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毕业出狼窝工作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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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

谢芳说:“我还太小了,又不是在学校里。出来社会上,找到男朋友顶多也就谈两三年,就得想着结婚了。结了婚,女人就是一辈子了。那么早结婚对我们女孩子来讲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不禁对谢芳刮目相看了,她年纪也就是跟我差不多,但是想问题可比我深入多了。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美女呀。我说:“行,再有男人来骚扰我们,我就对他说你有男朋友了。”

自从我放出谢芳有男朋友的消息以后,身边转悠的男人们就开始少了。谢芳在工作上是一天比一天有进步,我慢慢地开始有时间去产线前面学别的工序。前面十几道组装工序都是比较简单的,几乎是一学就会,加上我有外观检查的基础,知道怎样的动作可以避免产生不良品,做出来的产品是又好又快。陈咏梅也有意让我把各个工序学全,这样有人请假或有别的事时就可以让我顶替。

我心里盘算着,等谢芳完全会看外观检查这道工序后,我就可以不做固定的工位了,产线哪个地方需要就到哪里去帮忙,那多爽啊,比做固定工位好玩多了。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谢芳拿到上岗证的第二天,谢芳便调走了,走的时候也没跟我说一声。

没办法,我只好又坐到外观检查的工位上去。王倩也调到另一条产线上验货去了,她告诉我,由于我们的关系太好了,被品管领班看到,不管怎样都要把她调开,以免生产部弄虚作假。新调来的品管是一个刚招进不久的小姑娘,那个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简直让人吃不消。但是也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把货看好,以免出了问题难以交代。

第二天,我正在工位上专心地看产品,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身边站了人,我抬头一看,是谢芳,她穿着外来人员的工衣正冲着我灿烂地笑呢。

“呀,真是士别一日,刮目相看呢。才一天的时间,就把这个工衣穿上了。”我笑着。

“师傅啊,您就别取笑徒弟了。”谢芳也回敬着说。

“现在在哪个部门高就啊,到这里有何贵干哪?这么有空,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吧。”我说。

“就是专门来看你的啊。”谢芳认真地说,“我想着昨天走得太急了点,别人一来叫就只能先走了,也没跟你说一声。”

我心下有些感慨,其实谢芳调走以后根本没必要跟我讲什么,对于她以后的职场生涯来讲,我对她不会再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从这一点来看,她就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至少她还是重感情的。

于是我跟她说:“不用那么客气,应该我去看你才对,以后说不定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提点呢。”

“你这是在说哪里话呢,你是我的师傅,进厂后又多亏你的关照,我不来看你该去看谁呢?”

“你还没告诉我现在你在哪里做事,做什么呢。”

“我现在四楼做我们部门的办公室文员,今天先熟悉熟悉我们部门各个车间的状况。这不现在就到这里熟悉来了。”

“呵呵,刚才还在卖人情呢,说是专门来看我来着,其实呢只是顺便罢了。”

“我对我们车间是够熟悉的了,还用得着来看吗?只是打着这个名号来的,来了也只是想看看你。”

“我们部门不是已经有一个文员了吗?怎么,那个人要走了吗?”

“不知道啊,听我们的经理说好像我们当中有一个要调到副总的办公室 去吧。”

“我看肯定是先把你培训培训,再把你调到副总办公室去。”

“别那么肯定,还不一定是我,我们经理都说要看看谁更合适。”

我说:“我们部门的文员我见过,如果她要调走的话早就调走了,也不会等到现在。而且你的身材、外貌和做事的态度都比她出色多了,如果我是副总我就选你。”

“可惜你不是副总啊。再说了,我不认为外貌是一个人才的竞争资本。”

“那你就错了,这个世界上,美女从来就是最稀缺的资源。”

不出我所料,不久谢芳就高升为公司常务副总办公室的文员,刚开始时她还会不时到产线看看我,跟我说说话,久了就不来了。而我又拘于自己的身份,不想给她留下巴结她的印象,也没怎么去找她玩。慢慢地我们的关系就淡了。

也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6.不学习,就会完蛋

厂外有家书店,我经常会在下班后去那里看看书,常常都是只看不买。记得有一次那家书店新来了一部《王国维学术经典集》,定价为21元,被我找到后,实在舍不得出钱把它买下来,毕竟囊中羞涩。于是每天下班后跑到书店里去看,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那天,我终于把最后的《人间词话》看完了,翻了又翻,恋恋不舍地放回了书架。这时就有人在身后说话了:“这书看完了吧,你觉得这本书好吗?”

