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先止血啊,你看他的伤口,就像喷泉一样,再不治疗,恐怕活不过一个时辰了。”美男优哉游哉靠在墙角,根本不像个受过重伤的人。
“多嘴,要你提醒!”慕瑾烟扭头,狠狠瞪了美男一眼。
“唉,好心当做驴肝肺,真是没天理。”
“闭嘴!”顺手丢出一个茶壶,男子头一低,成功躲过。
“我说啊,你长得挺不错,娇媚动人,亭亭玉立,可脾气这么坏,又那么好色,哪个男人敢娶你,哈哈哈……”说完,美男一跃而起,一个倒挂金钟,竟从窗户翻了出去。
“混蛋,别再让我碰到你!”慕瑾烟对着沉沉夜色,挥着拳头大吼一声。
哼,要不是我的心肝小寒寒受了伤,命在旦夕,你小子今天绝对死定了!
收回拳头,慕瑾烟小心翼翼揭开楚逸寒的外衫,胸膛上那足足一尺长的狰狞伤痕,刺得她心口一阵阵抽痛。
“要让我查出是谁干的,定要把他剥皮拆骨,剁了喂狼!”一边为楚逸寒包扎伤口,一边诅咒那个打伤他的家伙。
此时,楚逸寒的外衫与亵衣一同敞开,露出了光裸坚实的胸膛。慕瑾烟一瞬不瞬地盯着,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像有千百架轰炸机在脑中里狂轰乱炸一般。
年轻的肌肤很有弹性,透着男性特有的成熟气息,烛光照耀下,健康的小麦肤色,柔韧的健硕线条,无一不在考验着慕瑾烟脆弱的意志,那时有时无散发出的诱人魅惑,更是让她差点呼吸凝滞。
不行不行,她怎么可以趁楚逸寒重伤之际兽性大发,夺人清白呢?
用力咽了咽口水,慕瑾烟强迫自己稳下心神,双掌蕴起内力,集中精神为对方疗伤。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对方身上奇冷,她的身上却奇热。
一冷一热在体内交织,她感觉神思越来越飘渺,意识越来越模糊……
“宫主?”突然,一声轻柔的呼唤拉回了她的神志。
揉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对面坐着的,的确是重伤昏迷的楚逸寒。
“咦?小寒寒,你醒了?”高兴地伸出爪子,抚上那张精致的脸颊,左捏捏,右拽拽,果然好玩的很。
“宫主,对不起……”楚逸寒破天荒地没有躲开,而是主动送上自己的俊脸,任由慕瑾烟搓扁捏圆。
猛地停下手里的动作,慕瑾烟凑近楚逸寒,四只眼睛两两相对。
“小寒寒,你好奇怪啊,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难道,这家伙真的背着自己勾搭别的女人去了?
摆出一副凄惨委屈的模样盯着楚逸寒,慕瑾烟此刻绝对可以用楚楚可怜来形容。
娇柔如水的面庞,红润饱满的朱唇,流光溢彩的眼眸,这样极致的诱惑,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动不已吧。楚逸寒不知自己是不是因为受伤而思维混乱,竟然反手一勾,揽住她的脖颈,泛着凉意的唇就这样印在了她火热的红唇上。
似乎想念了许久,当吻上去的一刹那,内心突然有种被填满的充实感。
慕瑾烟彻底愣住,一时间脑袋空空如也,直到灵巧的舌探入口腔,才突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老天,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老天,楚逸寒莫不是烧坏了脑子?
老天,你让我晕过去得了!
不知过了多久,放开同样气息不稳的她,楚逸寒羞耻到真想一死了之。
天,他刚才做了什么?
他竟然吻了慕瑾烟,他竟然主动吻了慕瑾烟!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更何况他是胆大包天,色迷心窍地吻了她!
楚逸寒只觉得自己犯了人生中一个最大的错误,这与羊入虎口又有何区别?
“小寒寒……”继续一贯的娇嗲的语气,慕瑾烟抱着楚逸寒的胳膊使劲撒娇。
抖……
拼命地抖……
狠命地抖……
楚逸寒有种掉落火坑的感觉,在痛苦与悔恨中不停煎熬,直到榨干精血,榨干精气。
“宫主……我……我刚才是……”楚逸寒望着她,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是什么?”她抬头问。
“是……是……”真要命,根本说不出口,楚逸寒两颊越来越红。
“说嘛,我想听。”撒娇,继续撒娇,慕瑾烟充分发挥自己的牛皮糖本领。
“我……我不是故意的。”楚逸寒低下头,不敢看她。
“哦。”她点点头,表示理解:“那就是有意的。”
“我……我也不是有意的。”
“哦,那就是特意的。”
“我也不是特意的。”
说到这里,慕瑾烟的脸色突然变了,松开楚逸寒,她愤愤道,“你丫想赖账!”
