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骗人的童话
哥哥，童话里的故事其实都是骗人的。
——
一夜的良心谴责，一夜的辗转反侧。
第二天，黎若菲向公司打了电话请了事假。一大早她怀着必死的心情，去了医院。
不该欺骗伯父，易淳压根连看她都嫌浪费，更何况碰她？她爱易淳，很早以前就爱上了他。如果让易淳知道哲阳和青浅的真正关系，这辈子她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她不甘心才说了那样的话。哪知伯父会病情加重？
怀着复杂的心情，她走向林乔生的病房。
一进去，里面的护士正在整理床铺。
“请问这里住的病人呢？”
“哦，黎小姐，几个小时前病人就已经过世了。”护士小姐同情地说。
过世了？
黎若菲心跳加速。
“病人没醒过来？”
“醒是醒了，不过没熬过去，听说连遗言都没留下。”虽是司空见惯了的事情，护士还是忍不住惋惜。毕竟一条命嘛。
死了，林乔生死了。说不出自己的心情，黎若菲愧疚的同时，又有点庆幸，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的。
拨了电话给哲阳，哲阳已经在去林家的路上了。
……
林乔生的葬礼很简单，火化后只举行个极为简单的告别仪式。
爸爸死了？永远地消失了？
拒绝听到这个事实的林青浅，把自己困在房间里，整整几天。
当她再次从噩梦中醒来。她****双脚狂乱地在房间奔跑，爸爸？爸爸在哪儿？不死心地一个房间接着一个房间的寻找。
为什么？爸爸说过，只要她嫁人，他就不会消失？哥哥在骗她？对吧？可是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没有？爸爸不要和青浅捉迷藏，快点出来呀！
女儿会更乖，更听话。
“咚”地一声，跑得太急太快的她，摔倒在地上。
“青浅，你这是做什么？”跪在青浅的脚边，易淳心痛地去扶她。
哥哥，呜，呜，爸爸不见了，他不要青浅了。
死死地拽着哥哥，青浅觉得很伤心，从此她就只剩一个人了。没有了爸爸，哥哥也会离开她的。窦妈说，嫁给了哲阳就不能和哥哥走得太近。否则，哲阳会不高兴的。
哲阳不高兴？是因为哲阳不高兴，没给她幸福爸爸才消失掉的吗？
如果是这样，那她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哲阳高兴？
像想到了什么的青浅，推开了哥哥。然后开始找哲阳。哲阳？哲阳在哪里？
父亲的走，对本就拥有不多的青浅来说，的确是难以接受。但如此狂乱的她是他意想不到的。
“少爷，小姐有我来照顾吧。”又回到林家的窦妈，看着抱成一团蹲坐在地上的两人，她忧心地站在一旁。
易淳没有动，青浅也没动。
自从看到那一幕后，现在只要一看到少爷和小姐有亲密互动，她就觉得触目惊心。老爷不在了，她得守护这两个孩子。
“小姐是在找阳少爷吧？”窦妈弯下身子，去拉青浅。
阳少爷？是的，她在找哲阳。青浅无意识地点头。
没想到小姐和姑爷现下的感情这么好！从苏家赶过来的她，知道这两人同房时，还略略地惊讶了一番呢！不过，这样最好，她放心了不少。窦妈趁势埋怨：“小姐这样可不好，整天黏着姑爷，姑爷可是要工作的人。”
她在找哲阳？易淳心的一角轰然坍塌，他悄然地放开了手。
少爷的脸色很难看。窦妈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老爷，您走得太早了。
窦妈心酸地扶起小姐和少爷。
尽管自己也不喜欢苏哲阳，可此刻她期盼着姑爷能早点回来。
正期盼着，苏哲阳和黎若菲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阳少爷，您回来了。”窦妈高兴地上前去迎接，
苏哲阳很惊奇地发现，自从林乔生去世后，窦妈对他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但他无暇顾及这个，他在意的是客厅里有种微妙的气氛。
失魂的青浅，冷然的易淳，这兄妹之间，仿佛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屏障。
易淳不是最疼爱他那个妹妹吗？可现在他身上的疏离又是什么意思？
容不得哲阳多想，失了魂的青浅，在看到他那一瞬间，眸光乍现。而后她朝他扑了过来。
虽然最近因为林乔生去世，他住进了青浅的房间，但两人是分开睡的。现下，林青浅的投怀送抱令他暗喜。但接下来，他就笑不出来了。
青浅像发了疯似的撕扯哲阳的衣服。因为她突兀的举止，撼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惊愕地看着他的“妹妹”，林易淳的脸色越发阴沉。慢慢地他嘴角扬起嘲讽的笑意。敢情他的“妹妹”在寻求男人的慰藉。