我扭头一看,是一个黑黑瘦瘦的中年男人,我认出来他是这个书店的人,基本上我每天过来都会看到他。于是对他笑了笑:“这是一代大师的作品,我一个无名小辈,只能是吸收和接受他的知识观点,哪里敢评论是‘好’,还是‘不好’。”

那个男人笑了,露出一口白牙:“那倒是,能评价他的人像鲁迅啊、陈寅恪啊、冯友兰啊,早都去见马克思了,后来的小辈们只有高山仰止的份儿了。”

我听那个人说话还挺有意思的,便点点头说:“那些人去见了马克思后,咱们的国学就有点有名无实了,前一阵子看到有人在报上写了一篇评论,他说国学已经死了,偏激是偏激了点,但还是挺有道理的。”

那个男人听了:“嗯,有些见识,不错。这本书就送给你吧。”

说着他把书从书架里抽出来递到我手上:“就当是交你这个朋友。”

我从来没有接受过一个陌生人给的东西,加上我对厂外的人,尤其是男人还是有戒备心的,慌忙就把书推了过去:“这个书我已经看完了,你还是留起来卖掉吧。”

那个男人说:“你客气什么呢,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这书送给你正合适。”

我接过书,轻轻翻了翻:“这书放在这里就很好,说不定也有人跟我一样,每天来看一看,要是找不到了,总是有遗憾的。”说着我把书放进书 架上。

那个男人笑笑:“这本书我要是卖的话早卖掉了,只是看到你每天都来看,你还没有看完,而且这书是到后面才是最精髓的部分,没看到的话是太可惜了,所以我是专门为你留的。”

我一愣,心里便有些感动:“那太谢谢你了,我想,我们之间素不相识,其实你不必这样的,影响了你的生意,这让我很过意不去的。”

“其实我们已经很熟悉了,你不这么认为吗?基本上你每天都会到我们店里来一趟,我们之间认识,只是没有打过交道。”

想到那个男人那么热情那么诚恳,我也不好意思装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来,主动说:“是啊,只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叫叶子,在电子厂打工。”

那个男人伸出手来跟我握了握:“你好,我叫华开,以前是江西吉安的一个中学老师。很高兴认识你。”

我笑了笑说:“哦,你以前还是中学老师呢。你的名字很有趣啊,倒过来听就是‘开花’。”

华开笑了:“那证明我们有缘,不是吗?你是叶,我是花,花开尽了叶子来。”

我说:“嗯,你真会说话。”

华开说:“还是欠缺了一点。我这个人吧,就是爱交朋友,我也交了你们厂的不少朋友。你们年轻人思想比较锐进,跟你们交流交流能学到很多 东西。”

我不知道华开跟我认识是否带有目的,但是我的确很高兴认识这个书店的老板,一个满脸沧桑的江西吉安中年男人。由于华开以前做过老师,我便叫他“华老师”。顺便也认识了书店里的两个女店员,一个叫阿眉,一个叫张秀婷。阿眉是广西人,比较直爽;张秀婷是湖北人,不太爱说话,多愁善感,心思细腻,比较内向。

以后我去他们书店就比较随意了,如果想看哪本书,不管是新书还是出租的旧书他们都让我随便拿回去看,只要能还回来就行了。当然,我是一个比较自觉的人,不会把别人给的方便当随便,每次把书看完了后就赶紧送回去。日子久了,有时去书店碰巧他们都很忙便会让我帮忙看店。闲的时候四个人会在一起聊天,天南地北古今中外云山雾罩乱侃一通。慢慢地彼此熟悉起来,有时也会开开玩笑,一起吃吃喝喝。

7月的一天,我照常到书店里去玩,四处看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书。华开也在,他对我说:“你拿了书到那边坐着去看吧,站着看多累啊。”

我随便挑了一本书,到一边坐着慢慢看,华开对我说:“叶子,我看你挺喜欢读书的嘛,有没有想过再去读书考一个文凭?”

“再去考一个文凭?”我听了一愣,说实在的,自从进了电子厂后,整天在流水线上工作,我几乎已经忘了自己还是正规大专院校出来的毕业生。社会就是那么现实,如果找不到对口的工作,就是博士毕业又如何呢?

