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没事吧?”
嘿嘿,果然柳暗花明又一春。
“嗯……我的脚扭到了。”慕瑾烟抬起头,泪眼汪汪望着面前的男子。
近看之下,男子完美精致的五官一览无遗,细腻白皙的肌肤,甚至连毛孔都看不到,光滑得如同新剥了壳的煮鸡蛋,啧啧,真令人食指大动。
美男身穿白衣,本是十分无创意的装束,但在领口和袖口处,皆有一圈细软的白色绒毛,绒毛边,绣着清新雅致的素色兰花,看起来既别致又风雅。
没想到古人也挺有服装设计天赋的,瞧这一身行头,多有范儿!
“姑娘的家人在哪里,在下愿代为走一趟。”上官潋一边说,一边伸手扶起慕瑾烟。
“我的家人……他们……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她哪知道自己的家人是谁,生出来就没见过爸妈,谁要是告诉她,说她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她都信。
上官潋一愣,没想到一开口,就戳到别人的痛处,于是连忙改口:“真是对不起,在下并非有意……那姑娘可有什么朋友?”
幽怨地望了一眼上官潋,慕瑾烟眼睫轻颤,一滴泪水滑落脸庞,衬得玉容如花,娇楚可怜:“不瞒公子,烟儿命苦,自小就没有爹娘,一直跟着姐姐四处讨生活,可谁知……姐姐她患了重病,没多久就离开了人世。之前为了给姐姐治病,我们欠了好多债,我还不起,就被人卖入青楼,我……我想尽一切办法才了逃出来,在这建章城,我孤苦一人,无依无靠,别说朋友,就是连个认识的人也没有。”
上官潋低头看着身边的娇美女子,听着那令人心酸的过往,一颗心不知怎的,竟生生揪痛起来,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命苦之人,身为大梁朝的十三王爷,却连民间疾苦都看不到,还说帮助皇兄治理国家,想想实在惭愧。
“如果姑娘不嫌弃,以后就跟着我好了。”上官潋对慕瑾烟柔声道。
“跟着你?”不解地望着他,慕瑾烟故作娇羞:“你我非亲非故的,我……我跟着你算怎么回事。”
“请姑娘放心,在下绝对不会让姑娘蒙羞。”上官潋郑重道。
你不让我蒙羞,我想让你丫的蒙羞!
慕瑾烟在心底大吼一声。
老天,对着美男自我YY的感觉很不好,她对着楚逸寒已经YY了十几年,难道还要再加一个上官潋来继续折磨她吗?
“姑娘,实不相瞒,在下乃是当今十三王爷上官潋,你跟我回府,我定会为你安排一个好的归宿。”
啥?
她刚才听到了啥?
上官……潋?
慕瑾烟一个激灵,一个“上官潋”,让她立刻精神抖擞。
“你是……上官潋?”
上官潋不知对面的女子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虽然除了皇帝以外,从来没有人敢对他直呼其名,但他也不生气,只是很奇怪慕瑾烟的反应,想了想,觉得也情有可原,平民中有几个听了上官潋三个字不惊讶的呢?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没错,我是上官潋,姑娘可是不信?”
慕瑾烟嘴巴张成一个“O”型,等回过神来,下巴都差点脱臼。
“上官潋,上官潋……”她嘴巴一个劲念道,又一个劲围着上官潋打量,目光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前到后,把上官潋看了个透透彻彻。如果她记得没错,十三王爷在大梁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皇帝为其治病,广招天下名医,不惜倾尽国库银两,轰动天下。
年轻的梁国皇帝,宠弟宠得人尽皆知。这般家喻户晓的人物,竟然会在这里见到。
“姑娘?”上官潋伸手在她眼前晃晃。
“你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她问。
“是的。”
“你知道销 魂宫吗?”
“知道。”
“你知道销 魂宫宫主吗?”
“知道。”
“你见过销 魂宫宫主吗?”
“没有。”
慕瑾烟大松口气,幸好幸好,自己做事一向比较低调,武林上真正认识她的还没几个。
不过,这上官潋来武林大会做这什么?
