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乔天恩本来想解释他和晏昱两人没关系,可是他话还没有出口,晏昱就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向他投来。
乔天恩以为晏昱是有什么隐情希望他不要解释,所以他的话在舌尖翻了个跟头就咽回了肚子里。
“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打算好什么时候结婚?”见乔天恩没有反驳,而且看着两人亲密的动作米芬也就理所当然的这么认为了。
乔天恩额头一阵冒汗,而晏昱更是两脸铁青。
“哦,对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米芬突然有些尴尬。
“阿姨,我叫乔天恩。”乔天恩对米芬的印象很好,当然他更多的是想通过米芬在明辰希面前帮说两句好话。
“乔先生是干什么的?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方便透露吗?”米芬不厌其烦的询问道,大有丈母娘选女婿的味道。
“我以前是RI—CALL的市场部经理,家里父母健在,父亲乔逸白,是名医生,母亲在政府部门工作。”乔天恩没有把父母的职务说得太具体,免得有哗众取宠之嫌。
“原来是乔院长的爱子。”米芬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虽然她没有门当户对的观念,但还是希望晏昱能找个家世背景干净的人家。
“那乔先生有没有意向来NKOE工作?”
“你有完没完?”见米芬问题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晏昱终于听不下去了。
电梯门一开,晏昱便带着一脸怒气,自顾出了门,听到乔天恩和米芬一来一去,她就特别受不了。
“喂,你冷静点好不好?”乔天恩连忙追出去,将晏昱拉住,面上是十分的委屈,他知道晏昱不比凌楚妤,从昨天晚上她给倪星宇电话里的语气他就听得出来,这样的女孩子脾气就像六月的天气,说来就来,可是现在他们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近明辰希,所以不能就这么前功尽弃。
“要我怎么冷静?”晏昱的余光从米芬的大衣上擦过,然后对上乔天恩:“你怎么那么多话?”刚才她瞪他,就是示意他不要和米芬说话,他倒好,热情的说了一大堆,还自报家门和底细,他们很熟吗?
“我……?”乔天恩一时气结,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不可理喻,虽然现在的她光鲜亮丽,可是他宁愿她回到昨天晚上那个土土的,丑丑的样子。
“两位,我先送你们去休息室吧,明董可能还要等一会才能过来。”经理走了过来,打破了两人之间这种不和谐的格局。
晏昱白了乔天恩一眼,接着咬牙切齿的跟在经理的后面,乔天恩愤然的吸了口气,在心里暗忖道:好男不跟女斗,然后也举步追了上去,而此刻米芬却不知去向。
一般公司的休息室里只有沙发,茶几等简单的设备,但是NKOE却十分不同,风格很是书香典雅,空间不大,但十分的干净清丽,白色的墙上尽是毛笔字画,每张笔峰都很凌厉,上面还有清楚的墨迹,不像仿真品。室内的一角有一个小小的书架,里面是一些商业经,桌椅都是木质的,与房间的气息很贴切。
“听说明辰希很注重文字修养,而且还写得一手好字,不知道这些是不是他的作品?”乔天恩环视着墙壁上的字画自言自语的说道,在A市工作了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有涵养的休息室,所以不由得惊叹起来。
“他的字没那么烂。”晏昱瞟了一眼乔天恩正看的那副墨宝,生硬的回了话,明辰希的字她一看就知道,所以她敢确定墙上这些绝对都是那些想要讨好他的人送的。
“哦?”乔天恩托着腮帮,然后十分怀疑的看了晏昱一眼,虽然他不是名家,但是至少从下笔的痕迹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作品也不是泛泛之辈可以拿得下来的:“明辰希写的果真比这还要好?”声音里满是不相信。
“信不信随你。”晏昱自知失言,然后便埋下头,拿起桌子上经理刚端过来的茶杯,没有再开口,只是心开始隐隐有些不安。
空气在狭小的空间里缓缓的流动,晏昱弯着身子对着桌子上茶碗,右手一直捏着那青花瓷的茶盖一圈一圈的转着,每转一圈,她的心也咯噔一下。而乔天恩则是带着一惯的慵懒自顾欣赏着那些字迹,或者偶尔跑到书架前随意的翻着几本人物传记,也不再开口。
终于,那片闭着的门缓缓的打开,然后露一只黑色的皮鞋,然后是两只,接着便是一抹熟悉的白色。
余光扫到那个身影,晏昱手里的茶盖‘啪……’的一声脆响落在了杯口。
“玉儿,你终于肯回来了。”明辰希的手扶着门,五指有些酸痛的颤着,眼睛里很亮堂的闪着些东西。
晏昱一直低沉着脸直到那明辰希坐到自己跟前:“玉儿,这么多年,你都跑哪去了?”明辰希脸上浮起些许内疚之色,但更多的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惜:“还没有吃午饭吧?你在这等着,我让小茹去订个位。”明辰希又是激动又是惊慌失措,身上完全敛去了昔日里商场的威严和霸气,只剩下一个慈父的和蔼,眼睛一直落在晏昱的身上,似乎都没有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乔天恩。
“我来不是和你吃饭的。”晏淡淡的吐着字,眼睛瞥向一旁。
“有什么事我们吃完饭再谈。”
“难道所有的事情都要拿到饭桌上去解决吗?”晏昱十分不耐烦顶了一句,眼睛依然低垂着。
明辰希刚直起的身子愣了好一会儿,才又再次坐了下来:“那可不可以和我回家说?”
