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贾大人听到吓人来报，说暗杀任务失败，脸色刷的一下变成灰白。
这下子可真是走投无路、必死无疑了。
想想，快想想，还有什么法子？贾大人来来回回踱步，在心里不停地逼迫自己。
国舅爷？对了，还有国舅爷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贾大人笑了，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不过，如果这颗棋子摆的好，说不定不但不用死还会飞黄腾达呢！
大厅舞音缭绕，热闹非凡。
国舅爷一边喝着怀中美女倒的酒一边欣赏着厅中央舞姿曼妙的女子，人生好不快活啊！
贾大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
“怎么了？”国舅爷不悦地皱紧眉头。
贾大人看看在场的舞娘，欲言又止。
国舅爷挥挥手，示意她们都下去。
不一会儿，大厅就空荡下来。
“说吧！”国舅爷懒洋洋的，维持之前的姿势。
“我们……我们的暗杀任务失……失败了。”贾大人吞吞口水，颤巍巍地说。
“失败了？”国舅爷坐正了身子。而后，想到什么似的，又放松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继续追杀啊！”
“可……可他真的是……是当今皇帝啊！”
何谓晴天霹雳，国舅爷算是见识了。
“怎……怎么会？”国舅爷的身子颤抖了。
“是真的，大内侍卫都出动了！”贾大人在一旁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皇上知……知道了幕后黑手是我们。”
“他怎么会知道？”国舅爷怒了，心里更是害怕不已。
“谁知道霁晶那个女人身边的小子会是生死阁的阁主？！”
“你……你是怎么办事的？不会……不会打听清楚啊？！”国舅爷把一切都推到贾大人的头上。
“是是是，都是下官的错。不过，国舅爷，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啊，听说皇上发了好大的火，要查办我们呢！”
“我应该没事的吧，我姐姐是他最宠爱的贵妃，我爹是他最倚重的朝廷重臣，当今的皇太后还是我的姑姑呢！”
“今日不同往日了。国舅爷，您想想，皇上现在最宠爱的是谁，是那个千人千人骑万人压的妓女，贵妃娘娘他可能早就抛到脑后了。男人最是无情，说不定他根本就不会再理贵妃娘娘。再说宰相大人，皇上肯定害怕他位高权重，难保不会借此机会打击他。皇太后再怎么疼爱外甥，还是会以她自己的儿子为先。到时候，指不定站在哪一边呢！”
听到贾大人这一番话，国舅爷的心思全都乱了。
“那我该怎么办？”他瘫倒在椅子上，六神无主。
“这事想善了，要好好谋划。国舅爷，你应该立刻回京找宰相大人商量商量。”
“对啊，我可以回去找我爹！”国舅爷的眼睛一亮，看到了无限的曙光。
“来人啊，赶快备马，本国舅要回京！”国舅爷高声喊，救人如救火啊，现下也顾不了舒服不舒服了。
“国舅爷，那下官呢？”贾大人看国舅爷只顾自己，不禁急了。
“你？”国舅爷看了他一眼。“你就在这里好好查看情况，一有消息马上传回京城，让我们知道。”
“是，国舅爷！”知道自己跟国舅爷还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贾大人在心里笑了。
看着国舅爷骑马快速离去的背影，云清从暗处缓缓走出。
“原来真的和他有关！”他喃喃道。“这下，公子要头疼了。”
听了云清的回报，云一招的脸色难看极了。“没想到，他真的有这个胆子！”
“公子，我看，国舅爷他肯定是回京找宰相大人救命去了。”云清说。“我们要不要……”
云一招沉吟了半响，道：“我们是应该回去了。”许家的势力在京城可是无人能与之相抗衡的，万一……想到最不好的事情发生，云一招的心沉重起来，希望他们不会如此愚蠢。
“云大哥。”霁晶轻叫着。
“晶晶，情况紧急，我们要赶紧回京，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马上出发！”
“那琅姨她们……”
“琅姨那儿我会去说。”
“好。”霁晶转身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霁晶下楼的时候，云一招和琅姨等人都说好了。
“霁晶，你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姐妹们。”
花满楼所有的女子围了上来，有人轻握她的手，有人轻搂她的肩，还有人轻抚她的发。
霁晶忍不住红了眼眶，有些舍不得离开，但她答允他的事绝不会反悔。
