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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血腥牧首

外面的世界度过了平静而暗流汹涌的七天七夜,屋内却仿佛只过了弹指一瞬间,凯迪的姿势分毫未变,只有那本翻到最后一页的教典和桌椅地板上覆盖的一层细碎灰尘见证了时间的流逝,他长吐出一口气,轻轻的合拢圣典,将它小心翼翼的藏入了宽大的教袍中,巨大的圣典放入袍中后就如没入了一片大海,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书的影子。

听到声音的黑猫如幽灵般闪到了房间内,她那双妖异的银瞳不漏掉任何一个角落的仔细观察着眼前的男人,许久,才怪怪的蹦出一句:“你变帅了。”

眼前的胖子已经不能称之为胖子了,脸颊肚腹胳膊等处都瘦下了好几圈,虽然还没有鲜明的肌肉和骨骼轮廓,但也算的上匀称了,搭配起那一抹终日不退的温和笑容和苍白肌肤,的确具备了一个为女神牧羊的使徒应有的风仪。

凯迪望着镜中的自己,也对这个新形象十分满意,微笑道:“有了十级的精神力,要改变身体的结构其实并不难。”

黑猫的银眸依旧没离开他的身体,戏谑问道:“为什么?”

凯迪推开窗,让一股新鲜空气吹入久未通风的房间,答道:“阿拉斯嘉丽,你一定很好奇七天来我在那本圣典里看到了什么吧?其实很简单,原本格拉蒂丝赐给我的记忆和知识并未被我利用和开采,就像一本书放在我的脑海里,虽然我能随时翻到想看的那一页,但终究是外来的东西,这七天里,我只是将那些记忆变成自己的观念和见解而已。”他自嘲一笑,又道:“就像我先前虽然知道人们都爱美厌丑,但也只是知道而已,并没有重视这个问题,而现在。”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你也看到了。”

黑猫不屑的撇了撇嘴,鄙夷道:“只有这样而已?”

凯迪笑道:“那你看还有什么?”

黑猫又围着他转了一圈,但无论她用什么方法探测,除容貌之外,胖子也就在黑暗神力上不痛不痒的向上升了一级,七天提升一级神力,当然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她总觉得不可能仅此而已。

“哼,不肯说,谁稀罕?”阿拉斯嘉丽不满的嘟囔一句,一跃占领胖子的床睡觉去了。

刚刚得到使徒大人出关的消息,拉莫尔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两人在书房中连续呆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午饭时分都没有出来。

胖子参悟那本黑暗圣典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黑暗教廷的血腥牧首——拉萨几天前已从帝都洛伦丹出发前往视察南方的几大教区,估计最快在新年前就能到维托莉斯,用的虽然是视察教区的名义,但从权利金字塔顶的贵族到底层的平民都明白他是来干什么的。

牧首是黑暗教廷中仅次于教宗和圣女的位置,领导着全部的牧师和神职人员,从这点看来,教廷高层还是很重视这个忽然崛起于南方的使徒,只是不说迎归神使而要掩盖上一层视察教区的幕布,就代表着教廷高层并没有认同这个使徒的身份,而且他在维托莉斯显示神迹也有将近一个月了,南方教区的大主教却依然如笼子哑巴般对女神的神使不管不问,这态度也很值得玩味。

“拉萨牧首是个怎样的人?”凯迪手里转动着一枚金币,问道。

“拉萨大人是个有名的虔信者,从他拥有教级那天起,就没座过一件有违教典的事,不过在一端眼中却是个十足的疯子和恶魔,死在他手里的异教徒不下三位数,其中就有冰之神叫的两名祭司长,他手下的牧师团是黑暗叫停内战力最强的一群人,甚至还要在两个护叫骑士团和黑三角术士议会之上,所以才被灌以血腥牧首的名号,大人,我想他和那些被利益遮避神性的人不同,一定能成为您最坚定的拥护者,即使要在教宗和您之间做出选择,毕竟您才是格拉蒂丝在现世唯一的代言人。”

拉莫尔满脸兴奋的红光,他从未想过自己也能参与到这个层面的权力倾轧中,尽管他所支持的一方如今的实力还很弱,但使徒身后站着的,就是女神,格拉蒂丝的力量,又岂是权力和金钱就能抗衡的。

凯迪点了点头,自从走出森林以来,他就在收集教廷内部的消息,这一代的教宗德酷斯特是个非常保守的老人,在位的二十几年里虽然没有犯什么大错,小错却连连不断,而他的宿敌,这一代银之圣女以往伊娃偏偏是一个锋芒逼人的铁血圣女,此消彼长之下,冰之神教几年来一直稳步提升,黑暗教廷则渐渐衰落,外加德酷斯特那盖过信仰的权力欲,可以想象牧首大人一定不喜欢这位教宗,而他呢?他当然要做的不一样,让这位牧首大人满意,此时他的根基还太浅,可不想白白失掉这样一位盟友。

“拉莫尔,这里的骑士和术士隶属于教廷哪个部分?”凯迪问道。

“大人,我们和冰之神教不同,各座城市内的骑士都是当地的神甫自己组织建立起的,并不属于教廷任何一个部分。”拉莫尔答道。

“好,那么告诉他们,这几天加紧训练,两个星期后,我就要将冰之神教彻底赶出维托莉斯。”

“啊!”拉莫尔忍不住惊叫出声,凯迪手上的金币停止了转动,朝上的正是雕刻有长剑的一面:“再强的军队没有战火的锻炼也会变得腐朽,除了祈祷外,也要能染上异端之血,这才是女神真正的信徒。”

“是。”拉莫尔谦恭的低下头,自从使徒大人的外貌变化以后,拉莫尔就感觉越来越看不透他了,那股有形无形间的压力也越来越重,使徒大人他究竟还有多少实力隐藏在阴影下呢?这个问题拉莫尔不知道,就连凯迪自己也不知道,许多力量连他自己也无法看见,比如洛嘉,这一切,只因他背后站着一位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