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6坦诚相见
坦诚相见的交流和沟通是团队合作中最重要的环节。人与人之间遮遮掩掩、言不由衷甚至挑拨是非的做法都会严重破坏团队中的工作氛围,阻碍团队成员间的正常交流,并最终导致项目或企业经营失败。
比如,在开会讨论问题的时候,与会的所有人员都应当坦诚地交换意见,这样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如果某个人因为考虑到某些因素(比如不愿反驳领导的意见)而在会议上不敢表达自己的观点,一味地唯唯诺诺,会后到了洗手间里再和别人说“其实我不同意他的观点”,这种戴着假面具工作的人不但不能坚持自己的观点,还会破坏公司内部的交流和沟通渠道,对工作产生负面的影响。
微软公司有一个非常好的文化叫“开放式交流”,它要求所有员工在任何交流和沟通的场合里都能敞开心扉,尽可能完整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在微软开会时,大家经常会因为意见的不统一而发生争执,引发激烈的辩论甚至是争吵,并一定要争出个结果。这种开放的交流环境对微软公司保持企业活力和创新能力都是非常重要的。当然,争吵过头也是不好的,为了技术问题吵到脸红脖子粗,这有时候也会破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因此,微软公司的总裁史蒂夫?鲍尔默最近提出:我们要把这种文化改进成“开放并相互尊重(Open and respectful)”。这要求我们在相互交流时充分尊重对方,即使不同意对方的意见也不应当使用攻击性的语言。
有了客观的意见,你就应该直截了当地表达。如果做任何事情都像“打太极拳”,会让人不知所云,也会造成很多误会。有一次,在微软研究院工作的一位研究人员就自己所选择的研究方向来征求李开复的意见,李开复作了一番分析,认为这个方向有不少问题,对学术界的贡献不大,但如果他坚持,愿意支持他试着去做。结果他认为李开复这句话的意思实际上就是不允许他去做,所以他就选择了其他的方向。后来他要出差时,负责行政事务的人告诉他,你可以选择坐火车或者坐飞机。他认为行政人员实际上是在暗示他坐火车,因为坐飞机太贵。其实,他的猜测都是错误的。因为微软的沟通方式是直截了当,而他却在“打太极拳”。这之后,微软通过一系列的公司文化讲座,让员工们了解到:心里想什么就讲什么,不要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现在,研究院里这类的误会少了很多。
拐弯抹角,言不由衷,结果浪费了大家的宝贵时间。瞻前顾后,生怕说错话,结果是变成谨小慎微的懦夫。更糟糕的是,还有些人当面不说,背后乱讲,这样对他人和自己都毫无益处,最后只能是破坏了集体的团结。这样的人既不可能坦然面对社会,也不可能在科学研究中走出新路,更不可能在激烈的商战中脱颖而出。
林肯曾经写信给新当选的纽约州州长西摩尔:“我和你素不相识,我写这封信的主要目的,是希望我们能够更好地相互了解。眼前,我是正处于危急存亡之际的国家的首脑,而你是这个国家中最大的一个州的首脑。为了履行我的职责,正如我需要其他州的合作一样,我也需要你的州的合作。事实上,这种合作是必不可少的。”
西摩尔是民主党人,他曾经在州长就职演说中声称林肯发表的《解放宣言》是违反宪法的,并要求“在华盛顿身处高位救国无策的无能之辈(指林肯)”下台。可是,当他收到林肯坦诚的、平易的、直白的信以后,立即就被打动了,他很快成为总统及联邦政府的忠实的支持者。
谁会想到一位总统会给下属写这样的信呢?林肯的坦诚、主动和耐心,使他赢得了广泛的支持者。
1863年1月,林肯任命胡克将军为波托马克军团司令官。他深知此人向来瞧不起上级军官,因此,为了帮助胡克将军克服这个毛病,他在下达委任状的第二天,就给胡克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长信。他在信中说:
“我已经任命你为波托马克军团司令官。当然,我这样做,自己以为是有充分理由的。不过我想最好还是让你知道,在有些事情上我对你是不大满意的。我相信你是一个勇敢而有才能的军人,这我当然是喜欢的。我同样也相信你并不把政治和你的职业相混同起来,你这样做是对的。(注:胡克的前任曾经经常把奴隶问题和军事问题搅和在一起,这令林肯非常不满。因为在林肯看来,奴隶问题是一个敏感问题,应该属于政治家的管辖范围,不应该由军人插手)
你自信心强,这即使不是一种必不可少的品质,也是一种宝贵的品质。你富有野心,这在合理的范围内与其说有坏处,不如说有好处。但我认为,在伯恩赛德将军(胡克的前任,也是胡克的上司)统帅军团的时候,你曾经在你的野心唆使下尽量和他作梗,你这样做对于国家、对于一个功勋卓著和可敬的兄弟军官,都是极其不应该的。我十分担心你过去努力在军队里灌输的那种批评司令官和对司令官不信任的风气现在将会对你起坏作用。我将努力帮助你制止这种风气。当这种风气在军中流行的时候,甭说是你,就是拿破仑再生,都别想从这支军队得到好处。
我曾经听说,而且不得不信以为真,即你最近说过军队和政府都需要一个独裁者。我让你当司令官当然不是因为你说了这番话,但尽管如此,我还是让你当了司令官。只有那些打胜仗的将军才能扶植起独裁者。我现在要求你的是在军事上打胜仗,至于独裁政权就由我来冒一下险吧。
你要提防轻敌,要提防轻率,要斗志昂扬、百倍警惕地前进,要给我们打胜仗。”
任何一个将军收到总统给自己写的这样的信,都不会不尽职尽责的,这就是林肯与人沟通的高明技巧之一。不需要玩弄手段,只需要坦诚相见,即使是指出对方的缺点,也是语重心长,不失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