“是啊,再去考一个文凭。你想,现在这个社会竞争那么激烈,如果手上多一个证件,那不就等于是多了一条路吗?再说你现在单身一人,没牵没挂的,多余的时间正好用来学习啊。”

听华开这么一说,我有点儿心动了:“我对深圳也不怎么熟,不知道哪里可以报名参加自学考试,不然也可以试试。”

“我知道在哪里可以报名,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决心。”

“那你把报名的地址给我,说不定哪天我无聊了就想去读书了。”

“没问题。不过要真是想去读书可不是一时无聊来了兴致就可以的,那可不是说着玩的,必须在以后的几年里一直坚持下去才有可能拿到文凭。”

我问:“真有那么难啊?”

“那是,很多人都在考,但是最后能拿到文凭的人可不多,原因就是坚持不下去。”说着华开拿来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地址:

宝安79区好运来商务大厦A栋11楼深圳市达闻培训中心

我看了看,说:“离这里远不远啊,怎么坐车?”

“很近的,你只要在厂门口的公交站上坐车到西乡街道办下车,对面就是好运来商务大厦。”

“ 那谢谢你啊。”

“不用谢。不过,我记得自学考试报名的日子是每年的一月中旬和七月中旬,应该很快就开始了,你得好好准备一下。”

华开给的地址,被我小心地夹在日记本里,但是要不要报考,报考什么专业,我一直都没拿定主意。几天后去看报纸,《深圳日报》里发了一则消息,当天是自学考试开始报名的日子,说深圳的自学考试学生预计将突破 3万。

我想:没什么好害怕的,也就是三四年的时间。你不去考试,你又能干什么事情?还不如去考一个本科文凭。

我打定主意后就不再多犹豫了,便选了行政管理的专业。离考试还剩下三个月的时间,我怕自己腾不出那么多时间来学习,报考了也考不好,没敢多报,就先报了《毛泽东思想》和《马克思政治经济学原理》两门公共课。

然后我又按照自己的自学方法买了教材、笔记本、同步练习、单元试卷和模拟试卷。

我的心思开始放在自学考试上,除了上班和下班会看看报纸,其他时间基本就是捧着自考的教材在看。

8月份陈咏梅又让我收了一个徒弟,一个叫程颖颖的陕西女孩。可能她刚从学校出来吧,整个人都显得非常天真稚气。进来时我带着她,她就老是喊我“师傅师傅”的,我不习惯这样的称呼,她就改口叫我“叶子姐”。我想自己的年岁比她是要大一些,看着她叫得那么甜,心想有这么一个妹妹也不错,就默认了这个称呼。没想到这一叫,就叫出了我们真正的姐妹情分,直到她后来去杭州做销售了,不时打电话给我,还是一口一个“叶子姐”。小妮子现在渐渐露出她作为一个女强人的风范,这是当初绝对想不到的。N年以后回想起我们那个时候的光景,心里还是一片温暖。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一片天真的小女孩身上的担子也是不轻的。她也是来自一个并不富裕的农村家庭,姐姐考上大学以后,学费成了家里沉重的负担,初中毕业的她就不得不辍学来广东打工。

刚开始时程颖颖下班后总黏着我,我去看报她也去看报。我在看教材她就拿了一本小说待在边上跟着看。后来在厂里熟悉了,就开始跟高华丽和杨燕她们一样,不时去舞厅里玩。然后第二天就在工位上跟我报备,昨天见了什么样的男孩子啊之类的。她是一片天真,并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少陷阱。我就有几分担心了,程颖颖应变能力不如杨燕,处事慬慎不如高华丽。并且我早就听说厂外有一些不务正业的混混总在我们厂周围的舞厅出没,然后以谈女朋友的名义追求女孩们。一旦女孩跟他们交往起来,就永远别想挣脱他们的魔掌了。在外面出钱租房把她们养起来那是小事,更恐怖的是把她们拐卖到一个不知名的深山村子里,那可就真的完了。这些都有活生生的例子,几乎厂里每年都会失踪那么几个女孩子。

想了想,我决定跟她讲一讲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至于她听不听,或者是听进了多少,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颖颖,你很喜欢到舞厅去玩吗?”

程颖颖说:“也不是很喜欢,只是下班以后有些无聊,就想去舞厅看看。”

“这样啊,那种地方最好少去一点,像你这种小女孩最容易给舞厅里的坏人骗了。”

“我没看到那里有坏人呀。”

我忍不住笑了:“难道坏人还会在额头上刻字啊?”

程颖颖问:“那怎么样的人才是坏人?”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