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一个快要被赶出豪门一无所有的女人,抓到了贺爵年这种黄金单身汉,肯定是生怕被人抢走了,一定会诚惶诚恐,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大闹一场的。
她失算了!
遥远跟贺爵年相视一眼,又看了眼瑟琳娜变化无常的神情,心底冷冷一笑。
这种把戏,她在司家别墅里面见的多了,制造误会,引她前来,只要掌握好时间,就会有意料之中的收获。瑟琳娜这招够无耻,可她也不是吃素的。她知道瑟琳娜要的效果是什么,是她的大吵大闹或者摔门而去,她偏偏不如她的愿。
“汤包,我们该吃午饭了。”遥远晃了晃贺爵年的胳膊。巴掌大的小脸上洋溢着璀璨纯粹的笑容,暖暖的,轻轻地,扬唇之间,既有少女才有的清纯明媚,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千娇百媚。
总之,此时窝在贺爵年怀中的路遥远,就是那种天生让男人移不开视线的女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有她致命且无可超越的吸引力。
贺爵年满足于遥远的信任和理解,他点点头,在她额头落下清浅的一吻。
“我们出去吃。”他说完,摁下了电话。
“饺子,找人进来收拾一下,顺便把脏东西清理出去!以后再放这种东西进来,你就不用干了。”贺爵年好听充满磁性的声音,偏偏说出让遥远哭笑不得的话来。
脏东西?呵呵……说的是瑟琳娜吧。
她微微一笑,戳了下贺爵年的胸膛,那意思分明是,你学坏了!
贺爵年呵呵笑着,胸膛震荡出欢愉的笑声,在他身上,很久没有这么开怀的时候了。
瑟琳娜一张脸都气变了形,瞪着大大的眼睛,那又黑又粗的眼线跟假睫毛在此时显得分外狰狞。
遥远跟贺爵年携手走过她身边,瑟琳娜不甘的拉住了贺爵年的袖子,“我跟他有事情单独谈一谈,你能回避一下吗?”瑟琳娜压制住心底的怒火,头一次,用商量的语气说话。既然路遥远如此沉稳,她就赌她会强装大度的答应她的要求。
遥远听了依旧保持着淡雅从容的气质,她看了眼贺爵年。
贺爵年不说话,一切都交给她来处理。遥远将自己的手从贺爵年手中抽出来,在贺爵年发愣的时候,跨上了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将瑟琳娜的手拿开。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犹豫停顿,也不见任何恼怒生气。
遥远看着瑟琳娜,优雅的开口,“你要找他谈话我不反对,但是他胃不是很好,到点了就必须吃饭。还有,你若要见他,以后先去秘书那里预约,然后在会议室等待。现在,我们要去吃饭,你改天再约时间吧。”
遥远说完,看了眼瑟琳娜微微张开的嘴巴,半天没有合拢。恶作剧的笑笑,拉起贺爵年就走了。
贺爵年性感的唇瓣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任由遥远挎着他,走出了办公室。
和兴大厦36层的旋转餐厅内,遥远跟贺爵年选了个隐蔽点的位子坐下来。贺爵年回来后一直没选到合适的办公室,既然这里是萧焱的地盘,他自然毫不客气的租下来三层楼作为办公场所,等着过了这段动荡的时期,他再买下更合适的地方。
遥远点的菜都是温补的汤类,贺爵年在美国那十年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胃痛发作起来,一张脸疼的都成了青紫色,大把的药吃着,让遥远看了揪心难受。
她决定等后期稳定下来以后,亲自给他做饭,慢慢帮他调养一下身体。
贺爵年吃饭的时候就想跟遥远说瑟琳娜的事情,但是遥远不许他吃饭的时候说他太多话,贺爵年便乖乖的闭嘴,大口大口的吃着饭。
只要是遥远吩咐的,他都欣然接受。这种感觉虽然不真实,事隔十年重新拥有,让他有些惶恐,生怕是个梦,梦醒了,他人依旧在美国的钻石山庄。
吃过饭,贺爵年跟遥远随意的聊着天,说着公司的事情,其实心底却是想尽快告诉遥远他在美国的经历。
自然,那些过于血腥和残忍的过程他不想告诉遥远,会让她担忧的一切,他宁愿一语带过。
“刚才,我接到电话,龙三的两个手下已经找到了,我猜,司霆堃也应该收到消息了。”贺爵年说完,握紧了遥远的手。
在他开口的一瞬间,遥远的脸色就变得苍白起来。
“我没事,都过去了,现在有你照顾着,还有哥哥,爸爸的病情也逐渐好转,我不会再胡思乱想的。”遥远安慰着贺爵年,轻轻摇摇头。
“那现在我们谈谈路氏,如何?”贺爵年话锋一转,谈到了一个不可避免的话题。