转头看着身旁的云一招，她朝他柔声轻语：“我们走吧！”
云一招握着她的柔荑，向众人扬声：“抱歉，我得带她离开了，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随即与她一同走出大门，乘上同一匹马。
霁晶偎在他怀里，朝众人挥挥手。
因为霁晶是第一次骑马，也是第一次出远门。所以，在前两日里，她整天都精神奕奕地忙着欣赏与霁州城景色不同的风光，好像她天天都骑在马背上过日子，早就习惯了；然而到了第三、四天，即便是在马上，她也能酣甜地眯个午觉；最后两天，她几乎整日都像只小猫咪似的窝在云一招怀里，当他的大腿是床垫，手臂是枕头，睡得东倒西歪。
她果然承受不了这种辛苦羸顿的生活。
为免霁晶劳累过度，云一招已经把行程拖慢到不能再慢了，每天近午才出发，天未暗便找客栈休息，前行的速度媲美乌龟爬，硬是把两天的路程延长到六天。
可是，这下不能慢了。云一招等一行人正以十万火急的速度回京，原因是——许贵妃连同宰相一起叛变了！
话说国舅爷一回到家里，将他所做的事告诉爹后，众人震惊，尤其老国丈与宰相更是惊慌气愤。
谁不好惹偏偏惹到老虎了！
“爷爷，爹，你们可要救救我啊，皇上正往京城赶，再不想想办法，我可就没命了！”国舅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还能有什么法子，谋杀皇上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老国丈将拐杖敲得震天响。
“事到如今，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宰相大人，您想想，皇上现在最宠爱的是谁，是那个在霁州城认识的千人千人骑万人压的妓女，贵妃娘娘他可能早就抛到脑后了。男人最是无情，说不定他回京后根本就不会再理贵妃娘娘。那贵妃娘娘可就失宠了，在后宫，失宠的妃子可是很惨的。再来说宰相大人，您可是国之栋梁啊，皇上心里面肯定害怕您位高权重，难保不会借此机会打击您。皇太后虽说是您的妹妹，可她再怎么照顾许家，再怎么疼爱外甥，还是会以她自己的儿子为先。到时候，指不定站在哪一边呢！宰相大人，为了许家，为了国舅爷，我们只有铤而走险，先下手为强啊！”宰相大人身边最受信任的幕僚——许逆昌道。
“你的意思是……？”宰相大人扬眉。
“谋反！”许逆昌张张嘴，以口型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不行！”老国丈狠狠反对。“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你也说得出来？！”他气得浑身发抖。
宰相大人扶住老国丈，说：“爹，逆昌说得有理，反正横竖都是死。成了，我们许家就会更上一层楼；不成，我们也坏不到哪里去，就跟现在一样。”
“可是，可是我们许家世代忠良，不能做出这种只有乱臣贼子才会做出的事啊！”
“爹，我们这不是被逼的嘛！”
“你想怎么做？”
“先进宫告诉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皇上在霁州城遇刺归天了。国不可一日无主，让太后娘娘写一道懿旨，立贵妃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为太子殿下，命宰相大人监国。”
“这……太后娘娘不是傻子，她会察觉不对劲的。”
“那就逼宫，总会有对策的！”
“你……不可以，这样做我百年之后有何脸面见许家的列祖列宗啊！”老国丈拼命地敲着拐杖，身子颤抖着，一口气快要喘不过来了。
“爹，我心意已决，您就不要管了！”宰相完全蒙蔽了心智。
他连夜进宫，先是说服了自己的女儿许贵妃，假装怀有龙种。然后，去平宁宫觐见太后。
宰相说完自己的来意后，太后娘娘在伤心难过之余看出了他的狼子野心，不禁大怒。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们赵家何时亏待过你了，你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太后娘娘，您写还是不写？”宰相变脸了。
太后娘娘默不作声。
“看在你曾是许家人的份上，我会留你一条命。不过，你别得寸进尺，否则……”宰相语出威胁。
“爹”许贵妃害怕了。“你别为难姑母！”
“只要她按照我的意思办，我会好好待她的。”
许贵妃来到太后娘娘的身旁，劝道：“姑母，您就写吧！”
“雅儿，我平时待你不薄啊，你为何会与你父亲一道，想要推翻你夫君的王朝呢？”太后娘娘心凉了，这是她最疼爱的外甥女，也是自己最喜欢的媳妇啊，可为何，为何在关键时刻，她竟会站在她父亲那一边，完全不念夫妻之情。
