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仍然躺在假山上,心里却在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该避一下嫌了,下面可在演活春宫,非礼匆听,非礼匆视啊。
就在沈然准备要走的时候,那道女声又响起:“表哥,你不会对我变心吧?那小丫头可是个小美人,你不会装戏真作吧?”
“怎么能呢?她再美怎么及你半分?从小到大,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够这样怀疑我的真心?”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又是吧吧的亲吻声,“表哥,那她有没有喜欢你了?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可以施行了?”
男声沉默了半天,才说道:“没有,那天我跟她表白,她拒绝我了,还说她心里已经有人了。”
“她不喜欢你?”女声中带着惊讶,“慕容思羽那臭丫头原来有心上人了。”
慕容思羽?沈然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不禁皱起来,一般的婢女怎么敢叫郡主的名字,还叫她臭丫头?貌似她还叫那个男的去勾引思羽?看来下面的人不如她所想像的一般婢女和侍卫。他们是谁?
“既然她有心上人,我们不如算了吧,她是一个挺善良的姑娘。”男子犹豫地说道。
“怎么,心软了?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上她了?我既然可以除了一个风清璇,小小的慕容思羽还怕除不掉,我就是要让秦汐然那个贱人痛彻心扉,痛不欲生。”
风清璇?沈然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杀气顿生,秦、汐、怡……
男子似感应到杀气临近,心中略慌,低声道:“是谁?”他和秦汐怡的事可不能让人知道了去,秦汐怡现在虽然不是王妃,但还是王爷的妾,若让人知道他和王爷的女人有奸情,他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沈然翻身跳下假山,降落在二人面前……
“秦汐然……”秦汐怡脸色大变,躲在了萧玉骐身后。
“秦汐怡,你也算是胆大包天了,竟敢王府里偷人,光明正大给慕容羿宸戴绿帽啊。”沈然嘴角在笑,但笑却不达眼底。偷人、陷害风清璇、设计慕容思羽,她好大的胆子。
“秦汐然,现在王爷独宠你一人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和表哥说个话你也要管不成?”秦汐怡气愤地说道,眼中充满着哀怨。她自进门到现在,王爷看也没看她一眼,还因为她爹的事情将她从王妃贬为侍妾,秦汐然同样也是爹的女儿,为什么她就可以继续当王妃,还变成唯一的王妃?她当然会觉得不平,王爷甚至为了秦汐然,还把府中的姬妾全赶了出去,她有预感,很快就要轮到她了。
“你偷人我不管,你就是把肚子搞大了都不关我的事,但是,你错不该将歪脑筋动到风清璇和慕容思羽身上去……你信不信,只要我喊一声,马上就会有人来捉你们这对奸夫****,你说,依慕容羿宸的个性,他会怎么对付你们呢?”这无关爱与不爱的问题,而是这种问题一般男人都不会接受得了,事关尊严问题,而且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就更不能容忍了。亏她还在想,要怎么对付这个‘罪魁祸首’,结果她就自动撞上枪口来了。
秦汐怡一听,脸上果然带着深深的恐惧,宸王的手段,她就是没亲身经历,听也听说过,那个冷酷的男子会怎么对她?她不会指望什么夫妻之情,她与宸王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宸王一定会相信秦汐然的话的,那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表哥,杀了她。”秦汐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她想秦汐然并没有武功,以萧玉骐的功夫肯定能在片刻间将她击杀,这里这么隐秘,等到侍卫赶到的时候,她与表哥早已逃走了,谁知道秦汐然是被谁杀的。
“这……”萧玉骐犹豫了,她可是王妃,而且这里还是宸王府,要是这件事被查出来……
“她不死就是我们死了。”秦汐怡一把将萧玉骐推出去,现在时间紧迫,多拖一刻他们就多一刻的危险。
