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声柔软如棉的声音响在耳畔,他终于被江览突如其来的接近惹得全身发热,头脑迷惑,“做何事?”
她不是不要自己碰她?为何现在要倒贴上来,她的匕首呢?就弃之不用了?
她那誓死不从的模样哪去了?
“相公……我……”
这家伙到底上钩了没啊?
拉着他宽大的手掌,江览感觉自己的掌心是阵阵发热,一丝丝密密的汗嵌了出来,“说……”
她有胆子做,没胆子说了?
还以为是什么坚贞烈女,果不其然,也是一个淫娃荡妇!看来,上,床前她那段精心策划的哭戏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咯?摆好了誓死不从的样儿,偷藏匕首之举,到头来还是忍受不了诱惑?
呵……还真是小看了她!
既然她自主送上门,那他为何不满足了她?
邪恶的笑,勾上唇角,李炎反身将她压在身下,“我的王妃,本王还真不知要如何来看你。”
“喂,你……相公,等一下好吗?”
本来他欺压上身已经触犯到她的底线,不过想到自己的计划,也得忍了下来,笑着,牙磨着牙,一字一句说得柔软而沉硬,为了她的“清白”,忍了!
“哦?王妃方才不是……”
刚才不是那么焦急着要缠上他的身么,怎么现在又如此,难道她欲拒还迎?
什么,这混蛋,居然认为她在勾引他?
行,她就是在勾引他!
就不信取不到他的血!
“相公……我们……”
拍开他将要解开自己扣子的手,她尴尬的笑笑,天啦,这样下去,就成真啦!
手,摸向枕头下方,匕首还在!
牙一咬,挥过匕首往他手上一刺,“你!”
刀到的痛感随之传来,血液流向白色的床单,形成显目的梅花,“呀,太感谢你了,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一见床单上见红,江览乐得忘形,丢下匕首一阵手舞足蹈之后,一把抱住正气愤当中点穴止血的李炎,“吧唧”一口亲到了他脸上,“哈哈……这下好了,这下就能证明我是清白之身了,我真是太聪明了,哈哈……”
原来这女人打的是这个主意!
江览的举动让他顿时有些无措,手抚上被她亲吻过的脸颊,依然感觉到她的芳唇留下的温度,不过那一瞬间的错愕立即消逝。
李炎心里笑她痴,难道这样简单的道理他会不明白,还需要她如此费神来亲自操办?
只是她用勾引他的手段来获取,未免太过于大费周章,况且现在的他,很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而身,更是!
居然敢引他上勾了不说,还将他割伤,他是这样任人玩弄的人么?
这女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于他,当他三王是什么人,好欺负得很?
什么时候,轮到女人踩在他头上去了?
这等于藐视他!
“很开心?”
双眼微眯,迸出危险的火花,“是啊,是啊,额……握手言和,握手言和,夫妻要和睦相处,不是吗?呵呵……你看,这血流得多啊,多得很自然啊,这才能体现出相公你过人的功夫嘛……”
“你不用谢我的,虽然我不是经常夸奖人,睡吧睡吧,手你就自己包扎一下,别吵我,我困了!”
接着说了那么多话,江览感觉有些喉干,却也不管,倒头并睡。
气愤不已的李炎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这血代表他过人的功夫?
这样的话她都能说得出口!一个女子没有该有的矜持,还在探讨些什么房事经验?
呵……看来还真不能小觑于她!
看着正在装睡的江览,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想着明日的进宫请安一行,这手伤,要怎么去遮掩。
随意从身上的亵衣扯下一块布,一头交手,一头入口,缠着受伤的右手一圈圈包裹起来,望了眼雪白床单上的血渍以及有着轻微鼾声的江览,他轻手轻脚的躺下。
翌日
“王妃娘娘,该起床了。”
床前立着三四个打扮清秀的丫鬟,苦着一张脸我望望你,你望望我,不知道该拿床上睡姿着实不雅王妃如何是好。
眼看这天色不早了,娘娘还要起床洗漱,梳妆,进宫去给皇上,皇后请安呢。
可是现在娘娘她……
丫鬟们站在床头束手无策,只得干等着叹气儿。
“好了吗?”
已经不知道在客厅喝了几杯早茶,等了多久,依然不见江览的踪影,李炎终于不耐烦的找了过来,结果一开口没人回答,丫鬟一甘人等全站在床头,看着床上那依旧睡得死沉的人儿发愣,见他进来,众丫鬟皆跪身于地,行着礼,“奴婢见过王爷。”
人人自危,惟恐王爷怪罪。
“王妃还不肯起来吗?”
