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对你……其实是有感觉的,但是这感觉,仅仅维持了半年。半年的时间内,我们见了不过十次面,每次你都带我去最好的地方,每一次我都能留下深刻的印象,可是十次之后,订婚酒会上,你没有跟我商量,就给了那十五的股份给我,当时我只是惊吓,我看到婆婆怨毒气愤的目光,还有现场的哗然,当时我并没有觉得得到十五的股份有多么开心,那时候,我是担心你的,我怕婆婆以及司霆雷会给你压力,我为你担心。
但是后来,我觉得自己真傻。你根本一开始就圈好了圈套,不久后,我就知道那十五股份的秘密了,我一次次想送出去,后来差点就成功了,你却半路给破坏了,当时婆婆以为我是故意整她,所有的火气和不满都发到我的身上了,而那时,你呢?
你搂着别的女人在国色天香逍遥快活吧?我也想过,试着跟你谈谈!但是面对你的捆绑跟粗暴,我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你每次发泄完都会走从不过夜,第二天,你就带着满身的香水味道回来,那不同的香水味道令我作呕,你让我如何跟你谈下去?我不躲着你,难道还去国色天香捉奸不成吗?”
遥远后退一步,摆摆手,大大的眼睛闪烁着迷蒙的光芒。
“我要说的都说了,我们之间,真的回不去了,你别执着或者不甘心什么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自由。”
遥远说完,转身,背对着司霆堃。小小的身子微微发颤,这番话,她也不相信会是自己说出来的,她跟司霆堃之间,或许最初开始的时候,是有希望的,但是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她也不知如何回答。
司霆堃此时震惊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遥远的背影小小的,此刻却透着决绝放弃,他在遥远背后摇着头,心底有个强烈的声音在喊着,他需要抓住这次机会跟遥远解释清楚以及问清楚遥远的心。
“遥远,你喜欢过我?”他轻轻地问着遥远,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他期盼已久的答案呼之欲出,他真想将遥远揉碎在自己的神庭里面。
遥远趋势什么都不说,抬脚就走,她已经说了太多了,呆的时间长了哥哥会担心的。反正不该说该说的都说了,她以前就看不懂司霆堃心中在想什么,现在更不想懂。
“遥远,别走!”司霆堃突然一把拉住遥远,从后抱住了她,紧紧地,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好像遥远刚刚那些话给了他多么大的打击一般。
遥远扳着他的手腕,低声呵斥,“你放开我!”
“不!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过我?在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他的执着此时带着撕心裂肺的激动和渴望。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在你对我做出那些折磨和伤害之前。”遥远低着头,轻轻地开口。
无论以前她心底有过怎样的温馨感觉,此时此刻,他们都不可能了。
司霆堃眼底闪着焦灼的目光,明亮深邃的眸子竟是燃起了一分惊喜,激动。
心底莫名的掺杂着两种情绪,悲喜交加在一起,让他不由自主的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只因为遥远那句话,他曾经一直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原来不是,遥远也曾动心过。
司霆堃还想跟遥远再说什么的时候,遥上已经等不及的推门进来了,看到司霆堃跟遥远靠的很近,遥上顿时警惕起来,三两步到了二人面前。
遥远调整下情绪,转身拉着遥上,“哥,我们走吧。”
“遥远,等等,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你对我……”司霆堃见此急忙扯住遥远的手腕,眼底燃烧着期待的光芒。他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听到遥远说出曾经对他的看法,他岂能放过遥远。
“司霆堃!你忘了我的警告了是不是?就算你现在是路氏的大股东,但我妹妹不是任你欺负的,滚开!”遥上见此,怒吼一声,直接一拳头挥过去了,他想打司霆堃很久了。
从他知道司霆堃绑着遥远开始,他就想动手,可是今天显然不是个好的时机。司霆堃挨了一拳头,一边面颊肿了起来。
“哥!算了!别让汤包知道!”遥远及时拉住遥上不让他继续动手,如果闹大了,一会的记者招待会就没法收场了。
酷酷跟察卡这时候也冲进来了,看到司霆堃一边面颊肿了起来,都是摩拳擦掌的要冲上来。司霆堃挥挥手,捂着自己受伤的面颊,深深地看了遥远一眼,转身走出房间。
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遥远一眼。她眼底的冷淡是他不愿意见到的,但他也知道,他暂时无法改变什么。他现在心也很乱,他一直以为遥远心底从没有放弃过贺爵年,今天才知道,在他们刚刚认识的半年时间内,遥远曾经真心对他好,关心他,在意他,只是在那之前,他知道遥远一直没有停止过找寻贺爵年的念头,所以他以为……遥远的心,自己根本无法进驻进去……
说到底,是他对自己不自信!