楚逸寒抬起头,幽幽地看着慕瑾烟,隔了老半晌,才开口道:“宫主,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天天就知道对不起,还好老娘脾气够好,否则早被你气死了。
瞪着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慕瑾烟几乎想冲上去掐着他的脖子,大声质问:“我哪里不好了,不漂亮还是不温柔,不善解人意还是不体贴贤惠?你说呀,你说呀!”
可惜,这只是她的臆想,谁让她总是那么好心,以至于到嘴的肥羊,都能溜掉。
俗话说得好,人的一生就像在拉屎,有时你已经很努力了,可出来只是个屁。
“没事,别多想,我是宫主,理应为你疗伤,好了,你先休息吧,我走了。”慕瑾烟努力做出无所谓的样子,虽然,刚刚被夺去的,是自己的初吻,但对于号称女色魔的她来说,这件事若是传出去,简直就是一个大笑话。
别惊讶,那的确是她的初吻,不论这件事听起来有多么离谱,它都是事实,无法掩盖的事实。
站起身,墙角一块透亮的物体吸引了她的视线,走上前捡起一看,原来是一枚造型独特的玉佩。
正面刻着一朵不知名的花,反面有字,仔细一看,是篆体。
靠,欺负我这个古代文盲是不?
NND,美男不买账,小寒寒打击她,连枚破玉佩也跟她过不去,老天爷,你还有没有天理!
正要一气之下摔了玉佩,猛然想起似乎在小美男脖子上见到过,看样子,定是他不小心遗落下来的。玉佩质地温润,想来不是普通之物,还是留着好了,说不定可以当诱饵,引鱼上钩。
嘿嘿,老天总算眷顾她一次,飞走的鸭子,总有一天还会飞回来。
一边心情开朗地推开房门,一边心旷神怡地自我YY,刚才的郁闷忧愁,一股脑抛到脑后勺去了。
我自横刀向天笑,笑完我就去睡觉。
哈哈,熬了一晚上,终于可以心满意足地睡个好觉啦。
新竹玉翠,流光似舞。
安静的房内,男子敛眉低目,握笔的手指,修长而苍白。淡淡的墨香在房内弥漫,清晨干净清新的芳草气,与男子身上纯澈的淡香混合,冷凝而温润。
手指灵动,一行行秀丽的蝇头小楷在纸上跃然而现,男子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微笑,黑若琉璃的眼眸流转着清浅如玉的波光,似梦,也似幻。
停下手中的笔,男子取过手边的信封,将叠好的信纸装进信封。
“来人。”男子召唤身边的随侍小僮。
“小王爷。”小僮恭恭敬敬弯下腰,等待差遣。
“这封信务必亲自交到镇远将军手中,不得有误,听明白了没?”男子将手中信笺递给小僮。
“是,小人明白。”接过信笺,小僮恭敬退下。
男子站起身,踱步至窗边,望着窗外翠绿清幽的密林,心情慢慢舒畅起来。
这一次的行动异常危险,若是成功,便可为皇兄铲除长久以来最大的心腹大患,若是不成功,只怕连自己的身家性命,也要一并葬送。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梁国的十三王爷上官潋,从小就是个病痨子,若不是皇兄倾尽全力为他续命,又怎会有今日的他。
即使是死了,也死得其所,求仁得仁,他没有遗憾。
想到这里,抑郁之感一扫而空,上官潋一向苍白脆弱的脸上,竟浮现出一抹明快的笑容,突然生出一个想法:出去打探一番,见识一下真正的武林,真正的江湖。
推门的一刹那,一股清浅的香气窜入鼻腔,上官潋抬头看去,有些微怔。
女子一身明媚的红衣,墨发如瀑,身姿婀娜,长长的裙摆随着她走路的节奏翻卷漂浮,仿若一朵绽放的红莲,妖娆美艳。
慕瑾烟走过男子身边时,惊讶之色一闪而逝。
天!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美貌的男人,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尤其是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气质,更是无人能比。
嘿,看他那傻呆呆的样子,一看就没经验。
要想成功俘虏美男心,必要的手段是不可缺少的。
比如说——
“哎呦!”一个急刹车,脚踝一扭,顺势跌坐在地。
“好痛啊——”慕瑾烟低垂着脑袋,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勾引美男第一步,苦肉计。
要论演技,她怎么也算是实力派加偶像派,如此声情并茂的演出,没有人捧场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