黎若菲也惊讶于青浅的举止，随即心里又窃喜起来。难道青浅已经爱上哲阳？这样最好，易淳也该趁此机会醒悟。她不由得喜上眉梢。
易淳的表情令哲阳心惊肉跳，按住青浅的手，他无比的尴尬。他们是夫妻，却是一对假夫妻。就算是一对货真价实的夫妻，当众做出这种举动也不好看吧。
也不知道易淳会怎么想他？他那难看的脸色令哲阳狼狈不堪。
“青浅，有话我们去房间里说。”扯着青浅，他几乎上是落荒而逃。
林易淳的心冷了，到头来，青浅需要的人不是自己。
“易淳，伯父的事情请不要太伤心。”试图拉回易淳的视线，黎若菲没话找话。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易淳把她丢在客厅直接回了房间。
黎若菲无趣又生气地坐在客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望着少爷落寞的背影，窦妈一半欣慰，一半伤心。
虽觉得小姐应该配更好的男人，但能趁早打消少爷的奇怪想法，眼下也只有这样了。
“黎小姐时间不早了？”心中落下了块石头，窦妈恢复了元气。
“是不早了，要麻烦窦妈帮我安排住宿？”她一定可以慢慢打动易淳的，调整好心态，黎若菲向窦妈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我说黎小姐，下次来请提早打电话来，也好早做准备。要不然怠慢了客人，少爷怪罪下来，岂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窦妈一阵冷嘲热讽。
说得黎若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窦妈说得对，是我欠缺考虑。”如果不是这里有林易淳在，她才不会站在这儿受气呢。忍下这口气，若菲赔笑。
窦妈心里冷哼，脸皮真厚。原本就看她不顺眼，又听说小姐变成这样，有她的“功劳”，更讨厌到了极点。
不甚高兴地随便找了间客房安置她，末了，窦妈神秘兮兮地凑在她的耳边说，“我说黎小姐，三更半夜别往外乱跑，你也知道老爷刚去世，说不定还没离开这间屋子呢。”
若菲浑身打了个冷颤，想发飙又不能。
等窦妈一离去，她重重地把门关上，以卸心头之火。
“呸，不要脸。”走了几步，窦妈啐了一口唾沫，才满意地离开。
回到房间的苏哲阳，放开了青浅。
一获得自由，青浅又忙不迭地去撕扯哲阳的衣服。
没想到他的未来老婆这么热情，人在感情脆弱的时候，容易被趁虚而入，他是不是已进驻了青浅的心？
“青浅，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自己在做什么？她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
明明和爸爸拉过手指，打过钩钩；明明说了，只要嫁给哲阳，爸爸会永远陪在她身边。明明约定好了要幸福的？是因为没得到幸福，才让爸爸消失的吗？
窦妈说，夫妻是应该睡在同一个屋子、同一张床上的。只有睡在一起的夫妻才会有幸福？
尽管她不喜欢这样，尽管自己理解的幸福和窦妈不一样，可她还是不想让爸爸消失，所以——
她愿意和他睡在一起，只要爸爸能回来，只要哥哥脸上有笑容。
那天，哥哥的手覆在自己的双眼上，在她要睡着的那一瞬间，透过指缝，她看见哥哥哭了，哥哥的眼泪了，哥哥的悲伤，令她的心好痛。
幸福？只要有了哲阳给的幸福，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美好？
那么仅有的一份难过，就让她来承受吧。
任哲阳把自己压在身下，林青浅空洞的眼睛里除了眼泪还是眼泪。
其实，她的心是明了的。爸爸说会消失时，她就意识到了。但她想逃避那样的悲伤。而她也知道，自己是爸爸和哥哥的包袱，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因为她的心智在不知不觉中成长着。
哥哥，童话里的故事其实都是骗人的。她的逃避并没有换回爸爸。那么就用她的付出，挽回哥哥的笑容和自由吧。
当哲阳的唇再次附在她的唇上。
死命地咬紧唇，林青浅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
然后她任命地闭上了眼睛。
……
曲终人散，他早该退场了。
自打知道青浅不是自己妹妹的那一刻起，他就变得不像自己。如果只是单纯把她当成妹妹，他会不会轻松一些？
苏哲阳和父亲的协议，他已经知道了。父亲弥留之际，所喊的名字是他委托的律师的名字。
而那份协议目前正在他手上。
迟了，如果青浅没有爱上苏哲阳。