“姑母，我们这么做正是为了保全皇上的江山啊！”
“说得好听，你肚子里根本就没有龙种却偏偏说你有了龙种，那我想问问你，十个月后，你想去哪儿找个孩子代替皇上的血脉？”
“这……”许贵妃被问住了。
“太后娘娘，我不想听你废话了，最后问一次，你写还是不写？”宰相咬牙切齿地说。
太后娘娘偏过头，不理会。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宰相一甩袖子，高声喊道：“来人啊，太后娘娘身子不舒服，请她去偏殿好好休养，不许任何人打扰！”
“你？！”太后娘娘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宰相这是变相地囚禁她啊，他怎么敢，怎么敢！
“许兴邦，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会有报应的！”太后娘娘叫道。
“还不请太后娘娘移驾？”宰相吼道。
看到宰相怒火冲天，护卫队也不敢怠慢了，立刻手忙脚乱地将太后娘娘带走了。
处理完了太后娘娘，宰相威逼利诱将朝中大臣一一收服。为了阻止皇上回来坏他大事，他一方面派兵把守回京的各个关口，一方面派杀手继续追杀。
云一招抬头瞧了瞧天色，道：“不早了，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歇息一宿，等天亮了再继续赶路吧！”
众人纷纷下马，捡柴，生火，摘果子，打野味，忙得热火朝天。
不一会儿，众人就围坐在篝火旁吃东西填肚子了。
就在众人准备闭眼休息时，云清低声道：“公子，有人来了。”
忘川接着说：“不下十个。”
“公子，我们暂时先回避一不可好？”云清说。
沉吟片刻，云一招颔首：“也好，我们人少，不宜跟他们正面冲突。”
“那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就走。”
“嗯。”
须臾，树林里已空无一人。
稍后赶到的一票人马，遍寻不到人影。
“怎么不见了？”领头的黑衣人自言自语。“该死，一定是被他们闻风逃走了。”。
“大人，这熄灭的火还有温度，他们肯定跑不远。”一个黑衣人道。
“那还找什么，追啊！”
“呼呼呼，他们竟然这么穷追不舍，可恶！”终于得以喘一口气，小木子不满的大吼。
其他几人也是一身狼狈，气喘不休。
云清抹了下汗，凝神留意周遭的动静，唯恐那干人再追过来，同时也在等待云一招和忘川赶上来。
已经过了两日，他们竟紧追着他们不放，双方交手了两次，那伙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他力抗三人还可，其余的人就全由忘川和公子应付了。
而这两次交手也都是仗着忘川和公子断后，他们才得以逃走，但是再继续这么下去的话，别说他们两个人会支持不住，最先倒下的恐怕就是没经历过的霁晶小姐了。
“他们回来了！”云清忙不迭迎上前去。
云一招顺着云清一路上留下的暗号寻来，大略的看了一眼大家的情况，明白大伙都累坏了。
“我和忘川把他们引到别的地方，他们应该暂时不会追来，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霁晶走至他面前低声说：“对不起，云大哥，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说什么傻话呢？”云一招搂住她的腰，轻声低喃：“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不是你们。”
“可是，如果我会武功，你们就不会因为要保护我而分心了。”
“傻瓜！”云一招吻吻她的红唇。“不许你这么想。”
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云清乐观的笑道：“只要我们能撑回京城，就没事了。”现下他们人单力薄，一旦回到京城，这些人可就不够看了。
忘川闻言蹙眉。“我怕的是他们不肯给我们这个机会。”为了逃避他们的追击，他们离京城愈来愈远，从这里若要回去，快马加鞭、日夜赶路的话还要两天的行程，且那还是在没有追兵阻扰的情况下。
眼下他们紧追下放，似乎还有意将他们逼离京城的势力范围，令他很担心。
“就算到了京城，我们也进不去。”云一招泼冷水道。
“为什么？”小木子问。
“许兴邦没有这么傻让我们进城。”
“那我们该怎么办？”
云一招凝思片刻：“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座山，往山下的城镇走，只要能找到船，顺着清江河而下，应该就能摆脱他们，回到京城。”他接着说：“到时候只要联系皇叔，事情就可以有个大转弯。”
“对嘛，还有王爷啊！”小木子笑了。