这女人的睡姿,她还真不敢恭维。
居然能睡到现在还那么死气沉沉,再这么让她睡下去,恐怕连皇宫都进不了了。
“把她给我拖起来!”
大手一指,严词下着命令,“是!”
三四个丫鬟七手八脚的上前,拉开完全掩盖在她身上的锦被,“哎呀,呵啊,说了别来吵我,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以前在家,就算是在丞相府也没人会这样跟她抢被子,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想挨她的左勾拳了?
用力拉上被子,将头盖过,以免光线辞痛了眼睛,哪知道才刚把被子拉上,又被扯下,这可把江览给恼火住了,双手揉了揉发痛的眼睛,她跳起来大吼,“小青,你不知道本小姐要睡到自然醒的吗?皮痒了是不?”
准备好要使出一记左勾拳的架势,才发觉居然没有人说话,还隐隐传来一声轻笑,是个男人的声音!
脑门“轰”的一下,翁翁作响,这是怎么回事?
擦亮眼睛,看到李炎一脸讽刺的站在不远处,这才想起,她已经嫁到王府了!
“那个……我……我不喜欢早起!”
是的,不喜欢,就算是嫁过来了,也照样要睡到自然醒!
“由不得你,给王妃梳妆!”
这女人,好任性!
李炎不觉得蹙起了眉。
“梳妆干吗,我还要睡!”
昨天夜里闹得那么晚,难道不应该让她好好补一下眠吗?
不认同的推翻他的命令,江览还准备往床躺去,却被他一手拉了起来,“哎,你轻点好不好?”
这个臭男人,怎么这样欺负人的,睡个觉都不让,还当人家什么相公!
嘴唇嘟得高高的,江览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让人见了就想发笑,“你都不用到宫里去请安?”
难道她不懂?还需要他来教她?
什么!到宫里去请安!天啊,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你怎么不早说?”
直接从床上跳起来,锦被被搁置到一边,床单上鲜红的梅花显露无疑,“啊!”
丫鬟小声的惊呼声依然被其他人听见,江览从容的看了一眼,没什么多大的表情,轻轻瞟了一眼查看的丫鬟,心里蔑视的想,不是都见多了的,还惊呼什么?
“快给本王妃梳洗。”
胡乱的用手捧了把水往脸上一抹,接过丫鬟手中的蚕丝巾,擦过面,丝巾柔软温和,很是舒服。
眼看着丫鬟把自己全身上下打扮得像只花蝴蝶,她的脸开始拉了下来,“这是要我去相亲?”
像什么样子嘛,简单点不就好?搞得她像去相亲似的!
摊开两手,原地转了两圈,提起裙边,模样滑稽,“哧——”
一直沉脸的李炎忍不住嗤笑一声,迅速将脸转往他处,“娘娘……”
一群丫鬟低着头,轻道,不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嬷嬷们就是这样教她们的呀。
斜眼瞟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江览在镜子前摆弄着身上繁坠不堪的衣物,首饰,嫌恶的摇头,“换掉,全部换掉!”
“可是娘娘……”
王妃的盛装不都是如此?为何要换?
是哪里有什么不妥吗?
丫鬟们你看我,我看你,琢磨了半天,也不曾知道哪儿出了差错,“为何要换?”
自古以来,这身装束本就是王妃的必备专服,今日是新婚后进宫向父皇母后请安的日子,不桌正装,莫不是藐视他皇族的规矩?
“没必要搞那么隆重,我不喜欢!”
“这由不得你乱来!”
见丫鬟站这不动,李炎那小子一脸兴致黯然的看热闹,她顿时来火了,这些人把她的小青弄哪里去了,除了小青以外,她不想要任何人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小青呢,你把我的小青弄哪去了?”
跨了一大步,上前,手抓松刚被盘上的头发,乱得如同一堆杂草,眼瞪着两手交叉于胸前的他,质问着,“小姐,小姐您找奴婢?”
门外的小青站立如松,听到江览的叫唤,探出个头来,“你站那做什么,快来帮我梳妆,这些丫鬟根本不懂我的喜好,看把我弄得?”
抓抓乱发,扯过裙边,烦躁的在原地转起圈来,听了她的话,小青望了眼立在一旁,蹙着眉头的李炎,毕竟现在,他也是自己的主子。
见王爷没反应,小青不知该是如何才好,于是也站在原地,“快去帮我挑一件粉蓝色外衣,头发……就梳个简单的流云簪就好。”