她可不会相信对方是因为无聊想来找刺激的,好端端的王府米虫不做,来武林大会瞎折腾,除非脑袋坏掉了。想想看,武林大会是什么地方,来这都是做什么的啊,不用说,到时肯定刀子匕首满天飞,搞不好还要肠子脑浆满地流,多么血腥,多么暴力,多么不利于祖国花朵的茁壮成长。
“宫……宫主……”正在这时,一个销 魂宫弟子飞奔而来,远远瞧着她,就宫主宫主的喊。
慕瑾烟气得差点爆发,还好忍耐力不错,眼看那名弟子跑来,突然捂住脸,惊恐地后退数步,连声音也变了调,颤颤巍巍道:“你……你不要过来,我都说了,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们去的!”说完,一个急转身,沿着走廊跑了个无影无踪。
那名弟子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彻底傻了眼。
都说思之如狂,难道说,宫主因为太思念大护 法而思得发了疯?
“宫主,大护 法一直在吐血,已经昏迷了,二护 法请您赶紧过去!”死心眼的弟子为了完成命令,气沉丹田,鼓足力气,对着慕瑾烟逃离的方向大吼一声。
忍耐力再好的人都会受不了,更何况是慕瑾烟。
打扰宫主泡美男,其罪一。
暴露宫主身份,其罪二。
二罪合一,罪上加罪!
不对,刚刚她听到什么了?
大护 法吐血?
小寒寒,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宫主我怎么办,销 魂宫怎么办,武林大会怎么办?
火急火燎赶过去,一推开房门,就看见紫棠一脸苦闷地坐在床边,雪白的床头沾满了鲜红的血迹。
“怎么回事?”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眼前的境况,慕瑾烟还是吃了一惊。
紫棠看了眼昏迷在床的楚逸寒,叹道:“他的伤很重。”
“是谁干的?”慕瑾烟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立刻出去找人拼命的架势。
站起身,紫棠看着她,第一次露出如此忧虑的神色:“是步岳尘。”
“什么,步岳尘?”慕瑾烟大叫出声。
“宫主,如今我们腹背受敌,情势不妙啊。”紫棠忧心忡忡望着慕瑾烟道。
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床上的男人,慕瑾烟脑袋里只有三个大字,那就是步岳尘。
虽然不知对方用意何在,但就当下的形势来看,销 魂宫的确处于不利地位,武林大会已日渐临近,如果楚逸寒在这期间伤势无法痊愈,那么对于销 魂宫来说,无疑是少了一根强有力的支柱。
步岳尘在这个时候将楚逸寒打伤,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消弱销 魂宫的实力。但是,楚逸寒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得数一数二,没道理会败给步岳尘,除去楚逸寒自己甘愿落败,便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步岳尘的武功,远在楚逸寒之上。
这个解释比哪一种都来得可怕,如果她的猜想为真,那么,此次武林大会,她的对手,将是这个未曾谋面,神秘莫测的步岳尘。
“宫主,没有别的办法,离武林大会还有十天时间,你好好准备吧。”紫棠突然对着她道。
“什么?!”慕瑾烟一下子跳起来,两只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是的,只有这个办法,十天之内,大护 法的伤势根本无法痊愈,迎战天下豪杰的重任只能落在您的头上。”紫棠面色冷肃,一点开玩笑的意味也没有。
慕瑾烟望着躺在床上的楚逸寒,嘴角一个劲的抽搐,以往的武林大会她不是没有见识过,但出战迎敌的一直都是楚逸寒。销 魂宫两大护 法,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惧,反倒是她这个销 魂宫主,天下没有几人畏惧,知晓她的人,多半是听多了她的风流史,说起她的武功,多半只有摇头叹息的份。
“你确定,你没有在开玩笑?”慕瑾烟满头黑线,一字一顿反问道。
“是的,宫主。”
紫棠肯定的回答,彻底打破了慕瑾烟最后的幻想。
“宫主,这是幽冥刀谱,这是破云剑谱,这是流舞幻星掌……”紫棠一边说,一边从袖口取出一本本装订整齐的武功秘籍,一股脑全部塞进慕瑾烟怀中。
吞了吞口水,抱着一摞武功秘籍,慕瑾烟只觉得头皮发麻,脚腿酸软。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天晓得这路究竟有多长,她还能不能再见到明天升起的冉冉红日。
“啪。”整理手中秘籍时,一个东西从衣襟里滑出来,掉在地上,正是那枚刻有篆文的奇特玉佩。
“咦?”紫棠弯身捡起来,好奇地说:“这个东西宫主是从哪里得到的?”
慕瑾烟凑过去,也盯着紫棠手里的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紫棠眯着她那妖媚的狐狸眼,翻过手里的玉佩,指着那两个篆字,“夜殇。”
“夜殇?”慕瑾烟晃晃脑袋,不明白什么意思。
“江湖人称飞天大盗的神偷夜殇?宫主您和他认识?”紫棠转过头,满脸惊诧地看着慕瑾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