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钱的四十岁男人身边上演了一贯的狗血情节。抛弃糟糠之妻,娶了二十岁的校花于荷娜。
前几年,司天罡心脏病发死了,司家的产业全都过在司霆堃名下,于荷娜算是寂寞难耐吗?跟司霆雷苟合到了一起……
于是就有了一年前的那一幕,遥远不小心看到了滚在床上的于荷娜跟司霆雷。
不过,那未必是巧合,也许是人为的安排。
当时遥远只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着。道貌岸然的司霆雷跟耐不住寂寞的于荷娜勾搭在了一起。
继母跟继子……
遥远不走都不行了……于荷娜赶走她的时候,什么狠话什么威胁都说到了,就差警告遥远如果说出今晚发生的事情,会连她家的蟑螂蚊子都枪决了一样。
就这样,遥远当时算是迷迷糊糊的就出了司家别墅吧。
如今看着于荷娜哀怨期盼的眼神,遥远觉得分外痛快。司霆雷那个男人会喜欢于荷娜吗?哼!
那个城府恶毒的男人,今天不会出现的。
这一招,不过是欲擒故纵吊起于荷娜的心。遥远善于揣测人心,这一点,她看的一清二楚。
这时候,遥远身边的清白突然碰了下她的胳膊。
“背靠背来了。”清白说的极其隐晦。
背靠背,一个运动品牌,logo便是一男一女背靠背坐在地上,年轻人戏称狗男女。
遥远正了神色,放下酒杯,视线飘向走进来的两个人。
杨飞茹挎着司霆堃的手臂,小鸟依人。司霆堃进门后,扭头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着宠爱的笑。
很美的画面……
美的刺眼。
遥远深呼吸一口,大大的眼睛定格那画面,心底,怪异的抽了一下。
遥远迅速调整好情绪,大大的眼睛闪烁出善良豁达的神采,稳稳地放下手中的酒杯,一步一步朝司霆堃走过去。
此刻,她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一抬手,一垂眸,都会被人品头论足,想低调都不成。
遥远很好的维护着自己的形象,知书达理,温婉贤淑。只是,在面对堂而皇之带着小三登堂入室的司霆堃时,在外人看来,她这一步一步走的极为悲壮。
在场众人,本是等着看戏的心态,却在此刻,心中天平的砝码自然的倒向了遥远这边。
众人都是没有发现,在遥远看似善良无波的眼睛深处,藏着的是怎样一抹兴奋高昂的斗志。
这份异样的神采,只有司霆堃感觉到了。
于荷娜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虽然都知道,有钱的男人没几个不养小的,她自己也是小三转正的。但是说到底,如司霆堃这样大张旗鼓将小三跟正妻摆在一块的,可谓凤毛麟角。
于荷娜重重的放下手中的酒杯,算是给遥远提个醒,赶紧把这个碍眼的杨飞茹给踢出去。
遥远却好像没听到一样,走到司霆堃身边,文静的开口,“霆堃,我让管家给你准备了今天的礼服,上去换下来吧。”
她唇角挂着浅笑,完美的弧度,完美的演技。
司霆堃皮笑肉不笑的抽一动了下嘴角,眼底的暗涌微微颤动了一下。他冷淡的点点头,将杨飞茹的手拿出来,轻拍一下,
“在这里等我。”
他说完,转身一个人朝二楼走去。背对着众人的时候,他唇角扬起一抹冷蔑的笑容。
比起路遥远来,他的演技还是不够炉火纯青啊。
现场响起吸气声,因为很多太太们已经看到于荷娜那变绿的脸色。
遥远依旧是不动声色,对于荷娜故意弄出来的动静置若罔闻。周遭的太太们小声议论着,都觉得遥远就是现代版的圣母玛利亚。
前有来势汹汹的小三,后有不停给脸色看的婆婆,啧啧!这日子是人过的吗?
遥远在一片窃窃私语中,从容沉稳的转身,视线跟身后的清白交换了一下,别人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含义,清白却早已按耐不住激动了。
Ok!要开始行动了!