“我有自己的生活,而且那是你是的家,不是我的。”晏昱正了正身子,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睛里似乎还有隐藏不去的恨意。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都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要这么一直这么恨下去吗?”明辰希声音里流淌出无尽的哀伤,眼角的皱纹轻轻的拉扯着,虽然还不到五十,但两鬓却已经略见斑迹。
“我今天来没有打算和你谈过去,所以不要再提以前那些事情。”晏昱的声音铿锵之中带着抹不去的怨愤。
明辰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满是黯然,但见晏昱脸上是一片的波澜不惊,明辰希便也不再执意:“什么事情你说吧。”
晏昱回看了一眼乔天恩,接着咬咬牙,轻动着嘴唇:“我要你撤回对RI—CALL的起诉,并把RI—CALL买下来。”
听完这句话,明辰希的心忽的一凉,面上开始由晴转阴,然后恢复到原色,十分直接的拒绝道:“不可能。”
虽然只有三个字,但这三个字却极有威慑力的将晏昱和乔天恩定了原地。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是有人要故意陷害倪星宇,为什么不肯放他一马?非要落井下石”怔了许久,晏昱才开腔,两脸通红,牙齿铬得老响,声音也张扬了一些,。
“做生意不是搞慈善,讲究的是诚信,是原则,有人陷害他那是他的事情,而起诉RI—CALL是我的权益,我的权益受到了侵害,就有权利去维护,没有所谓的落井下石一说,今天你要求我放他一马,如果NKOE有一天碰到了困难,我找谁放我一马去。”公事,私事,明辰希从来不混为一谈。
明辰希的话音才刚落,晏昱的眼睛里便生起了火,脾气刷的就起来:“说来说去不就是因为钱吗?多赚一点,少赚一点有什么区别吗?一定要把人家送进监狱里你才满意吗?”
“这和钱没有关系,既然他们拿不出合作的费用,就理由受到惩罚。”
“法律也不外乎人情,你怎么就不肯退一步给别人一个生存的机会?”
“在商场上,对别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就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道理,他们之所以会落到这一步,只能怪他们没有忧患意识,就算我不起诉,他一样免不了牢狱之灾。”
“那你就把RI—CALL买下来呀,RI—CALL在A市也是一个知名的大企业,现在只是没有资金而已,只要你肯投资,它还是一个金库。”
“没有人会花钱去买一个名存实亡的公司,一个没有资金的公司就等于一个用旧的钱包,不管它以前外表有多鲜亮,永远都是没有价值的。”在这件事情上,明辰希一点也不退让。
晏昱两片轻盈的睫毛下,一对染火的墨眸一灿一灿的闪着,愤然的问道:“这么说你是不肯帮他咯?”
明辰希对上晏昱已经烧得胀红的脸,十分坚决的回答道:“我只做我自己该做的事情,拯救RI—CALL不在我的考虑的范围。”
“想不到你还是这么冷血。”晏昱愤然的从椅子上直起身上,然后‘啪……’的一声拍起放在桌子上的包:“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来找你。”也不等明辰希答话摸着泪就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