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鸢飞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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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在这间房间里坐了很久了,桌上茶水糕点一应俱全,外面保镖打手也一个没少,这可把我弄糊涂了,依照刚才胡妈妈看我的眼神我还没有住这么好房间的资格,茶水糕点我即使再饿也不敢动,没有摸清敌情之前可不敢有什么动作。

到了很半夜,我实在支持不住伏在桌上睡了一会,吱嘎的开门声就把我惊醒了,睡得不够熟竟梦见人来救我了。

胡妈妈左扭右摆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我没下药,你吃点吧,你这身板送出去接客我还怕影响了我店里的生意。”

这有够伤我自尊的,“那还让我住这么好的房间?”

“果然是聪明的丫头,我说你现在没资格没说经过我的调教之后还没资格,这院子里的姑娘哪个进来就天生会伺候客人的,还不是我一手调教的,你别想着逃,这被抓回来我可保不准你有什么苦头吃。”

我才不会逃跑,她要调教就调教呗,至少缓了我几天的时间可以想办法出去,我有打量这里的生意,看来这里的人的穿着还是有不少达官贵人的,有机会找个人通风报信应该也不是难事。

“别胡思乱想,进了这儿的门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把你调教好了就给你出牌子,这第一夜虽卖不到头牌的价钱,妈妈也会给你找个出手大方的,你只管吃好喝好,身子到底是自己的,有个病痛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既然要找个大方的我倒是有个提议给胡妈妈,就当我这个做女儿的见面礼,反正进了这道门我也盼着自己好。”

胡妈妈似乎没想着我开窍这么快,饶有兴趣地问我什么见面礼。

“你可能听送我来的人说了,我爹本是做官的,其实我爹官运还顺的时候我曾与佟家的公子有过一段渊源,可是碍于宫里有位公主看上他所以我和他也只能暗里往来,若是妈妈能替我找来佟公子,那他念在往日情分上,就算不赎我出去,也会出个高价要了我的牌子,无论怎样都是便宜了妈妈。”

“是佟国维大人家的公子?”

我点点头,这时候几个哥哥都指望不上,也就只能找那个冤家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姻缘,可是听说他对当朝五公主痴情的很,是不是你一厢情愿的事?”

“我为何要撒这种谎话,五公主看上他他总不能嫌弃人家公主,要不是那公主死皮赖脸缠着我至少还能给他当个妾室,他对我有心自然不会小气,有了他这个常客,妈妈也多个靠山不是?”

胡妈妈听了我的话笑呵了半天,我想她多半是信了,心里也放心了一半,她拉过我的手,“真难为你了,我会帮你想想法子联系那个佟公子的。但去找他可有个信物,空口无凭。”

我取下头上的白玉兰花簪,这簪子他曾问我要过我没给估计他影响深刻,“这本是我们的信物,他看着便会明白。”

胡妈妈收好簪子欢喜地扭着屁股出去了,此时终于有了一丝盼头,我也可以安心睡上一觉。插上门别让哪个喝醉的跑错了房间,吃点糕点喝点茶再舒舒服服睡一觉,床上的胭脂味太重,我很难睡得安稳。

梦里又见着四哥了,他就坐在桌子旁边看着我,我没有爬起来去抱着他哭一场,也没问他为什么迟迟不来带我出去,只是看着他,有些哀怨地看着他,看着他眼里流露出心疼与自责,看到我累的连梦里也不愿再看他。

第二天清早我发现门并没有插上,难道昨晚他真的来过,心里一阵疑惑,可是他若真来了怎么会不带我走,打打开房门,胡妈妈就那么跪在门口,而舜安颜就站在她身后。

“公主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胡妈妈说了一大堆请罪的话,我却终于松了口气,笑着和他打招呼,“你来啦!”

“都是我不好,要是不赌气那天陪着你你也不会出这种意外,以后就算打死我我也不离开你身边半步。”舜安颜紧紧抱住我,像是害怕我又不见了似地,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仔细看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估计为了我的“清誉”都疏散了,可也没有那些我以为会来的人。

“就你一个来了?”

“几个阿哥都带着人出城去找了,我怕消息有误就先来确认,看你睡着了就像你受了惊不打搅你,给几个阿哥送了信,没说在这里,估计现在都在我府里等。”

“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老鸨想拿你敲我一笔,送你的簪子去我府里,所以我找来了。”

我看着一直跪在地上的老鸨,心中既是有疑惑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提出来,“别为难她,害我是不知道我身份,至少还是她糊涂救了我。”

舜安颜点点头,牵着我的手就离开了这里,走到门口我回头看那招牌上“艳红楼”三个字一眼,便上了舜安颜的马,他一个人来接的我,估计也是考虑都我的名声,无论怎样,最快地让我离开这里都是出于对我的保护。

“舜安颜,你说气我才没陪我,你气我什么?”

“你自己干得好事也不上心,那晚你牺牲自己保全琪格的事都传遍了,大家都夸你好气度,可我知道你真心期望琪格能缠住我是吗?”

两人共骑一匹马,他说这话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只能诚实地点点头,“那现在呢,是不气了吗?”

“不是不气,是拿你没办法,四阿哥说的对,人这一辈子总有个人是你所有原则之外的,你就是我的那个人,所以我对自己投降了,再生你气也禁不起这样失去你。”

“可你不是我的那个人。”

“我知道,你不肯给我那根簪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不过没关系,他在千里之外,而我近水楼台,我会慢慢等,就不相信你没有忘记他的一天!”他取出簪子要为我插在头上,可我坚持要自己戴,有时候我们阻止不了别人爱上我们,但是至少可以坚持一些可以坚持的。

我知道他说的那个他是巴特尔,没有去反驳,有时候误会也不是件坏事,“我问你,四哥什么时候知道我在那里的?”

“四阿哥晚上就出城往西找了,估计我去了确定之后送信才知道的,我没瞒他,相信他那么呵护你一定不会说出去,但我守了一夜也没见他来,应该怕人起疑所以去我府上了。”

果真只是一场梦,我总是放不开梦。往往不是我们太过天真去相信梦,而是梦太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