易淳手一扬，撕得粉碎的协议像心碎的雪花飘落在整个房间。
刻意的疏离，没有做到感情的冷却，反而越演越烈。那浓烈的程度如同这入口的酒，灼烧了他的身体，烫伤了他的心。
一杯接一杯，林易淳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但是他知道自己醉了，朦胧中有一双手抚在他的额头，而他看不明晰那双手的主人。
迷迷糊糊之间，他的唇上多了层柔软的冰凉。正口干舌燥的他下意识地张口，不是水，却比它更甘冽。反射性地他开始吸吮，双手不自觉地钳制来者纤柔的躯体，越来越深的探入，引发了男人潜藏的野性之欲。
放任感官的欢愉，他迷醉了。
随着一件件衣服的剥落，这注定是个瑰丽的玫瑰之夜，任谁也无暇去想，用激情掩盖住的忧伤，是永远的救赎，还是短暂的逃离？
一夜的宿醉，清醒过来的林易淳，没有马上坐起身来。
那是真实的温度？还是一场旖旎的梦境，枕边仿佛还残留着耳鬓厮磨的余温。
他盯着天花板，记忆翻转的瞬间，一张脸出现在他的上空。蓦地坐了起来，掀起薄被的一角儿，他眼中一片阴鸷。
“黎若菲，别以为和我上床就能改变什么？”他一把推开她。
被推开的黎若菲，错愕不已。她的目光在他****的上半身停了数秒。然后幽怨地开口：“易淳，你就这么讨厌我？”
林易淳冷哼。
“就算如此，易淳，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注意着易淳面部的变化，若菲说得很小心。
“那又怎么样？你要我对一个主动送上门的女人负责？你在开玩笑吗？”易淳嫌恶的眼神儿，仿若在看一堆垃圾。
好歹她也是T大的高材生，样貌不错的她也是别人追捧的对像，为什么她要受到这种对待？她也为那件事付出了代价不是吗？
“到底怎么做才能消除你心的怨恨，因为那件事，我赔上一条腿还不够吗？”黎若菲委屈地控诉。她身材高挑，却与裙装无缘。当年她找林易淳道歉，但被他甩开了。而巧的是，一辆汽车从后面飞速的开了过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的腿不是废了，而是有点跛。她曾怀疑过易淳故意推开她，可没有证实的机会。等她出院之后，再去找易淳，他们全家像从地球上消失了般，无论她怎么打探都没有他们的消息。直到再次的相遇。
“黎若菲要不要我帮你回忆，那年，那天，事发的当时，你人到底在哪儿？”她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易淳用力地捏着若菲的下巴，一抹危险的笑意浮在脸上。
他如利剑般的目光直插她的心脏，若菲整个人如临深渊。他知道了？
每个人都认为事发的时候，她去找易淳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场事故她从头看到尾。她心虚地别看了视线，声音略显不稳，“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最好听不懂。容我再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让我知道，我父亲的死也和你有关，否则我不确定会不会再做出令人遗憾的事情来。”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她的腿，易淳推开了她，“滚，别让我再说难听的话。”
不是恫吓的话，却比胁迫的力量更令人惧怕。他果真是个恶魔！狼狈地从易淳的房间逃离，若菲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
竟然真像她想的那样，不是意外。林易淳，你究竟能为你的那个宝贝“妹妹”做到什么程度？十三岁的孩子，原来邪恶的不只她？
“哈……哈……哈……”突然她失控地怪笑起来。
如果她没猜的话，和林易淳上床的另有其人，而这个其人，正是他那个“宝贝妹妹”。他居然以为和他上床的是她？真是可笑，她进他房间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就算她想献身，也不可能有这个机会。
他的误会，加上她的误导，她以为他至少不再防备自己，没想到换来仍是不堪的对待。
真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兄妹，她诅咒他俩下地狱。
“黎小姐，一大早中邪了。”竟然从少爷房里出来，真不知检点。窦妈没好气地瞪黎若菲。
又是这个讨人厌的老太婆，如果不是她昨天晚上危言耸听地讲些似是而非的话，她不会战战兢兢地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
