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想知道,你别告诉我!”
遥远喊着,翻身趴在床上,仍是抱紧了被子,巴掌大的小脸埋在了枕头上,惊吓连连。
司霆堃一愣,他本想提醒遥远,他们之间永远都是夫妻的关系,不可能分开了,无论如何,遥远都不能否认他们之间最亲密的一切!
可是,他没想到,竟是让遥远想到了不好的一幕。他根本不懂哄遥远开心,他习惯了说什么她听什么,做什么她承受什么,现在……
司霆堃的心,一瞬乱如麻。尤其在看到遥远惊吓的趴在枕头上的场景,他心底虽然后悔了,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哄她。
贺爵年咬着牙,如果不是遥远现在需要她,他真想杀了司霆堃。
“遥远,没事没事,那药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威力,到了医院已经解了,你忘了吗?你一直很勇敢的伤害自己的身体,最终是你赢了,你忘了吗?”
贺爵年安慰着遥远,几乎是趴在她身上了,他箍住她的肩膀,放低了声音在她耳边低语着。
遥远右边面颊埋在了枕头上,瞪大了眼睛,只看到贺爵年嘴巴不停地开开合合,可是很奇怪,为什么她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你说……什么?”遥远试探的开口,当下脸色一白。
她怎么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是暂时的幻觉吗?还是……
她想起自己先前被甩耳光的事情,似乎那时候,脑袋就嗡嗡的响着,耳朵也是一阵听得到,一阵听不到。
“遥远,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贺爵年慢慢的蹲下来,关切的看着遥远。
遥远摇摇头,她的意思是,她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了。
她试探的抬起头来,“你再说一遍。”
很奇怪,右边面颊一离开枕头,她又能听见了,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好过刚才什么都听不到。
“我的耳朵……这一边,听不到。”她指着自己的左耳,拖着哭腔开口。大大的眼睛闪着明净的泪光,看的贺爵年心都要碎了。遥远的话一时让众人都陷入沉默,他们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只有萧焱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向遥上,遥上低下头不说话。
“我的耳朵是不是撞坏了?听不到……我这边听不到……”遥远有些急了,她爬起来摇晃着贺爵年的胳膊,焦急的看着他。
“遥远,没事,只是暂时性的,以后……”
“你骗我!如果只是暂时性的,你跟哥哥为什么是这副样子?你告诉我,是不是以后都听不到了!”
遥远打断贺爵年的话,抓紧了他的袖子,跪在床上,直直的盯着他看。
贺爵年在遥远面前不会撒谎,他咬着牙,只是摇头。
遥远见此,更加确定自己的听力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你不说是吗?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说是不是?那好,我自己去问医生!”遥远说着就要下床,被司霆堃跟贺爵年同时拉住了。
“遥远,你现在听不到只是暂时的,以后会好起来的,而是只是右边,对你左边没有任何影响的。”司霆堃扯着遥远的胳膊,坐在了床边,看着遥远。
遥远却很排斥他的靠近,总觉得他们之间在这之前好像有过什么接触一般,那感觉,像是梦境,又像是现实发生的一切!
“我……被你们从那个杂货店救出来以后,直接来的医院吗?”遥远心底突然咯噔了一下,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了。
她的眼神一直是盯着司霆堃的,显然,这问题也是针对司霆堃的。
“遥远,你中了****,我就是你的解药……”司霆堃并没有打算隐瞒,他话音刚刚落下,便被贺爵年跟遥上同时提了起来,两个人挥着拳头就要动手。
正在此时,一个小护士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你们谁是隔壁病房路大的家属,他有转醒的迹象,快过去人看看!”小护士一通吼,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了,遥远拽着遥上的胳膊,顾不得身上伤痕累累,也不顾自己脚底受了伤,踩在地上就钻心的疼着,跟哥哥一路小跑到了隔壁病房。
“爸爸!”
“爸!你醒了吗?醒了吗?我是遥远!”
“爸爸,我是遥上啊!爸!”