萧玉骐咬咬牙,抽出随身佩剑,朝着沈然的胸口射来,他原本以为沈然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因此他这一剑只是用了三分功力,也并未用什么招式,只是简单的刺法,但就是这简单的一刺,若是换成普通人也绝计跑不了的。
沈然早已有预备他的杀招,灵敏地一个闪身,萧玉骐的剑刺了个空,反而将剑插入假山之中,一时拔不出来,萧玉骐也自觉自己手持利剑,对付一个弱女子,于道义上实在说不过去,干脆舍剑而去,空手袭向沈然,他自信即便是徒手,一个小女子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能当上护卫使统领,肩负守卫皇宫之责,自然是万里挑一的好手,对敌经验又足,而沈然这个半路出家的竟还能跟他打个平手。
转眼间,两人拆了不下数百招,沈然不仅将她所学的跆拳道,在武学秘籍中看到招式复杂地糅合在一起,萧玉骐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新奇的招式,既有点像是少林的,又有点像是峨眉,还有武当的,更多的是前所未见的招式,萧玉骐一时间也给她弄糊涂,找不出她的破绽来。
“原来王妃也是个练家子。”萧玉骐边打边说道,眼中带着赞赏,看她的招式并不太熟稔,由此可看出她是个初学武之人,至少不会多过一年,但她所出的招式却千奇百怪、层出不穷,出招时招招有劲,刚中带柔,柔中带狠,是个极有天赋的武学奇才。可惜,他们注定了只能是敌人,而且她必须死了他的手中。
“现在知道也不晚。”沈然挡过他横过来的一掌,她注重修习内功心法,那些个招式她还真没怎么练,现在她所用的招式大多都是她以前看外婆的武功秘籍时记在脑海中,现学现用的。
萧玉骐的身子转了起来,双掌齐出,拍向身边的一块小假山,假山顿时朝着沈然飞去。
沈然也学着他运真气于掌上,一掌拍飞了自己身边的假山,迎着那飞来的假山飞过来,两块假山顿时撞在一起,碎成一块块小碎石,‘嘭嘭嘭’的巨响声不绝于耳,碎石乱飞,烟气迷乱。
这么大的声响若是都没引起侍卫的注意,那么宸王府的守卫也就真的有够失败的。一大群侍卫朝着声响的方向涌来……
当烟气散去,萧玉骐看清沈然时,发现她的身边多站了一个人,一个中年妇女。他深知刚才发出的声响一定已经引起了王府侍卫的注意,相信很快就会赶到这边来,他现在只能速战速决了。
萧玉骐飞向沈然的时候,凌月已经先沈然一步迎战。
凌月跟沈然一样也算是半路出家的,当时她开始练武的时候已经将二十几岁了,先天不足啊,而且她年纪也大了,自然难以与自幼习武,有名师指导的且身强力壮的萧玉骐匹敌,逐渐处于下风。
沈然焦急地看着凌月与萧玉骐对打,她当然看得出月姨不是萧玉骐的对手,心中暗骂,那些侍卫是干什么吃的,到现在还不赶过来。
忧虑重重的沈然没有顾虑在一旁的秦汐怡,只见她趁着沈然一门心思在看着战斗时,偷偷靠近了那座插着剑的假山,悄悄地把剑拔了出来。
糟糕,月姨被萧玉骐的掌力所击中,整个人倒退了数步,气血翻涌,喷出一口鲜血。
“月姨……”沈然惊叫道,正欲飞过去,结果,凌月却先她一步,扑向了沈然,将沈然转了半围,护在自己的身前。
一把泛着寒刀的剑穿透了凌月的身边,剑锋蹿入了沈然的眼帘,剑上滴落着鲜血的红液,一滴一滴地慢慢地滴落在地上,染红了沈然素白的衣服,留下点点血迹,就像梅花盛开那样美丽妖冶。
周围寂静了,很静很静……
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沙沙作响……
血珠滴落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如有小珠落玉盘那样清脆,清晰地传入沈然的耳里……
沈然的动作维持着原样,一动也不动的,眼睛睁得很大,却连眨也不曾眨过一下,仿佛她就是一个塑像。
秦汐怡得意地笑了一下,把剑抽出来。
凌月吐出一口血,身体不受控制倒下,沈然僵硬地接住,被动地扶着凌月,两人双双坐在地上,她的眼神依然很空洞,灵魂似乎已经不在自己身上。
萧玉骐飞了过来,接过秦汐怡手中的剑。
“表哥,快杀了她。”秦汐怡催促着他,趁秦汐然此时大受打击神智不清,正是杀她的大好机会,若失去了这个机会,以后再想要有,可就不容易了。
“我……”萧玉骐犹豫了,在此时,他竟觉得沈然有些可怜,要他堂堂一个护卫使统领趁人之危,他做不出来。
“你不杀我来杀。”秦汐怡说着就要夺过萧玉骐手中的剑,她已经杀了一个了,不在乎再杀一个。
“不……我来。”他的表妹是最纯洁神圣,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她的手上不应该沾在血腥,这个坏人就由他来做吧,就算要下十八层地狱也是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