莫名的恨意让她的心扭曲了，她止住了笑声，不怀好意地走到窦妈身边，故作苦恼地问：“唉，真倒霉，竟发现一对兄妹做出了有背常理的事情，你说我该好言相劝，还是替他们保守秘密？”
闻言，窦妈脸色变得青白交错。
看来这老太婆也有察觉，只是不知道那两人没有血缘关系。
得意地看了眼窦妈变难看的脸，她傲慢地从窦妈身边经过。这样最好，她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
怀揣一份混杂着的纠葛情感，黎若菲离开了林家。
早餐很冷清，餐桌边只坐着易淳和窦妈。
“少爷。”食不下咽的窦妈如坐针毡，几次欲言又止。
“有事？”抬了抬眼眸，易淳问道。在林家窦妈早不再是佣人的地位，而是林家的一份子。
“小——姐——她——”这种事儿让她一个老太婆开口，有点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
“是青浅还不愿意下来吃饭的事情吧，等下我会去看她的。”最近对青浅是过于冷淡了，窦妈在担心吧。
“那——那就好。”窦妈问不出口，她不相信黎若菲，明明小姐和姑父已经同房了，说不定信口开河唬弄她，她不能被那女人骗了。
“安心吃吧，青浅会没事儿的。”有了哲阳，他想青浅会很快复原，那么接下来就算他离开也会走得没有牵挂吧。
吃过早餐，林易淳敲了敲青浅的房门。
青浅躺在床上，柔软的发散乱披泄于枕间。
“生病了？”青浅白皙的脸有层可疑的红潮，易淳眉头一皱，走过去坐在床边，大手覆盖在她微热的额头。
青浅摇摇头，抗拒性地躲开易淳的手。
敏感地察觉到她细微的举动，林易淳勾唇一笑。站起身背对着青浅走到窗边，他沉默不语。
哥哥生气了？她不是有意躲开的。肌肤相触的温度，唤醒了昨夜燃烧的激情。从来没有过的亲密令她不知所措。
“青浅，把你交给哲阳我犹豫过，也担心过。但现在看起来我的犹豫与担心完全不必要。”他该从这个感情的漩涡中抽离了。没有他这个哥哥，青浅也会过得很幸福。
再回过头，易淳的心很平静，他打起精神，对着青浅孑然一笑，“青浅答应哥哥，你和哲阳会过得幸福。”
哥哥笑了耶。那个温柔的哥哥又回来了。可她却觉得心好慌，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直直地盯着哥哥，想从哥哥眼中找到心慌的源头。
像精灵般纯真的脸孔，终究呵护她的人不是他。
不用再问青浅的答案了。她锁骨上的吻痕，就是最好的答案。保留一个哥哥的位置给他，才是最好的位置。
他又笑了。
再次回到青浅的身边，揉揉她的头，给了她一个最后的拥抱。不再看她的脸，他毅然地走出她的房间，或者说走出了她的生命。
哥哥，走了。
爸爸说的对，嫁给哲阳才是她的幸福，哥哥自由了。
若有所悟地望着哥哥的背影，青浅也笑了，那低落的笑容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成熟，似是在一夜之间，她成长了许多。
……
林易淳决定走了。
几天后，他来到苏哲阳的办公室。
“易淳，你怎么来了？”听到若菲的通报，他还有点不信，没想到易淳真的来了。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无视黎若菲的存在，林易淳只看着苏哲阳。
什么态度？黎若菲面子上挂不住，忿忿不平地走了出去。
狐疑地看了眼若菲，苏哲阳禁不住问：“易淳，你和若菲之间，我瞧着不对呀。”
“老样子，今天不谈她，我找你有事。”轻描淡写地略过黎若菲，易淳开门见山，“你和父亲的协议，我已经知道了。”
啊，苏哲阳吓了一跳，随即羞愧地喃喃道：“易淳很抱歉瞒着你，我也不想，可是——”
“我来，并不是要埋怨你。”易淳漠然一笑，他继续说道：“不管你基于什么理由照顾青浅，我希望你是真心待她。这不仅是作为一个好友的请托，而是作为哥哥。
易淳还是决定把青浅交给他？在知道了真相后？
“为什么？”虽然两人是多年的好友，但大部分时间，他不懂易淳。
为什么？因为青浅爱上了你。尽管他已决定放手，但这话他还是说不出口。
“青浅现在很依赖你。”易淳意有所指。
哲阳明白易淳指那晚，那晚的情形是令人误会，哲阳也不好解释。
“而且我也要离开了。”
“离开？去哪儿？”
“还没想好。可能先去旅游也说不定。”林易淳并未正面回答哲阳的问题。
旅游？他不以为，在伯父刚去世易淳会放心丢下妹妹。总觉得，易淳和青浅之间有层他看不懂的东西。
易淳在想什么？他越来越猜不透了。
“哲阳别为我操心，替我好好照顾青浅。”这是他唯一的牵挂。
易淳的深沉使得哲阳心中有股前所未有的压力，骑虎难下的他只有硬着头皮，再次答应下来。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