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神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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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有天你也会被调戏

直到那根簪子重新簪回头上,我空白了许久的脑子,才得以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帝少昊之子,天庭重臣,最关键是长了一脸桃花相的太白星君,方才为我梳头簪发。

托着我下巴左右端详一会,太白了然道:“闺房之趣,原来是这样。”后面还有句太小声,委实听不见。

我却哆嗦着希望前一句也没听见,今天他又是怎样的走火入魔,仰起脖子一动不动配合他看仔细。

太白终于绽开今晚第一个比较开怀的笑:“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闭上眼,再睁开,他修长的手指仍是在我下巴上,看来不是梦了。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问对太白这张桃花脸一直抱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意思,要梦也不会梦见如此不靠谱的事,苦着脸道:“师尊簪头发的手法真好。”

闻言他略一怔,收回手:“我要给你个镜子,你是不是还要照一照,然后说,师尊你簪的真好看。”

我诚恳的点点头。

他一甩袖子,坐在旁边一方石凳上道:“兰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而今这情况,堪称诡谲。

前一刻尚在批斗那位叛逃的师姐,这一刻便拉着我一块风露立中宵,转换的实在突然。

何况前几****一直教育我对他不可亵玩,今日却狠了心在调戏,仿佛我要说不出点肉紧话来,誓不罢休的模样。若是旁人,我不免自得以为招人喜欢,然我毕竟未自不量力到这等境地。太白星君的府邸里,就连捧盘掌灯的小仙都颜色无双,要说他在万花丛中偏对我有意,那便譬如天帝**忽然其乐融融打起麻将,一片合乐生平,逢年过节还互赠贺贴,令人不可置信。

我绞尽脑汁,觉得除了喝醉外只有一个可能,小心翼翼道:“师尊,你是不是想像北冥神君一样娶个娘子?”

他明显愣住,以可疑的声调道:“恩?”

趁着这当口,我以为说中他心思,释然道:“师尊,其实你这般相貌堂堂,肯定有许多仙子喜欢的。闺房之趣,那是要同娘子在一起才是,你跟我是师徒,不能叫这个。不过找师娘这事,弟子觉得师尊这样的人物,还是应找个自己喜欢的在一起,不能随便凑合。”

太白如亟雷击。

吹了一晚凉风,又被他搅得糊里糊涂,事后想来,我此刻已有些神志不清:“师尊,难道你有喜欢的人?那就告诉她嘛,我想师尊上天入地天下无双,肯定没人会拒绝你的。你倘若开不了口,我,不行,还是少真吧,你就让少真去说。”

太白面上五彩斑斓,煞为好看:“为师先谢过了。”顿了顿,像是把我那番话消化,颜色少了些,倾身凑近问,“为什么你不行?”

自觉后仰了身子保持距离,我手扶桌沿:“弟子,弟子虽然长得不如何,但怎么说也是女儿身,怕师尊的心上人误会,帮不上忙。”

他扶额无比哀婉:“她肯定是不会误会的。”

虽然太白此刻正是无可奈何模样,我悬着的心却终于安稳吞回肚里,隐约觉得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绝非先前要死不活的颓然样,默然一喜。

正当以为今晚他的魔症已然发完,趋于相安无事回床睡觉时,剧情余波未平的跌宕了一下。

太白说:“对了,有件事!”

我脊柱一僵。

他轻咳一声:“你英明神武的师尊我,要下凡投胎一趟。”

下凡我知道,得道者常以此为乐事。凡间里好人走投无路,眼看只剩跳河一条路时,天空往往峰回路转飘来祥云一朵,上面端坐个慈祥的老神仙,或者好人原先搭救,一直乞丐样、残废样的无用人摇身一变,成了衣冠楚楚的青年,俱是呵呵呵三笑,说些套路,救那好人一命。不论来的方式如何,离去方式倒很统一的化作云气消失不见,留下一群人伏地膜拜,极大的满足虚荣心。

投胎就不同了。

在我浅薄的认知里,仙家轮回投胎,必然是犯了错,作为惩罚手段以凡人身子历劫,且是伤筋动骨的大劫,鲜见上赶着从呵呵呵变成等人呵呵呵的。

莫不是触犯天条,给赶下去了吧?想来这就是他今日郁郁的原因了。虽相处日子不长,我仍是关切道:“师尊,你这番下去,要去多久啊?”

他挑眉道:“你就不会说些体己话?”

我立时心领神会:“师尊本领高强,当凡人想必也当得比常人好,弟子觉得说那些小心之类的话反显不出师尊的,那个英明神武。”

他哈哈一笑:“你这嘴真能说,我也去不了几天,事情结了就回了。”我以为他此番投胎果然就是寻个乐子。

场面冷了冷,他补充道:“天晚了,去睡吧,明天寅时开始跟着少真一块练功,练不好,就禁你的足,北冥府也别想去。”

我从善如流点头。

结果早上起了只有包子一人打扮的漂漂亮亮,没再一身白衣,笑嘻嘻在院里等着。

四下看看,不见太白白乎乎的影子,我问道:“师尊呢?”

包子乍然:“君上不到辰时是起不来的,师妹,你找君上干什么?”

印象中太白上次起得十分之早,我想了想,真诚道:“不是要教道法仙术么?”

包子摆出师兄的庄严来:“除了大师兄,君上不曾亲自传授,都是弟子间切磋研讨,现在我就是你师兄,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来。”说完得意朝我笑笑。

明白了,难怪包子穿得似个红包套那么喜庆,感情小媳妇熬成婆,终于可以对我施以毒手了。

但看包子这样,不禁对他专业技能持怀疑态度,我婉转道:“师兄啊,那平日你是怎么,一个人切磋研讨呢?”

他一脸少见多怪:“我都是拿着书去上次那间房里看的。”

我皱着眉头想是哪间房,包子提点:“就是那间啊,有大师兄画像的那间!”

我猛然一个激灵,包子适应能力果非凡人,对着满屋子炽热视线仍能看得下书,叹息着问:“你父君知道师尊是这么教的么?”

他眨眨眼,欢快道:“知道啊!师妹,你到底练是不练?”

看来这位父君也果非凡人,知道儿子是这么个学习状态仍气定神闲,此种淡定,实应讨教一二,我敷衍道:“练练,这就练。”

包子这一上午,过得十分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