遥远跟遥上都是凄厉的喊着,一左一右跪在床前,两个医生正在检查路大的瞳孔,还有一个护士在记录着什么。
“医生,我爸爸……”遥上紧张的看着医生,真怕跟上次一样空欢喜一场。
一声摘下听筒,沉声道,“他刚刚竟然能开口说话了,我正好巡房到了这里,也是吓了一跳。他好像说什么降落伞,降落伞的。然后就没有再说别的,但是我刚检查了以后,他的情况现在比较乐观,虽然完全恢复的可能性很渺茫,但是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的。”
医生说完,朝司霆堃点头示意,又跟遥上交代了几句,就走了出去。
“降落伞??”遥远跟遥上面面相觑,一人抓住了路大的一只手。
“降落伞跟飞机有关,路伯伯是不是想告诉我们,飞机出事的时候,有降落伞打开了??”贺爵年在遥远身后蹲下来,轻拍着她的肩膀。
遥远回头看着他,大眼睛里满是迷惑。如果飞机出事的时候有降落伞,那么妈妈和姐姐是不是真的有救!可是降落伞的目标那么大,如果真的有,为什么整片海域都不见这个东西呢??
爸爸说的降落伞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直默不作声的司霆堃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微眯着寒瞳,神情冷了下来。
他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给酷酷金儿拨了电话过去。
“查查飞机出事那天,附近海域有没有目击人,是否看到有降落伞打开,再者,盯紧了y国那边的举动,看看皇室最近有什么异动,尤其注意有没有亚洲人出入!”
司霆堃说完,挂上电话后,神情没有丝毫的松懈,变得更加凝重严肃。
他觉得自己距离飞机出事的真相又近了一步,但是这真相背后隐藏的秘密,绝对不会简单!
接下来的三天,司霆堃不断收到金儿送来的消息,他将消息汇总,心底那个大胆的猜测也越来越清晰!也许,他很快就能帮遥远找到妈妈跟姐姐。
而与此同时,他跟贺爵年几乎前后脚的收到了龙三那两个手下藏身地点的消息。
只不过,贺爵年在动身之前,被瑟琳娜拦住了。
瑟琳娜一身紧身皮衣皮裤,皮衣的拉链快拉倒肚脐上,里面的深v背心可有可无的感觉,她笑着走进贺爵年的办公室,直接坐上了他的桌子。
她算好了时间,贺爵年把路遥远接出医院,就在他办公室隔壁的房间休息,她刚刚给路遥远打了个匿名电话,说贺爵年找她。
路遥远现在应该到办公室门口了。
瑟琳娜微微一笑,就像是在美国一样,毫不客气的勾起贺爵年的下巴,低头,疯狂的亲吻了上去。
瑟琳娜的唇此时刚刚挨到贺爵年的嘴边,突然觉得身下的桌子剧烈倾斜到一边,她还没回过神来,整个人连同桌子一起摔在了地上。她不知道贺爵年什么时候动的手,只是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就摔了出去,一点征兆都没有。
而贺爵年则是从容的整理了下休闲装的袖子,身子往后一靠,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如果瑟琳娜不是帮助过他,他早就把她直接扔出大门了。
与此同时,遥远推门进来,没看到任何火辣的场景,只看到瑟琳娜狼狈的趴在地上,紧身的黑色皮衣有些走形,胸部都快从领口掉出来了,桌子也翻到在一边。就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
遥远低呼一声,第一反应是跨过瑟琳娜去看坐在那里的贺爵年有没有事情。
“汤包……你?”
“嘘,我没事,这里有个疯子。”贺爵年就势将遥远揽在怀中,摁在自己腿上,自始至终没看瑟琳娜一眼。
遥远抬头,看到他唇瓣上有一小块鲜红的口红,再看看瑟琳娜同样色泽的嘴唇。眼神暗了一下。
瑟琳娜见此忍着被摔得生疼的胯骨,趾高气昂的站起来,挺着胸脯扭着屁股,一只手还魅惑的划过自己的唇瓣,提醒着遥远,刚刚,她跟贺爵年亲吻过。
贺爵年蹙眉,眼神阴冷了下来,他正想解释什么,却见遥远抽过一旁柜子上的纸巾,轻柔的给贺爵年擦去了那块唇印。
“有没有受到惊吓?没事吧?”遥远一开口,瑟琳娜当即被气了个半死。
她身子垮下来,可脑袋却是高昂着,依旧不认输。贺爵年会被吓到??明明是她伤痕累累才是!
贺爵年从刚才的紧张中回过神来,点头温润一笑,执起遥远的手贴在自己面颊上。
“如果我说我被吓到了,你要怎么安慰我?是现在安慰还是等到了晚上呢?”贺爵年的声音轻柔温润,带着独有的清朗感觉,遥远脸一红,抬手捶了下他的胸口。
瑟琳娜见此场景气急了,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真没想到,路遥远看到这幅场景一不哭,二不闹,四两拨千斤的就让她如此难堪!瑟琳娜知道自己小看路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