼睛微合,手上原本的书也只随意的放在胸口,想来是睡过去了。
绿鸢让小丫头们出去处置那些桂花,然后和雪雁上前,轻轻的将黛玉的书拿走,才给黛玉盖了薄被,就见黛玉醒了。
黛玉看见绿鸢和雪雁道:“你们回来了,那桂花呢。”
雪雁笑道:“绿鸢姐姐让小丫头们去挑选去了,总不能以摘来就用,好坏也是有好的和不好的。”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道:“记得让他们将桂花芯子和桂花周围的小萼片去除了,只留了花瓣就好了,那苦涩的味道原本就来自这两样的。”
雪雁点了点头:“好,我一会就去吩咐去,挑选完了就来告诉姑娘。”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起身道:“也不知道怎的,就睡过去了,如今也没什么睡意了,绿鸢,去准备琴,我想弹琴消遣一下。顺便清醒一下。”
绿鸢点了点头:“那姑娘先起来,我们只给姑娘换了衣服,然后梳洗好了才成。”
黛玉微笑起身,绿鸢和雪雁过来,给黛玉换了一身白底雪纱汉服,黛玉打了个圈,笑道:“这衣服你们哪里找来的,不是说宫中不给穿汉服的吗?”
绿鸢笑道:“哪里有这样的规矩,宫中后宫娘娘们有空其实还是喜欢穿了汉服玩,倒不是说那旗袍不好,只是看多了,总觉得没有汉服柔,。”
黛玉点头:“可不就是,旗袍就是给人一种中规中矩的感觉,而汉服则是飘逸出众,还真是各有千秋呢。”
绿鸢道:“姑娘喜欢就好,其实这汉服是十三福晋让人做的,一年四季都有,每季四套,一共十二套,颜色也各不相同,只不过姑娘素来喜欢素色的,所以我才拿了这件白色的雪纱汉服来。”
黛玉张开手臂,又左右看看,然后点头:“真正不错呢,如今觉得还是汉服轻松很多,倒不是旗袍不轻松,只是穿旗袍总要穿花盆底,每日那般的走了,脚也不习惯。”
绿鸢听了笑了笑:“好了,我去给姑娘摆琴,姑娘打算将琴放哪里?”
黛玉沉吟了一下:“就在院子水榭旁边的大槐树下吧,树荫下也是凉快的。”
绿鸢答应一声,就出去了,雪雁又给将黛玉的发丝随意的飘在身后,然后只在中间用一根淡黄色的丝绑住了两边要掉下来的发丝,如此一来,黛玉整个人越发的飘逸起来,让人见了,感觉似乎天神下凡,不敢直视。
黛玉走出房间,只到了水榭旁老槐树下,绿鸢已经让小丫头们摆好了琴和香案。
黛玉上前,手先用熏香熏了,然后才坐到了琴前。
黛玉的琴艺从前世到今生,自然是不同凡响的,一曲高山流水,让人仿若进入山水之间,耳边有的是嘤嘤鸟语,眼前出现的是盈盈花踪,潺潺流水,青山绿水间,那一丝的飘无似乎在此时更加的显现。
胤禛走进来,看见的是这样的黛玉,白色的雪纱,黄色的丝带,飘逸的神采,仿似洛神重现,又好似玄女降临,那琴声如人,不染一丝风尘,似乎世间万物,只有她才是最飘渺,也是只有她,才让人感觉到了一种重未有过的遥远。
胤禛的心突然有一股害怕,似乎她会离开自己,这样的想法震撼了他自己,何时,她竟这般悄悄的进入自己的心中,自己这古井不动的心,如今似乎有了点点波涛,这样的女子,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只想一个人收藏起来,但是他更知道,这种想法是不可能的,虽然黛玉平日很尊重他人,但是她的为人,自己也明白几分,她是那种外柔内刚的人,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就会做下去,这样的女子,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将她珍藏。
甩甩头,甩掉这一份的不安定,然后走了过去,黛玉的琴声噶然而止,抬头,见胤禛过来,阳光下的胤禛先的那般的突兀,一身黑色的服饰不见丧气,反而多了一股说不出的神秘,明明那张脸算不得俊美,但是却让人那般的深刻,是那眉间的淡淡怅然,还是他身上散发出的天生威严,黛玉不知道,但是黛玉知道一点,他似乎在一步步攻陷自己的心房。
从前世到今生,金钱,权利,她都曾今得到过,唯一没有得到的是一个情,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她都是失败者,可是自从来了这里,虽然很短暂,但是让她享受到了林如海对她的深深的无私的父爱,康熙对她的怜悯亲情,胤祥给她的绵绵手足之情,如今面对胤禛,她有一种惶然,不知道,这种情是不是爱情。
只是胤禛,明明不是自己需要的人,自己要的是跟自己一同携手,至始至终只有自己的伴侣,胤禛,他虽然无嫡妻,但是妾室也有几房,黛玉自认不是好修养的人,她一直就明白自己的性格,不管将来的伴侣如何,将来只能有她一个,胤禛会是这样的人吗。
甩甩头,甩掉这一份的眷恋,不,她不能对胤禛有眷恋,一个帝皇不该有爱情的。
黛玉轻轻叹气,胤禛听了微微皱眉:“好好的,怎么又叹气了,可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只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黛玉轻声一笑,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一旁靠湖的石凳上,才回头看着胤禛道:“四哥又胡想了,哪里有什么事情,我只是有点感慨。”
胤禛不明白,迷惑的看着黛玉:“有什么不明白的?”
黛玉没看胤禛,将头低下,看的是一旁湖中出水透气的锦鲤,然后才道:“才看四哥过来,迎了太阳,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总觉得四哥有一种威严,那是天生的,并不是后期培养的,这样的四哥,让我看到了皇阿玛的身影。”
胤禛一愣,然后目光也投向一旁的湖中,然后道:“别胡思乱想了,四哥我再如何也是不能跟皇阿玛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