“嗯。我有心理准备,你说吧。”遥远点头,认真的看着贺爵年。
贺爵年叹口气,知道是时候将目前严峻的局面告诉遥远了,与其瞒着她,让她自己去猜测,不如坦诚。遥远知道内情的话,他跟遥上后期运作起来也更有方便。
“收购路氏的人突然间停手了,我跟遥上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个幕后人的身份,能在q市如此明目张胆的搞这么大的动作,派出外来资金介入,最大的嫌疑人就那么几个。司霆堃、于万年,以及沈千仓。但是显然,这几个人如此大手笔的做这件事情,可谓出力不讨好。因为收购如火中天的路氏,任何一方动手的话,都会元气大伤,到时候其他人想要从中渔翁得利,那太容易了。
这也是我跟遥上不理解的地方。看起来手法和运作都像是本地公司的作风,可我实在想不通,谁会做这明明是赔本买卖的生意。
至于那个瑟琳娜,是我在美国的房东,遥远,还记得你跟我说的邮件事件吗?我当时一直想不明白,是谁给你发了那些邮件,现在想来,十之八九是瑟琳娜了。她有我在美国的房间的钥匙,你的邮箱我一直记在贴身的一个本子上,我想是她看到了吧,所以才……”
贺爵年说到这里握紧了遥远的手。他不想自己跟遥远之间存在任何障碍。
“瑟琳娜怎么会追到这里来?她……喜欢你??”遥远低声说着,大眼睛噙满淡淡的失落。
贺爵年轻拍她的手,低声开口,“我也是回国后才知道,她是于万年的女儿,她在美国的时候就是一个普通的留学生,后来我租了她的房子,我跟她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过,虽然她总是趁机想主动献身给我,但我从来没给她机会,我的第一次是留给……你的。”
贺爵年说完,眼底闪烁灼热,还有十年前就铭记在遥远心底的清朗光芒。
遥远抽回自己的手,不知为何,脸竟然红了。她都是已婚女人了,为什么听到贺爵年这么说,心底会如此怪异的紧张着呢。
“你说什么啊,不是说路氏的事情吗?扯的这么远?”遥远低着头不看他,明媚如昔的眸子闪烁澄澈的光芒。
贺爵年却不想结束这个话题,他再次抓着遥远的手,认真的看着她,“遥远,我等了你很多年了,我已经三十岁了,我一直在等你,很执着,也很痛苦,别再让我等了,我知道离婚不是这么简单的,豪门中的离婚官司,打起来三四年没有了解的都有。但是我会一如既往的站在你的身边,不会因为你身份的转变而有任何变化。所以,你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真正的跟你在一起,照顾你。”
贺爵年说完,站起身,慢慢走到遥远身边。单膝,跪了下来。
遥远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刚刚还泛着粉红色,现在却白的近乎于透明。
大庭广众之下,她还是有夫之妇,而贺爵年竟然是跪下来求婚了!
她……她不想犯重婚罪啊。
“遥远,只要你答应我,会给我走完以后的人生,无论多久我都可以等你。”贺爵年说着,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枚戒指。
是卡地亚最简单的那个款式,象征爱情的玫瑰金戒指。没有钻石,也没有其他繁琐的装饰,玫瑰金的色泽,一圈卡地亚专享love的标志。简单,却蕴藏深意。
贺爵年想告诉遥远,他就是用最简单,最直白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心,弥补十年来的缺失,他爱遥远,没有原因,也是最简单的。
遥远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偌大的旋转餐厅已经没有旁人了,就连服务生都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无声无息的撤退了。
贺爵年包下了这里,十二点以后就清场了,一切都在井然有序中进行着,等着遥远发现的时候,贺爵年的戒指已经到了眼前。
“你先起来。”遥远伸手扶他,却被他摁住了手腕。
“这枚戒指很便宜,不过几千块钱,但是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像你求婚,脑海中能想到的,都被我一一否决了,我想过轰轰烈烈,也想过出其不意,但是最后我发现,我想要的就是这简单的环境,简单的交流,然后,我跪在你的面前,只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