云一招吩咐道：“今晚大家早点歇息，明天一早就赶路。”
“好。”众人应声，纷纷席地而眠。
“这两天累坏你了，快睡吧。”云一招柔声对霁晶说。自从遇上杀手后，他们俩都没能好好说上话，他有满腹的话想同她说，但看她的神色，知道这两日的奔波令她疲惫极了。
霁晶轻轻摇首：“我不累，累的是你，来，阖上眼，我要看着你睡。”她伸手遮住他的眼，想让他安心睡觉。
他拉下她的手，轻啄她手心，唇边漾起一笑，“我们一起睡。”
两人含笑相视，一起闭上眸，他的嗓音轻轻的回荡在她耳畔。
“晶晶，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活多久我就活多久，等有一天我们活够了，再手牵着手一起下黄泉，嗯？”。”
霁晶久久不语，明白他这是在向她许诺相守一生，她一阵热泪盈眶，许久才轻应一声，“嗯。”
天一亮他们就准备下山，孰料不久就遇上黑衣人追击。
见情势不妙，无法硬闯下山，霁晶他们被逼得只好往山上退走，来到山崖边，追杀的人马令他们无路可逃。
“嘿嘿嘿，看你们还能逃往哪去，还不束手就擒。”领头的黑衣人阴狠的指向云一招。
“休想！”云清啐了一口。
身旁的黑衣人连忙怂恿：“大人，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别跟他们多废话了，只消把他们全杀了，任务就完成了。”
领头的黑衣人点点头，随后冷酷的下达命令。“把他们这些人都给我杀了。”
一声令下，他的手下立刻行动。
没多久，云清和小木子身上已是伤痕累累，云一招也没好到哪去，只有忘川尚有余裕的一边保护霁晶，一边应付他们，同时还不时替云一招化解致命袭击。
“这小子武功不弱，我来会会他，你们给我让开。”原本在旁观战的黑衣人头头按捺不住出手了。
他浑厚的内劲与凌厉的刀法令忘川不敢轻忽，他抽出腰间的佩剑应战。
不久，局面很快便形成一面倒的态势，云清和小木子节节败退，浑身是伤，仅忘川堪堪与黑衣人头头暂时打成平手，难分轩轾，但他因要分神留意霁晶，所以无法专注对付领头的黑衣人。
半晌，他便被领头的黑衣人凌厉狠辣的攻击，给逼得连连往后退去。
一个黑衣人看见霁晶只是在一旁干着急，完全不会武功，不禁大喜，出手想捉她来威胁云一招。
霁晶左躲右闪，令他怒火攻心。“我就不信我会抓不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
正与黑衣人交战的云一招瞥见这一幕，连忙回身挡下他们，但背后却露出破绽，让黑衣人有机可趁，挥舞手中大刀往他背后砍去。
喷出的血柱霎时染红云一招身上月牙白的衣袍，他回剑护身，同时出招逼退黑衣人。
瞟见横过他背部的那道伤口，霁晶一骇，脸色死白，只觉得心头震痛得难以言喻。
看见黑衣人又想来捉她，她恨极，捡起死去的黑衣人掉在地上的剑死命砍了过去。
“都是你害云大哥受伤的，我要杀了你。”
黑衣人被她的气势吓到，一时竟连连倒退。
忘川看到这情景，觑空挥了一剑，将那黑衣人打落悬崖。
霁晶不断地吸气吐气，觉得体力耗得差不多了。她回头，恰好看见一个黑衣人朝云一招砍去。
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霁晶冲上去将那黑衣人撞开。她撞得太猛太急，竟把黑衣人撞到了悬崖边。黑衣人没站稳，脚滑了一下，就要往悬崖下倒。他不甘心，顺手抓了一把，将霁晶也给拖了下去。
“啊——”两个人往崖边坠下。
“不好了，霁晶小姐跌下去了！”看见这一幕的小木子惊吼。
云一招回眸，呼息瞬间一滞，他飞奔到崖边，只来得及瞥见她那抹淡红色的身子笔直坠向深渊。
“晶晶！”他想也没想就要跃下去救她。
但云清及时抱住他的身子，不让他做傻事。
“公子，不要！”
“你让开，我要去救晶晶！”他怒咆。
“不让、不让，我不能让公子也跟着跳下去。”云清死命拖住他。
“你让开！”他震天狂吼，想扳开云清牢牢扣在他腰间的手。
见状，小木子也跟着上前拖住云一招。
“公子，你冷静一点，崖下是一条河，待会咱们下去找，一定能找到霁晶小姐，她不会有事的。”云清劝道。
这一场骤变令在场所有人都一愕。
云一招霍地震开拖着他的两人，脸色阴绝的一步步朝黑衣人走去。而忘川，已经大开杀戒了。
见到杀红眼的云一招和忘川，黑衣人头头也惊到了，眼看手下一个个肚破肠流的倒下，他觉得心惊胆战，心忖此刻他绝无法与着了魔似的云一招和忘川对抗，于是当机立断，下达命令：“撤退，快点退！”
再不走，若是手下精英全部被他俩杀光，那他对宰相大人而言就没有价值了，所以眼前当务之急是必须要保存实力，不能再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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