从八岁开始他就见证遥远对贺爵年的在意和崇拜,他先入为主的将遥远的心看做是,此生只会给贺爵年留着位置,却从来不去深入的跟她谈一次!
正如遥远说的,她想要跟他谈的时候,他却从不在家过夜,即使早晨回去了,他也带着不同的香水味道回去,原本以为是刺激她,却只是让她更加的逃避。
童年家庭的不幸造就了他表面自信十足,可对待自己在意的,唯一爱的人,却只会用偏激的刺激妄图达到自己的目的!他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注定要造成彼此之间最深的伤害!
司霆堃此时,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他默默地看了遥远一眼,他很想跟她谈一谈,但是现在……
他皱着眉头,握紧的拳头松开再握紧,越来越无力。
看着司霆堃神情怪异的走出去,遥远跟遥上相视一眼,彼此都有些凝重。路氏归在司霆堃名下,对于他们来说未必是好消息。
兄妹二人到了走廊上的时候,贺爵年神色一紧,快速应了上来。
“怎么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司霆堃耍什么花招了?”他警惕的看着二人。
“没有,他只是给我介绍下那几个人而已。”遥远说完,暗地里掐了一下遥上的胳膊。遥上知道遥远不想贺爵年担心,于是点点头,黑着一张脸走在前面。
遥远去扯了扯贺爵年,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
贺爵年握着遥远的手,虽然不说什么,却无法消散心底的忧虑。
路氏大厦一层有个记者招待会,是贺爵年为了亮出自己身份,也是为了对媒体表明态度的一个时机。从今以后,他将以m国首席律师的名义陪伴在遥远身边,不管是路氏的危机还是遥远离婚的事情,他都会全权代理。
有了他在m国的招牌地位,原先对路氏丧失信心的供货商也会重新回归,他也不想等着将路氏交到遥远手上的时候,已经是苟延残喘了。路氏是路伯伯一生的心血,他除了要代替昏迷的路伯伯照顾好遥远,也要打理好路氏。
记者招待会前半部分进行的还算顺利,记者们对贺爵年的身份更加感兴趣,都很想知道他在m国都是如何做到叱咤两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贺爵年的回答,简短的只有一句话,
“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走多远,在这里都有一个傻丫头等着我,不曾放弃和怀疑过我,她一直在等我,而我,不能让她失望!无论多难,我都要以最强的姿态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
贺爵年说完,深深地看了遥远一眼,记者们快门飞快摁动,都是明白贺爵年口中说的傻丫头是谁。
这豪门之中的事情果真是风云变幻,前一阵还是司霆堃天天外面彩旗飘飘,今天就换成路遥远给他戴了一顶如此大的绿帽子,最重要的是对手来势汹汹,大有跟他一决雌雄的意味。
58层的办公室里面,司霆堃看着实时传输而来的记者会画面,贺爵年跟遥远相对一眼的场景,让他忍不住摔了手中的杯子,曾经引以为傲的冷静沉稳,此时全都化为须有。
他站起来,在屋子里面踱步。他很想冲过去将遥远拽回来,但是若他去了,现在难看的就是遥远!如果以前,或许他会搞出点什么事情来阻止这场记者招待会,但是今天,刚刚他听到遥远的肺腑之言,不知怎的,他对遥远,心底除了爱,还生了愧疚。
最初的时候,他选定遥远,遥远也是放下昔日过往接纳他,是他的不信任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而此刻,他觉得自己做任何一切都很无力,突然就想这样宠着她,她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不管,任由她自己想怎样都行!
只要她不离婚!
大屏幕里面又传来记者的提问,矛头对准了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