此时此刻,整场宴会中,最为紧张挣扎的便数杨飞茹了。
她以为司霆堃会带着她上楼的,没想到,司霆堃在路遥远这边还是有底线的。杨飞茹知道,自己的魅力还不足以让司霆堃放弃一切的宠她。
杨飞茹尴尬的站在那里,没人招呼她,也没人跟她攀谈。太太们个个打扮的珠光宝气,用鼻孔看她。
这时候,遥远招招手,让清白送一杯香槟过去给杨飞茹喝。
杨飞茹看着走过来的清白,顿时瞪大了眼睛,愣了下,没敢接。谁知道里面是不是下了什么春一药泻药的。
她警惕的看了清白一眼,继而视线迅速看向二楼。
周围的人像是看猴子一样的看着杨飞茹,都是明白她的顾忌,倒也没说什么。
清白不屑的冷笑一声,“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清白说完,将那杯香槟一口喝下,纤细的手指将杯子倒过来,明了是展示给杨飞茹看,暗里是提醒那些看戏的人,注意她这个动作。
这一下,杨飞茹小脸腾的一下红了,她刚刚不过是迟疑了一下,这个女人的动作也太快了吧。而且后面那句话简直就是将她逼到了死胡同上,她现在说什么也不是了。
解释就变成了掩饰,可是不说话,别人就认为她是默认了。
路遥远放下架子让人送饮料给她,她却怀疑人家下毒不敢喝!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脑袋上仿佛都刻了一行字——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杨飞茹深呼吸着,知道自己着了路遥远的道了。可是她没料到路遥远这么快就出招了。
杨飞茹不能表现出什么,只能干站在那里,等着司霆堃换好礼服快点下来。
这时候,别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一束追光打在二楼。面色儒雅沉稳的司霆堃一身白色礼服微笑着走下楼梯。
他的气质是内敛儒雅的,只是那双眼睛锐利深沉的很,看不透,也猜不出那眼底的深意。更是不知道,这双眼睛有多深。
他那双如潭深瞳,是遥远最为忌惮的。
遥远看着如掌握生杀大权的天神一般走下来的司霆堃,眼神跳动了一下,心底再次抽一动了一下。
司霆堃是故意选白色的礼服吧。杨飞茹不就穿了一件及膝的白色小礼服吗?
看看,走到杨飞茹身边的司霆堃,两个人站在一起,怎么看都像是在拍婚纱照。
搞得一边穿着棕色连衣裙的遥远就跟黑寡妇一样。
遥远脸上飞快闪过一抹不快,她不是圣母,伪装的再好,也有情绪!
司霆堃这会规矩多了,只是站在杨飞茹身边,没拉她的手。杨飞茹则是露出一抹羞涩的笑,眼神怯怯的看着他。那表情,极其的青涩懵懂,真是能触碰到男人心底最柔软的一面。
司霆堃眸光扫到遥远这里,勾勾手指,示意她过去。遥远压下心底的一丝冷嘲,大度的走过去。
司霆堃大手迅速揽在她的腰上,与她相视一笑。司霆堃的笑,有一瞬恍惚,遥远的笑,刚刚牵起,便戛然而止。
因为,这番场景,像极了三年前他们订婚宴上的一幕。
宣誓,交换戒指,相视一笑……只不过,当时的笑容比现在冲动。
一旁的杨飞茹心里有些不好受,但是她不敢表露出来。司霆堃这是要带着路遥远到台子中央讲话去了。
她再怎么受宠,正式的场合上,司霆堃都必须跟路遥远以夫妻姿态出现。
舞台的追光落在携手上去的两个人身上,白与棕色交汇在一起,白痴都能看出这两口子距离离婚不远了。
只是,没人看到,遥远上台之前,视线飞快的扫了眼清白。
清白淡淡一笑,视线跟司家的管家于老六交换了一下。
此时,舞台上的司霆堃已经开始诉说感谢的话语,遥远保持着恬淡的笑容,文静的站在他的身边。
她的眼底,再次闪现那明亮狡黠的光泽。
司霆堃余光瞥见了她眼底的精芒,大手,紧了紧她的小手。
遥远手腕感觉到司霆堃手心的炙热,这感觉,再次恍惚的不真实。一如三年前他们的订婚仪式上,他比现在简单的情绪,以及有些紧张的神情。
遥远低头浅笑,外人看是一抹恬淡,可看在司霆堃眼里,却有些冷嘲的意味。
司霆堃继续说着冠冕堂皇的感谢词。台下,杨飞茹此时欲哭无泪的被孤立了。
司霆堃才刚刚上台,本是围绕在司霆堃身边的宾客都是自动闪到一边,跟杨飞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杨飞茹周围,顿时分外空旷。
她一身白色短款晚礼服站在那里,楚楚可怜,神情委屈无辜,像极了在风雨飘摇中颤抖绽放的百合。
遥远看到此番场景,心里暗叹。啧啧!看看这些男人,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她现在算是看透这些有钱人的嘴脸了,所谓衣冠禽兽啊,一点没错。女人善于嫉妒,不愿意站在杨飞茹身边就罢了,这些男人啊,也一个一个的很没有风度。
遥远在面对杨飞茹此刻经历的尴尬时,所表现出来的神情跟心思,在司霆堃眼里看着,只有四个字概括——兔死狐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